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額頭一層一層的冷汗冒出來,熱!熱的難受! 燥熱感幾乎吞沒了她! 寒風吹動也沒辦法讓她身體里的燥熱消除。 秦惜咬緊牙關,瞧見面前的廊柱,廊柱刷著朱紅色的顏料,在夜色中泛著淡淡的冷芒。 那一點點的冷讓她心頭的燥熱越發(fā)的不可收拾。 秦惜抱住廊柱,她面色已經通紅,眼神也有些渙散,死死的抱住廊柱,廊柱冰冷刺骨,她的臉緊緊的貼在上面,燥熱感立馬消散了些許。 可神智越來越不清晰。 “唔……” 她發(fā)出一聲痛苦的低吟聲,聽到自己的聲音,還有些理智的秦惜不由得一愣。 方才那一聲低吟,聲音嬌媚誘惑,那……是她的聲音? 可念頭也不過稍稍一轉,燥熱感再次卷席而來,秦惜的理智瞬間崩塌,她面頰酡紅,雙目迷離,她隱隱約約察覺到自己是怎么回事。硬撐著最后的理智,離開廊柱,慌忙循著記憶往自己的院子里回。 “容恒……容恒……” 她發(fā)出低低的求助,拼命的咬住手掌才能控制住撕裂衣服的沖動。秦惜腳步踉蹌,用力往前跑,一路上跌跌撞撞,她的眼睛已經看不清東西,渾身癢的厲害,可伸手去抓,卻又抓不到癢的地方,仿佛不是皮rou在癢,而是骨子里的血rou在癢,那種隔靴撓癢的感覺讓她完全沒辦法紓解那痛苦。 秦惜雙眸已然充血,連指尖都泛起了紅色。 容恒看到秦惜的時候就看到她正在拼命的撕扯自己領口的模樣,容恒心中一驚,眼看著秦惜就要倒在地上,慌忙伸手抱住她。 “媳婦……媳婦……” “容恒?” “是我是我,你怎么樣?!” 秦惜聽到容恒的聲音,腦海里緊繃的那根弦徹底崩斷,她理智盡失,伸手抱住容恒的脖子,他的脖頸處皮膚裸露在外面,秦惜感覺到冰涼,立馬就把臉頰湊了上去。 “難受……容恒我好難受……” 秦惜貼上來的瞬間,容恒心中就是一驚,因為此時的秦惜皮膚熱的燙人,她的額頭貼在他的脖頸上,幾乎要融化他的皮膚。容恒面色大變,在燭光下仔細打量秦惜,就看到她渾身如同熟透的蝦米,全身通紅。 容恒面色瞬間冰冷下來,所有的事情他已經串聯(lián)起來,他死死的捏住拳頭,低罵,“該死!” 水!一定是那壺水! 怪不得梅蕊敢勾引他,原來是給他的水下了春藥! “媳婦,你清醒一下!” “難受……我難受……” 秦惜的聲音帶了哭腔,她如同毛毛蟲一般在容恒的懷里蹭來蹭去,她的唇緊緊的貼著容恒的脖頸,“好涼……好舒服。”她已經理智全無,循著那冰涼的感覺,伸手從容恒的脖頸處探了進去,摸到他冰涼的皮膚,她舒服的低吟,“……好舒服,好涼?!?/br> 容恒嘶嘶的倒抽著冷氣,按住她胡亂摸的小手,瞧著她此時的情況,他的額頭也急出了一頭冷汗。 春藥! 而且還是烈性春藥! “媳婦,你忍忍,我讓人請大夫?!?/br> “難受……嗚嗚,容恒,我好難受,容恒你救救我……” 秦惜的身上如同一萬只螞蟻在爬,那瘙癢的感覺怎么都止不住,偏偏容恒又按住了她的手,她沒辦法取涼,她扭動著身子,歪著頭用牙去咬她的衣服,可怎么也咬不到,頓時難受的低泣起來,“……難受,好難受……” 容恒死死的抱住秦惜,面沉入水。 他從衣袖中拿出竹哨,用力的吹了一下,不到片刻的功夫青翎就出現(xiàn)在兩人的面前。青翎看著秦惜的樣子也嚇了一跳,“主子爺……” “立馬去大學士府把孫遠揚請過來,就說惜兒中了烈性春藥,讓他帶著藥箱趕緊過來,這件事不要讓旁人發(fā)現(xiàn),你帶著孫遠揚偷偷的潛進府里!” 青翎看著已經渾身開始通紅并且轉為深紅的秦惜,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立馬就施展輕功離開了王府。 青翎走后,容恒立馬橫抱起秦惜,往他們的屋子里行去。秦惜在他的懷里并不老實,痛苦的扭動著身體,口中一直在喊難受。 