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回風(fēng)戰(zhàn)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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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回風(fēng)搖頭,說:“只是出來長長見識?!?/br> 梨花滿不置可否,默認(rèn)和他們一道走了。與他同行的幾位花間道內(nèi)門,修為均在筑基期,她看著都十分眼生。 他們說話時,有意無意跟他倆隔離開了。 “李師弟籍貫何處?”梨花滿狀若隨意問道。 “在袞州?!?/br> 梨花滿心道,在袞州東部一個千溝萬壑的地方,李家的同鄉(xiāng)同族世代農(nóng)耕為生,出過幾個修士,都在當(dāng)?shù)匕僭雷谛扌?,李回風(fēng)便是他金丹期父親在老家的兒子。后來花間道的不知道哪個附屬小宗門,在袞州那一帶跑馬圈地,打散了百岳宗。 百岳宗抵抗時,對方用了一個很陰損的術(shù)法,令李家逐漸香火失傳,也就是絕后。 除了緩招還有快招。 他們抓了百岳宗的俘虜在村里公然處死,要不是李回風(fēng)秘寶藏身,肯定也死無葬身之所了。他雖然藏了起來,但目睹雙親之死,打擊相當(dāng)之大。 林絮如何得救的夢里沒說,反正他倆是老鄉(xiāng),很小的時候還見過。 這一通殺雞儆猴十分可怖,那片的幾個宗門不打自降。 梨花滿知道這些,是因為后來真相大白,李回風(fēng)殺上了曾經(jīng)作惡的宗門。而當(dāng)年那個附屬宗門的座上賓便是如今含情峰楊一水,香火斷絕的損招也是他隨口出的。 事關(guān)師尊,梨花滿自認(rèn)無法逃避。師尊教養(yǎng)之恩她要報答,她也同情師弟的遭遇。 逆天而行數(shù)百年,若此仇不報,修真意義何在?她想做個好師姐,該讓他報得干脆利落。 不知道為什么,梨花滿細細打量他的眉眼,徒生諸多感慨,溫聲道:“忘記祝賀師弟你結(jié)丹成功,這個蘊涵化神期道韻的木雕送給你吧,別嫌棄?!?/br> “怎么會?!被衿诘牡理嵤终滟F,若能參悟出一知半解,對意境大有裨益。李回風(fēng)恭敬收下,他張了張嘴,本想說劍閣之事,卻沒說出口。 罷了,等他事成再與師姐報喜。 晚輩境界提升送禮是正常交際,但想到李回風(fēng)跟花間道的血海深仇,梨花滿便心疼送的禮都打了水漂。 哎,還是讓師尊多收點親傳吧,這一個是指不上了。仇已結(jié)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梨花滿不禁把心里的感慨道出:“人這一生真是非常短暫,還沒有多深刻的體會呢,就結(jié)丹了。再往下到元嬰,化神,然后就是等死了。師弟,你是不是也這樣覺得?” 化神之后是大乘,是絕世罕有的鳳毛麟角才能到達的境界,梨花滿沒有那個期望。 至于他,肯定不是這樣覺得。因為他有很多事要做,要查明當(dāng)年的真相,再親自報仇雪恨,然后叛出師門,和花間道叫板。他會經(jīng)歷多年的追殺與被追殺,從一個沉默寡言的傻小子,變成一個冰冷瘋狂的老練大能。 “咳?!崩罨仫L(fēng)臉上固有的表情難以維持,似乎要發(fā)笑,窘迫地支支吾吾:“這,師姐天賦過人?!彼睦锓浩鹛鹨猓唤Y(jié)丹后與師姐平起輕坐,她會和自己聊……嗯很可愛的閑話。 