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鴻光執(zhí)筆，替林承業(yè)寫了折子，其實他不寫也沒關(guān)系，連臉上有疤痕都不能當(dāng)官，更不要說這殘廢了，朝廷早晚是要收回爵位的，自己交出去也不會太丟人。

    九皇子倒是有些詫異，特意叫了林鴻光過去說話：“之前鎮(zhèn)國公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這事兒過去了嗎？”

    “和國公爺無關(guān)?！绷著櫣廒s緊說道，微微有些緊張：“是我爹自己不小心，其實這樣也沒什么不好，我爹也沒什么本事，也不會浪費了朝廷的俸祿了?！?/br>
    九皇子也沒多問，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兒，也不是太熟悉。

    陳蓉每天去看林承業(yè)兩三次，每次都是踩著飯點兒去。一開始，林承業(yè)是一看見人就罵，伸手拿了盤碟就砸，還叫囂著讓陳蓉給他請?zhí)t(yī)什么的，陳家倒是出面請過一次，親自對林承業(yè)說了以后站不起來的事實。

    十二月的時候，陳蓉買了兩個特別美貌的小丫頭來伺候林承業(yè)。

    到年底的時候，林承業(yè)也終于認(rèn)命了，不再張口閉口的罵人了，也不再摔東西砸東西了。開始破罐子破摔了，整天在自己的院子里領(lǐng)著兩個丫鬟和蓮姨娘她們胡鬧。

    養(yǎng)丫鬟的錢陳蓉還是有的，早早的找了一副藥讓林承業(yè)吃下去，也不用擔(dān)心再弄出孩子來。只要林承業(yè)不出門，以后就能安生過日子了。

    陳培那邊，本來陳家是打算出面的，不能對付鎮(zhèn)國公難不成還要懼怕一個商人？于是，在老爺子的示意下，陳家的鋪子接二連三的出現(xiàn)問題。

    然后，陳培的夫人就上門了。

    陳太太長的只能算是耐看，有些富態(tài)，打扮的很是耀眼，光是金戒指就帶了十幾個，脖子上的金項鏈也特別粗，林月華看著就覺得脖子累。

    “林夫人，實在是對不住……”陳太太姿態(tài)擺的低，一進門就做出要道歉的樣子來，陳蓉趕緊擺手：“陳太太可喊錯了，我家現(xiàn)在也沒了爵位，這一聲夫人可是當(dāng)不起的?！?/br>
    陳太太的臉色就僵硬了一下，雖說朝廷是這么規(guī)定的，誥命夫人誥命夫人，有了誥命才是夫人，但私底下誰在意這個啊，普通人家太太奶奶夫人，少夫人老夫人也都是有的，官府也不會管，她自己在家，也是被人喊一聲陳夫人的，卻沒想到，今兒這頭一句話，就被人駁了回來。

    不過，到底是商人婦，臉色瞬間就換回來了，略有些討好的笑道：“到底是大家族出來的，比我這小門小戶的可懂的多，林太太還請見諒，我一時情急，說錯了話，還請您別計較?！?/br>
    陳蓉笑了一下沒接話，陳太太嘆口氣，接著說道：“太太心里有怨，我也是知道的，事到如今，我也不好狡辯，說著事兒和我家那殺千刀的半點兒關(guān)系都沒了，若非是我家那殺千刀的出的主意，林老爺也不會去那種地方，也就不會遇見鎮(zhèn)國公府的公子了，也就不會有后來這些事兒了?！?/br>
    一邊說，一邊看陳蓉，陳蓉不搭話，就盯著自己手上的茶杯。

    陳太太訕訕笑了一下，壓低了聲音：“林太太，我們現(xiàn)在也知道錯了，您看，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成這樣了，我們怎么才能彌補這個過失，讓林太太您消消氣兒呢？”

    陳蓉拿茶杯蓋子將茶葉撥開，抿了一口茶水，嘆氣，面上帶上哀色：“其實，這事兒也不能光怨你們家，我家老爺不爭氣，誰讓他不長眼，惹上了鎮(zhèn)國公府呢？現(xiàn)下好了，為了讓鎮(zhèn)國公府消氣兒，我們家原本就不豐厚的家產(chǎn)，一下子就送出去了一大半了。”

