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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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色越來越晚,山里夜間陰冷,說不定還有猛獸出沒,如果櫻荔躲在山里難保不會害怕,她膽子那么小,讓她一個人躲在深山中他想都不敢想,想及此處,他也顧不得檢查剛剛因為墜馬所受的傷,只是一瘸一拐的漫無目的的去找她。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下起小雨,顧行之的腳上的疼痛感越來越明顯,他不得不找一個山洞躲起來,他忍痛脫下鞋襪,看見右腳高高的腫了好幾圈,襪子已經(jīng)濕了,脫了就很難再穿上,他咬著牙想把襪子套上,一張臉慘白的毫無血色,努力了幾番終是忍不住,最后靠著山壁迷迷糊糊睡著了。 他發(fā)燒了,燒的人事不知。 長期的睡眠不足和夜夜頭風(fēng)發(fā)作讓他的身體到達(dá)了崩潰的臨界值,這次櫻荔的事情終于讓他那根緊了許久的弦斷了,他也很想撐到再見到櫻荔的時刻,可是他太累、也太虛弱,渾身guntang的像個火爐,都快把自己燒死了,他勉強(qiáng)睜開眼睛,露出一條縫,他看見櫻荔在對他笑。 他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可是這個夢太美好,美好的讓他暫時忘了自己肩上的重?fù)?dān),他舍不得清醒過來。 他對櫻荔道,“荔兒,你能原諒我嗎,我知道錯了,你看我現(xiàn)在這副樣子,你能可憐可憐我么?” 櫻荔捧著他的臉,將軟軟的兩片嘴唇湊過去,小心翼翼的吻他,顧行之就像被點燃了似的,翻了個身將櫻荔壓在身下,他腦子昏昏沉沉,已經(jīng)喪失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只是眼里是她秀氣又潔白的臉,他想,既然是在夢里,很多東西也就不用忍耐了。 他三下五除二的脫了她的衣裳,發(fā)狂似的吻她,少女的皮膚光滑又細(xì)膩,身上有一種令人沉醉的香味,他的唇沿著少女的鎖骨往下游移,當(dāng)他含住少女胸前兩點時,身下的人嚶嚀了一聲,兩只腿情不自禁的攀上他的腰際…… 美人主動相邀,豈有辜負(fù)之理?他一個挺身進(jìn)入了少女的花xue,感受著別樣的溫暖與充實,這世上沒有與愛人身心相交更令人舒暢的事,只是他病著,體力不支,很快就到了頂點,這歡愉雖然短暫,可是卻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刻,他們?nèi)跒橐惑w的那一刻,他心里是滿滿的感動,甚至有一種想哭出來的沖動,他想,做夢真好,這輩子都不要醒來才好。 美夢雖美,總有醒來的時刻,顧行之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狹小的空間中,周身隨著這空間慢悠悠的搖晃著,他忽然就意識到:自己在車上。 他明明應(yīng)該在山洞中躲雨,怎么會在這個地方? 這個時候,一個士兵模樣打扮的人輕晃他的身子,見他醒來,松了一口氣,“顧大人,你可算醒了!” 顧行之坐起來,聲音還有些沙啞,“這是哪兒?” “卑職是鐘朗鐘大人的部下。”那士兵道,“前一日,我們大軍行至烏云山下之時遇到一樵夫,樵夫說他在烏云山中發(fā)現(xiàn)了您,他看您發(fā)熱的厲害,便將您背出山中……幸好被我們遇上了,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不過,大人您忽然消失,京城中流言四起,鐘大人又趕著去大同上任,不能親自照料您,只好吩咐卑職先行把您平安帶回京城養(yǎng)病?!?