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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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渾身帶刺的人往往生活是不如意的,林毓心看所有人的眼神都充滿了憎恨,就仿佛所有人都對不起她似的。周越澤挺好奇她究竟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什么,但這也只僅限于好奇而已。 周越澤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在正想回房的時候,樓下的大廳陡然響起了一陣暴躁的咆哮聲:“你他媽的在二十分鐘之內(nèi)如果沒有修好,明天就給我自覺卷鋪蓋走人!” 周君皓吼完就狠狠踢了茶幾一下,昂貴的鈞窯茶杯立刻接二連三地滑到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砰砰砰”的脆響。 書房里的秘書劉東湖一邊冷汗直流,一邊委屈地癟著嘴。他好想告訴周總他大學時學的是文秘專業(yè),不是電子信息技術(shù),可是他不敢?,F(xiàn)在的老板似乎都這樣,把“女人當男人使,把男人當狗使”已經(jīng)算是很仁慈的了,他們貌似都希望自己的員工各個十八般武藝,各個十項全能…… 周君皓見自己的秘書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就知道這家伙八成是修不好,在他忍不住要走回書房拎起劉秘書扔出宅子的時候,身后突然有人叫他。 “哥?!?/br> 周君皓莫名其妙地回過頭,這才發(fā)現(xiàn)周越澤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他的身邊,一張過分漂亮的臉蛋看起來分外純良無害。 “滾開!”周君皓好不容易才壓制住自己要踹他的沖動,看周越澤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正纏著他要飯的癩皮狗。 周家人沒有誰會喜歡林毓心這對母子,而周君皓則是連基本的尊重都不愿意施舍給他們。 是,他的爺爺是接納了他們母子二人,但他們除了能住在周家,吃在周家之外,一分額外的錢都拿不到。那這和家養(yǎng)的看門狗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對于周君皓侮辱的回應,周越澤至始至終都面不改色,只是淡淡說道:“我可以幫你修好,但有個條件?!?/br> 條件?周君皓不可思議地看著周越澤,幾乎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他想這家伙不是應該要千方百計地討好自己嗎?怎么反而變成了和自己談判?這真是太可笑了! “你是活膩了嗎?”周君皓額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說道。 周越澤完全無視周君皓的威脅,兀自道:“帶我參加今晚的慈善會,我十分鐘之內(nèi)就幫你修好?!?/br> “周總,十五分鐘之后與泰國那邊的合作方約好的視頻會議就要開始了?!睍坷锏膭|湖聽到有人說可以修好電腦,立刻就屁顛屁顛地將筆記本電腦抱了出來,只是他很難過地發(fā)現(xiàn)周總和這個少年好像十分不對盤。可縱使如此,一切還是以大局為重,他必須要提醒周總現(xiàn)在不是耍小孩子脾氣的時候。 “你閉嘴!我知道!”周君皓火冒三丈地朝秘書吼了一句,這才又回過頭惡狠狠地瞪著周越澤。 相比于周君皓的憤氣填胸,周越澤則要氣定神閑許多。 “你修不修?有些木馬是可以竊取資料的?!敝茉綕捎置鏌o表情地開口道,眼神不卑不亢,沒有討好,更沒有哀求,就仿若在說,等我呆會兒沒心情了,你就算求我我都不會給你修。 周君皓忽然冷靜了下來,開始陷入沉思。