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死在韓娛、在股市里封神、首席龍婿、[快穿]天生男神、宦臣之女、富貴天成、西游:求求你,收了神通吧、心弦上的你、庶得容易、穿越之豪門男婦難作為
“蘇淳風!”羅同華憤怒地斥道:“任何群體、組織形式,任何人,都不能凌駕于政策和法律之上?!?/br> 蘇淳風道:“那就一切公事公辦?!?/br> “你……”羅同華沒想到蘇淳風竟然會在這么嚴肅的談話中,用近乎于無賴般的態(tài)度和他玩兒些鉆空子的小花招——公事公辦,一切走法律程序,那還走個屁啊,警方怎么可能在斗法導致的死亡案中找到確鑿的證據(jù)來給蘇淳風定罪?就算是明確告訴警方是術士斗法,蘇淳風用術法殺死了萬連勝和林志偉、聶小波,公檢部門也不能拿這種東西到法庭上作為呈堂證供公開給蘇淳風定罪啊。 除非,按照鄭天明的計劃羅織出假的證據(jù)鏈條。但那不過是羅同華極其背后的特殊部門,在刻意地,又無聲無息地放縱利用鄭天明嫉惡如仇蠻橫粗野的辦案風格,嚇唬嚇唬蘇淳風,卻從沒想過真把他給辦了。 沉默了一會兒,羅同華道:“鄭天明在這起案件中的態(tài)度突然發(fā)生轉(zhuǎn)變的原因,應該是你清楚地,或者是隱晦地暗示,威脅了他吧?” “是的?!?/br> “簡直是胡鬧!” “那您覺得,我應該怎么辦?”蘇淳風冷笑著,道:“學校放寒假了吧?這都要過年了,但我的父母親,卻因為這么一件本不應該發(fā)生的破事被嚇得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到了京城,正在外面惶恐不安地到處低三下四求人辦事!” 羅同華輕嘲道:“我還以為,你真不會在意親人的擔憂,也不會憤怒。” “說得我好像冷血動物似的?!碧K淳風被銬著的雙手擺了擺,道:“生活中涉及到我個人的許多問題,我都能夠做到大步的忍讓,但前提是別牽涉到我的親人、朋友,這是一條底線,否則的話,我肯定會一報還一報,而且別人欺我一尺,我必以十倍百倍還之!羅教授,您現(xiàn)在不正是因為我的行為、態(tài)度,所以惱恨憤怒嗎?坦誠說,隱晦地威脅鄭天明,是我故意要這么做的,一是自救,二來也是反擊。” “反擊我?” “對,也不全對,或許應該說,還在反擊您所代表的那一方?”蘇淳風無所謂地笑了笑,道:“其實我真不想,也有點兒不敢,招惹那一方?!?/br> “可你做了,膽大包天啊?!?/br> “不得已而為之。” “蘇淳風,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心性穩(wěn)重成熟的年輕人,所以對你抱有很高的期望,但你的表現(xiàn),太讓我失望了,而且極為年輕氣盛到了愚蠢的地步!”羅同華寒聲道:“你認為自己這樣做,就能自救?我現(xiàn)在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雖然沒有確鑿的現(xiàn)實證據(jù)可以給你定罪,你的父母親,你的堂姨,還有那個和你不打不相識的術士褚卓延,都請了律師前來為你辦理保釋,還做好了打這場官司的準備,身為專案組組長的鄭天明在你的威脅之下態(tài)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肖倩老師的堂伯肖全景也委托人以權勢向警方施加壓力,京大校方的法務部門也出面了,那么兩三天之內(nèi)你就有可能被保釋出去,但如果我,還有如你所說的那一方不同意,照樣輕易就能將你困在這看守所里,也可以隨時把你扔進大獄中,還能……判處你死刑!你,信不信?” 蘇淳風灑然一笑,道:“信,當然信,可你們能做到,并不等于敢這么做!而我偏偏就不信,你們敢?!?/br> “莫激將?!?/br> “不過是在闡述現(xiàn)實而已?!碧K淳風頗有些狂妄不羈的姿態(tài),神情隨意地說道:“如果羅教授您要繼續(xù)強詞奪理,強加給我一頂刻意激將了你和那一方的帽子,是我在迫使你們?nèi)プ鍪裁?,所以你們可以毫無負罪和內(nèi)疚感地去對我做出些嚴厲懲戒的話,那我只能無可奈何地說……我就是在激將你們了,能奈我何?” 羅同華一下子怔在了當場。 他有種立刻施術把蘇淳風擊斃的沖動。 