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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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夜攤手:“這份戶籍表是最初的那份,大人們不信的話,我還有人證,還有姚縣令篡改姚汐生辰八字的物證?!闭f著,反手掏出一個小布袋,扔到了大理寺卿的懷里。 大理寺卿取出由多位證人畫押的檢舉信,驚得合不攏嘴兒了。 后面,諸葛夜又“請”上了一位姚府的老管家。 事情進(jìn)行到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任何懸念與質(zhì)疑了。 欺君之罪,外加傷害四皇子一罪,足夠姚汐死一百次了。 而偽造了她身份的姚縣令,也不能幸免。 最終,姚家所有家眷被判入獄,即日起押送京城大理寺,再接受一番嚴(yán)格的審理,至于姚汐本人,她的罪名完全落實(shí),非死刑不能平息眾怒了。 大理寺卿猛地一拍驚堂木,喝道:“來了!將姚汐押下去!十天后,處斬首之刑!” 斬……斬首? 姚汐懵了,腦子里如驚雷閃過,一片混沌,什么理智也沒有了。 “我不是姚汐!我不是!” “不是我要冒充純陰之女的!那個跟我沒關(guān)系!” “不不不!我……我是真正的純陰之女!她不是!她不是楚芊芊!她不是!我才是的!我才是純陰之女!” …… 她一下一下,瘋了一般地咆哮著。 可咆哮得太歇斯底里,那些話聽在官員們的耳朵里就成了“她不是,她不是,楚芊芊她不是!我才是的!我才是純陰之女!” 官員們鄙夷地?fù)u了搖頭,死到臨頭還想狡辯,不知所謂! 唯獨(dú)楚芊芊臉頰上的血色霎那間褪盡,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姚汐! 姚汐一把揪住楚芊芊的衣襟,雙目如炬道:“你很得意是嗎?你搶了我的一切,還享受得這么心安理得!心安理得地陷害我!你會有報應(yīng)的!我詛咒你,你一定會有報應(yīng)的!” 楚芊芊的身子一晃,猛地推開了姚汐! 而后踉蹌著倒退了幾步,撞上了身后的諸葛夜。 這次,她沒像以前那樣漠然地站著,而是轉(zhuǎn)身,一頭扎進(jìn)了諸葛夜懷里,瑟瑟發(fā)抖。 諸葛夜從未見過她如此驚恐的模樣,驚恐到大庭廣眾之下竟對他投懷送抱了,還抖得那樣厲害。 他心疼地?fù)Ьo她,用氅衣把她整個人罩進(jìn)懷里,而后冷芒一掃,掃得看熱鬧的人全都收回了目光。 他又冷冷地看向姚汐,不知她對芊芊說了什么把芊芊嚇成這樣,但絕不能再讓她胡言亂語了:“衙役都死光了嗎?任由犯人在這兒發(fā)瘋,還不快給本世子拖下去!” 他一聲令下,大理寺卿嚇得驚堂木都掉了下來,忙對衙役打了個手勢。 兩名衙役上前,用布堵了姚汐的嘴巴,隨即架起姚汐,朝大門外拖了下去。 “唔……唔……”姚汐一邊搖頭,一邊流淚看著將楚芊芊死死護(hù)在懷里的諸葛夜,世子,她不是楚芊芊,不是純陰之女!我才是……我才是啊世子!我才是大周唯一的純陰之女,是你諸葛夜的未婚妻?。?/br> 世子—— 世子—— 世子…… 姚汐被拖了下去。 艷陽高照的天,一下子變得烏云密布。 突然,不知從哪兒沖出來一群乞丐,將衙役與姚汐團(tuán)團(tuán)圍住,又不知那些乞丐忽而發(fā)了什么瘋,竟一把跳到衙役的身上,并趁衙役不備,將姚汐搶了過去! 衙役大駭:“大膽!有人搶囚犯!快!” 聽到呼聲,堂內(nèi)的衙役紛紛跑了過來。 這時,一名五大三粗的乞丐已經(jīng)背著姚汐,施展輕功飛入后邊的巷子了。 “娘的!居然讓她跑了!” “快追——把姚汐追回來——” 身后不斷響起厲喝聲與怒罵聲,姚汐腿無知覺,只得用手死死圈住了對方的脖子。 “誰派你來的?”她拔掉嘴里的帕子后,沙啞著聲音問。 那人沒回答,而是起起落落間,進(jìn)了一處毫不起眼的別院。 已換上男裝的菊青迎上來:“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原來,是菊青擔(dān)心官司會輸,提前買通江湖殺手做了防備。 “我沒事!”一邊膽戰(zhàn)心驚地說著,一邊任由菊青給她換了男裝,又在臉上抹了點(diǎn)兒黃粉,這么一看,便是諸葛琰也不一定能認(rèn)出她來了。 菊青又道:“我買了船票,是大食國的商船,只要上了船,官府就不能拿我們怎么樣了!” 姚汐一把抓住菊青的手:“你的好,我記住了!日后,定不會虧待你!” 菊青提著小心臟,豎起耳朵,聽了聽外邊的動靜,又問殺手:“你確定甩掉他們了嗎?” 殺手點(diǎn)頭:“一些不中用的捕快罷了,何足掛齒?快些上車,我送你們到碼頭!” 殺手背上姚汐,與劇情一塊兒上了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而后他充當(dāng)車夫,開始駕起車來。 