他今天電腦壞得本就蹊蹺,明明在回宅子之前還特意打開電腦檢查過一遍,里面重要的資料也都完好無損,可就在視頻會議要開始之前的二十五分鐘,電腦無故黑屏,無論他怎么cao作都恢復不了。這個時間段是下班的高峰期,即使在電腦出問題的那一刻就找相關的技術(shù)人員過來維修,也絕對是來不及的。 現(xiàn)在越有錢的人越喜歡住在遠離市中心的地方,周家也不例外。 周君皓是個自控能力很差的人,向來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在下屬面前發(fā)飆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就算哪天他因為談判失敗,對那些得寸進尺的客戶大打出手,也不會有人感到意外。在周家,周君皓算是情商最低的人,然而畢竟是在爾虞我詐的商場生存,從小又在復雜的家庭環(huán)境中成長,他自然也笨不到哪兒去。 周君皓知道,這次的事絕對不是什么意外,更不是什么巧合,只是究竟是誰干的,他還無法確定。是和他一樣在爭取這個項目的競爭對手嗎?還是,他的那群好兄弟們? 出身豪門就是有一點不好,與你最親近的人,往往可能會在背后捅你一刀。 周越澤說得沒錯,恐怕對方的目的并不只是純粹地攻擊他的電腦,令他無法順利進行會議,更重要的,是要竊取那份機密資料。而如果是這樣,不管對方是他的競爭對手,還是他的那群好兄弟,對他都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自己如果不答應周越澤,不是正中了對方的下懷?而且周君皓總覺得,縱使沒有自己,周越澤也有的是辦法達到他的目的。“行,去你的房間。”客廳并不方便擺放電腦,而周君皓也不想讓周越澤臟了自己的書房或者臥室。 周越澤的房間不大,原本是周家的客房。周君皓剛走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擺在床頭柜上的那個假肢,旁邊還放著許多不知名的金屬外殼和小零件,令他著實嚇了一跳。 周君皓皺眉,很快就想到周越澤與蘇家的長孫女定了親。難不成這假肢是他們的定情信物?他忽然感到一陣反胃。 “你怎么不叫蘇家人幫你牽線?畢竟你犧牲這么大,要娶他們家那個不僅殘廢了,還曾為一個男人鬧得要死要活的掌上明珠?!敝芫┣宄茉綕梢⒓哟壬茣哪康?,而他的這番話,與其說是針對蘇雨,還不如說是針對周越澤。 周越澤揚眉笑了笑,鎮(zhèn)定自若道:“這不連婚都還沒訂嗎?” 周君皓怔住。他發(fā)現(xiàn),周越澤是個非常難激怒的人,往往這樣的人,是藏得最深的。這個家伙的心智,似乎早就超過了實際年齡?!澳阋切薏缓?,或者沒有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修好,我會讓你連周家都呆不了?!彼淅渚娴?。 周越澤聞言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電腦,一雙手在鍵盤上飛速敲擊著,電腦屏幕的藍光將他的臉映襯得晦暗不明,那雙黑眸透著一股銳利冷靜。周君皓忽然想到了一句話:“每個男人都有屬于他的戰(zhàn)場”,而在這個戰(zhàn)場上,周越澤似乎永遠都是贏家…… ☆、第七章 這場慈善會在市中心的一家酒樓舉辦,酒樓富麗堂皇自是不用多說,單單門口名車川流不息,就可見排場有多浩大。 周君皓下車的時候,特意觀察了下周越澤的反應。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周越澤至始至終都神色淡然,沒有劉姥姥進大觀園時的那種新奇和激動,而且甚至連記者的閃光燈無數(shù)次地打在他的身上,他也絲毫沒有露出怯懦的表情,就宛如以前經(jīng)常出入這樣的場合一般。 出席這場慈善會的都是一些政商兩屆的名流,周越澤會要求參加,其目的不言而喻。周家英年早逝的二兒子“后繼有人”,這個消息在圈子里并不算秘密,所以當大家發(fā)現(xiàn)周君皓身邊跟著一位面生的少年時,都隱隱猜到了這位少年的身份。 周君皓會帶周越澤出席這樣的場合,縱使他沒有向任何人介紹周越澤,周越澤的目的也已經(jīng)達到了。 不少人紛紛揣測,周老爺子是否決定栽培周越澤了?