他從來沒有見到過,也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世界上,這個奇門江湖上,還會有如此狂妄不羈的術士,更不會想到這樣的一個術士如此年輕,又偏偏出現(xiàn)在了京城的京大學府之中,是一名京大的學生術士,還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其思維,心態(tài),何等狂妄到愚蠢?。?/br> 等等…… 羅同華眼眸中的震驚和凌厲的殺意迅速收斂,他很快意識到了什么——蘇淳風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低調(diào)、謙和又有涵養(yǎng)的性格,而且天生聰慧過人城府極深。可蘇淳風今天之所以有如此強硬到狂妄近乎愚蠢的表現(xiàn),不是他被怒火沖昏了頭腦,而是這家伙確確實實有著相當?shù)馁Y本來強硬抗衡。 因為這起案件,在羅同華他們刻意的推動下,已經(jīng)不僅僅是蘇淳風一個人的事情了。 有利則有弊。 他們想要推動此次恰好發(fā)生的事件,用已然名動江湖的蘇淳風來達到殺雞儆猴的警告威懾效果。卻讓蘇淳風四兩撥千斤地借勢用勢,拉上了整個奇門江湖被動地,在毫無先兆,甚至于絕大多數(shù)奇門江湖門派、術士們根本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站到了他的背后,為他撐起了一把保護傘,開辟出一片可驅(qū)散烏云風雨的朗朗乾坤! 所以難得生氣的蘇淳風偏生就要扯著為了奇門江湖而斗爭的大旗狂妄上一把,針鋒相對地反手給羅同華他們一個教訓,一個難堪,又怎樣? 誰敢激化這種已經(jīng)存在了數(shù)千年的矛盾沖突? 誰敢在這個奇門江湖復興之后就迅速開始繁榮的大時代里,去率先不遵守游戲規(guī)則地打破這個微妙的平衡點? 一旦沖突爆發(fā)掀了桌子無法收拾…… 要知道,廟堂的相關神秘機構部門,和包括如羅同華這類的術士,如今也不過是在摸著石頭過河,以史為鑒地想要在這個大時代中探索著找到并建立一套能夠合理、平衡、安全地管控奇門江湖的方式,而不是最終不得不無奈地鐵血橫掃,一力降十會地強行壓制收拾爛攤子——歷史上最為典型的,如秦皇、漢武、明太祖那種雄才偉略威震千古的一代帝王們,無不是雄武蓋世有著縱橫捭闔睥睨天下舍我其誰氣吞萬里如虎的大氣象者,他們還真就粗暴野蠻地干了這種掀桌子的事兒,結(jié)果如何呢?強大如秦帝國,二世便亡,明太祖駕崩后燕王朱棣立刻起兵奪位…… 近代本朝咱就不說了! 就連一向正統(tǒng)強大的儒釋道,歷史上不也曾多次干了掀桌子的事情后,就被奇門江湖的術士們間接地禍害得承受過幾乎要滅頂?shù)拇驂猴L險嗎? 第443章 敢于砸門守家的刺猬 羅同華瞇縫著雙眼,冷冷地說道:“蘇淳風,你在威脅我!” “您又在強加于人地扣帽子了,我可沒那么大膽量?!碧K淳風先前一直輕松寫意的神情終于嚴肅起來,道:“我從來不會狂妄地、愚蠢地去代表誰,這次原本只是我個人的私事,卻被你們強行地推到了一個層面,要拿打亂我的生活為代價去殺雞儆猴,逼著我站到一個可憐的代表人物的位置上。那么,身為京大學生術士協(xié)會會長的我,勉強還是有資格代表京大的學生術士們,對此事表達一個不滿的態(tài)度?!?/br> “你會長的職務身份,是我給的,我隨時可以收回?!绷_同華冷笑道。 “羅教授!”蘇淳風頓了頓,道:“學生術士協(xié)會是您發(fā)起組織成立的,也是您在管理著,但不等于,這個協(xié)會就屬于您或者您所代表的那一方,這不是您私人的組織,也不是官方機構……說到底,這是奇門江湖各大門派、世家和一些散落的術法傳承者們順應時代,做出的一個不得已之下明智的、合理的讓步。所以您剛才的態(tài)度,以及對我說的這些話,最好還是別傳出去,不然的話,后果您應該能想像得到?!?/br> 羅同華沉默,他不得不沉默地思忖蘇淳風的話。 奇門江湖,畢竟是一個獨特的,超現(xiàn)實的松散真實存在。 想了一會兒之后,羅同華終于忍不住嘆了口氣,神色間好似在如此短暫的時間里就蒼老了許多,疲累了許多——在和蘇淳風如此激烈到針尖對麥芒的理念對撞中,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思維觀念和目標,在多年來勉強可以說順風順水的情況下,逐漸鉆進了一個牛角尖中,潛移默化地脫離了自己的理想初衷。 這很危險。 也有著極大的錯誤。 “蘇淳風。”