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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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的雙手忍不住開始顫抖,“我會讓她后悔的!”驀地崔氏眼神一厲,臉上浮起一層煞氣,以至于看起來猙獰肅殺,“三娘不是阿德骨血,我捧在手心里養(yǎng)大的孩子居然是仇人的孽種?!?/br> 李湛安撫地拍著崔氏的背,“關于三娘身世兩邊口供對不上,容孫兒再細查,萬一錯殺追悔莫及。” 崔氏闔上眼,聲音干澀,“務必弄清楚了!” 忽然,崔氏站起來,“我要親自去問她?!?/br> 第45章 真亦假時假亦真 李湛安撫地拍著崔氏的背,“關于三娘身世兩邊口供對不上,容孫兒再細查,萬一錯殺追悔莫及?!?/br> 崔氏闔上眼,聲音干澀,“務必弄清楚了!” 忽然,崔氏站起來,“我要親自去問她?!?/br> 鄧氏已經忘記自己被關進來幾天了,在這里沒有太陽和月亮只有燭火以及神情漠然的人。 再一次看見頭發(fā)花白,神情肅穆的崔氏,叫她生出一股恍如隔世之感來。 崔氏居高臨下看著狼狽不堪的鄧氏,姣好的容顏在這四天光景中迅速老下去,再不復昔日的柔美嫻雅,看上去竟然比倪氏都要老態(tài)幾分。 “三娘不是李氏子,所以你伙同清遠殺了阿德,清遠把什么都說了,我會讓你們一家子去底下給阿德賠罪的?!贝奘系?。 鄧氏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她慢慢的跪直了上半身,“那些話都是我騙清遠的。我受夠了寡居的日子,我還這么年輕,我想擁有我自己的生活,所以我要改嫁,可我家里那情況,您還不知道嗎?他們寧愿我死在李家也不可能松口,然后我就遇上了秦峰,他說他忘不了我,他也受夠了他那個刁蠻任性不生蛋的妻子。所以我騙清遠說三娘是他女兒,好利用三娘要求他幫我除掉宋筠,讓他說服我父親答應我改嫁,就差一點,就差那么一點我就要成功了?!?/br> 她要死了,秦峰怎么可能干干凈凈的置身事外呢?要不是為了他,她怎么會對清遠虛與委蛇,怎么會落到這般地步。 崔氏雙手緊握,喝問,“那你為什么要害阿德,他哪里對不起你,你分明是做賊心虛害怕三娘身世敗露所以害了他?!?/br> 鄧氏沉默了片刻才道,“他開始懷疑我和清遠,我怕他查出來,我怕死。于是我告訴了清遠,他給了我一包藥?!?/br> 崔氏仔仔細細地審視鄧氏,希望從她臉上看出些什么來,“你這賤人,若三娘是阿德血脈,你就沒想過自己該如何面對她!” 鄧氏嘲諷一笑,“要是我和清遠的事情敗露,她還有機會出生嗎?” 崔氏神色變幻莫測,陰沉著臉,血統(tǒng)不明,尚在胎中自然是寧可錯殺,可一手養(yǎng)到這么大,她下不了手。讓她這么稀里糊涂的繼續(xù)認下,又心有不甘。 崔氏心亂如麻,顯得有些呆怔茫然,事情又回到了原點,到底該怎么辦? 李湛掃一眼低垂著眉眼的鄧氏,如此一來,和清遠的口供是合上了,但是什么話都是鄧氏在說。 逼供的方法用了很多種,口供都一致,要么這就是真相,要么鄧氏是個硬骨頭。李湛更偏向后者,他審訊過不少人也遇到過這種硬茬。直覺鄧氏也是個狠角色,她對別人狠,對自己也能狠。只是他找不到破綻,而崔氏更相信前者,她希望三娘是李氏子卻沒有確鑿證據,所以她糾結。 崔氏沮喪,喃喃自語,“該怎么辦,你覺得呢?” 李湛輕描淡寫看一眼鄧氏,直接道,“孫兒覺得她有所隱瞞?!?/br> 崔氏神情一窒,鄧氏若有所瞞,瞞的自然不會是三娘確是李氏血脈的證據。李湛的言下之意,他是不信三娘是李氏子的。崔氏深深地看著鄧氏,那目光恨不得能看透鄧氏心底。 