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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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奇門江湖上盛傳蘇淳風是詭術(shù)傳承者的謠言,最終這些謠言被澄清,人們相信并確認,蘇淳風不是詭術(shù)傳承者。這,不僅僅是因為鐵卦仙程瞎子當初那一句“既修山門術(shù),何必入紅塵?!币膊皇且驗榻J對術(shù)法和奇門江湖歷史最為了解的羅同華,曾親口斷定蘇淳風所修術(shù)法為山門流至世間的中天秘術(shù)。而是因為,有太多奇門江湖上的老一輩高手們,一致認定,蘇淳風修行的是中天秘術(shù),而非詭術(shù)。 程瞎子可能要保蘇淳風,羅同華要護著蘇淳風,所以他們兩人有說謊的嫌疑??梢粋€人會錯,兩個人能錯…… 總不至于,大家都瞎了眼吧? 所以蘇淳風公然道出“中天秘術(shù)含諸多詭術(shù)絕學(xué)……” 沒有人會去懷疑,蘇淳風是在欲蓋彌彰,興許他就是詭術(shù)傳承者。因為,奇門江湖中,無人能雙術(shù)同修,聰慧城府如蘇淳風,也不會這么傻地往自己頭上扣帽子,就算是掩耳盜鈴,他也不能這么干不是? 令人震驚不安的是,中天秘術(shù)本就是神秘非凡的術(shù)法,眾所周知由山門中流出,偏生這山門之術(shù)中,竟然含詭術(shù)絕學(xué)! 那么,蘇淳風是山門中人下山。 隱于世外的山門之中,是否也有著諸多詭術(shù)絕學(xué)呢? 這且不去提,蘇淳風所修中天秘術(shù)含詭術(shù)絕學(xué),而且他本人與王啟民又有著師生之誼,并公開強硬表態(tài),要把入京避難的伏地門趕出京城,擺明了就是要幫著詭術(shù)傳承者刁平,順利報仇雪恨啊。 而且這其中顯然還隱藏著一層意思。 蘇淳風掛著半個官方的職務(wù),有官方的身份,他公開做出如此表態(tài),除卻其個人的立場之外,肯定也得到了官方的授意。由此所有人都可以聯(lián)想到,倘若官方早期的想法態(tài)度,并不是如歷史上那般去鏟除詭術(shù)傳承者的話,那么,伏地門入京避難,就等同于給官方制造了一個極大的難題。 所以這時候,就由蘇淳風這個半官方半江湖的人物,出面去把伏地門趕出京城。 換而言之…… 官方,有可能是站在了詭術(shù)傳承者的一面。 迷霧重重啊。 傍晚。 大雪初停,陰云未散,寒風呼嘯,似乎還在醞釀著一場更大的暴風雪。 西三環(huán)附近一家東來順飯店內(nèi)。 蘇淳風與一眾好友,吃著涮羊rou暢聊。 對于大家的疑問和擔心,他仍舊是一副輕松且無所謂的態(tài)度:“事到如今,許多事情瞞下去也沒那個必要,反而顯得更加心虛,所以倒不如干脆公之于眾,至于奇門江湖怎么看我,隨他去吧……” 沒有人勸阻他。 因為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勸阻又有何用? 仍舊深陷在所謂江湖道義中,心理上無法自拔的白行庸,發(fā)現(xiàn)在座者中,除卻自己之外,縱萌、裴佳、郭子弟、宋慈文、謝成飛、袁郎、單蓁蓁……幾乎都認可并明確表態(tài)會支持蘇淳風今天對于詭術(shù)和詭術(shù)傳承者的言論,時代不同了,我們不能再糊里糊涂地去遵循莫須有的歷史道義。 世間正邪之分不在于術(shù),而在于人。 其實這句話,這個簡單的道理,自古江湖人人皆知。只可惜,詭術(shù)和詭術(shù)傳承者,卻一直都被排斥在這淺顯的道理之外。談不上公正與否,正如蘇淳風所說,這,是一個歷史遺留問題,不是單純的是非對錯的問題。 “老白,還想不通?”蘇淳風笑道。 “我只是想,如果你就是一位詭術(shù)傳承者……”白行庸自顧自地喝下一杯酒,苦笑道:“也許,我更容易接受,唉?!?/br> 蘇淳風給他倒?jié)M酒,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始終板著臉幾乎不說話的縱萌,忽而硬梆梆地說道:“淳風,待刁平大仇得報之后,幫我?guī)€話,我想和他斗法?!?