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你不是說你會變戲法嗎？給我們變一個好不好？”有人說道，九皇子笑瞇瞇的點頭：“小意思，來，看好了啊，我手里沒東西，空空的，天靈靈地靈靈，佛祖在上，送我一枚銅錢吧?！?/br>
    說著，握拳在空中揮舞了兩下，再攤開手，一群小丫頭驚叫連連：“哎呀，真的有，還是新的銅板啊，九皇子怎么變的？能不能教我們啊？”

    “這個可不能教給你們，這是我的獨家絕技?！本呕首有Σ[瞇的說道，將手里的銅板遞給其中一個小丫頭：“送給你了，謝謝你剛才的幫忙?！?/br>
    喜的小丫頭連連點頭，話都不會說了。剩下幾個立馬不滿了：“還有我們呢？九皇子你可不能偏心，剛才我們都有幫忙的，我們也要。”

    “好好好，都有都有?！本呕首有呛堑恼f道，一擺手，手里出現(xiàn)一把銅板，數(shù)數(shù)，正好一人一個。

    江婧嫻摸著下巴驚訝：“這個就是九皇子？聽說九皇子長相英俊，為人和善……”

    林月華瞅了兩眼，十四五的小毛孩兒，英俊個屁！男人就應(yīng)該跟自家大哥一樣，或者跟林將軍一樣。九皇子這樣的，只能說是小白臉兒！還有，確定是為人和善而不是好色流連花叢？

    見三次，三次都是在糾纏小姑娘來著。長大了肯定是禍害，誰嫁給他誰倒霉！

    “好了好了，多謝你們幫忙，我忙活了半天，想歇歇了，你們要不要給我留個空兒，讓我自己在這兒休息一會兒？”變完了戲法，九皇子笑瞇瞇的問道，一群丫頭急忙應(yīng)了，興高采烈的帶著同伴們撤走，將整個亭子都留給九皇子一個人了。

    身邊的隨侍是個太監(jiān)，剛才也就沒避開，這會兒急忙推著九皇子到桌前，倒了茶水給他。

    “一群小丫頭可真是能說，說的我口干舌燥的。”九皇子一飲而盡，半點兒貴氣都沒有。隨侍笑道：“主子爺好脾氣，那些姑娘們自然愿意陪著主子爺說笑?！?/br>
    九皇子正要開口，一眼瞧見，柱子邊上露出的裙子，立馬挑眉喝道：“誰在哪兒？”

    林月華和江婧嫻無奈，只好出來行禮，九皇子笑嘻嘻的摸下巴：“是你啊，看來咱們可真是有緣，這才分開沒多久就又見面了，剛才忘記問了，你是哪家的？”

    江婧嫻看看林月華看看九皇子，有些不明白現(xiàn)在的情況。

    林月華心里無語，簡直太倒霉了。

    “臣女是林家的?！敝e話不能說，正好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給九皇子請安。”

    “嗯，林家的?！本呕首狱c點頭，想了一圈沒想起來是哪個林家，光是每天上朝的官員都有好幾百，他一個還沒出宮建府，更沒有上朝辦差的皇子，能記住的有名有姓的，也就僅限于經(jīng)常去御書房的那幾位重臣了。林，好像還真沒哪位大人姓林。

    “為了答謝你剛才的幫忙，這盤點心賞你了?！本呕首有χf道，又看江婧嫻：“這位是哪家的？”

    “臣女江氏?！苯簨挂糙s忙行禮，這個貌似有點兒印象，不九皇子擺擺手：“你也坐吧，點心隨意吃，林姑娘，坐呀，咱們來聊聊天兒。”

    林月華低著頭使勁翻個白眼，和你這么個色狼有什么好聊的？

    “你們家住在哪個地方？你上次去寺院，住了幾天啊？你自己去的嗎？你一個女兒家家的，去寺院住著做什么？是不是在家里受欺負了？你是嫡女還是庶女？”

    九皇子第一愛好，逗弄小姑娘，招蜂引蝶。第二愛好，打聽八卦消息，探人隱私。

    林月華在心里下了結(jié)論，對這個九皇子的印象，已經(jīng)要快要排到林承業(yè)后面去了。她兩輩子加起來，見過的男人都是有數(shù)的，印象特別不好的沒幾個，九皇子榜上有名。