羅同華目光有些憐憫地看著蘇淳風,道:“我承認在某些方面,我,以及所代表的那一方,存在著些許的誤判和錯誤的觀念及處理方式,但你此次的表現(xiàn)和態(tài)度,太過激烈,自古以來像你這樣或主動或被動地去成為改變、建立、完善規(guī)矩的先鋒者,無論有多么聰明多么得小心翼翼未雨綢繆,最終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只會最早成為一塊默默無聞的奠基石?!?/br> “您別嚇唬我,我真不想做這種人,也從來沒有抱過改變、建立、完善什么規(guī)矩的偉大理想?!碧K淳風苦笑著說道:“我其實是一個在某方面很膽小,也很容易得到滿足的人,我只想,好好過日子?!?/br> 羅同華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嘲諷蘇淳風這番貌似天真美好的夢想,道:“這次你可以一氣之下,聰明絕頂?shù)赝现麄€奇門江湖給你做靠山,迫使我和那一方做出讓步,但以后的日子還很長……即便你是正確的,可徹底惹怒了我和那一方,你以后又怎么可能,好好過日子?” “或者,將來的某一天會莫名其妙地死去?”蘇淳風笑得很淡然。 “你很聰明,所以現(xiàn)在應該為自己之前年輕氣盛的錯誤言行,而表現(xiàn)出懊悔的態(tài)度?!绷_同華語氣變得溫和了許多,道:“站在我旁邊,和我一起?!?/br> 蘇淳風笑道:“記得剛剛認識您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可不是一個容易被控制的人?!?/br> “你沒得選擇?!?/br> “羅教授……”蘇淳風雙眼瞇縫成了一條線,道:“剛才我已經(jīng)說過了,人欺我一尺,我必十倍百倍還之,您不覺得您這句話,又是在威脅我嗎?” 羅同華語塞,冷哼道:“如何?” 蘇淳風輕輕嘆了口氣,似有些無奈般說道:“為什么你們總是習慣以一種高高在上胸有成竹的傲慢態(tài)度,去俯視和考慮別人?等矛盾一旦沖突到極點,失控爆發(fā)了,明明是你們的錯誤造成的局面,還偏偏又理直氣壯賊喊捉賊地說成是別人逼著你們不得不施加雷霆手段予以懲戒,簡直是……欺負人啊?!?/br> 羅同華心里忽然一緊,他這次想到了蘇淳風剛剛重復過的那句話——人欺我一尺,我必十倍百倍還之。 果然,蘇淳風笑道:“羅教授似乎疏忽了一點?!?/br> “什么?” “我好像還有一位不知道死哪兒去了,也實在是談不上稱職的師父……”蘇淳風仿若答非所問地自顧自道:“江湖事江湖了,那道自古以來都一直存在著的不可逾越的紅線,其實不是由單方面劃出,更不是一方強制性要求另一方必須小心翼翼別踏過雷池半步,而是雙方默契達成的,若非如此,還談何江湖規(guī)矩?那條紅線,又有什么存在的意義?您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又有什么用?” …… 蘇淳風說,他還有位師父。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威懾,是渾身捆滿了炸藥包揮著手榴彈哭著喊著要玉石俱焚的王八蛋無賴招式,是舉著核武器叫囂天下無敵的流氓手段。 那位神秘到讓整個奇門江湖,讓羅同華,也讓特殊機構部門的人明里暗里調(diào)查了許久卻仍舊沒有絲毫線索,連個毛的痕跡都讓人找不到的蘇淳風師父,到底有多強大,才能完全不符合常理地信手拈來,然后不管不顧輕松自在地好似無心插柳,就插出了蘇淳風這樣一個術法修為不可限量的徒弟。 羅同華不敢想象,如果蘇淳風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那位不稱職秉性又古怪,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師父會做出什么事情? 羅同華必須重視這一點。 因為無論是蘇淳風與遲一正生死斗法,還是他擊殺萬連勝的結(jié)局,都毫無懸念地證明了他所修行的中天秘術,確實很強大。 甚至不次于傳說中的詭術! 那么很顯然,他的師父…… 一條潛在江河湖海的深水中蹤跡不為人知,卻隨時有可能瞬間翻江倒海,攪起驚濤駭浪的蛟龍,才是最危險,最恐怖的存在。 