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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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一僵,旋即面色赧然。 李曦可比她鎮(zhèn)定多了,若無其事地理了理李昭胸前的長命鎖,擺正后對阿禾道,“取了披風(fēng),咱們走吧?!?/br> “喏。”阿禾屈身應(yīng)道。 姐妹倆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之后相攜出門,三九天,呼出來的熱氣很快就凝成霧,姐妹倆也沒說話的閑情,一徑往正房去。 太夫人崔氏年紀(jì)大畏寒,屋里的地龍燒得極旺,一進(jìn)屋,便是撲面而來的熱氣,融化了一身寒霜,二人被服侍著脫斗篷除靴后,便入了室內(nèi)。 靠坐在正上方的崔氏已過古稀之年,但是精神極好,一頭銀發(fā)以及面頰上的細(xì)紋讓她看起來甚是慈藹。崔氏左右兩邊分坐各人,李昭一瞧,人沒到齊。 李曦和李昭依禮拜見曾祖母、祖父母、叔祖母、兩位叔母,又與兄弟姐妹廝見一回。 崔氏笑著對李昭招手,“過來,過來,我瞧瞧?!?/br> 李昭上前,崔氏摩挲著她的腦袋,李昭今天只用紅頭繩扎了兩個小包包,下墜金鈴鐺,聽著叮鈴叮鈴的清脆聲,崔氏笑瞇了眼,端詳片刻后自豪道,“昭昭今天真漂亮!” 李昭眉開眼笑,美滋滋道,“阿姐給我畫的?!庇旨恿艘痪洌八晕覀儊硗砹艘恍??!彪m然沒有遲到,但是比平時到的時辰晚了一刻。 一旁的李曦接口道,“孫女想著女兒家哪能不識妝容,三娘、四娘、五娘、六娘也是時候?qū)W些妝奩之術(shù)了,二娘當(dāng)時也只堪堪入了門?!?/br> 二娘李蓉,大房庶女,十一歲。 三娘李春,二房嫡長女,九歲。 四娘李薔,大房庶女,八歲。 五娘李晗,三房嫡長女,六歲。 六娘便是李昭,大房嫡幼女,六歲。 聞言,崔氏很是贊同地點頭,“很是,日后少不得交際應(yīng)酬,女兒家合該學(xué)會如何整理儀容。”然后她很開心地說道,“歇幾日后,你們每日便來我這里學(xué)上一個時辰。”這意思是她自己教了。 成國大長公主忙道,“怎好勞煩母親。”崔氏今天都七十有五,是當(dāng)下實實在在的高壽了。 李氏如今的當(dāng)家人李廷頷首贊同,他父親就是七十五歲上走的,如今只剩下老母親,他是一點都不敢讓老人家累著了。 “嚇,就這么定了,你們可要來哦?!贝奘弦粡綒g喜道,似乎沒聽見兒子媳婦的話。 被無視的李廷成國大長公主,“……”就是跟皇帝說話都不帶這樣被□□裸無視的。 李廷清咳了一聲,打算苦勸,“母親—” 剛起了個頭,就被崔氏愉悅的聲音打斷,“阿曦學(xué)得好,你來幫幫曾大母,曾大母這還有好幾個秘方嘞,都交給你們。” 李曦忙起身稱是。 于是李廷和成國大長公主把話都咽了回去。有懂事的大孫女幫襯,想來也累不到太夫人了。 崔氏摟著李昭樂呵呵道,“曾大母當(dāng)年的淚妝化的可好哩,你要不要學(xué)?” “淚妝???”李昭抬頭,還有這么奇葩的名字啦,遲疑道,“化好就像哭一樣?” 崔氏一臉“我乖曾孫孫真聰明”! 李昭的嘴角開始忍不住抽搐,不可思議道,“您那時候就流行這個?。