    “若是只要錢倒還好，散盡家財，我也是要保住我們老爺一條命的，可偏偏，事到如今，我們家老爺，竟然成了殘廢！”陳蓉使勁放下手里的茶杯，清脆的響聲差點兒嚇了陳太太一大跳。

    陳蓉繼續(xù)說道：“這下好了，連爵位也丟了，我們老爺現(xiàn)在吃住都是在床上，以后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嗚嗚嗚，可憐我們老爺，今年才三十多，正值壯年，竟然成了殘廢！這是錢能買回來的嗎？若是能用錢買回來一雙健全的腿，我就是傾家蕩產(chǎn)，也要給我們老爺醫(yī)治的啊?！?/br>
    陳太太在心里慢慢琢磨陳蓉的話，林家一大半的家產(chǎn)有多少？這個傾家蕩產(chǎn)，也要有個數(shù)的對不對？底線是多少？

    “林太太，您看，我家也不過是賣幾匹布料，家底也實在是……”陳太太一臉尷尬，陳蓉揉揉眼睛，眼圈紅紅：“哎，千萬家產(chǎn)也買不來一個爵位啊。”

    “東市有兩個布莊……”林太太咬牙說道，陳蓉只唉聲嘆氣，林太太從一個鋪子加到兩個鋪子，從兩個鋪子翻倍成四個鋪子，從四個鋪子再另外加上兩個莊子，神色越發(fā)的緊張和不滿。

    陳蓉從頭到尾都是一個意思——不滿意。

    “林太太也著實太難為人了些。”陳太太終于忍不住了，再加下去，說不定連整個陳家都保不住了，臉色也沒剛進門那會兒的諂媚和忐忑了，起身說道：“這事兒吧，雖說我家那挨千刀的是由頭，但若不是林老爺自己把持不住，也不會坑害了自己是不是？我是誠心想化解咱們兩家的恩怨的，林太太若是沒這個意思，我也不能強人所難是不是？”

    陳蓉也笑著起身：“既然陳太太這樣說了，我也不好多留你了，來人，送客?！?/br>
    等陳太太走人，陳蓉才坐下揉揉額頭，看林月華從后面溜出來，伸手拽住人，戳戳額頭：“你確定陳家后面有人？”

    林月華搖搖頭：“不確定，只是，娘，你不覺得這事兒太奇怪了嗎？咱家沒錢沒權(quán)的，誰會來算計咱們家？就為了讓咱們得罪鎮(zhèn)國公府？”

    陳蓉沉默了一會兒，點頭：“確實是我沒考慮周全，一開始你說那人是算計你爹的時候，我還沒當(dāng)回事兒，現(xiàn)在出了事兒，竟還是要你來提醒我，實在是……”

    伸手將林月華攬在懷里，陳蓉拍拍她后背：“以往都是我疏忽了，你且放心，日后我必定會謹(jǐn)慎些，照看好你們兄妹的。這樣的事情，再不會有的?！?/br>
    林月華愣了一下，也伸手?jǐn)堊￡惾?，只她一個人小心提防，也確實是太累了些?，F(xiàn)在，雖然娘親不知道最后的結(jié)局，卻也知道有人在算計林家了，只要有了防人之心，日后，林家的結(jié)局必定能改變。

    其實，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改變了不是嗎？

    渣爹斷了腿，以后出門也不方便了，他再和誰來往，也好調(diào)查了。哥哥經(jīng)過這次事兒，也會開始長大，開始接管林家，沒了爵位算什么，以后大哥肯定會自己努力再掙來一份兒榮耀的。

    “娘，這次查到底，若是不能查出來那些人是為什么算計咱們林家，怕是這些算計也不會罷休的?！绷衷氯A坐在陳蓉身邊，嚴(yán)肅認(rèn)真的說道：“甚至，我懷疑之前大哥和承恩公府的劉公子對上，也是被人算計了的，一計不成再生一計，頭一次有林將軍幫忙，再一次有九皇子幫忙，可相應(yīng)的，頭一次差點兒賠掉了半個林家，再一次失掉了爵位，若是來個第三次，說不定……”