/br> 顧行之頭疼的厲害,腦子里盡是些斷斷續(xù)續(xù)的畫面,他抓著那士兵的袖子問道,“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小姑娘?” 那士兵道,“您說的是櫻荔姑娘吧?” “她怎么樣?!” “在遇到顧大人之前,我們就已經(jīng)遇到櫻荔姑娘了,櫻荔姑娘向鐘大人要了一輛馬車,現(xiàn)在八成已經(jīng)到了她要去的白龍峪。鐘大人讓卑職轉(zhuǎn)告您,他沒想到您也會落難烏云山,否則一定得安排您和櫻荔姑娘見上一面,只是……現(xiàn)在說這些也來不及了……” 她脫險了,并且平安到達(dá)白龍峪,這明明是一件好事,可是他這心里卻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他和櫻荔在烏云山真的沒有見過么? 與顧行之背道而馳的另一輛馬車中,鐘朗翹著二郎腿,側(cè)著腦袋盤問櫻荔。 “你就是在那個山洞里見到顧行之的?” 櫻荔點頭,“我沒想到他真的會來?!?/br> 鐘朗嗤笑了一聲,“別裝了,他對你的感情你自己不清楚么?” “以前不清楚?!睓牙蟠故祝嘈α艘幌?,“現(xiàn)在什么都清楚了……” 按照櫻荔的強(qiáng)烈要求,鐘朗不得不把顧行之先行送走,還隱瞞了櫻荔救了顧行之的事實,他和顧行之是多年好友,關(guān)系自然比櫻荔親近,若非櫻荔以死相逼,他是怎么也不會答應(yīng)幫著櫻荔騙顧行之的。不過,雖然他這次偏幫了櫻荔,可是內(nèi)心卻很不痛快,一路上對櫻荔也沒個好臉色,這個女人把他兄弟害的這么慘,他有心替他兄弟出出氣,可是此時此刻,看見這個印象中沒心沒肺的少女一臉愁容,他的情緒也被牽動了。 他總覺得眼前這個櫻荔不再是他認(rèn)識的櫻荔,她眉宇間的愁緒和眼神中的漠然讓他強(qiáng)烈的感覺到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女一夕之間就長大了,這變化太可怕,他實在難以適應(yīng)。 他意識到了不對,這才想起來問,“你發(fā)生了什么?” 櫻荔沒說話,他焦躁的問,“你和顧行之到底出了什么事,是因為我醉酒那天不小心告訴你顧行之就是季游么?實不相瞞,你在大覺寺后山見到的季游確實是我假扮的,素梅擅制人皮面具,所以顧行之就讓我戴上人皮面具謊稱自己是季游來見你,他騙你也是出于無可奈何,你在屋里抱著我哭,他就隔著一扇門聽著你哭,你知道這對他來說有多痛苦嗎?哎,這事我起初也是不同意的,可是顧行之的身份特殊,萬一……” “萬一顧大人的身份被我義父知道了,那他恐怕會死無葬身之地。”櫻荔突然接話,抬頭絕望的看著鐘朗,“季大哥的爹是季鎮(zhèn)霆,那季大人的仇人就是我義父了對么?” 她竟然知道真相了!鐘朗一直覺得顧行之和櫻荔的關(guān)系如此混亂就是因為兩個人在感情中承受的不平等,櫻荔懵懂無知不知體諒,而顧行之死守著秘密有如泰山壓頂,他是主張顧行之告訴櫻荔真相的,可是現(xiàn)在櫻荔真的知道真相,他自己都有點不忍心了。 櫻荔多希望這是一場誤會,或者一切都是裴嘉騙她的,可是看見鐘朗欲言又止的表情,她霎時什么都明白了。 “我是他殺父仇人的女兒,你叫我用什么臉面面對他……” 第四十九章 “我是他殺父仇人的女兒,你叫我拿什么臉面面對他……”櫻荔的聲音一下子就哽咽了,好半天說不出話來,真相殘酷的讓人窒息,壓抑的她喘不過氣,她竭盡全力不去想這件事情,可是她做不到,就像她做不到不思念顧行之一樣。 小時候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走出老宅子到外面看看,可是現(xiàn)在后悔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是處處都暗藏著危機(jī),如果早知道來到京城會面對這些接踵而至的痛苦,她寧愿永遠(yuǎn)的做一只囚鳥。 