俊笔裁磳徝腊?,為她曾祖父點蠟。 “對啊,那時候世家女子無不腮不施朱面無米分,烏膏注唇唇似泥?!贝奘弦慌衫硭?dāng)然和自豪。 李昭心想,前面那半截應(yīng)該是素顏,后面那是僵尸妝嗎?好重口味!集體365天過萬圣節(jié)? “…現(xiàn)在還流行嗎?”李昭問得膽戰(zhàn)心驚,她穿來就守孝,根本沒怎么出過門,也沒見過什么外人。要是這是一個審美畸形的世界,還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崔氏嘆一口氣,沮喪,“等我出嫁后就很少有人化了,時至今日,怕是會的人也寥寥無幾,日后怕是要失傳哩?!闭f到后來,語氣盡顯寂寥,與她同輩的人很多已不在。 “曾大母教我們啊,我們學(xué)會了再傳下去,可不是子子孫孫無窮盡矣,興許又能發(fā)揚(yáng)光大呢。”李昭趕忙安慰老人家,拍胸脯自薦,過萬圣節(jié)就過萬圣節(jié)吧,豁出去了。 瞬間,崔氏轉(zhuǎn)悲為喜,喜笑顏開,抱著李昭輕輕搖晃道,“曾大母的好孫孫!” 李昭深深地看一眼崔氏,老太太這情緒轉(zhuǎn)變的也忒快了吧,為什么有一種淡淡的主動跳坑的感覺。 崔氏笑瞇瞇地看著李昭。 李昭瞇著眼,越發(fā)狐疑地瞧著崔氏。見狀,一屋子的人都忍俊不禁。正樂呵著,就有婢女來稟,可以用膳了。 “三姐可是身體抱恙?”李昭邊扶著崔氏起身邊問,到點不來,只能是請假了,李家可沒有吃到一半你再加進(jìn)來的事。 崔氏看她小小一只還要攙她,笑得眼角堆滿了皺紋,又嘆道,“三娘有些風(fēng)寒之兆?!?/br> 聞言,李昭也并不十分意外,二堂叔李德生來體弱,好不容易得了三娘,也從胎里帶來弱癥,家中遍請名醫(yī)就是御醫(yī)都來了好幾波,三娘依舊體弱多病,稍有不慎便躺下了。長輩擇一春字名之,也是存了借其萬物始發(fā),生機(jī)勃勃的好兆頭。 第2章 余慶堂內(nèi)打機(jī)鋒 李氏眾人移步到偏廳,待崔氏在主位坐下,各依次尋了自己的案幾,時下士族用膳皆是一人一案,并非圍而共食。 一行俏麗丫鬟端盆捧巾逶迤而入,服侍眾人凈手后又退下,繼而又一群素衣丫鬟捧盤而來,芊手輕放碗碟于案幾,無外乎粥羹面點小菜,各人不盡相同。 食不言寢不語,一家人安安靜靜用膳,期間半點異聲俱無。 用罷朝食,李廷帶著兩個孫子空空蕩蕩地告辭,李氏這兩代人丁委實不夠興旺,嫡系僅五個男丁。 李廷自己一輩共三男四女,一弟一妹夭折,如今在世的除他外只二嫡一庶三個meimei,胞弟一脈僅余三娘,自幼體弱多病,能不能平安養(yǎng)大都是未知數(shù)。李廷每次見到孱弱的李春,心都懸著,就怕胞弟唯一的血脈都斷了。 李廷自己兩子一女,皆是嫡出。長子李徽為雍州節(jié)度使,現(xiàn)在弘化,次子李征在京城為御史。兩個也不算太少,但是和其他世家嫡系動輒十幾二十男丁相比,李家這人口實在驚險,一個不好就要絕嗣。 好在長子李徽娶謝氏女,謝氏素來多子,長媳也是爭氣的,育有二子二女,還有兩個庶女,可惜謝氏命薄,早早去了。次子李征娶曹氏女,如今只有一女,不過眼下曹氏已有七個多月的身孕,夫妻二人身體康健感情和睦,想來日后子孫無憂。李廷這一顆心總算放回肚里,終于不用每次祭祖都無顏以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