    陳蓉心里也生出幾分警惕，若只是林家，她還沒多在意，反正林家沒什么值得算計的，可若是事關(guān)兒女，哪怕只是林月華多想了，她也要放在心里多掂量幾遍。

    ☆、第 33 章

    陳蓉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要偷偷摸摸的打聽外面的消息。她一直以為，林承業(yè)不爭氣，自己頂天了也就是個是不入流的婦人，能帶著女兒參加個賞花宴都是托了閨中手帕交的福，生活里最大的波瀾就是這個了，卻沒想到，竟然有一天，還要像是貴婦人那樣，打聽朝堂上，或者說，政敵這個高規(guī)格的存在的事兒。

    一時之間，還真有些為難，因為不湊手啊。自家門檻太低，舉辦個宴會也少有人來，丫鬟小廝們的規(guī)矩倒是還行，可也僅限于在府里，出了大門，但凡有點兒事情，這些人就招架不住了。

    就像是上次鴻光和人在酒樓起了爭執(zhí)這種事情，小廝急慌慌的回來找人，找的竟然是自家夫人和的大小姐。誰家的女眷，會摻和這種事情？

    當(dāng)然，或許要說，那是因為林承業(yè)不爭氣大家都知道，找他也沒用，可巡捕司也不遠(yuǎn)，就不會先去報案啊，還得等人家林靖陽自個兒撞上去！

    所以，陳蓉真有些擔(dān)心，萬一事兒辦不好，查不出來就算了，可打草驚蛇了呢？

    林月華暗戳戳的給出主意：“我瞧著元寶挺能干的，要不然，先讓元寶試試？”

    說起來這個，陳蓉立馬也想起來了，使勁戳了一下林月華的額頭：“你啊，膽大包天了都，什么事情都敢摻和，竟然還派人跟蹤你爹！”

    “娘，這次我還立功了呢?！绷衷氯A嘟嘴，要不是元寶及時通風(fēng)報信，指不定還真要將鎮(zhèn)國公府的公子打出來毛病呢，到時候可不是光用錢就能解決了。

    上次是承恩公，這次是鎮(zhèn)國公，這背后之人，還真是給他們林家面子。就是不知道，這兩家是自愿參與的還是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牽連的。

    若是自愿參與的，承恩公背后站的是誰？皇后沒有親生的兒子，對諸皇子也一向是一視同仁，承恩公以前都很低調(diào)，說明不傻，不參與奪嫡，只要皇后娘娘安好，不管誰繼位，承恩公府都不會動搖。

    當(dāng)然，也保不準(zhǔn)是承恩公蟄伏了這么些年，不甘心未來二三十年也蟄伏著，終于忍不住了。

    鎮(zhèn)國公呢，家里也沒出過皇妃，也沒出過皇子妃，或者是側(cè)妃一類的。親家里面呢……林月華不知道，趕緊的問陳蓉，陳蓉也有些遲疑：“這個，鎮(zhèn)國公府的大少奶奶，好像是韓家的，韓家的老爺子是知府來著，這個地方官，好像不怎么摻和吧？二少奶奶是曹家的，曹大人是國子監(jiān)的，清官，但家里有個女兒，是嫁給了二皇子當(dāng)側(cè)妃的?！?/br>
    一個側(cè)妃說明不了問題，娘兒倆先找了元寶，將調(diào)查陳家的事情交代下去，重點看看陳家這兩天有誰會出門，都去見了誰，回頭一一對應(yīng)。

    然后，找了紙筆，娘兒倆趴在桌子上開始畫圖。陳蓉雖說也有好些年沒接觸過太高層面上的人了，但這京城的事情，婚嫁之類的，打聽一下還是能打聽出來的。

    側(cè)妃侍妾也不一定算準(zhǔn)，還要分受寵不受寵，生了孩子沒有，男孩兒女孩兒，孩子受不受重視一類的。

    逐漸排除，然后，目光就對準(zhǔn)了二皇子。

    暫且壓下來沒說，元寶那邊，自己也是沒經(jīng)驗，沒幫手，拖了十來天才回話。

    “所以，陳太太是帶著女兒去見了曹大人？”原本的懷疑，現(xiàn)在就變成確定了，但是，陳蓉還是有些疑惑：“咱們家和二皇子府，無冤無仇的吧？二皇子這樣積心處慮的，為的什么？就為了一個空頭爵位？”