    “你怎么不喜歡說話呢？小姑娘家家的，就是要活潑一些才好啊，你看天這么藍，云彩這么白，鳥語花香的，景色多好啊，你一直不說話，不是白白辜負了美景嗎？”

    九皇子嘆氣，林月華伸手用帕子在嘴角遮了遮，免得被人看見是在抽動。

    “你是不愿意和本皇子聊天嗎？”九皇子挑眉，林月華趕緊搖頭：“并非如此，臣女只是在想，應(yīng)該如何回答九皇子的問話。臣女家住如意巷，上次去寺院，是去祈福去的，臣女的娘親快要過生辰了，臣女想請幾卷佛經(jīng)回去。臣女是林家嫡女?！?/br>
    中規(guī)中矩的回答，九皇子很無聊：“算了算了，一看你就是那種女戒女四書教導(dǎo)出來的，死板的要命，女兒家啊，就應(yīng)該像這花骨朵一樣，千嬌百艷，各有特色，你這樣的……”

    好歹顧忌著面前的是小姑娘，沒說嫁人之后過不好日子之類的話，不過，也足夠讓他在林月華心里的印象再往下跌了一段了。

    ☆、第 13 章

    如非必要，江婧嫻不開口，林月華則是能簡短就簡短，一個字能回答的絕對不用兩個字，聊了幾句，九皇子也覺得無趣了，揮揮手示意她們兩個趕緊走人，兩個人趕緊躡手躡腳的下了臺階，一溜煙兒的躲了。

    “這九皇子，可真是，聞名不如見面?！笨床灰娋呕首拥纳碛傲耍簨共耪f道，林月華點點頭，正要開口，就聽旁邊有人喊道：“meimei，快過來，前面在舉辦詩會，咱們?nèi)悳悷狒[?！?/br>
    江婧嫻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頭看林月華，林月華忙擺手：“你去吧，我不太會作詩，就不去湊熱鬧了。”

    剛才說話的那個，是江婧嫻的大姐江婧慧，湊過來笑道：“不會作詩有什么啊，我也不會，就是去湊湊熱鬧的，看這次誰能得個魁首，說不定會有彩頭?！?/br>
    大約不太熟悉，話沒說的太明白，但江婧嫻是瞬間就了解了自家大姐的言外之意——最重要的是看看她們爭鋒相對，魁首就那么一個，能在王妃跟前露臉，誰不想拿了這魁首？到時候，熱鬧有的是，誰是真的去賞詩去的啊。

    林月華瞧不出江婧慧的意思，也不太喜歡往人多的地方湊，就搖頭：“真的不用了，我不愛那些，我想隨意走走，那邊有人彈琴，我去聽一下?！?/br>
    “那行，我們?nèi)ピ姇?。”江婧嫻大大方方的點頭，笑著擺擺手：“回見，咱們兩家離的不遠，回頭我給你帖子，咱們自己聚一下。”

    林月華笑著點頭，目送她們姐妹走遠了，這才松了一口氣，這種賞花宴什么的，可真是累人，隨便見個人就得端著笑容寒暄大半天，還不能說什么忌諱的話，別碰了人家霉頭，簡直比做活兒還累。

    小心謹慎的又找了個地方坐了會兒，就差不多到了散場的時候，林月華跟著小丫鬟去找了自家娘親，告辭走人。娘兒倆坐在馬車上嘀嘀咕咕的說悄悄話。

    林月華也沒什么隱瞞的，說有兩次遇見了九皇子，后來因為要躲他，就沒和什么閨秀交往。

    陳蓉點頭：“躲著是對的，咱們這樣的人家，和九皇子可扯不上什么關(guān)系?！?/br>
    “娘，九皇子看著也十四五了，怎么還能去后院賞花宴？”林月華好奇的問道，陳蓉笑著揉揉她腦袋：“一來是因為九皇子不良于行，皇上和皇后對這位九皇子都十分寬容，只要不是犯了什么大錯，都不會太在意，九皇子也是有分寸的，并不會卷入什么后宅陰私。二來，九皇子喜歡逗弄女孩子，這事兒其實是大家都知道，九皇子當(dāng)年，曾有一meimei，天真活潑，十分可愛，可惜，及笄之前……”