周越澤是否將來會在周氏幫忙?接著又有知曉□□的人開始爆料,周越澤要與蘇家的長孫女聯(lián)姻,兩人應該好事將近。這時不會有人去過分關注蘇家的長孫女是否四肢健全,他們更多的是在估量,這個少年值不值得自己結(jié)交,又有多大的結(jié)交價值。 輿論是一個很好的東西,你只要讓他朝著你想要的方向發(fā)展,它就很可能會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過十幾分鐘,就立刻有一些人過來向周越澤敬酒,周越澤也一一回敬。同來出席的周家人望著年紀輕輕的周越澤竟然能落落大方地與人談笑風生,皆匪夷所思地望向帶他出席的周君皓,面上的不滿隱藏得很好,但周君皓不可能感覺不到。 周君皓對家人隱隱透出的責怪視而不見,一邊與人寒暄說笑,一邊在琢磨自己的電腦究竟是誰搞的鬼。這一次與泰國的合作對他來說十分重要,這直接決定了明年周氏最大的決策權(quán)是否會落在他的手上;這對整個周氏也十分重要,這個項目若是能順利完成,就標志著周氏成功打入了泰國市場。 這場引起多家媒體關注的慈善會自然不會少了蘇氏,蘇雨的爺爺蘇長銘同往常一樣被人群簇擁著,周越澤就遠遠地對他舉了下酒杯,表達自己的敬意,而蘇長銘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回應。 周越澤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做人不能太貪心,只要蘇長銘對他的身份,對有關他的流言蜚語予以默認,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姍姍來遲的柯琦薇手挽著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走入會場,在看到周越澤時,妝容精致的臉上明顯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又意味不明地揚起嘴角。 在剛開始得知蘇雨的婚事時,柯琦薇的感覺可和蘇雨有著天壤之別。在她看來,是周越澤高攀了蘇雨,高攀了蘇家。 每一個人心里都有一把衡量事物價值的標尺,柯琦薇從來不認為你擁有了十分出眾的容貌,就代表你高人一等,就等于你會擁有金錢、名利和地位。周越澤在周家的處境,她再清楚不過,在周家人看來,他和他的母親除了不用做事,和家里的菲傭根本沒有任何區(qū)別,而且,菲傭每個月還能領到薪水,可他們卻一分錢都拿不到。 周越澤為什么能出席這個場合?柯琦薇身為蘇長銘的貼身秘書,自是明白這不可能是蘇長銘幫的忙,那難道是周家人嗎?無論是誰,都讓她對這個少年刮目相看。 看來,蘇長銘并沒有老糊涂…… “那個年輕人是誰?我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吳軼煬望著令在場所有女人都黯然失色的少年,臉上的神情意味不明。 柯琦薇嬌笑了一聲,順手接過侍者盤子里的紅酒遞給身邊的吳軼煬,說道:“走走走,我介紹你們認識認識?!?/br> 翌日。 柯琦薇按時來到蘇雨的房間,蘇雨不由自主地掃了一眼對面的落地鐘,果然時間剛剛好,沒有早半分鐘,也沒有晚半分鐘。 自從蘇雨身體不適起,柯琦薇每天都會來探望蘇雨,而且時間都拿捏得很精準,就連離開的時間也是固定的。前天蘇長銘來看蘇雨的時候,狀似不經(jīng)意地提起:“最近公司很忙,柯秘書每天早上都是八點半上班,晚上十點離開公司。言下之意就是,柯琦薇每天都是在百忙之中抽空來陪你的。 自己的爺爺從來不會有閑情逸致說些無關緊要的話,蘇雨知道,她的爺爺是在試圖改善她和柯琦薇之間的關系。 “昨天我碰見周越澤了,在慈善會上?!笨络闭f著便從包里拿出了一疊的光盤。那是英國剛上映的懸疑推理劇,目前國內(nèi)還沒有購進版權(quán),還沒有觀看的渠道,因此她特意拜托國外的朋友給她寄了這部劇的cd回來,給蘇雨解悶。 若是忽略掉柯琦薇平時對蘇雨的冷嘲熱諷,客觀來講,她對蘇雨還可以。 對于柯琦薇帶來的消息,蘇雨挺詫異的。孫筱雅不是個會輕易息事寧人的人,她在威逼利誘那家法國餐廳的西點師在她的芝士蛋糕里放玉米粉之后,緊接著又找周越澤算賬去了。 