    林月華倒是更確定了些，抿抿唇，將之前林鴻光說的，關(guān)于林家的那個有大威力武器的事情說了一遍：“說不定二皇子就是信了這個？”

    陳蓉皺眉，叫了林鴻光，這事兒畢竟是事關(guān)家族的。林承業(yè)已經(jīng)不中用了，以后林家當(dāng)家做主的就要是林鴻光了，所以這種事情，也不能瞞著林鴻光。

    “現(xiàn)在呢，咱們就只有一條路，讓二皇子相信咱們手上沒有什么所謂的大威力的武器?！标惾爻谅曊f道：“不然，消息傳出來，怕就不是一個二皇子了?！?/br>
    三皇子和四皇子，哪個不盯著皇位？再者，西疆雖然平定，但也不是說朝廷以后就不用兵了，還有北疆呢，還有倭寇呢，就是國內(nèi)，還有強盜和山匪呢，誰能保證皇上也不動心？

    “這個比較難，首先咱們得想辦法和二皇子搭上話，或者是二皇子的心腹，可就算搭上話了，咱們說的，人家信不信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br>
    你說沒有就沒有？

    “不如咱們搬家？將這個宅子賣掉，咱們只帶上衣服錢財換個宅子住，二皇子那邊將房子買回去他們不管是派人來搜還是拆了房子來找，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br>
    林月華也幫忙出主意，林鴻光搖搖頭：“說不定是個圖紙呢？這樣，不管二皇子信不信，咱們先自家找找……”

    沒等林鴻光說完，陳蓉就笑道：“難道你真信了那傳說？那就是個故事，若真是有這東西，你祖父怎么沒早些拿出來，也好給你爹換個更高的爵位？”

    “就爹那樣子，有好東西祖父也不會拿出來換爵位的。”沒身份倒還好，若是沒人算計，也不會惹太大的禍。若是身居高位，就說不定要成靶子了。

    “咱們就找找，也做個樣子?！绷著櫣庹f道，林月華忙擺手：“哥，這個方法不行，你這樣一找，不管找沒找到，二皇子那邊都肯定要當(dāng)咱們已經(jīng)找到了的。以前咱們不知道有這東西，現(xiàn)在也最好還是不知道?！?/br>
    “可二皇子也不知道咱們知不知道有這個東西啊?！绷著櫣庹f道，伸手摸摸下巴，想□□籌帷幄的飽學(xué)之士，可沒摸到胡子，就又放下了手：“說不定他現(xiàn)在還以為咱們知道，所以幾次三番的算計，就是為了讓逼迫咱們找出來這東西呢?！?/br>
    越想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握拳在手心砸了一下：“肯定就是這樣，若是以為咱們不知道，那就應(yīng)該是派了人來咱們家暗地里找，往咱們家安插釘子……”

    陳蓉伸手揉揉他頭發(fā)：“你怎么知道二皇子沒用這一招呢？說不定是雙管齊下呢?！?/br>
    林月華嘆氣：“現(xiàn)在不是說二皇子知不知道咱們知不知道的事情，而是怎么才能讓二皇子確定咱們家沒有這東西。”

    林鴻光皺眉，盯著之前陳蓉和林月華畫出來的人物圖發(fā)呆，陳蓉也靠在軟墊上想的入神，林月華扒著椅背也陷入沉思。良久，林鴻輝沖了進來：“娘，吃不吃晚飯?。课叶家I死了！”

    陳蓉抬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小孩子家家的，說什么死不死的，下次說話注意些，再這樣孝心我打你板子?！闭f完往外一看，天色已經(jīng)黑了，這才想起來，為了不讓人打擾他們?nèi)齻€商量事情，吩咐了朱嬤嬤別讓人來打擾，連晚飯都耽誤了。

    “吃，你等多久了？”陳蓉趕緊起身，一邊去外面叫了朱嬤嬤一邊問道，林鴻輝挺委屈，抬手揉揉肚子：“半個時辰了，朱嬤嬤說你們在商量重要事情，讓我別打擾?！?/br>
    估計著也是看時間不早了，這才放了林鴻輝進來喊人。

