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虞點頭，齊陸和趙光熙和蕭自塵分別打過招呼后就走了。

    蕭自塵又看了一眼坐在大廳中的男男女女，有的面色無波，有的露出驚恐之意，臉上似乎都掛著非常合理的表情。

    他微微勾起唇角，隨后道：“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話落不理眾人的神色各異和楊虞眼底的期待，在夜色輝煌的大門下打車離開。

    楊虞幾乎是呆愣在了原地，她本以為蕭自塵是想等秦卿，原來他真的打車走了。楊虞抿了抿嘴角，目光看向不遠處緊閉的屋門。

    此時，屋內(nèi)卞懷靈正和秦卿相對而坐，三分鐘后才開口——

    “秦卿對么？！”

    秦卿點點頭。

    “你不意外我知道你的名字？！”卞懷靈狐疑的問。

    秦卿搖頭，“并不，因為你知道我的電話號?！?/br>
    提及此，卞懷靈歉意一笑，眼里卻自始至終都沒有笑意，“當(dāng)初那么唐突的給你打電話，實屬無奈之舉?！?/br>
    秦卿挑了挑眉，“我既然來就是相信卞女士，雖然蕭先生對你……但我覺得那卞女士不是罪無可恕之人?！?/br>
    “謝謝！”卞懷靈勾唇一笑，不達眼底：“很少有女人愿意相信我，因為我身邊的很多女人都是妓女。”

    “我覺得不能用你身邊人的職業(yè)或性格去衡量你?！鼻厍涞馈?/br>
    卞懷靈眸中一亮，“為什么？！”

    “你眼里從沒笑意，即便看起來你是在笑。”

    “你猜錯了，我每天都很開心，我在用力的笑?！北鍛鸯`話落又勾起唇角，雙眼微微一瞇，倒真是在笑的樣子。

    秦卿不說話，只是看著卞懷靈，后者見狀勾起的唇角慢慢放下，“你應(yīng)該知道我和蕭自塵的關(guān)系了?！?/br>
    秦卿默了一會兒，“他說你是他的同學(xué)，還是他二叔的前妻?！?/br>
    卞懷靈笑：“不是前妻?！彪S后又道：“是現(xiàn)任妻子?！?/br>
    “雖然他不在了，但我們并沒有離婚，所以我不是前妻?！北鍛鸯`的眼神非常堅定，秦卿覺得這個女人一定很愛蕭自塵的二叔。

    “他叫蕭品，我們從小就認識?！北鍛鸯`垂著頭低聲嘆了一口氣，“蕭品雖然是蕭自塵的二叔，但我們只比我們大兩歲，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秦卿聞言一愣，原來蕭自塵的二叔這么年輕，她還以為會跟蕭自塵的父親差不多年齡。

    “當(dāng)年蕭品出事的時候，蕭自塵正被毒梟控制。我也曾答應(yīng)過蕭品，如果他出現(xiàn)什么意外絕對不會報警。我不知道蕭品有什么秘密，但我既然答應(yīng)他就不會食言?！?/br>
    卞懷靈提起蕭品的時候，眼里光芒大盛，秦卿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很愛很愛那個叫蕭品的男人，只是其中誤會不得而知。

    卞懷靈坐在沙發(fā)上，微微仰起頭：“蕭自塵知道蕭品出事后，查了一段時間，可是蕭品連車帶人都掉進了山谷里，任何線索的都沒有。他怪我知道出事后沒有立刻報警?！?/br>
    “可是我知道，就算我立刻報警，蕭品也不會回來。他早就知道自己會死，我也曾在他面前發(fā)過重誓?！?/br>
    卞懷靈臉上又恢復(fù)了死水一般的神色。

    就像一尊被風(fēng)沙磨過的雕像，毫無表情可言。秦卿想，也許是她的感情已經(jīng)淡漠了，也許是因為她的感情已經(jīng)深入骨髓，再也難以察覺。

    卞懷靈話說到這里又沉默了，秦卿也默然的坐在原位，看著卞懷靈濃妝也掩飾不住的疲憊。

    過了一會兒，卞懷靈又開口了，“也是蕭品的產(chǎn)業(yè)，我本不想失去它，所以胡蝶死的時候，我曾經(jīng)拜托過蕭自塵私下里查案。”

    秦卿皺皺眉，她知道這里之前發(fā)生了一起案子，但沒想到兩起案子的時間竟然這么接近。

    “他跟我說過?！?/br>
    “我知道以他的性格會答應(yīng)，就算他不看人命，也會看蕭品的面子?！北鍛鸯`皺了皺眉：“我知道蕭自塵在逼我報警，可是我……如果我早點報警，白雪就不會死了?！?/br>
    秦卿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因為卞懷靈說的對，如果她能早一點報警，或許浴池里的女人就不會死了。

    “事已至此，我覺得你還是把你所知道的說出來，幫助我們盡快破案?！鼻厍涞?，聲音里的情緒壓的很好。

    “我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把胡蝶死亡現(xiàn)場的照片給了蕭自塵，你可以看一下。而且最近我這里的幾個女員工都感覺有人在跟蹤她們，夜色人心惶惶。”卞懷靈頓了頓，又看向秦卿：“我知道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你應(yīng)該知道我今天來找你的用意?！?/br>
    秦卿擰了擰眉：“你想讓我當(dāng)你和蕭先生的說客？”

    卞懷靈搖搖頭，“并不算是，我只是想讓他知道蕭品的真相，還有我當(dāng)初為什么沒有報警……”

    秦卿瞇了瞇眼睛，卞懷靈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關(guān)上門的瞬間，秦卿聽到卞懷靈輕若呼吸的聲音——

    “我懷疑，蕭品沒有死。”

    秦卿一愣——

    蕭品沒有死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告訴她？

    秦卿看向緊閉的門，目光閃了閃，隨后關(guān)掉手機的錄音，起身離開。

    相信？

    相信是什么？

    相信是建立在了解基礎(chǔ)之上的，她和她素昧平生，憑什么相信她？

    真以為是憑感覺？

    那可真是一件不可靠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