/br> “好,沒問題?!碧K淳風爽快答應(yīng)。 “我說縱萌,你這找人挑戰(zhàn)斗法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白行庸哭笑不得,道:“真想和詭術(shù)過招的話,你干脆和淳風斗一次不就行了么?” 縱萌稍稍沉默了一下,認真地說道:“我不是淳風的對手?!?/br> “唉,咱們在座者,誰是?”白行庸搖了搖頭。 除卻冷面縱萌外,大家都笑了起來。 這,沒啥丟臉的。 就好像奇門江湖中無人去挑戰(zhàn)天下無敵的縱仙歌一樣,莫說華夏奇門江湖,便是全球術(shù)法界,青年一代中,也沒有誰會去挑戰(zhàn)蘇淳風,因為,他就是青年一代中無敵的存在。當然也就不會有人因為覺得自己修為實力不如蘇淳風,從而而尷尬郁悶,甚至,他們連嫉妒的心理都不會有。 畢竟,差距太大了。 一頓飯吃完,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 眾人走出飯店時,外面大雪紛飛! 裴佳把蘇淳風叫到一旁,道:“淳風,我?guī)煾冈诰┏?,她,想見見你?!?/br> 蘇淳風微皺眉,抬腕看了看手表,略作思忖后,道:“明天吧,我和龔虎約好了,一會兒去見他。” “哦,那行,我先走了。”裴佳微笑著告辭。 以同樣的理由,蘇淳風推辭了其他幾人想去喝茶聊天的邀請,獨自打了輛出租車,去往六里橋。 鐵卦仙那天說,臘月十四晚十點,京城西南。 當時蘇淳風就想到了自己前世剛剛步入奇門江湖時,沖冠一怒為紅顏,從京城南下千里追殺至蜀川的起點,在京城與羅同華對決的地方,不就是晚上十點左右的六里橋么?此次入京得知羅同華閉關(guān)即將突破入醒神,蘇淳風就更加斷定,這一世,刁平入京殺伏地門的人,十有八九,也會出現(xiàn)在六里橋與羅同華對決。 誠然,兩者也有很多不同。 前世奇門江湖上對決羅同華的詭術(shù)傳承者,是蘇淳風,這一世,是刁平。 前世蘇淳風對決羅同華時,是盛夏,大雨瓢潑; 今生刁平強勢入京殺人夜,是寒冬,大雪紛飛。 前世身為詭術(shù)傳承者的蘇淳風2003年戰(zhàn)羅同華,今生天道昭昭,羅同華晚入醒神一年半,2004年年末,等來了強勢入京城的詭術(shù)傳承者刁平。 六里橋。 京城交通要地,位于西三環(huán)和南三環(huán)的交界處,是西南方向進京的主要通道。 蘇淳風在六里橋長途客運站下車,細細感應(yīng)了一番紛飛大雪中那些微妙細碎的靈氣波動之后,沿著六里橋南路往南走去,行約數(shù)百米后至一處小區(qū)外,手機鈴聲恰好響起——在這個世界上,拋開返璞境的地仙和傳說中歸真天人的存在,恐怕沒有誰,比邁入了煉氣后期的蘇淳風,更能夠在五公里之內(nèi)清晰地感知到詭術(shù)傳承者的氣息了。就算是王啟民和刁平使用了獨步天下的詭術(shù)之掩息術(shù),蘇淳風也能敏銳精準地感知到他們的位置。 他看了下來電顯示,是龔虎打來的,便按下接聽鍵:“龔伯伯。” “淳風,我見著老王頭了。”龔虎語氣明顯有些感慨地說道:“爹了個蛋的,你小子真他娘是個人精,啥事兒都能猜得到……還真讓你給說準了,我在這邊瞎轉(zhuǎn)悠了半天,老王頭還真就主動找上了我?!?/br> “嗯,那你們敘敘舊吧?!碧K淳風淡淡地說道。 “你在哪兒?” “我,一會兒到?!?/br> “哦,那行。” …… …… 京珠高速公路縱貫而過的六里橋立交橋附近,紛飛的鵝毛大雪,將路燈的光線都遮掩得朦朦朧朧。 立交橋下,高速公路東側(cè),那一片不大的綠化區(qū)域中間,有一座小小的涼亭。 寒風呼嘯,卷著大團大團的雪花,不時地撲入涼亭中。 兩位老人,站在涼亭下避雪。 “其實當年楊家鎮(zhèn)一戰(zhàn)之后,老子就懷疑過,暗中出手相助的,就是蘇淳風這小子,因為那天我恰好在楊家鎮(zhèn)遇到了他,他開著摩托車還帶著一個漂亮的小丫頭,哦對了,就是現(xiàn)在紅得一塌糊涂的那個,那個叫張啥來著的歌星?!饼徎舌鵁煷?,一雙三角眼里透著些少有的唏噓和感慨。 “張麗飛?!贝┲谏窈裼鸾q服的王啟民微笑道。 “對對,張麗飛?!饼徎]著煙桿在亭柱上磕干凈煙灰,又往里面塞著煙葉,道:“他爹了個蛋的,蘇淳風這小子夠仗義啊!