    林月華恍然大悟，難怪那人看見小丫頭們就喜歡逗弄兩句，感情是當(dāng)自家meimei了？

    “這事兒也不是什么秘密，好多人家都知道，再者，九皇子也只逗弄還未及笄的小孩子，他自己也尚未加冠，所以，偶爾也會到王府后院去轉(zhuǎn)轉(zhuǎn)，有人帶路，也不會驚擾了那些閨秀們。”

    想想，好像自己見九皇子那兩次，還真沒碰見已經(jīng)及笄了的。

    王家的姑娘才十四，剛才那一群小丫頭里面，就自己和江婧嫻年紀最大了，也才十三。這么說，九皇子還是個很有分寸的？

    林月華趕緊搖搖頭，就算是個有分寸的，也還照樣是個奇葩！

    娘兒倆說著話，就到了家門口。到了二門剛下馬車，就看見林承業(yè)樂滋滋的往外走，手里拎著個小袋子，鼓囊囊的。林月華有些疑惑：“爹，你手上拿著的是什么？”

    連親閨女的首飾都能搶，該不會是拿了家里什么東西去變賣的吧？

    很顯然，陳蓉也想到了這個，皺眉攔住人：“手里拿著的是什么？拿過來我瞧瞧?！?/br>
    林承業(yè)皺眉：“你這婦人是怎么回事兒？我身為一家之主，手里拿著點兒什么東西都得讓你檢查檢查？那回頭我在外面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你是不是都得知道啊？”

    林月華冷笑：“哪怕你□□我都不會問的?！焙鋈幌氲介|女還在身邊，立馬輕咳了一聲：“月華，你先回自己的元院子休息一會兒，晚膳再來和我一起用?！?/br>
    林月華忙應(yīng)了一聲，拎著裙子急匆匆的往內(nèi)院走。走到一半，轉(zhuǎn)頭對跟著自己的小桃紅噓了一聲，然后又躡手躡腳往返回，小桃紅一臉驚恐：“姑娘，夫人要是知道，肯定會打斷你的腿的！”

    林月華不搭理她，院墻上有鏤空的窗戶，林月華踮著腳尖扒著窗戶往外看。

    陳蓉擋在林承業(yè)面前，伸手：“拿過來！”

    林承業(yè)一臉惱怒：“我告訴你，你這潑婦，你敢過來我就休了你！”

    陳蓉冷笑：“你休啊，書房就在那兒，休書趕緊寫，寫完了咱們上衙門，去啊，趕緊寫啊，我巴不得你，你以為我想跟著你過??？窩囊廢，干什么都不行，光會花錢打姨娘，你真以為你是什么香餑餑，人人都想守著你過日子？你也不看看你那樣子，一臉縱欲相，一看就是腎水不足！除了吃飯喝酒你還會干什么？連后院的姨娘都不稀罕你！”

    罵的林承業(yè)臉色紫紅，手指頭哆哆嗦嗦的：“你，你，你……”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要還想要下個月的月錢就識相點兒！拿來！”陳蓉喝道，林月華在后面都想鼓掌了，自家娘親實在是太威武了。

    林承業(yè)抬手就想扇耳光，只是沒等他近前，就被膀大腰粗的婆子給攔住了，陳蓉身邊除了朱嬤嬤，還有三個嬤嬤，不過不常出面，陳蓉出門的時候會帶著她們，平常她們就是守在門口的。

    林月華一直以為這幾個嬤嬤是看門的粗使嬤嬤，卻沒想到，關(guān)鍵時候，這些嬤嬤竟然是充當(dāng)打手的。只可惜，自家被流放之后，別說嬤嬤了，連個跑腿的小丫鬟都沒有了，要不然，自己也不會落到被親爹賣了的下場。

    兩個嬤嬤拽著林承業(yè)的胳膊，另外一個上前使勁拽了林承業(yè)手里的小袋子，反身遞給陳蓉，陳蓉打開一看，面上神色更冷：“好啊你，我原以為，你能搶閨女的首飾，已經(jīng)夠下作了，倒是沒想到，你居然還能更不要臉啊?！?/br>
    林月華在后面心癢癢，這次渣爹到底是拿了什么東西？

