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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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倢則隨著李廷和成國大長公主進了內(nèi)書房,一踏進屋子,李倢就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的‘桌椅’,問,“這是由胡床演變而來?”胡床,顧名思義,傳自胡人,可折疊,其實就是現(xiàn)代的小馬扎,在民間頗為流行,世家大族在外也常用,不過家中還是習慣跽坐。 成國大長公主笑了笑道,“前幾天阿昭犯困從胡床上摔下來,發(fā)惱之下就折騰出了這東西還得意以后再也摔不著了,還說叫倚子,倒也應景?!?/br> 過了好幾天,李昭才反應過來,她口中的‘椅子’和別人口中的‘倚子’是不一樣的,現(xiàn)在‘椅’這個字根本沒出現(xiàn),不由慶幸她沒有寫出來。機緣巧合之下弄出個新鮮玩意兒沒什么,要是弄出一個新字就很有什么了。 為了讓椅子出現(xiàn)的不突兀,李昭也蠻拼的,上演了一場從胡床上倒栽下去的意外。然后就有了她突發(fā)奇想要在在胡床上加一個靠背扶手防止摔跤的結果。 眾人就知道她對著工匠又是比劃又是畫畫的,不出三天,史上第一把太師椅誕生,并且工匠還自作主張鏤了花,十分之端莊大氣。甚至根據(jù)椅子的高度做了配套的案幾,時下的案幾因為坐姿關系只有腿高,顯然與椅子不配套。這就是活生生的桌子啊,當然現(xiàn)在沒有桌這個概念,更沒這個字。 每個長輩都得了李昭的孝敬,對這種更為舒適的坐具也頗為喜歡,只習慣使然,遂只在私下里使用。 李倢找了把椅子坐下,感受了一下后挑眉,不就是在胡床上加一個靠背和兩個扶手,這么簡單的變化,他們怎么就沒想到呢! “六娘是個聰慧的,回去我也讓人做一套,阿娘可不要舍不得圖紙?!彼窃趺词娣趺磥?,沒那么多 規(guī)矩,否則不會去混軍營。 成國大長公主笑罵,“還能忘了你,阿昭也往你那送了一些,回去就見著了?!贝送飧赣H、叔父還有京城外家那,李昭都沒忘,到底是一番心意。 李倢笑,“到底是阿娘□□出來的,這么點年紀做事就如此周全。” “成了,你少拿好話在這哄我了,你阿爹還等著問你正經(jīng)事呢?”成國大長公主無奈。 第17章 血海深仇銘刻骨 李廷笑瞇瞇聽著女兒和妻子說話,見她們停了才問李倢,“江城的事都處理妥當了?”李廷讓李倢趕過去處理江城的事,也是為她造勢立威,李倢以女子之身帶兵,若底氣不夠硬,到底難以服眾。 李倢收了笑,一五一十將不能在信中細說的都道了一遍。 “此事你做的很好,剩下交予京城諸人便可?!崩钔⒌?,他們功成身退可以看好戲了。 李倢點頭,“算算日子,他們也該到京了。” 李廷微微一笑,又問,“你信中說的不甚明白,程家小郎君是如何一回事?” 李倢便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她原本是打算把兩人送回老家,再尋個老實本分的族人照顧,向當?shù)乜ね騻€招呼已是仁至義盡,不想程弘博突然跪在她面前,說要跟隨她從軍。 方安殺了程嘉良之后,一不做二不休,又命人去滅程家滿門,王氏派人救援,最終也只救下兩人,程弘博眼睜睜看著至親死在他面前,深恨自己無能。 在王氏塢堡內(nèi),程弘博又目睹李倢手下將士如何將敵人擊潰。頃刻間醍醐灌頂,這世道書讀的再好有何用,如他父親,滿腹經(jīng)綸,一心為民,可是不惑之年依舊只是個縣令,處處受人掣肘,面對敵人只能任人宰割,如他,縱父親多番夸他文采天縱,可他在歹徒的屠刀下毫無還手之力,要兄長以身為他擋刀。 只有軍權才是立身根本,程弘博從來沒有這么清醒的認識到。不見以文入朝的寒門,有幾人手握重權,興亡在他人掌握之中,可那些世家口中的卑賤武夫,世家恨不能除之而后快,那又如何,依舊活躍于朝廷,不外乎這些武夫手中有兵有糧,拳頭夠硬。 李倢見他意志堅定,便起了惜才之心,還有一點,若是程弘博能夠出人頭地,就算不能對方氏造成多大傷害,只要他時不時出來刷刷存在感,那就是方氏無道的鐵證。 這點心思說出來,李倢一點避諱成國大長公主的意思都沒有。她很清楚,雖然方氏是成國母族,但是兩者關系十分冷淡。癥結并非僅權利之爭,而是圣瑞太子。 太宗晚期,諸王奪嫡已成白熱化局勢,眼看著權勢日益被蠶食,世家如何不惶恐。太宗積威太深,大家無法撼動,便把目標放在了下一代皇帝身上,圣瑞太子受太宗和方皇后影響,意在打破世家在政治、經(jīng)濟、文化上的壟斷,更重要的是并不好掌握。大家已經(jīng)受夠了□□太宗父子兩個強勢皇帝,現(xiàn)在是太平盛世了,可以換一個溫和皇帝噠。 于是世家為了扶持自己中意的皇子上位,開始挑撥皇帝與太子關系,一邊是老而彌堅的皇帝,一邊正值壯年的太子,中間夾著后妃諸王,太子最大的保護傘和智囊方皇后又死了,父子終相疑有隙。 