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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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珂重重一點頭,正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進李氏的門有十年了,二叔和六娘的性子我會不了解,起碼比姨母了解!還有一條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阿娘,夫君并不覺六娘行事有什么不妥,姨母的假設不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br> 路母眼神亂了亂,“怎么好端端的說到你姨母上頭了!” 路珂心里就有底了,又是她那個姨母起幺蛾子了。 路氏本是梁州大族,然而先是能干的嫡長子在六年前的西突厥之戰(zhàn)中陣亡。后是楚崇原帶兵跑到了梁州,和當?shù)赝?、韓、柯三家迅速結盟。他們才反應過來這群人早就暗通曲款,就瞞著他們家。 路氏在梁州根基再深,對上三個老牌世家和楚崇原,一時之間也被逼得灰頭土臉。幸好手上還有甲兵,否則一家子不等跑到雍州,就沒命了。但是還有不少親戚留在梁州,因為錯綜復雜的姻親關系,楚崇原也沒怎么他們。 她這姨母就一直留在梁州,直到三年前,北齊占領梁州七郡。原以為憑著她的關系李昭不會把他們怎么樣,事實是姨夫家族里也有人被明正典刑。姨母一家人無礙卻被沒收了大半田宅資產(chǎn)。跑到京城來投奔他們后,因為有黑歷史至今還賦閑在家。因著這些事,姨母就恨上了李昭。 “姨母不喜六娘,阿娘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聽她的片面之詞?!甭风娌粷M。 路母有點亂,“那也怪不得你姨母,六娘也太絕情了些,竟是連親戚情分都不顧,還寧肯用寒門庶子提拔工匠也不肯給你姨夫和表兄弟機會。” 路母是個十分傳統(tǒng)的人,對李昭印象很不好,否則也不會一說就被說動,又嘀咕,“她要不參政,哪來這么多事?!比绱弈改前悖畠簠⒄?,她不阻止還幫著鎮(zhèn)壓家里人的女子,少之又少。 “女人參政怎么了,六娘和七娘哪點做的不如朝中大臣,這些年做的事大家有目共睹。”如她除了在家相夫教子主持中饋外,就只能聯(lián)絡城內貴婦人做點慈善。路珂看著李昭和崔七那一群男人都比了下去,還真沒什么危機感,破有點揚眉吐氣的快感。 又恨鐵不成鋼的對著路母道,“姨夫家做了什么事,阿娘難道不知道,北齊不是前朝,世家也得有本事才能上位,阿娘想想如今在朝為官的是哪些人,哪個是尸餐素位的?!背弦琅f有不少世族,但是北齊朝廷的風氣比前朝不知好多少。 路母有點兒窘迫。 路珂硬著心腸道,“夫君十分疼愛和信賴六娘,要是這些話叫他知道,怕是連我也怨怪上。阿娘有沒有想過,要是我和夫君離了心,我們母子四人會是什么下場。她們這么害我所圖甚大,阿音表妹對夫君動了心思,阿娘知道嗎?”李湛常年征戰(zhàn)在外,對他們母子幾個心懷愧疚,遂不納妾也不蓄婢,路珂萬萬想不到自己的表妹要挖她的墻角。 路母勃然色變,磕磕巴巴道,“怎么會,阿音知書達理,前幾天你姨母還和我說可以把阿音嫁給征東將軍替你拉攏一員悍將。” 路珂駭笑,“她故意往夫君身上摔,要不是夫君告訴我,我都不知道我的表妹中意我的丈夫。眼見沒機會了,就想嫁給宋將軍,還有臉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好大的口氣,宋建軍少年封侯,戰(zhàn)功赫赫,她配嗎?” 路母身子晃了晃,一臉的難以置信。阿音貴為世家女豈會甘愿為妾??煽磁畠旱谋砬?,路母又覺這都是真的,一時心亂如麻。 “如今這世道,多少沒落世家靠以婚姻得財,阿娘只是不知道罷了。