容恒看著她的模樣心里更難受,他陰著臉,大風大浪他都挺過來了,卻沒想到竟然在陰溝里翻了船。 抱著秦惜回到他們的屋里的時候梅蕊已經不在了,容恒才不管她去了哪里,他把秦惜放到床榻上,秦惜的背剛貼到床上,就不耐的扭動起來,她撕扯著自己的領口,此時的她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竟然真的把領口撕破,露出她光裸的肩頭來。 “容恒、容恒……” 容恒剛要別開目光,卻陡然發(fā)現(xiàn),她白皙圓潤的肩膀竟然也變成了通紅通紅的顏色。 他趕緊坐下來,握住她的手腕,擼起她手腕上的衣服,這一看之下更是震驚,她的整個胳膊也變成了通紅的顏色。 “媳婦,你忍一忍,孫遠揚很快就來了。” 秦惜這個時候哪里聽得進他的話,感覺到容恒握住她的手臂冰冰涼的十分舒服,不由得就蹭了上來。她蹭到容恒的懷里,他衣服面料光滑,她滿臉酡紅,喃喃道,“……容恒,容恒……” “我在,媳婦我在!” “難受……” 容恒滿頭大汗,他知道難受,他這個時候才知道度秒如年是什么感覺!緊張的看著門外,青翎怎么還不回來,怎么還不回來! 秦惜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燃燒起來,熱,一股股的熱氣從腳上一直涌到腦門,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唔……”她水蛇般的纏住容恒,“容恒,要我……要我!” 容恒一腦門子的汗,他看著秦惜難受比他自己難受還要痛苦,他寧可是自己受這樣的苦。容恒咬牙,如果他身體里沒有毒,也許他會說服自己給她紓解痛苦,可是孫遠揚的話還在耳畔回響,他這種時候斷然不能給她紓解的。 突然,他一拍腦門。 他趕緊爬上床,盤膝坐到秦惜身后,扶住秦惜,一只手掌緩緩抵在她的背心。 在他看來,春藥和毒藥沒什么區(qū)別,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用逼毒的辦法幫秦惜把毒給逼出來?! 大學士府和簡親王府畢竟是有一段路程的,就算青翎的輕功絕佳恐怕也要有段時間才能把孫遠揚給帶來。容恒瞧著秦惜那么痛苦的樣子,決定試一試。 他暗暗運轉內力,抵住她的背心,把內力緩緩輸入秦惜的身體。 “噗——” 秦惜猛然噴出一口血來。 容恒一驚,慌忙收回手掌扶住秦惜,“媳婦……媳婦!” 容恒轉過身子赫然發(fā)現(xiàn)秦惜的臉色比方才更紅,那紅讓他害怕,害怕會不會稍稍有個意外,她就會爆體而亡。容恒的擔憂很快就變成了更深的擔憂,因為就在他給秦惜輸入內力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她的鼻子開始流血。 她的身體也不像方才那樣扭動了,而是靜靜的癱在床上,一動不動。 容恒面色發(fā)白,拿帕子給她擦去鼻血,“媳婦!媳婦你別嚇我!” 秦惜已經陷入了昏迷,漸漸的,她鼻子上的血還沒止住,口中又開始溢血。 她拼命的咳嗽著,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可她咳出來的不是肺,而是血,血沫從她的口中涌出來,容恒的臉越發(fā)的慘白。 容恒幾乎忍不住脫衣服了! 他寧可秦惜中他身上的毒,也不讓她七竅流血! 就在容恒等不下去的時候,孫遠揚終于被青翎帶了進屋。孫遠揚的面色也是十分蒼白,可他顧不上自己,看到床榻上秦惜的模樣,他面色一驚,大步邁過來,指尖搭上她的脈搏。 此時的秦惜脈搏跳動快的讓人心驚,孫遠揚越把臉色就越難看! “女兒媚!” 容恒面色一變,女兒媚!他聽說過這種春藥,但凡是沾了這種春藥的人,不論男女,若是不通過交合的方法來解毒,那人便會七竅流血而亡! 