意料到他的反應(yīng),梨花滿輕哼,心忖往后我得多來幾趟殺人奪寶,充實下自己,否則將來混得半點不如師弟你。 夢里她的生活太沒滋沒味了,和未婚夫往山里一貓,外面時間彈指一揮。 “對了,你結(jié)丹了,可以去劍閣了?!鼻懊嬲f了那么多,也是給自己的心情做鋪墊。 梨花滿雙目放空,突然說:“這次我也會去。和冱雪成對的劍,我很想要呢?!?/br> “什么……”他下意識脫口而出。 不止是李回風(fēng),一旁的弟子同樣不可置信,面面相覷。 “師姐你還要上劍閣?你要兩把劍?” “這……” 李回風(fēng)渾身僵硬,她若無其事地說出這句話,用著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神情,李回風(fēng)知道,她是志在必得。 她是認(rèn)真的! 為什么…… 師姐難道不是希望他拿到嗎?他努力叁年,忐忑叁年,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 她雖然輕笑,但眼神冰涼,周身若有若無的清香,整個人如同一杯冰鎮(zhèn)的茶水,好像隨時要行個禮告退。 師姐對待無關(guān)的人,常常是這樣冰涼的,似乎觸碰到就會下意識縮回手。 李回風(fēng)忘記做何表情,一晃之間曾看到身邊同門驚詫或憐憫的表情,感官已經(jīng)與世隔絕,心神墜入地下不知多少層。 云容劍一爭是開始。 梨花滿既然窺得先機,他們之間便只有同門之名,再無同門之誼,否則當(dāng)斷不斷必受其亂,他日后報仇也會為難。 無意義的悲劇糾結(jié),讓她親手避免。 修仙一途但求問心無愧。梨花滿沾了花間道的福,要報教養(yǎng)之恩,自然處在他的對立面。 將來真相大白,打就是了,我輩修士贏得起,也輸?shù)闷稹?/br> 雖然她不覺得尷尬,但看李回風(fēng)的樣子,應(yīng)該給他時間緩和,于是她找了個借口回避,追著祝紅菱去了。 這么一會張震遠居然就得知了消息,特意過來開導(dǎo)他:“哎這有什么,還沒比呢不是?再說了你師尊不見得同意她去?!?/br> 是她不愿意給我了。 他第一反應(yīng),一定發(fā)生什么事了,師姐不會突然討厭他,可如果師姐不說,他有預(yù)感這輩子都不知道是為什么。 以前,梨師姐都是光明正大地把事挑明,不會讓人反復(fù)猜她的心思……李回風(fēng)啞然,不知道該不該問她。 周老鬼全程看在眼里,想拍拍他的肩膀,奈何他的魂體出不去媒介。 “你想開點吧,既然她要爭,那你就認(rèn)真打。難道她跟你講清楚了,你就放棄云容劍了嗎?” 云容劍同他功法十分和洽,所以他還真不能放棄。周老鬼不愿提醒他復(fù)仇,因為這孩子心里明鏡似的,用不著提醒。正因他背負的太多,周老鬼反而慶幸他生活中還有別的色彩。 因為經(jīng)歷過太多滄桑,周老鬼更希望他快意地活著,想必他父母的在天之靈,也不愿見到他們的寶貝兒子成為極端的復(fù)仇機器,體會不到常人的喜樂吧。 “說不定她就是怕影響你對戰(zhàn)的心態(tài),才直接下戰(zhàn)書,不給你講原因的呢?” “……你信我吧。你跟她認(rèn)識多久,我就跟她認(rèn)識了多久,更何況我看得比你還全乎,不是瞎說的?!?/br> 半晌,李回風(fēng)傳音道:“我明白?!鄙頌榇笳煞?,他最不恥優(yōu)柔寡斷,那些難以言喻的私情不該影響他。 周老鬼無聲嘆息。 梨花滿這女孩不適合他,要是弄不好給他心里留下點什么痕跡,豈不是徒增傷悲。