而據(jù)蘇雨所知,周家人對此根本不予理會,就連做做樣子的都沒有。至于后來情況如何,蘇雨就不是很清楚了。不過不管怎樣,她也意識到周越澤在周家的處境,比她想象中得還要糟糕。 “我聽說他昨天和林家的那群公子哥兒比什么賽,就是一群嫩、模穿著一模一樣的比基尼站成一排,用幕布遮住身體的其他部位,只露出胸、部,那群公子哥兒猜誰是誰?!笨络闭f到這里頓了頓,接著盯著蘇雨饒有興致道:“也不知道周越澤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全部猜對了,贏了他們很多錢,難不成那小子,摸過很多女人的……”她故意停在了這里,知道蘇雨肯定明白她的意思。 “……”對于這個低俗的游戲,蘇雨不發(fā)表任何看法,但對于周越澤參與游戲并且“全都猜對”了,她有些無話可說。 蘇雨憶起當時得知周越澤在酒吧跳舞的真正原因時,她感到挺羞愧的。一方面是她自己去酒吧就是為了“尋歡作樂”,另一方面是她當時“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誤會了周越澤。 她后來有去做過了解,原來周越澤的成績非常優(yōu)異,每年都能拿到一等獎獎學金。學習成績或許不能說明一切,但一個會努力去做一件事的人,通常是墮落不到哪里去的。 周建江不僅換腎要花很多錢,在找到匹配的□□之前,單單一天的醫(yī)療費就不是普通家庭可以承擔的,更何況是一個還在讀書的大學生?可周家人并沒有對周越澤伸出過援手,他去酒吧跳舞的事周老爺子也應該略有耳聞,卻完全置之不理。蘇雨很好奇,既然如此,周老爺子當初又何必接納周越澤母子二人? 而比起周老爺子,周越澤似乎更讓她看不懂…… 柯琦薇固定坐了二十分鐘之后就離開了,沒過多久周越澤竟然也來了,蘇雨原以為他除了第一天會和他的母親一起來看望自己外,后面是不可能再來了,沒想到他不僅來了,居然還帶著上次從她這里要走的假肢。 蘇雨戴上假肢后試著使了下力,沒想到假肢真的動了。對此周越澤給的解釋很簡單,他在假肢里放了可以增大力量的零件。至于其中的原理究竟有多復雜,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蘇雨手指斷口處的神經(jīng)并沒有全部壞死,但是也接近癱瘓,因此盧矢延當時會選擇那個仿生手,據(jù)說那手是可以直接通過手臂的神經(jīng)與大腦相連。之前因為對仿生手外殼材質(zhì)的排斥反應,她有問過能否將材質(zhì)換成和這個假肢一樣,盧矢延說技術(shù)部給的回應是不能,至于原因,盧矢延可能因為自己也不是很懂,所以闡述得不是很清楚,而蘇雨就更加不懂了。 蘇雨終于明白周越澤要走她的假肢是干什么了,他也肯定向她的家人打聽過她的情況。說實話,她還挺感動的,即使他這么做很可能是因為她曾經(jīng)幫過他。 “你現(xiàn)在試試穿下文、胸,應該會比較容易。”周越澤道。 “……”蘇雨心中的感動之情頓時煙消云散,唯一想做的就是將這小崽子哄出去??善茉綕傻纳袂槭终?jīng)嚴肅,就好像一位心無雜念的男醫(yī)生在對女患者說,你把衣服脫了,我檢查檢查。 難道他改造她假肢的出發(fā)點,就是讓她穿文、胸時能方便容易一些嗎? “你最好別和那群林家的公子哥兒玩得太近。”文、胸自然而然會讓蘇雨聯(lián)想到那個低俗的游戲,她忍不住提醒道。 周越澤聞言怔了怔,黑眸低垂,不咸不淡道:“我需要錢。”也需要人脈。 金錢可以將人逼上絕路,這樣的體會他再深刻不過。一場大病讓一個原本殷實的家庭傾家蕩產(chǎn),這也不是多了不得的事。不然,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那么多的人鋌而走險。 而且,貧窮可能會讓你失去尊嚴…… ☆、第八章 (捉蟲) 要問蘇雨什么時候真正意識到自己是個有未婚夫的人,那應該是在周越澤開始頻繁造訪蘇家之后。起初蘇雨還在療養(yǎng)身體,不方便出門,周越澤就只好在她的房間和她一起看柯琦薇送過來的推理劇。 當然,他每一回來,林毓心都有陪同。 蘇雨知道,林毓心對自己很重視,準確點說,是對這門婚事,對蘇家很重視。