衙門那邊,在姚汐被擄走的一刻便下了封鎖城門的命令,奈何馬車速度極快,又繞了近路,在命令到達(dá)城門之前便跑出去了。 “楚大人,楚大人!您又來視察啦!”一輛貨船邊,一個肥頭大耳的老板塞給楚老爺一箱金子,“一點(diǎn)小心意,請尚書大人笑納?!?/br> “哎喲哎喲?!背蠣敳缓靡馑嫉匦α耍斑@玩笑可開不得!尚書大人在大理寺審案呢,我啊,還是侍郎一個!” 姚汐與楚芊芊的案子,鬧得整個京城都知道了,不過他官職不夠,無法旁聽,又不想坐在部門里任由同僚奚落,便自請外出查探港口了。 大老板油光滿面地笑了笑:“您女兒馬上就要做世子妃了,那尚書之位還不是手到擒來?” 啊呸! 那小災(zāi)星害得他得罪張?zhí)珷斁土T了,還叫王府知道他把她趕到莊子里的事兒了。要不是他聰明絕頂、官威赫赫、才高八斗、學(xué)富五車,就憑那兩個泰斗的打壓,他能穩(wěn)坐侍郎之位么? 大老板哪里不清楚這位看似風(fēng)光的大人其實(shí)與楚小姐不合?要不然,他可不是只送一盒金子那么簡單,他簡直要送一箱金子了! 他張嘴,想開口請他放行,突然,那邊有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了。 他暗暗懊惱,誰呀?這么壞事兒? 殺手背著姚汐下車,菊青在前頭帶路:“快!就是那艘船!” 楚老爺看著他們?nèi)齻€急急忙忙的樣子,心中掠過一絲狐疑,但也沒放在心上,就任由他們從自己面前走過了。 直到他們即將踏上,不遠(yuǎn)處,響起了官兵的厲喝:“封鎖碼頭!官府拿人!所有船家,一律不得擅自離開!擅自離開者,按同罪論處!” 楚老爺眉頭一皺:“你們幾個!給我站住!” 甫一聽到熟悉的聲音,姚汐心肝兒一顫,忙掀開蓋在頭上的斗篷,望向了闊別多年的楚老爺! 菊青也看到了:“糟糕!是楚小姐的父親!真是冤家路窄!” 殺手聞言,卻笑了:“楚小姐的父親才好呢,誰不知道他們倆跟仇人似的?!?/br> 姚汐眼睛一亮,拍了拍殺手的肩膀:“你和菊青去那邊等我!” 殺手與菊青去了。 楚老爺皺著眉頭走向這個一直拿一雙淚眼看著他的小姑娘,待走近了,含了一絲不耐煩地問:“你誰呀你?干嘛這么看我?本官是侍郎大人,侍郎你懂不懂?還不快給本官下跪行禮?坐?你還敢坐?” 老子都沒坐! 姚汐鼻子一酸,一把抱住了他的腿:“父親!” 楚老爺像被雷劈了似的跳了起來:“哇!飯可以亂吃,爹不能亂認(rèn)?。 ?/br> 姚汐爬過去,再次抱住了他的腿,泫然道:“父親,我是芊芊?。∧阈r候,最喜歡罵我小災(zāi)星了,你不記得了嗎?” 靠! 怎么連這個梗都知道? 難不成他與楚芊芊的故事已經(jīng)傳遍大江南北了? “你這小騙子,給爺滾開!” 姚汐死死地抱住他:“你愛喝酒,愛吃栗子紅燒rou,不喜吃辣,我隨了你,最愛吃蜜柚。你的屁股上,有個胎記,你跟娘說,誰要是隨了你,也能在屁股上有個胎記,那就是福。陌兒有,不信的話你去看!” 楚老爺怔住了,這些私密的東西,江湖書生不可能知道,還有那聲陌兒,喊得……太順口了些。 但……但……她……這……如果……哎! “我……我女兒在家里啊。”楚老爺支支吾吾地說。 姚汐含淚搖頭:“不是的!那個不是楚芊芊!她是假的!我才是真的!我才是你女兒啊,父親!” “可你長得……”楚老爺撓了撓頭。 姚汐哭道:“父親!我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但我沒騙你,我才是你女兒!我才是楚芊芊!我發(fā)誓!我絕對沒有騙你啊父親!我還可以說好多好多陌兒與嫣兒的事,我們在莊子里的事!陌兒身體不好,嫣兒的更不好,嫣兒一亂吃東西就拉肚子,一冷就咳嗽……” 她絮絮叨叨講了許多,全都是連丹橘和老太太都不清楚的東西,楚老爺越聽臉色越白。這要不是親生的,他都懷疑自己是外頭撿回來的。 那邊,官兵追來了。 姚汐心口猛地縮緊:“是!我才是!父親救我!” 救她也不是一件多難的事,讓她坐上他的馬車就可以了。 但—— 楚老爺如同嚼了黃連似的,一張臉都扭成了一團(tuán):“他們要抓的罪犯是……你?呀!你真的犯了罪?” 三司會審,不會輕易冤枉好人。尤其,陛下也在場呢,若是不公允,傳出去有損陛下的德行啊。 姚汐知道瞞不過他,就哭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想回到你們身邊了……我……不,我沒犯罪!我……” 你傷害楚芊芊,你殘害虞伯,你殺害宮女! 腦子里驀地閃過這么一句,姚汐僵住了:“父親!不管怎樣,我是你女兒??!我保證,以后再也不犯錯了!我……我會好好待你!好好侍奉你!也會聽話的!” 楚老爺像見了鬼似的咧著嘴兒:“你……你沒騙我?你才是……真正的楚芊芊?” 姚汐點(diǎn)頭如搗蒜:“是!父親!我才是你的長女??!父親救我!” 楚老爺一下子熱淚盈眶了,蹲下身,哽咽著抱住了她:“女兒——” 姚汐聲淚俱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