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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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恒剛要給秦惜蓋上被子,一轉(zhuǎn)眼卻瞧見她肩頭上的咬痕,那深深的牙印恨不得嵌到她的骨rou里,也的的確確的是嵌到了她的骨rou。這是趙淳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深可入骨,完全沒有消除的可能。容恒撫著她肩頭的傷痕,眼神一寸寸的冰冷下來。 桌子上的蠟燭已經(jīng)快要燃盡,流下一行行的蠟淚。容恒收斂情緒,給她蓋好被子,閃身出了房間,不多時就回來了,端著一個水盆,盆子里的熱水還騰騰的冒著熱氣,他把干凈的布巾沾了水?dāng)Q干,輕輕掀起她腳下的被子,給她清理身體。 秦惜朦朦朧朧的感覺有人給她擦拭身體,她想睜開眼,可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根本就睜不開,她低低的喚了一聲,“容恒……” “是我。”盡管秦惜聲音輕若蚊蠅,可容恒還是聽到了,他坐到床沿,拍拍她的背脊,“睡吧?!?/br> 秦惜也就真的放了心,閉上眼睛昏睡了過去。 容恒給她清理干凈,看著她的睡顏,輕輕吻吻她的額頭,隨即吹了蠟燭,端著盆子就出了屋。 房間外已經(jīng)沒有守著的丫鬟婆子了,容恒想了想,還是喚來了青翎。青翎見容恒神清氣爽,一身黑衣凌厲而鋒芒,不由挑了挑眉,“主子爺,您今天晚上還要出去?” 容恒點點頭,“你守著少夫人,保護好她。” “屬下知道?!?/br> 容恒交代完就飛身而去,夜色微涼,青翎站在外面覺得有點冷,也有些無聊便進了屋。 一進屋就感覺到屋中之人呼吸并不均勻。 她是習(xí)武之人,自小便練了在黑暗中視物的本事,自然一眼就看到床榻上的秦惜睜著疲憊的眼睛。 “少夫人?”她沒睡著啊? “嗯!” 秦惜很累,也真的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可是容恒出了房間的那一瞬間,她心里忽然就是一個激靈,然后就醒了過來。青翎見秦惜醒來,連忙從懷中掏出火折子,點亮了蠟燭。 房間頓時明亮了起來。 “青翎,你能不能告訴我,容恒他這段時間究竟在忙什么?” 青翎背脊一僵,轉(zhuǎn)過身訕笑,眸子里卻滿滿的都是愧意。秦惜看了一眼就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她手肘撐著床榻想要起身,可渾身疼的厲害,才不過動了一動就無力的又軟了下來。青翎見此,連忙上來扶她,“呃……少夫人,這都過了三更了,您還起身做什么,主子爺不到天快亮恐怕是回不來的,您還是睡一覺吧,一覺醒來主子爺就在了?!?/br> “他不讓你告訴我?” “少夫人……”青翎面色為難。 “算了,既然他不想讓我知道,我便當(dāng)成不知道?!?/br> 青翎松口氣,“少夫人,主子爺不想讓您知道也是為了您好,前朝的事兒太復(fù)雜,您就算知道了也無濟于事,幫不上任何忙,相反的,還只能讓您擔(dān)心,所以主子爺才想著瞞著您,不過您放心吧,如今敵明我暗,背后捅刀子這樣的事兒做起來還是沒有什么危險的!” “嗯!”秦惜疲憊的閉上眼睛。 既然容恒都開始行動了,那她就為他肅清后方,保護好自己,也保護好沈氏,這樣他才能沒有后顧之憂。 青翎見秦惜露出困倦的模樣,又扶著她躺下了,“少夫人,您歇著吧,明天一大早就能看到主子爺了?!?/br> 秦惜的確累了,眼睛都睜不開,她輕輕的“嗯”了一聲,“好,你也在躺椅上歇著吧?!?/br> “好。” …… 翌日,秦惜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醒來,一睜開眼睛就對上容恒含笑的目光,“醒了?” “嗯?!鼻叵ЦC在他懷里,她的褻衣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穿回了身上,她輕輕摟住他的腰身,瞧見他眼瞼下的青色陰影,她伸手撫上去,“累不累?” 容恒眸子一閃,握住她的手,輕笑道,“再戰(zhàn)三百回合都沒問題?!?/br> 秦惜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他在說什么,臉上不由得一紅,輕輕錘他一拳,低低道,“一大早的說什么葷話呢?!?/br> 容恒無聲的笑笑。 “要不要起來?” 秦惜窩在他懷里不想動,“什么時辰了?” “才剛剛卯時,累的話再睡一會兒。” “那你陪我?!?/br> “好。” 兩個人相擁而眠,秦惜閉上眼睛,很快就聽到容恒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她睫毛輕顫,睜開了眼睛。