靖德三十年,五十四歲的太宗大病一場,康王向太宗揭舉乃太子巫蠱所禍。太宗暴怒,命人搜東宮,真的搜出了寫有太宗生辰八字的娃娃,并且去除上面銀針第二日,太宗不藥而愈! 太宗下令徹查,查出來的結果就是東宮之人在大刑之下說出,太子醉后言:有史以來,哪一人如他做了三十年的太子,偏巫蠱案又查不出栽贓嫁禍的痕跡,震怒之下太宗將東宮諸人囚于清玄宮。 在外人等著太宗要廢太子而額手稱慶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太宗遲疑了,他老人家還隱隱有為太子洗白的跡象,到底是疼愛了三十多年,親手養(yǎng)大的兒子呢! 于是就發(fā)生了清玄宮大火的慘案,有太多太多人不想圣瑞太子活下去。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太宗會這么大的反應,挖地三尺似的調(diào)查起火原因,牽出一批王爺公主和他們背后的世家,康王首當其沖被賜死,其妻族賀氏嫡系被誅,其他人下場也就比康王一系稍好一些。這也導致不少成年皇子折戟沉沙,如此才輪到行十出身寒微的先帝繼位。 賜死囚禁了一批皇子公主,干翻了一群世家之后,圣瑞太子之事便揭過,太宗不愿意查了也不敢再查下去,手心手背都是rou。 可成國大長公主不愿意到此為止,她和圣瑞太子差了十四歲,方皇后甍逝之后,是圣瑞太子和太子妃田氏充當了父母的角色將她養(yǎng)大。圣瑞太子告訴她,他從沒有想過巫蠱皇帝,成國大長公主就相信自己兄長不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墒菦]有一個人愿意承認這事是他們所為,太宗不愿意徹查,那么她來查。 及成國大長公主出嫁多年以后,才查到令圣瑞太子被囚的巫蠱娃娃是經(jīng)了方家進入東宮的,若非舉足輕重之人如何能在東宮瞞天過海,讓東宮百口莫辯。 太宗至死都不知道圣瑞太子身上最狠的那一刀出自方氏之手,先帝繼位未嘗沒有其王妃是方皇后侄女的緣故,人死了越發(fā)記得他的好,先帝對方皇后和圣瑞太子不是無愧的。可憐她也把方氏當做親人,沒少替先帝在太宗面前敲邊鼓。 事實卻如此不堪,圣瑞太子最倚重的是李田兩氏,方氏也要靠后。方氏從二等世家躋身第一等的七大世家,多虧了方皇后的扶持??煞交屎笏懒耸ト鹛佑植挥H近,方氏極有可能在下次評定《氏族志》的時候被打回原形,這對任何一個世家而言都是奇恥大辱,于是他們鋌而走險,在那樣混亂的局面下竟然敢把籌碼壓在了文武出身都平平的先帝身上,偏還叫他們賭贏了,權勢更上一層樓。 李廷叮囑,“程縣令高義,他的兒子不能薄待了。” “阿爹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等他守完孝我就把他接過來,若是可造之材,總給他出人頭地的機會。”李倢道,對于簡逸雅二人并不提一句,于他們而言,簡逸雅便是一個添頭般的存在。 成國大長公主卻不能不多想,“簡逸雅這孩子也是個命苦的,你打算怎么安排?” 李倢笑了笑,“我打算到時候賞了她幾個能干的丫鬟婆子,能學到多少本事就是她自己的造化了?!?/br> 李廷點頭,成國大長公主目光動了動,“我看著程弘博對簡逸雅頗體貼,也不知道他家里是不是早有安排?” 李倢想了想,一聳肩,“我倒沒往這個上面想,他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就成,我只答應了他日后入我麾下又沒認他做兒子,哪里管得了這些?!?/br> “你啊你!”成國大長公主拿唯一的女兒沒轍,“小心無大錯,別忘了多少人看著你!你留意下,若真有婚約或是程弘博有意,那就早早定了名分,非親非故,年歲也漸大,鬧出什么來,誰臉上都不好看?!?/br> 李倢正了神色,“我回頭問問他是怎么想的?!?/br> 說到親事,李倢就想起侄子,“阿湛翻年就是十六了,阿爹阿娘是什么章程?” “已經(jīng)讓他領了參。”李廷道,李湛是嫡長孫,李廷豈能不安排妥當,守孝這三年,一直令他訓練家兵打理事務,有了經(jīng)驗,正好掌一方軍事。 李倢笑道,“做點成績出來,提親的時候也更體面一些?!崩钔⒑统蓢箝L公主相中的梁州路氏嫡長孫女路珂。如果說李氏是雍州領頭羊,那么路氏便是梁州翹楚,雖然路氏并不在七大世家之列,但路氏這百年蒸蒸日上勢頭迅猛。上回評定氏族譜時,若非方皇后橫插一手,方氏的位置極大可能是路氏的。路珂的母親還是丞相莫阜嫡女,莫家亦是大族,路珂出身不可謂不顯赫??梢韵胂?,這門親事一經(jīng)公布,會引得多少人輾轉難眠。 路珂父親和李倢丈夫是兩姨表兄弟,這門婚事也是她牽線搭橋,剛達成默契,明年九月定親,婚期定的是后年十二月,兩個素未蒙面的人的終身大事就這樣定下了。 提及長孫婚事,成國大長公主笑容溫和許多,“阿湛總算定下了?!崩铌匾捕耍酉聛砭褪嵌锖屠顬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