    咦，說起來，娘親要是能一直這么威武的話，不和離也是能掙出一條活路來的啊。先得讓渣爹趕緊辭官，爵位沒了就沒了，然后讓大哥繼承林家，當(dāng)家做主，最后讓娘親將渣爹關(guān)在后院，一日三餐管飽，但不能出門，好像這個辦法也行啊。

    不過，會不會太大逆不道了點兒？要是傳出去，圈禁親爹，大哥的仕途肯定會斷了的吧？

    還得想個更妥帖點兒的辦法才行，就算要關(guān)起來，也不能讓外面有什么不好的流言才行。

    林承業(yè)惱羞成怒，嘴里罵罵咧咧，不過都是些潑婦什么的，陳蓉也不放在心上。擺擺手，示意嬤嬤們松手，林承業(yè)一得了自由就想往陳蓉身上撲，一來奪回袋子，二來想打陳蓉。

    陳蓉雖潑辣，卻是婦人家，力氣比不得男人，自然不會硬碰硬，后退一步舉著袋子冷笑道：“你可想清楚了，再敢往前一步，回頭我就帶著兒女們?nèi)デf子上住，這府里你隨意鬧騰，想賣什么賣什么，想怎么作就怎么作，再沒人管你?！?/br>
    林承業(yè)不是傻子，家里的產(chǎn)業(yè)全都在陳蓉手里捏著，進項全都是陳蓉管著的，賬房也全聽陳蓉的，說不給錢半個子兒都沒有。說是賣東西，庫房讓人守著，他總不能賣了家具吧？

    他還要臉呢，賣了家具回頭京里就該傳林家破落的話了，以后誰還愿意跟他玩兒？今兒要不是湊巧陳蓉不在家，鋪子上掌柜送了這東西來，還沒來得及放進庫房，他連這玩意兒的邊兒都摸不著呢。

    這會兒說不出讓陳蓉走人的話，又不能認輸賠光臉面，林承業(yè)那臉色就別提了。陳蓉倒是見好就收，冷哼了一聲，也沒搭理林承業(yè)，轉(zhuǎn)身就往院門口走。

    林月華趕緊往后面躲躲，指揮小桃紅藏到樹后去，看陳蓉走了，這才趕緊偷偷摸摸的帶著小桃紅回自己的院子。

    “你說，那布袋里面，裝著的到底是什么呢？”坐在桌邊，端著茶杯，一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晃里面的茶水，一邊好奇的問道，小桃紅搖頭，她就算是大丫鬟，那也只是姑娘身邊的大丫鬟，正院里的事情，她可不敢去打聽。

    倒是嬤嬤過來說了兩句：“大約是祭祖的東西？再過幾天不就是中元節(jié)了嗎？”

    林月華摸摸下巴，真是祭祖的東西？那也難怪陳蓉會生氣了，誰家會將祭祖的東西賣了啊，只有買進來的，哪兒有賣出去的！簡直就是……賣了祖宗吃飯的器皿！

    ☆、第 14 章

    中元節(jié)忌諱比較多，一早上醒來嬤嬤就開始提點，吃飯不能插筷子，說話不能提鬼魂。吃了早飯先進去祭祀祖宗，大火盆里放著一疊疊的元寶，全都是陳蓉帶著林月華親手折疊出來的，這種紙錢，必得親人親手折疊，下面的人才能收到。

    晚上還有路祭，睡覺的時候還不能散著頭發(fā)，一雙鞋必得鞋頭朝外，林月華差點兒睡不著。第二天醒來，頭發(fā)都被拽的生疼，小桃紅給她按了半天才算緩過來。

    去了正院，林鴻光正在和陳蓉商量事情：“我也想住在學(xué)院里，一來有更多的時間看書，二來也能交更多的朋友，反正離家不是很遠，學(xué)院每十天有一天假期，到時候我可以回來看娘親?！?/br>
    陳蓉有些不高興：“就是啊，你也說了，學(xué)院離咱們家又不遠，你來回能花費多少時間？半個時辰就可以了，在家又不是不能看書，咱們家的書比你們學(xué)院的還多呢，筆墨紙硯你隨便用，又有小廝幫你磨墨，晚上看書晚了，還有點心夜宵，學(xué)院的床肯定不如咱們家的舒服……”