鐘朗不能理解櫻荔的想法,但是他忽然能體諒顧行之隱瞞櫻荔真相的心情了,他從來沒見過一個人那么傷心,他這輩子招惹過不少女人,那些被他拋棄過的女人也曾來他面前落淚,專門哭給他看,她們嚎啕大哭、涕泗橫流,這些都絲毫觸動不了他,可是眼前的小姑娘上牙咬著下嘴唇硬是把嘴唇咬出血也不讓自己哭出聲的模樣還是有那么點我見猶憐的。 他難得安慰起女孩子,“在我看,你煩惱的問題根本不成問題。世間哪有兩全法,你義父和行之你總得選一個,難得行之不計較你的身世、不舍得遷怒與你,你就安心做行之的女人,以后不要夾在中間讓他為難不就得了?!?/br> 他說的輕松,可是在當(dāng)事人看來根本不是這么回事,受害的人可以大大方方說原諒,可是施害人卻要飽嘗良心的譴責(zé),人人都說父債子償,櫻荔雖非薛無常親生女兒,可是薛無常對她有再造之恩,這份感情是怎么也割舍不下的,哪怕有朝一日她和顧行之在一起,她也無法眼睜睜看著顧行之和薛無常斗得你死我活。 老天爺啊,一定是在和她開玩笑,她明明已經(jīng)要遠(yuǎn)離義父和顧行之去白龍峪找素梅和小錦過無憂無慮的生活,可是為什么非要讓她知道真相?如果說她之前還抱著另謀新歡的想法,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經(jīng)完全肯定自己此生都不會愛上除了顧行之以外的人。 不論是季游還是顧行之都讓她心動的難以拒絕,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心甘情愿的把身體獻(xiàn)給了他,正如水煙所說:最寶貴的東西獻(xiàn)給最愛的人,即使以后天各一方,她也不會忘記那一晚的疼痛與幸福。 鐘朗覺得這小姑娘簡直是冥頑不靈,“先前你叫那個陶什么的過來向我求救,我還覺得你這小姑娘聰明,現(xiàn)在你這榆木腦袋快要急死我,罷了,你們的爛事我不管,眼下大同岌岌可危,兩軍交戰(zhàn)在即,我實在沒空理你們,你不是要去白龍峪嗎,白龍峪離大同不遠(yuǎn),你就先安頓下來,有什么事等老子打跑了胡人再說!” 櫻荔心想,自己本來就是要前往白龍峪的,只是中途出了岔子才耽擱下來,眼下顧行之留給她的通關(guān)文書都丟了,她除了跟著大軍順路過去也沒其他辦法。 就這么將將行了七八天,鐘朗和櫻荔徹底分道揚鑣,鐘朗帶著大軍繼續(xù)朝西走,櫻荔則是在白龍峪安頓下來。 白龍峪魚龍混雜,什么民族什么膚色什么身份的人都有,在櫻荔看來,滿大街都是奇裝異服的行人,倒顯得她這樣穿的規(guī)規(guī)矩矩的人格外另類,這時有個和小錦瞳孔顏色一樣的人上前問她,“中原來的吧?手里有東西嗎?” 櫻荔后來才明白,他們口中的東西就是貨品,因為來到白龍峪的中原人大部分都是做生意的,對于胡人來說,只要是中原來的都是好東西,放到市場上都會遭到哄搶,有些人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夾在其中做中間人,想倒手中原人的貨從中謀取利潤,櫻荔攤手道,“沒有?!?/br> 那人聽了櫻荔的話卻不走開,眼睛死死的盯著櫻荔的頭發(fā),櫻荔納悶了,難道她的頭發(fā)在這邊也是稀罕的?她摸摸頭發(fā),從發(fā)絲里拔出一根簪子,這下心下了然,原來問題出在這里。 那人從懷里掏出一朵花,“這是我們這邊女人戴的珠花,粉嫩嫩的,多趁你的膚色,我拿這珠花換你的簪子。” 櫻荔忽然笑了,“這可不能換?!?/br> 那人面上有明顯的失望神色,只能留著口水目送櫻荔離去,櫻荔心下好奇,攥著簪子跑到市集人群聚集的中心,那邊亂哄哄的似乎在哄搶什么,打聽之下才知道有人在用中原的藥材、瓷器去交換胡人的獸皮和珍珠。 櫻荔仗著個頭小擠到人墻最前端,這場哄搶已經(jīng)快要結(jié)束了,胡人們懷里抱著各種殘次品心滿意足的離去,而剛剛被圍在中央的人正背對著她,望著自己滿地的豐碩成果美滋滋的唱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