他神識憂愁地圍著李回風(fēng)來回轉(zhuǎn),對小后輩的感情問題十分擔(dān)心。 以前也問過他,但他說對師姐沒有男女之情,周老鬼始終不信,怎么可能一點都沒有?他倆一塊長大,身邊沒別的女孩,梨花滿長得又不是母猩猩,那么好看一小美人,多少會心動的。 李回風(fēng)適合全心全意愛他依附他的小女人,治愈他久經(jīng)磨礪的心靈。雖然他不說,但周老鬼知道他很缺乏安全感,不能牢牢抓在手里的,他寧可不要。 小時候的梨花滿,是一顆鮮嫩可人的小竹筍,但她終一日會長成清雅的竹子,超然獨立。其實也可以是清溪,是孤云,總之不會整個掉在李回風(fēng)手里,被他帶走療傷。 更何況,她修煉的是相忘心經(jīng),堪比無情道的毒辣內(nèi)功,誰要是跟她搞對象,就是一個大寫的慘字。 周老鬼淚往心里流,不禁痛罵坑人的花間道,看把這倆小娃娃害得。 張震遠看了看李回風(fēng),轉(zhuǎn)頭故作憂愁道:“哎,也不知道這倆人是鬧什么矛盾了,你們別再戳他傷口了。” 來之前祝紅菱不知道在和傅雙行嘀咕什么,見她一臉莫名地往這邊走,頓時樂開了花,道:“怎的呢,你跟我混元宗的呆一塊像話嗎?” ……我就是想把你先弄出來再來找你。 梨花滿不耐地揮手道:“去去去?!?/br> 傅雙行對著她呲牙做了個鬼臉,讓她頓時滿意,還是那個人憎狗恨欠打的,熟悉且放心。 她把祝紅菱歸到好友的范圍里,有必要同步下事態(tài)發(fā)展。 “哈?你是說,你跟你師弟鬧掰了,這輩子不打算和好?我,我不相信同門愛了……” 梨花滿無奈道:“事出有因,總之以后你給我買東西不用再給他帶份,要是我出了什么意外,也無需叫他。我怕我倆打著架,你一無所知,導(dǎo)致我被繞后偷家,懂了嗎?” 祝紅菱聽得一愣一愣的,旁邊傅雙行噗嗤笑出來,明明白白的幸災(zāi)樂禍。 “但是,你倆因為啥呀,鬧這么大?剛才還好好的啊。他……臥槽,他不會對你,霸王強——” “你可閉嘴吧?!崩婊M兇惡地捂住她的嘴,兩人扭打在一起,傅雙行的笑聲就沒斷過。 “但是該說不說的啊,”祝紅菱頂著亂糟糟的發(fā)型坐起來,認(rèn)真分析,“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以你和你師弟的為人,沒有什么事是說不開的,怎么馬上就要生死相隔了似的呢?” “我……” “不是,你別反駁我,就你剛才走過來的時候,包括現(xiàn)在的表情,全部透露一句話:‘生有何歡死又何懼’,你至于嗎?年紀(jì)輕輕的,還有無數(shù)凱子沒釣?zāi)??!?/br> “哎,我有點后悔告訴你了,我應(yīng)該飛鴿傳書,文字描述完,再無視任何一只鴿子?!?/br> 祝紅菱意猶未盡地咂嘴,轉(zhuǎn)換話題道:“我曉得了,以后見著你師弟,必定趾高氣昂橫眉冷對,絕不給你的生死大戰(zhàn)落面子。行了,我覺得應(yīng)該帶你找點男寵排解下人生的失意?!?/br> 梨花滿害怕地屁股往后挪,低頭仔細整理衣物,仿佛祝紅菱是什么餓狼,提醒她道:“不要用力過猛啊,跟你沒關(guān)系就是了,只要他還是我?guī)煹?,有這層名義在,我就不會坑他。” 她做不到對一起長大的師弟受難視而不見,反正她善心泛濫,也不圖什么回報。 那邊傅雙行嘁了聲懶散道:“那你們吵了個錘子架?!?/br> 這人竟然也有刀子嘴豆腐心的時候嗎?他還以為是冰塊雕的。 梨花滿翻他一眼,諷刺說:“吵不吵架,都比對某個小狗待遇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