老王頭兒,依我看你和平娃,也替蘇淳風考慮一下,他挺不容易的。” 王啟民淡然道:“平娃的戾氣,快壓不住了。” “嗯?”龔虎愣住。 “他需要斗法殺術(shù)士傾泄戾氣,又或是,在斗法中被擊敗?!蓖鯁⒚竦纳裆驼Z氣,仍舊保持著平靜,似乎他所闡述的事情,如生活中的油鹽醬醋茶那般普通,不值得大驚小怪,更無需擔憂什么。他掏出煙來點上一顆,幽幽地說道:“淳風是個好孩子,也很聰明,可惜這次他想得,還是太簡單了?!?/br> 龔虎皺眉道:“怎么講?” “他不來阻攔,也沒人能擋得住我和平娃進京殺人?!蓖鯁⒚褡孕攀愕卣f道:“官方不會大動干戈,充其量也就是讓羅同華出手阻攔。” 第746章 風雪夜相逢 “那還不夠么?”龔虎瞪著眼說道:“羅同華的修為幾近醒神,平娃不可能是他的對手?!?/br> “如果羅同華執(zhí)意出手,我也會出手,迫使他與我談判?!?/br> 龔虎瞪著王啟民:“你能斗得過羅同華?” “如果生死斗法的話,我不是他的對手,但他也會遭受重創(chuàng)?!蓖鯁⒚癫[起眼來,望著遠處紛飛交織看不透的雪幕,道:“而且,羅同華不會那么做,因為,他與我有過約定,我也知道,他現(xiàn)在打得什么算盤?!?/br> “呵,你老王頭出息啊,謀劃了這么多年,啥事兒好像都已經(jīng)把握十足了?!饼徎⑦丝谕倌c著煙袋吧嗒了兩口,道:“剛才你說什么?有些事情蘇淳風想不到是吧?嘿,你老王頭別覺得自己就是這世上的真神了……我跟你說實話吧,就今天你說的這些話,蘇淳風都已經(jīng)早就料到并告訴我了,他還囑咐我別沖你發(fā)脾氣,要好好勸導(dǎo)你,啊,官方那邊他會盡全力去勸阻的,他還會把伏地門趕出京城,讓刁平去報仇雪恨,又不至于中了伏地門的挑撥離間之計,因為官方的底線,是絕對不能觸碰的。” 王啟民怔住。 龔虎冷笑道:“你以為自己算個啥?羅同華和你談過,還有了約定?狗屁!老子都不帶信的!老王頭,你挺聰明一個人,怎么遇到這種事兒就糊涂了呢?這次如果蘇淳風和我不來京城,不阻攔你和平娃,你們在這里斗法殺伏地門的人試試!” “你是說,蘇淳風要親自出面阻攔平娃?”王啟民皺眉問道。 “是的?!?/br> 王啟民闔目,猶豫起來——他最清楚當前刁平的斗法實戰(zhàn)能力,以及,那幾乎要壓制不住的戾氣,有多么恐怖。 倘若真的和蘇淳風對決…… 蘇淳風,必輸無疑! 即便是,蘇淳風邁入了煉氣后期境,那也不行。 因為,刁平在南疆邊境的叢林中決死一戰(zhàn)殺妖象,使得他憑借決死的強者之心及洶涌磅礴的仇恨戾氣本元,勢不可擋地邁入了煉氣中期境。而且,刁平現(xiàn)在,隨身攜有兩件頂級的上品法器。 那兩件法器,是王啟民親手煉制! 原本依著王啟民的想法,他更傾向于讓刁平自己去煉制法器,哪怕是失敗也無所謂,因為此次刁平所殺妖象,體積龐大,修為高深,可以說是煉制法器的上乘材質(zhì),可以反復(fù)歷經(jīng)數(shù)次失敗的煉制過程,如此一來,讓刁平在煉制法器的過程中增加個人修為和經(jīng)驗,當然是最好的選擇。可問題是,王啟民萬萬沒有想到,妖象臨死之前,刁平那句普普通通勸其瞑目的話語和他伸手為妖象闔上眼睛的動作,卻極為不合理,鬼使神差般恰合了妖象的心境,所以…… 那一瞬間,妖象心識接受了刁平,認主了! 非人力豢養(yǎng)多年,純屬天材地寶而成的妖物,心識認主,這在奇門江湖數(shù)千年的歷史中,都極為罕見。一旦妖物的心識認主,那么按照尋常煉制法器的手段,將其精魄與妖骨煉制在一起,烙印符箓術(shù)陣以成法器…… 就純粹是暴殄天物的愚蠢行為。 這種情況下,任何術(shù)士都會興奮激動不已地選擇將妖骨煉化成氣,與妖物精魄心識結(jié)合,煉制出可無形可有形的頂級上品法器。 這種法器一旦煉成,會擁有一定的自主意識,且便于攜帶。 因為,法器會與主人融為一體。 如果非要找出參照物來做對比形容的話,那么,刁平目前所攜帶,在煉制化形時刻意選擇的形象委實不堪的兩把柴刀法器,就如同粵海龍蜇門門主郭蠢的大兒子郭子弟的那條四爪銀龍,甚至堪比耀皇宗白行庸的天生法器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