而且有一點很好笑,林毓心每一次來蘇家至少會呆上三個小時,雖然表面上是和未來的親家相互了解,增進感情,實際上約莫是為了監(jiān)視周越澤,確保他每天和她的相處時間在三個小時以上。 但林毓心哪里想得到,蘇雨是個性子沉悶的人,而周越澤本身話也不多,因此兩人縱使在同一個房間里相處好幾個小時,一句交流都沒有的情況也是時有發(fā)生的。他們和很多人都不一樣,看推理劇的時候從不討論劇情,也不會告訴對方自己懷疑哪一位是兇手。即使后面劇情漸漸展開,真相一點點浮出水面,兩人也不會不約而同地看彼此一眼,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蘇雨覺得,林毓心這么做完全是多余的,一是因為好幾天過去,她和周越澤之間的關系并未有任何進展,她甚至連他在學校讀什么專業(yè)都不清楚,而他對她呢,肯定更是知之甚少;二是因為周越澤不是一個你能輕易掌控的人,只要他真的不想做一件事,恐怕你就算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會去做,而且,你可能還要提防最后刀口會落在自己身上…… 將近一周的時間過去,這天周越澤來的時候,蘇雨的母親盧漫涓率先提議道:“越澤啊,小雨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你要不今天帶她出去走走?” 盧漫涓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下女兒的神情,生怕她會皺一下眉,或者說一聲“不”字。蘇雨當初將自己關在房間,連房門都不愿意邁出去的那段日子,可以說差點將她這個作母親的給生生折磨瘋了。幸好后來來了一名心理醫(yī)生,讓她的女兒開始重新接受外面的世界,不過后來他…… 罷了罷了,盧漫涓不愿再去回想那些陳年舊事,只是沒有人明白,每次只要蘇雨連續(xù)三天不出門,她都會多么的惶恐不安…… “好。我會照顧好她的?!敝茉綕芍t遜有禮地回道,令盧漫涓很是滿意。 這幾天的相處下來,盧漫涓對周越澤改觀了不少。實際上在她從丈夫那里聽聞父親為蘇雨定下了一門婚事,男方不僅小她女兒三歲,而且還是個在校大學生這個消息時,她差點忍不住要去找父親,請求他退掉這門婚事。 盧漫涓心中的女婿人選,那絕對是要比蘇雨大上好幾歲的。在她看來,男人心智普遍比女人晚成熟至少兩年,她實在無法放心地將自己唯一的女兒交給一個太過年輕的人。 別看蘇雨現(xiàn)在看起來和正常人差距不大,除了需要戴假肢掩飾缺陷,也是腳能走手能拿,完全能夠生活自理,但盧漫涓清楚,要和蘇雨長期生活在一起,不是一件太輕松的事。 少了一只手,這其中的艱辛自是不用多說。蘇雨斷掉的是左手,可她偏偏又是習慣用左手的人。剛開始她連衣服都要折騰很久才能穿好,看書時就因為翻頁都可能會將書弄掉到地上,需要用到刀子和叉子的西餐她自是也無法順利進行,總之那些在普通人看來輕而易舉的事,對她來說卻是十分困難。 當然,后來這些事經(jīng)過訓練她已經(jīng)進步了不少,可是那憂郁的性格卻全然不見好轉(zhuǎn)。一個沉悶的女人本來就很容易令男人感到索然無味,更何況她的憂郁還會輕易影響到身邊的人的情緒? 盧漫涓覺得蘇雨必須得嫁給一個能夠包容她的人才有可能幸福,而這一點通常只有生活閱歷足夠豐富的男人才能夠做到。 自然后來盧漫涓沒有真的去找蘇長銘,因為她的丈夫百般阻撓。 現(xiàn)在盧漫涓可以稍微松口氣了,至少目前看來周越澤要比同齡人要成熟穩(wěn)重很多…… 對于母親的提議蘇雨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反感。她同盧漫涓以及林毓心禮貌地道別后,就和周越澤一起在花園里等家里的司機將車開過來。 司機起先是帶著兩人在郊外兜風,后來在經(jīng)過k市的鬧市街時,周越澤就要求他將車子停在附近。 周越澤率先下車,繞到蘇雨那邊替她打開車門。蘇雨出于禮貌道了一聲謝,沒想到才剛走去幾步,手就忽然被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