他看上去是真的累了,秦惜也知道他累,每天白天陪著王妃,還要陪著她,晚上才和韓子玉一起出府做事兒,到天快亮才回來。昨天還跟她一起踏春游玩,就算是鐵打的人都受不住。 秦惜一動不動,生怕驚醒了他。 容恒這一覺只睡了半個時辰,他睜開眼,兩個人還是維持著方才睡覺時的姿勢,容恒笑看著目光清明的秦惜,“醒了怎么不叫我?!?/br> “想讓你多睡一會兒?!鼻叵焓指采纤难劬Γ豢此?,輕聲道,“容恒,你昨天能陪我那一天,我已經(jīng)很高興很開心了,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很忙,從今天開始……你只管去忙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不會讓你擔(dān)心的?!?/br> “媳婦……” “你不用說了,我什么都知道,昨天是我這么長時間來最放任最高興的一天,人總要懂得知足的,知足才能常樂,現(xiàn)在我的心愿也完成了,所以你就安心做你的事情吧,但是有一點……別讓自己受傷。” 容恒拉下她的手,眼神深深的看著她。 “怎么這樣看我?!?/br> 容恒搖頭,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親吻,“媳婦,你再等等,再過些日子,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帶你出去游玩?!?/br> “呃……” 光明正大? 昨天不就是光明正大的出府的嗎,又不是背著旁人偷偷摸摸的跑出去的。 看出秦惜眸子里的疑惑,容恒沒有解釋,只微微一笑。 很快,秦惜就知道容恒說的光明正大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三月十六,太子府的小郡主容洛三周歲,宴請賓客。容厲云雖然表面上裝著和太子不和,但是也不能裝的太過了,畢竟容戌表面上是他嫡親的侄兒,因此簡親王府不可能不去赴宴。 王妃一向深居簡出,在她看來容戌的女兒三周歲跟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再加上她懷了身孕根本不想到人多的地方去,所以就跟容厲云說她不去。 哪里知道一向順著她的容厲云怎么也不同意,好說歹說的總算把她也給帶去了。 韓子玉依舊借住在王府,太子的邀約也發(fā)到了他的手中,因此他自然也不會推辭,跟著簡親王府的人就一起出發(fā)了。 這一次簡親王府可謂是傾巢出動,連容念初和溫婉也跟著一起出發(fā)了。 秦惜老早就安排著準備好了禮物,出門的時候秦惜在大門口碰到了溫婉,自從上一次秦惜把溫婉給諷刺了一頓之后,兩個人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皮,見面都不會打招呼,除非是在長輩面前還裝上一裝,平日中根本就不帶搭理對方的。半個月沒見,溫婉比起先前蒼白憔悴了許多,就算是涂了胭脂也遮不住她虛弱的眼神。 容念初在她的身邊,眼神擔(dān)憂的瞧著她,可是她的眼神卻半點都不曾落在容念初的身上。容恒從大門口一出來,她的眼神就仿佛膠水一樣,黏在容恒的身上再也移不開。 秦惜清楚的看到容念初陡然銳利的眼眸! 秦惜容恒,韓子玉還有青翎四個人坐在一個馬車上,上了馬車秦惜就嘀咕,“這溫婉活該自己過的不幸福。” 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容念初對她極好,偏偏就是她這個做妻子的從來也不肯把目光放在自己的相公身上,不放在自己相公身上也就罷了,偏偏還盯著別人的相公不放! 簡直豈有此理。 容恒搖頭,“她遲早被自己作的死死的。” 韓子玉搖搖扇子,“虧的容念初能忍的了她,換了別的男人,自己的妻子心心念念著別的男人,嘖嘖……要么成天挨打受氣,再換個有骨氣點兒的,早就休妻了。容念初也真是能忍的了?!?/br> “他好像挺愛世子妃的?!鼻圄岚l(fā)表意見。 如果不愛早就休了,哪里會允許她五年沒有孩子還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做她的世子妃。 馬車轱轆的前行著,簡親王府距離太子府并不遠,繞過了兩條大街也就到了。太子容戌早就接到消息在外面等著,瞧見簡親王府的馬車,他眸子微微閃爍,嘴角夾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皇叔來了?快請進!” 容厲云下了馬車,和容戌交換了一個彼此才明白的眼神,容厲云卻沒有第一時間下馬車,他掀開簾子,不假以他人之手,親自把沈氏給扶了下來。 容戌瞧見沈氏眸子微微一變,他吹著眸子,一瞬間目光中有許多情緒一閃而過,也不過是一剎那的事情,一眨眼容戌眸子就平靜了下來,他親手上前,扶住沈氏另一只胳膊,笑道,“皇嬸竟然也來了,皇嬸一向深居簡出沒想到今日能給洛兒一個薄面。