    “今兒在學(xué)院學(xué)的怎么樣了？”林月華也暫時放下了腦袋里的各種思緒，將林鴻輝攬在身邊問道，他們兄妹三個，像了陳蓉，怎么吃都吃不胖，別人家的弟弟都是胖墩墩的特別可愛，她自己的弟弟從小到大都是瘦竹竿，帶去別人家的時候總會被問是不是太挑食了不愛吃飯什么的。

    抬手捏了一下小孩兒的臉頰：“三弟呢？”

    “三弟去看他姨娘了，晚飯和他姨娘一起吃?！绷著欇x踮著腳尖拿了一塊兒點心吃，陳蓉回身看見，將點心給沒收：“一會兒就吃飯了，不許吃點心?！?/br>
    又問道：“放學(xué)回來去看你爹了沒有？”

    林鴻輝嘟嘴，有些不太高興：“爹正和丫鬟們吃酒呢，讓我回來了。”

    他年紀(jì)小，一來是不清楚林承業(yè)惹的那些禍，二來是看不懂那些算計，雖說耳濡目染的，也知道林承業(yè)是個不爭氣的，但到底是親爹，也沒虧欠過他什么。林承業(yè)殘廢了，小孩兒還挺孝順，覺得自己應(yīng)該多過去，安慰一下，結(jié)果受了冷遇，自然不高興。

    林鴻光抬手將人拽過去，揉兩把：“不要不開心了，過兩天不是休息嗎？哥帶你去抓兔子？去年冬天不是在莊子上說好了嗎？你去不去？”

    林鴻輝立馬來了精神，興沖沖的點頭：“去！大哥可要說話算數(shù)，今年一定要帶我去，要不然，要不然我就不喜歡你了！”對上林月華的視線，忙又補充：“帶上jiejie，咱們一起去，娘也去。”

    陳蓉笑著點頭：“好，咱們一起去，難得出門，還想帶誰，早點兒說，一會兒讓人去叫他們準(zhǔn)備?！?/br>
    “三弟，三妹?！毙『合氲耐χ苋?，又有些猶豫：“不帶二姐吧，她肯定會不高興，帶她去吧，又怕她鬧騰，可咱們都去了，就留下二姐一個人也不好對不對？”

    ☆、第 34 章

    最終，還是全帶上了。因為蓮姨娘現(xiàn)在身負(fù)重任，要哄住林承業(yè)不讓他有心思到外面去，所以，對于功臣的女兒，還是要給點兒好處的，再者林清這段時間規(guī)矩也學(xué)了一點兒了，至少說話不會那么沖了，林月華連教養(yǎng)嬤嬤都愿意給了，也不至于吝嗇一次出門玩耍的機會。

    倒是陳蓉，現(xiàn)在林家還沒徹底脫離危險，所以她也不敢出門太久，這次就不打算去了。林鴻光要刻苦讀書，準(zhǔn)備明年的春闈，也不能去。

    最后就是林月華這個長姐領(lǐng)著林清林婷，以及林鴻輝林旭一起去的莊子上。

    莊子不算太大，林月華帶著林清和林婷住在東邊，林鴻輝和林旭住在西邊，中間就隔著一個正院，兩邊喊一句就能聽見了。

    倒是運氣好，下午剛到的莊子上，晚上就開始下雪了。

    林鴻輝領(lǐng)著林旭興沖沖的在院子里撒歡一樣的跑，一會兒伸手接住兩瓣雪花，大驚小怪的湊到林月華跟前：“大姐快看，這個雪花只有五個角啊，也挺好看是不是？”

    一會兒要拽著林旭商量：“明天也不知道會不會繼續(xù)下，要是不下的話，咱們就去捉麻雀吧？去年我就抓過，你那會兒太小了，就沒來莊子上?！?/br>
    又問林月華：“大姐你還記不記得？劉大叔家的小兒子教我的，用籮筐抓麻雀，烤著吃最好吃了，不過炸著也好吃，明天我多抓點兒，咱們吃炸麻雀？”

    林月華點頭：“好，不過，萬一一會兒雪停了，明天沒積雪，你肯定抓不到的?！?/br>
    “抓不到咱們就去掏鳥蛋啊，后面那林子里面，好多好多小鳥兒的?！绷著欇x笑嘻嘻的說道，門外有小孩子探頭探腦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