孫遠揚面色難看的看著容恒,“你用內力給她逼毒了?!” “逼了!” “這是春藥,不是毒!你怎么能給她逼毒?!”孫遠揚咬牙道,“本來她能堅持到我給她配藥,但是你的內力加劇了春藥的擴散,我雖然能解這藥,但是需要時間,可惜兒已經等不起了!” 等不起? 容恒面色立馬一變,他死死的握住拳頭,“那現(xiàn)在怎么辦?” “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以身解毒,除此之外再無他法。你自己想想怎么辦!”孫遠揚面色難看的下了結論。 他能給惜兒解了身體里的藥,但是等他配完藥,她已經七竅流血而亡了。 眼下還能怎么辦?! 容恒揮揮手,讓孫遠揚和青翎離開,“你們先走吧?!?/br> “你身體里還有毒,你想害死惜兒?!” “那怎么辦?” 孫遠揚從懷中掏出一枚藥丸扔給容恒,“你先解了自己身上的毒再說,這是我給你配的解藥,你先吃了,我這兩天應該就能給你研制出藥物,你吃完了之后再有人給你診脈,會和你現(xiàn)在的脈搏差不多,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br> 容恒毫不猶豫的把藥丸吞了進去,現(xiàn)在他顧不上那么多了。 秦惜的確已經等不起了,因為她的耳朵也已經開始往外溢血。容恒一驚,孫遠揚也看到了,他面色復雜的背著藥箱帶著青翎離開了屋子。 兩人離開房間,關上了房門,孫遠揚這才青著臉問青翎,“究竟是怎么回事,惜兒好好的為什么會中這樣的藥?!” 青翎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方才還好好的,就這么一會子的功夫就突然變成這樣了,主子爺應該知道,等會兒問他吧。” 孫遠揚雙唇緊抿,背著藥箱僵硬的站在房門口。青翎隨著他也站在房門口守著,這個時候主子爺和少夫人不能被任何人打擾。 此時房間中的容恒已經快速的褪去秦惜的衣裳,她的膚色已經呈現(xiàn)出詭異的深紅色,并且有轉向紫色的危險。容恒再也不猶豫,飛快的褪去自己的衣裳,身子緩緩覆了上去。 昏迷中的秦惜已經不省人事,容恒也顧不得多想,他也不怎么懂,只憑著一股子男人的本能一點點的摸索著,試了好幾次才終于成功。 漸漸的,秦惜嘴巴鼻子里的血停住了,耳朵里的血也不再往外流,容恒終于松了一口氣,在他目光的注視下,她身體上的紅也一點點的褪了下去。 …… 門外的青翎佩服的看著孫遠揚,她是知道的,主子爺把這個男人當成第三號情敵,她也深深的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喜歡的是少夫人??蓪O遠揚聽到屋子里床榻“咯吱咯吱”的響動聲竟然面色不變,除了眸子有些黯淡之外幾乎看不出變化。 青翎越發(fā)的佩服起孫遠揚了。 一個男人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還這樣淡定從容,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屋里的動靜漸漸消弭,孫遠揚的面色也從最開始的緊張變得輕松起來,唯有握住藥箱的指骨泛起了白色。 片刻之后,容恒打開了房門,房門一打開,屋子里就嗅到一股子淡淡的情欲氣息,但凡是經歷過男女之事的恐怕一進屋立馬就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容恒讓兩人進了屋。 孫遠揚立馬大步邁到床邊,秦惜已經再度陷入了昏迷,孫遠揚看到她已經恢復正常顏色的臉,微微松了一口氣。 她的衣裳也已經穿好,孫遠揚掏出她的手腕,輕輕搭上她的脈搏,脈搏也已經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