聽說皇嬸懷了身孕,如今一切可還安好?”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沈氏縱然不喜歡容戌,可他這樣客氣,她自然也不好冷著臉。不過想起他對容恒的態(tài)度,她對容戌也熱情不起來,淡淡的拂開他的胳膊,沈氏淡淡的道,“一切都好,勞煩殿下惦記了?!?/br> 容戌面色微微一僵,卻很快掩飾過去。 “皇叔皇嬸都快進屋吧?!?/br> 沈氏面容淺淡的點點頭,對剛下馬車的秦惜招招手,“惜丫頭,跟母妃一起去后院?!?/br> 秦惜跳下馬車,笑吟吟的扶住王妃,“好,母妃咱們走。” 比起前段時間太子府門前的凋零,現(xiàn)如今兵部尚書的事情沒有牽連到他的身上,太子府的宴請自然又熱鬧了起來。有男有女,人太多,肯定是要分開接待的。 秦惜暗暗囑咐韓子玉,“要照顧好容恒。” “放心吧,嫂嫂,交給小弟就好?!表n子玉是個十分會偽裝的,平日中沒大沒小的叫她秦惜秦惜的,當(dāng)著長輩就叫她嫂嫂了。她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br> 太子妃周華身邊的戚嬤嬤親自給秦惜和沈氏領(lǐng)路,秦惜瞧見戚嬤嬤,忍不住譏誚的笑了笑,她記得清清楚楚,上一次這嬤嬤就是害芷兒險些丟了清白的罪魁禍首之一!戚嬤嬤瞧見秦惜的眼神,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面色越發(fā)的恭謹起來。 眼看著秦惜和沈氏要走,容厲云叫住秦惜,他面容冷然,死死的盯住秦惜,冷聲道,“你母妃身懷有孕,別帶她去人多的地方,若是你母妃出了一點差池,本王唯你是問!” 呵…… 好大的口氣。 別說他只是做為公公,就算是親爹也沒有資格跟她說這樣的話。王妃有手有腳,是個成年人,想去哪里她作為晚輩能管得著?更何況,明明知道沈氏已經(jīng)懷了身孕,還帶她來這里,就算是真的出了問題,他自己才是罪魁禍首吧! 秦惜眉頭一挑,剛要反唇相譏,卻看到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她當(dāng)著這許多人的面若是忤逆了容厲云,就是有理也成了沒理了。低低的垂下眸子,她捏緊了拳頭,再次抬起眸子,瀲滟的眸子里已經(jīng)是淚光閃閃,她仿佛畏懼一般躲到了沈氏的身后,只露出一雙含淚的大眼睛,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父……父王,兒臣……兒臣一定聽從您的吩咐……” 能被太子邀請的官員身份自然都不低,瞧見這一幕再看容厲云的眼神當(dāng)即就有些微妙了。 作為一個公公,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竟然這樣訓(xùn)斥自己的兒媳婦,嘖嘖…… 再看看秦惜含淚閃躲的模樣,轉(zhuǎn)念想起自家的閨女,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這孩子也不知道在王府里受了多少氣,竟然能畏懼成這樣,看來以后給自家閨女議親的時候一定要瞅了再瞅,確定男方家的人品都沒有問題才能嫁女兒啊。 韓子玉和容恒眸子里皆閃過一絲笑意。 容厲云很快收到眾人異樣的眼神,他一張臉瞬間一黑。 在王府的時候不是能跟他頂嘴的很嗎,現(xiàn)在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倒是做出委屈的模樣來了。 他恨不得揭掉她臉上虛偽的面具! 沈氏也知道秦惜這是故意的,到底是顧忌著簡親王府的顏面,不好鬧的太僵了,就拍拍秦惜的手臂,“走吧,咱們?nèi)ズ笤豪镄??!?/br> 沈氏的面子她能不給嗎。 秦惜不跟容厲云斗了,反正他也沒占到便宜。她扶著沈氏,章嬤嬤扶著另一邊,小心翼翼的攙扶著沈氏向后院里去了。 萬物復(fù)蘇的春天生機勃勃,太子府的景色也比冬天的時候好的多了,放眼看去,處處的綠色。因為天暖和了,太子妃招待賓客的地方自然就不是大殿里了,而是改在了后花園。 太子妃的后花園極大,最中心的地方種著團簇相擁的牡丹花,花兒有深有淺,層層的疊在一起,十分好看。往右走是一片清涼的湖泊,湖泊中的水清澈見底。蓮葉碧綠,錦鯉團簇,十分好看。湖泊上亭臺樓閣,假山環(huán)繞,偶爾能看到幾盆稀罕的盆栽,十分精致。 比起太子府的金碧輝煌,秦惜倒更喜歡這里的花園,比王府的花園景色精致的多,秦惜見到的花園里,也就皇宮的御花園比這里的景色好一些。 太子妃正抱著懷里打扮粉嫩的容洛小郡主招待賓客,看到秦惜和沈氏的到來,她連忙大步迎了上來,雖然眾位夫人們身份也挺高,但是沈氏才是她名義上正兒八經(jīng)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