有這樣一個神秘強大的師父偷偷摸摸地躲在后面當靠山,蘇淳風還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卣紦?jù)了道德和道理的制高點——這家伙簡直就像個膽小地蜷縮著身體,滾來滾去傷了人,就趕緊裝無辜地豎起渾身銳刺的刺猬,讓人無從下嘴,無懈可擊,除非你敢混帳地抱著大家都他媽玩兒完的心態(tài)去一口咬死他。 羅同華,不敢! 他有些頭痛和懊悔地搖搖頭,道:“蘇淳風,你明明很清楚只要忍讓,這件事到最后你必定會被無罪釋放,為什么偏偏要以如此強硬的態(tài)度反擊,給自己樹敵?” “我在門外敲門,心想著最多敲十次,你們就應該給我開門了?!碧K淳風神色平靜地說道:“而你們心安理得地待在我的家中,最初想著讓我敲門十次后就給我開門,但在我敲到第九次的時候,你們就覺得應該多給我一些教訓,讓我多長點兒記性,所以決定讓我敲門十五次……我耐著性子敲到第十五次了,你們又想讓我敲二十次,這樣的話以后別人就得循著規(guī)矩敲門二十次。”說到這里,蘇淳風頓了頓,道:“可是,我爹我娘很傷心地來了,他們不明白,為什么這都要過年了,外人鉆到我們家里面不給開門,到最后開了門我們還得感恩戴德?這是強盜的邏輯?!?/br> 羅同華忍俊不禁,又有些內(nèi)疚自責,苦笑道:“然后你就揮起大錘直接把門砸開?這倒是可以理解?!?/br> “可吃虧的還是我?!碧K淳風道:“得修門。” “要不要賠你點兒修門的錢?” “算了吧?!碧K淳風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大度,道:“我們家有的是錢……吃這點虧無所謂,至少以后沒人再敢隨隨便便闖我的家了。” 羅同華臉色陰沉下來,道:“不要記恨鄭天明?!?/br> “我沒那么小氣。”蘇淳風淡然道:“他只是一個被你們利用了其秉性的可憐人,雖然我不認可他的辦案風格和狠辣手段,但除卻奇門江湖這類獨特超然的存在,現(xiàn)實生活中確實有許多聰明又混賬的犯罪分子,需要他這樣的警察為民除害,這是一個永遠無法達到完美的圈子,而且憑良心講,鄭天明這次還真沒錯,殺人的兇手確實是我,錯在你們——如果在我敲第五次門的時候你們就把門打開,那么接到你們報警前來的他,也不會誤以為我是一個企圖入室搶劫的罪犯了?!?/br> “那我們豈不是報假警了?”羅同華玩味道。 “可惜沒人能懲治你們?!碧K淳風嘆了口氣,道:“作為底層的弱者一方,我只能奢望著,你們能良心發(fā)現(xiàn),自我反省一下?!?/br> 羅同華氣憤地起身往外走去,道:“那就耐著性子再敲兩天門,才能回家過年!” 咣當! 厚重的金屬門關上了。 蘇淳風撇撇嘴,唇角掀起一抹自嘲般的冷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重生來過,今生的自己雖然改變了許多,但遇到敢于觸碰他逆鱗的事情,仍然,必須是毫不退讓,并且得理就不饒人。不同的是,前世的自己不論在任何情況下面對任何人,都會很直接地用拳頭去砸,而今生的自己學會了用智慧把強大的拳頭變得更強更大,舉起來威懾但不輕易砸下去,然后牙尖嘴利地發(fā)泄,別說,還挺爽快,而且既達成了目的,又不至于掀了桌子無法收拾。 第444章 不打怎相識? 凌晨三點多鐘。 昏暗的監(jiān)室里此起彼伏著均勻的呼吸聲,卻愈顯安寧。長明燈散發(fā)出微弱無力的光線,幽幽地灑落在一個個蓋著被褥熟睡的犯罪嫌疑人身上。 一人悄然起身,不發(fā)出絲毫聲響地靠近蘇淳風。 好似正在安睡的蘇淳風雙目闔著,開口輕聲道:“楊樹斌,在這里我不想殺你,但并不介意活活折磨你。” 話是這么說,但蘇淳風沒有動——倘若是遇上那種真正的格斗搏擊高手,蘇淳風不敢說能穩(wěn)贏,自然也不會大意,但對付楊樹斌這號雖然心性堅毅強悍寧死不屈,卻已經(jīng)被打得沒了信心的人,蘇淳風還是有著極度自信的。 楊樹斌其實沒打算偷襲蘇淳風,他坐在蘇淳風對面的通鋪邊上,道:“你這樣提心吊膽時刻防備著,不累嗎?” 蘇淳風沒有理會他。 “你根本沒想過要殺我,只是在利用我向某些人或者勢力,彰顯下自己的態(tài)度,給對方一個信號而已?!睏顦浔竽[脹淤青估計再過一個星期也消退不下去的臉頰上,擠出一抹微慘的笑容,道:“現(xiàn)在,我的利用價值好像已經(jīng)被你用完了,所以你現(xiàn)在才沒有馬上起身揍我,對嗎?” “嗯?!碧K淳風給予了肯定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