我想著阿娘只留下這么一門近親了,遂替他們遮掩著給他們留點臉面,卻不想他們給臉不要臉還想利用阿娘算計我,這門親戚我是不敢要了,阿娘要自己要去,只是別在我跟前提一句也別指望我扶持他們,我沒亂棍打死阿音,已經(jīng)是看在阿娘的面子上了?!甭风鎻男渥永锍槌雠磷邮脺I。 路母見素來端莊的女兒垂淚,慌了神,自己也哭起來,“這叫什么事兒啊,這叫什么事兒啊!” 路珂不理她,兀自在那哭。 被晾在一邊的路母更是六神無主,語無倫次的勸起來。 過了半響,路珂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才抽抽噎噎道,“阿爹一人在外也不方便,阿娘帶著九妹他們過去,三郎留在京都我會照顧,把姨母一家也帶過去吧?!庇H戚不是她不想要就能不要的。 “他們愿意走嗎?” 路珂眼神一利,“不肯走就斷了接濟,以后再也別想指望我?guī)退麄??!备赣H外任把母親留下是為了照顧她,奈何母親糊涂,家中長輩也都故去了,她這個做女兒又不能管母親,還是交給父親的好。至于姨母一家,她會好好在信里和父親說的。父親可沒她這么多顧忌。 這結果已經(jīng)比之前的好多了,路母猶猶豫豫的應了。 路珂送走母親身心俱疲,這群人怎么就不消停呢,外患不絕,天下未定,盡想著興內亂。怨不得李昭對他們手段這么硬,實在是這群人留著真是禍害! 冀州,天馗關。 李昭可不知京里有人給她上眼藥,還想跟她搶人,她正在看望養(yǎng)傷的宋朔。 李昭見宋朔受傷了只有親兵照顧著,大老爺們再細心動作也有糙的地方,遂讓紫光帶了兩個婢女過去幫忙。如今紫光早已嫁人,連孩子都有兩個了。過去也用不著端盆倒水,居中調度便可。 宋朔見李昭進來,眼神驟然一亮。 李昭心里又想笑,又怕笑出聲,“聽說你最近吃的藥苦,我給你帶了些梅子來,喝完藥吃一點,平時口中寡淡了也能嘗一嘗。” 宋朔對她的心思她是一年多前偶然察覺,后來兩人各有各的忙,一年都見不上一回,李昭便也拋到腦后了。這次再相遇被宋臚把窗戶紙捅破了,李昭不得不直面問題。 于她而言,宋朔各方面條件都很適合她,她也欣賞這個人。天時地利人和了,為什么不嘗試一下,給各自一個機會。若還是不行,那就說情楚,省得吊著人家。 宋朔臉部的線條頃刻間柔軟下來,看著李昭不說話。 侍女端著藥進來,見到李昭,屈膝行禮,“六娘子安好!” 李昭頷首,問,“還是之前的那個方子嗎?” “改了幾味藥,郎中說將軍傷勢已經(jīng)好多了?!?/br> 李昭的語氣有點兒羨慕嫉妒恨,“他的恢復力異于常人,”什么叫天賦異稟這就是了,玩笑的問宋朔,“你是小時候吃了什么天材異寶?” 宋朔認真的想了想,“都是些常見的,沒記憶之前有沒有不知道。” 李昭一愣,然后嘴角的弧度不可自抑的大起來,“我跟你開玩笑呢,你沒聽出來?” 這下輪到宋朔愣了,又見李昭笑靨如花,雙頰染上旖旎的粉色,不由得有點呆。 李昭微微側了側臉,看著放在床幾上的藥碗,“快把藥喝了,涼了就沒效果了?!?/br> 宋朔趕緊拿起碗,一口悶的氣勢。動作快的紫光那句,“還沒放涼呢!”都沒來得及說。 李昭吃了一驚,上前幾步傾身問道,“你沒燙著吧?”轉頭又命人備溫水。 “沒有!” 李昭聽著他的聲音有些怪,也不知是不是燙著了喉嚨,“燙你不知道,喝那么快做什么!”話里不自覺的帶上點自己都沒察覺的嗔。 宋朔對人情世故依舊不太懂,但是不表示他笨,可以說他比任何人都敏感,用宋臚的話來說,那是野獸的敏銳。 所以宋朔心跳徒然加快,嘴角慢慢的咧開,臉上的笑有點傻,“不燙?!?/br> “你覺得不燙也別猛灌啊,我讓你快點喝又不是讓你灌。”說著李昭自己繃不住笑了,好像還真是她害的。清咳兩下,繼續(xù)道,“喝的太快不好,你別以為嗆死是騙人的?!?/br> 紫光眼角微抽,我的小娘子啊,有你這么說話的嗎?紫光不忍直視的偏過頭。 宋朔點了點頭,一點兒都不嫌晦氣,低頭就著碗喝最后那點藥汁。察覺到李昭眼神專注在他身上,不自覺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