    林鴻輝跟著湊熱鬧：“學(xué)院人很多啊，娘，我也跟著大哥住在學(xué)院吧?！?/br>
    林鴻光趕緊搖頭：“不是我教他的，小弟，你年紀小，還是住在咱們家比較方便，你看啊，你晚上睡覺，會有丫鬟幫你打扇子，學(xué)院里就沒有，你半夜想吃東西，隨便叫個人吩咐一句就行了，在學(xué)院可沒有給你加餐的地方，一日三餐，你錯過了就得餓肚子了。”

    林鴻輝趕緊捂住肚子，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呢，有時候飯吃少了就要餓肚子，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你要想找朋友玩耍，白天也可以的，你看你們那個院子，是不是有很多人都是每天回家的？”林鴻光為打消弟弟的主意，連哄帶嚇唬：“你要是住在學(xué)院，說不定和你住在一個屋子的人餓的很了，會啃你的rou吃啊?！?/br>
    林鴻輝咯咯的笑：“大哥以為我是三兩歲的小孩子嗎？還吃人rou，我五歲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過，學(xué)院半夜確實是沒有夜宵和點心吃，那這樣的話，我還是住在咱們家吧。”

    “大哥，你要是住學(xué)院的話，你們一個屋子幾個人？”林月華湊過去問道，林鴻光伸手：“兩個，我已經(jīng)打聽好了，正巧有個屋子只有一個人，我若是過去，就能和那人一個屋子?！?/br>
    林月華好奇：“那個人是誰?。俊?/br>
    “你又不認識。”林鴻光笑著說道，但沒禁得住meimei的撒嬌，還是介紹了一下：“石炳瑞，比我大兩歲，是江南來的，是個大才子呢?！?/br>
    這個名字有點兒熟悉，林月華絞盡腦汁的想，她一個大家閨秀，聽說過的男人有數(shù)，見過的男人除了家里的小廝兩個巴掌就是數(shù)的過來了，這個名字有點兒耳熟，那就充分說明，這個人，以后要么是特別有名的，要么是和自家有什么關(guān)系的。

    “住學(xué)院不方便，整天要換洗衣服，你臟衣服都堆在屋子里嗎？在家你換下衣服就不用管了，去學(xué)院還能帶著丫鬟嗎？”陳蓉苦口婆心的勸道：“再說，學(xué)院吃的是什么？大鍋飯，連點兒油水都沒有，你也正是抽條的時候，吃的跟不上，以后肯定長不高！在咱們自家，你想吃什么，一早和丫鬟說一聲就可以了……”

    林月華使勁拍了一下額頭，瞬間就這母子三個的視線吸引過來了，林鴻光趕緊伸手給meimei揉揉額頭：“這是怎么了？干嘛打自己啊？”

    “不是，忽然覺得有蚊子叮我額頭。”林月華趕緊說道，陳蓉仔細瞧了瞧，搖頭：“大約是頭發(fā)絲，這秋天的蚊子最是惱人了，比夏天的蚊子要毒多了，一口下去，一個大紅包，等會兒趕緊讓人給你涂點兒萬金油。”

    林月華應(yīng)了一聲，膩在陳蓉身邊：“娘，其實住學(xué)院好處很多啊，最最重要的是結(jié)交人脈，要不然，怎么會有那么多的人想去國子監(jiān)？哪兒不是要讀書？”

    按說，林鴻光已經(jīng)考中了秀才，是可以進國子監(jiān)讀書的，但一來林承業(yè)沒有實職，相當(dāng)于是閑散人員，連句話都說不上，二來林鴻光當(dāng)初的成績也只是中下，險險考中秀才，自然也就進不了國子監(jiān)了。

    “那不一樣，國子監(jiān)可沒說要住在學(xué)院里?！标惾匕櫭?，林月華笑道：“那是因為國子監(jiān)地方不夠大，娘，學(xué)院離咱們家這么近，你要是想哥哥了，每天多讓小廝跑兩趟，讓哥哥給你寫個信什么的不就行了嗎？”

    林鴻光趕緊擺手：“可別，一天跑兩趟，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沒斷奶呢，娘，我都十六了，再過兩年就該加冠了，我是大人了，以后我還要孝敬您，照顧meimei和弟弟，我需要到外面經(jīng)歷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