鄧氏唇角挑了挑,眉眼含著嘲弄譏誚,“殺了吧,殺了吧,反正她活著也是被人作踐,死了一了百了,到了地下讓李德去辨認阿春到底是不是他親骨rou!” 崔氏身體顫了顫,心里亂糟糟地揪成一團,一半的機會? 見她如此,李湛明白一時半會兒也沒個結論,遂揮手讓人將鄧氏帶下去。 鄧氏踉踉蹌蹌地被人拖走,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眼底古怪的笑意。假話說上一百遍,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說得她自己都信了。 這就好,李德已經死了,誰敢拍著胸脯保證三娘不是李氏血脈?萬一錯殺她們怎么舍得,怎么向李德交代,鄧氏第一次真心實意的感謝李德,感謝他死的這么早,早的讓崔氏對他滿心遺憾和憐惜。 這輩子她最對不起的就是三娘了,她不是個合格的母親,她做不到像別的母親那樣把孩子放在第一位,她最先考慮的從來都是自己。臨死之前,就讓她補償一次吧!她賭崔氏和倪氏會心軟的。 看著面容掙扎的崔氏,李湛另起話題,問,“是否要讓叔婆知道此事?” 崔氏松了一口氣,她是真的有點怕李湛繼續(xù)說下去,李湛是李氏下任繼承人,他的意見她不可能置之不理,“總歸是要告訴她的。” 那李湛對如何處置鄧家那一群人也有了底,要是倪氏不知情,替姻親求到他跟前,到底是長輩,他也不好太過分。 —— 倪氏直勾勾地盯著崔氏,只覺得渾身一陣陣的發(fā)冷,忽的天旋地轉眼前一黑,身子就癱軟在地。 慌得崔氏一疊聲喊人,好容易人轉醒。崔氏原以為倪氏會大哭大鬧,可她只是那么愣眉愣眼的躺在那,眼神空洞失了魂般。崔氏便坐在邊上看著她,深怕有個好歹。這事最苦的不是她,是倪氏,倪氏只有三娘。 好半天,倪氏忽地抹了一把臉坐起身來。 “你躺著莫起來?!贝奘闲捏@膽戰(zhàn)。 倪氏徑自跽坐好,鐵青著臉一字一頓,咬牙道,“我要將鄧維、清遠千刀萬剮以告慰阿德在天之靈?!?/br> “自然?!贝奘下曇舯?。 聞言,倪氏沒有痛快之感,只覺得心頭刺痛,猛地撲在案幾上大哭,聲嘶力竭,淚如雨下,口中喃喃,“阿德,阿德!” 崔氏亦紅了眼眶,不斷拿帕子拭淚。 半響,倪氏才收了淚,挺直了腰桿,神情肅然的看著崔氏。 “稚子無辜,要怪就怪我當年有眼無珠挑了鄧維這么個蛇蝎美人,罪魁禍首是鄧維、是清遠,與阿春無關。我知母親懷疑她,可我養(yǎng)了她十年,把她從那么一點點養(yǎng)到如今,是不是至親骨rou我難道還會分不清,她就是阿德親骨rou。她鼻子像阿德,嘴巴像我,和阿德一樣口味清淡,她也愛吃荔枝,喜歡春天不愛下雨天,喜好讀書不喜武藝,她讀書上的天賦隨了阿德,比她阿爹還強一些……她怎么會不是我嫡嫡親的孫女?!比鐢?shù)家珍的倪氏嘴角含笑,眼中是滿滿的疼愛。 說罷,倪氏突然以頭觸地,哽咽道,“兒媳在這懇求母親一回,求您莫將此事再告知府中其他人,流言可畏,兒媳不忍阿春遭人非議,她已經夠可憐了?!?/br> 所有知情人都在懷疑三娘血統(tǒng),只有倪氏沒有。崔氏能理解倪氏,三娘是她的命根子活下去的支柱,不要三娘,就是不要自己的命,沒有會不愛惜自己的性命。 可崔氏不同,崔氏兒孫繞膝,少了一個曾孫女固然傷心但不至于活不下去,遂崔氏無法像她那樣毫無芥蒂,所以她滿腹懷疑,哪怕感情上更偏向三娘是李氏子,但是疼愛之情絕不會如從前。 看著眼角含淚的倪氏,崔氏嘆一口氣,除非有十足的證據,否則倪氏絕不會懷疑三娘,可一旦有了證據,恐倪氏也活不成了?罷了罷了,三娘只是個女孩,并不負責傳宗接代,養(yǎng)著便養(yǎng)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