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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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帆身子往后一仰,任她的劍弧由上空劃過,慕容糖心一招不成,又連續(xù)狂出幾劍,皆被他輕輕松松躲開。 想到葛青逸也在場,荀子帆不愿與她過多糾纏,伸掌疾發(fā)一股拳風,欲抽身離去,但慕容糖心哪兒能讓他如意,竟是直接棄劍,不顧形象地撲了上去,死死抱住他的雙腿。 荀子帆傻了眼,被她從背后猛地抱住腿,一頭栽倒在地,晶瑩的果實也由帕里滾落至地上,須臾干枯腐爛。 “你……”眼瞅到手的鴨子飛了,荀子帆氣得咬牙切齒。 慕容糖心卻得意洋洋地朝他昂起下頜,心里大叫“活該活該”。 荀子帆撣撣身上的泥土,憤怒而去。 果實雖然枯萎,但慕容糖心寧愿是兩敗俱傷的結(jié)局,也不愿意讓荀子帆利用他們的辛苦,坐享其福。 “小師妹?!备鹎嘁葑叩缴磉?。 慕容糖心垂下眼皮,黯然愧疚:“大師兄……對不起,都怪我手腳慢,否則也不會被二師兄捷足先登了?!?/br> 葛青逸安慰她:“沒關(guān)系,咱們再找便是了,來?!碧统鍪峙?,替她擦擦臉上的塵土。 此刻她不僅臉上,還有肩膀、裙裾都沾著泥土污漬,葛青逸替她仔細地整理下。 慕容糖心簡直臉紅心跳,覺得大師兄真是說不出的溫存體貼,不易察覺惦起腳尖,離得近些,可以嗅到他身上好聞的松木香。 “走吧?!备鹎嘁菔掌鹋磷?,轉(zhuǎn)身就走。 慕容糖心卻呆呆立在原地,仍有點回味無窮的意味。 慕容糖心覺得一定是自己對大師兄真摯的情意感動了上蒼,因為他們很快馬上又發(fā)現(xiàn)了一朵金鈴花,這回慕容糖心唯恐荀子帆繼續(xù)偷窺,小心翼翼將四周徹查一遍,才回到原處,用裙裾接住果實,以軟帕包裹起來。 大功告成后,他們不敢多加耽擱,火速趕回天蟬閣,慕容糖心顯得信心滿滿,因為他們僅僅用了半個時辰就得到果實,與剩余三人相較,應該是遙遙領(lǐng)先才是。 比及上無殿,慕容糖心已經(jīng)不自覺咧開了嘴角,可當跨過門檻,她不止看到慕容閣主,還看到坐在一旁喝茶的殷邊瓷。 他、他怎么會在這兒? 慕容糖心目瞪口呆的同時,慕容閣主已經(jīng)開口:“邊瓷是第一個取回金鈴花果實的人。” 比他們還要早? 慕容糖心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掛不住了,由適才的喜上心頭瞬間變成吃了癟一樣,又青又難看。 偏偏這個時候,殷邊瓷悠哉地呷下一口茶,眼波斜斜睨來,朝她露出一個迷倒眾生,在慕容糖心看來卻可惡無比的笑容。 她不信:“你怎么可能這么快?”莫非這家伙背后長了翅膀不成? 慕容閣主道:“孰快孰慢,各憑本事,只要取得果實,我不在乎你們用任何方法。” 被老爹拿眼睛一橫,慕容糖心莫名心虛,說起來,她與大師兄聯(lián)手,本身就屬于一種不公平。 一個時辰后,夏如英帶來果實,荀子帆卻空手而歸。 慕容糖心猶如被潑了盆冷水,輸給殷邊瓷,真真一萬個不甘心,可眼下事實無法改變,唯一的機會,就是下次必須取得勝利。無論如何,她都要讓大師兄擔任下任閣主。 翌日清晨,眾人在規(guī)定時間抵達上無殿,慕容閣主說出最后的藥引:“白虎須、血狼獠牙、烈熊之爪、陰蟒的卵蛋,四種中你們隨意取來一樣即可,我會按照它們所具備的價值進行比較,無需時間,第二日正午,你們將物品放入玉匣內(nèi),一同呈上?!?/br> 慕容糖心聞言嚇了一跳,父親所說的白虎、血狼、烈熊、陰蟒,皆是異常兇猛的奇珍。 離開上無殿,慕容糖心這回沒有跟著葛青逸,而是追在殷邊瓷背后:“四師兄,四師兄。” 殷邊瓷慢慢回身,和煦的天光流連在他的衣袍上,勾勒出一層華燦金邊,襯得那張面容愈發(fā)妖嬈俊美,慕容糖心雖說是個挑剔的人,但對著這張臉也挑剔不出半點毛病。 他眼彎一笑,眸底漾著漂亮的薄光,宛如點點醉人的桃花瓣:“小師妹有何事請教?” 所謂知彼知己,百戰(zhàn)不殆,慕容糖心昨夜經(jīng)過一番冥思苦想,決定改變戰(zhàn)略。 她問:“你是準備去溟幽林嗎?” 他點頭。 慕容糖心睫簾低掩,宛然害羞一般:“四師兄,我這回、這回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殷邊瓷挑眉訝異。 慕容糖心絞著手指頭,講話故意嬌嬌滴滴的:“你也知道……我武功不好,如果前往溟幽林,我一個人會害怕,你可不可以帶上我?” 憑著他以前死皮賴臉的纏人勁兒,慕容糖心本以為他會一口答應,孰料殷邊瓷居然一言不發(fā),只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 慕容糖心不曉得他在看什么,就覺得臉蛋都快被他看掉一層皮了,忍不住問:“怎么樣?” 他搖頭:“不行?!?/br> 慕容糖心大出意外:“為什么?” 殷邊瓷繼續(xù)搖頭:“不行就是不行?!?/br> 慕容糖心張著嘴,不承想他居然拒絕自己,等他走出六七步遠,馬上又追了上去:“我、我保證不會煩你,也不會給你找任何麻煩的?!?/br> 可惜她好說歹說,殷邊瓷就是不同意,慕容糖心見他一路走回寢院,急得大喊:“你到底怎么才能同意?” 殷邊瓷終于停下來,托腮想了想:“嗯……跟著我倒也可以,不過有條件。” 慕容糖心眨眼:“什么條件?” 殷邊瓷笑瞇瞇的,指指自己的臉。 慕容糖心會過意,旋即耷拉下眉毛:“不行。” 他又指指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