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老子不需要一個娘們兒保護(hù)!放我出去!” “就是!魔族不需要旁人保護(hù)!吼——吼——” ...... 在嘈雜無比的暴喊聲中,出現(xiàn)一個格外突兀的哭腔怒火聲。 “來不及了!什么都來不及了!” 瞬間,暴喊聲消失,眾魔都紛紛看在角落里滿身血跡的釉弦。 “什么來不及了?怎么就來不及了,放老子出去就都來得及!那個臭娘們...” “閉嘴吧!我說來不及了!”釉弦嘶吼聲壓過他的暴喊聲。 骺亮‘唰’一下沖到釉弦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把他提了起來。 “什么來不及了!怎么就來不及了!你說呀?。。 ?/br> 衣領(lǐng)勒著他脖子漲紅,加上骺亮沒留余地的手勁,差點(diǎn)沒有讓他翻了白眼。 最終,把他甩在地上,喘著粗氣壓制內(nèi)心的狂躁不安。 釉弦猛咳一陣,直到吐出一口血,才逐漸緩和。 他仰起慘白的臉,無神絕望的眼神掃過眾魔,輕笑一聲。 “呵?!?/br> 骺亮青筋暴起,“你笑什么!給老子說呀!怎么就來不及了!” 她不是很厲害嗎? 無上戰(zhàn)神不是所向披靡嗎? 什么來不及了!怎么來不及了?。?! 釉弦深深吸了口氣,眼睛慢慢暗淡下去,嘴角變成苦笑。 “你們以為她憑什么冒死要跟八尺人面赤紅蛛一戰(zhàn)?” 骺亮屏息。 眾魔:“....” “是不是覺得是八尺人面赤紅蛛是因她而來?是不是還覺得污穢之氣也是因她而生?” 骺亮皺眉,拳頭緊握。 他親眼看見如若把八尺人面赤紅蛛引入結(jié)界,為何她還會... 眾魔面面相覷,想說什么又誰都不敢先開口。 弦釉說的沒錯,他們...就是這么想的。 剎那間空氣靜的可怕。 弦釉目無焦距的望著灰蒙蒙的天,自問自答。 “她明知道...明明知道現(xiàn)在的她根本沒有機(jī)會與八尺人面赤紅蛛同歸于盡,為什么還要去...送死?難道就是為了你們這群忘恩負(fù)義的畜生,我真替她可笑,哈哈哈哈哈哈...真他媽的可笑,可笑,居然為了你們這群畜生...哈哈哈哈。” “你們憑什么妄自猜疑,憑什么?”弦釉恥笑發(fā)狂,“忘恩負(fù)義?。?!一群連畜生都不如的家伙——” 眾魔被他說得臉色通紅,就連雙眼都布滿血絲。 “我們!我們親眼看見的!” “沒錯!我們就是親眼看見她...她把...” “咳咳...”弦釉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傷及肺腑的身體又因為大哀大悲雪上加霜,一口黑血側(cè)頭涌出,但是他卻不以為然。 急促喘息三兩下,又繼續(xù)道:“試問...試問你們自己,她對你們?nèi)绾?!可曾半分想要傷害你們??/br> 一群無可救藥的貨色。 “你說清楚點(diǎn)!”骺亮心中慌亂,他蹲在弦釉身旁,大力揪起他染了血的衣襟,只想要一個答案,“你說!你說清楚點(diǎn)!她會怎么樣!會...” 死嗎? 剛剛釉弦的話如一盆冷水,澆醒他們每一個被仇恨蒙蔽的雙眼。 遠(yuǎn)處的打斗聲,如若滿身血漬的樣子,她說的每句話,都深深刺入他們的心中... 他們被人算計了! “哈...”釉弦終于有了反應(yīng),斜眼看向他,譏笑反問:“你說呢?” 骺亮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比重傷的弦釉好不到哪里去。 弦釉懶得再看他,轉(zhuǎn)眼又望向天空,“來不及了,都來不及了,你們就一輩子活在愧疚中吧。” 祝他們愧疚到死! 想到這里,釉弦空洞無神的眸中留下兩行血淚,之后的話,似乎是在告訴他們,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語。 “神...沒有心也許不會死,但神如果沒有神魂...就一定會死?!?/br> “她呀......已經(jīng)走了最壞的一步?!?/br> “同歸于盡...” “你終究是做到了...” 是呀,你做到了。 那個曾經(jīng)高高在上,所向披靡的無上戰(zhàn)神。 做到了。 一時之間,山崖上靜悄悄一片,氣氛壓抑的讓他們喘不過來氣。 另一邊。 如若握著輕巧纖細(xì)的銀刺劍,借著燃燒神魂帶來的全勝神力,把八尺人面赤紅蛛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八條蛛矛斷了三根,剩下五根勉強(qiáng)維持住平衡。 它腹部漆黑碩大突出的瞳孔,正死死望著面前淡然無波的如若,難以置信。 “怎...怎么可能?!?/br> “如何不能?” 一滴血水順著劍身滑落,銀白色的銀刺劍再次恢復(fù)它光潔干凈的模樣。 如若慢慢抬起手腕,銀刺劍直直束在臉前,劍身上折射出她半側(cè)面容,眉目堅定。 “你不是不知道神力和法力的區(qū)別么?” “什...什么?” 八尺人面赤紅蛛抬起兩只巨大無比的前蛛矛擋在身前,時刻注意著如若的一舉一動。 如若突然走神看向天邊夕陽,腦海中閃過一抹玄影。 此時的她多想再看他一眼,并且親口告訴他。 敬愛信仰他的子民,.她盡力了。 他掌管一方的天下,她守住了。 他傲世九重天的模樣,她...記住了。 萬俟孤,賜心之情,她如若自當(dāng)盡心奉還。 只是,世間萬般情愛... 對不起... 她帶走了! 如若回神,面對八尺人面赤紅蛛屏氣凝神,劍身后的臉變了模樣。 眉眼彎彎,斂去戾氣,自有一股雅色之氣,神色悠然,嘴角含笑,如沐春風(fēng)。 薄唇輕啟,道出一句,“到此為止吧?!?/br> 話音剛落,八尺人面赤紅蛛還未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天靈蓋一陣劇痛,一個血染衣衫,長發(fā)飄然的女子,赫然站在它頭頂,手中銀刺劍狠狠插入其中。 不留余地。 在八尺人面赤紅蛛痛苦的厲聲中,如若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兩個鮮活的生命體在流逝。 一個是她。 一個是她劍下的八尺人面赤紅蛛。 如若長發(fā)飄揚(yáng),眸色清高不可褻瀆。 “法力不值一提,神力不可小覷?!?/br> 如若挑眉,更強(qiáng)烈的神力洶涌澎湃地注入它體內(nèi)。 “這!就是神力!” “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震懾天地,霸道不留余地的鉆入每一個生物的耳膜,仿佛要刺穿腦袋一般。 而離它最近的如若卻不以為然。 慘叫聲伴隨耀眼的神力漸漸落寞,直至聲音消失,恢復(fù)銀刺劍的素白劍身。 如若松了手,身影晃了晃,退后兩步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 神魂只有她心口處這一點(diǎn)了嗎? 得在神魂消散的時候保住這半顆龍心。 就在如若抬手毫不猶豫要插進(jìn)心口的時,落日余暉前突然出現(xiàn)一玄一青兩道身影。 如若手顫了顫,失了神。 身后山峰上傳來眾魔的暴喊聲。 “魔尊!” “是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