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古廟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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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深山古廟前,比特堡的成年儀式祈福草草結(jié)束,該跑都跑了,不該逃的也逃了,只剩三人在低聲說著什么。 “武空,你身上的傷沒事吧,今后有何打算?” “沒事,明天我會去一趟比特堡,等這一切都結(jié)束了,我會離開這里?!?/br> “也好,五星大陸很大,是該出去好好歷練一番?!?/br> “往后,我娘就要勞煩戌爺爺啦?!?/br> “放心吧,你娘傷的不重,只是加上舊疾發(fā)作,休養(yǎng)一陣就沒事啦?!?/br> “您也多注意身體…” “哈哈哈,身體硬朗著呢…你還有事就先忙你的吧,我就先回去啦?!?/br> “嗯,那廝你也一并帶走吧…” 武戌子與武空交談幾句,他催動魂力,閃身間,一手提著歐陽啟明,一手帶著楊氏已然下山遠(yuǎn)去。 武空不是不想一起馬上離開,而是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要去問個明白。 看見兩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武空來到古廟前,看著長滿枯黃苔蘚的階梯,心事重重,他緩步上前,走進(jìn)了古廟。 古廟內(nèi),前院地面上落滿了爆竹燃放過后的碎屑,一尊巨大的石香爐內(nèi),插著了禮拜時用的供香,香爐后面,再往里走,便是古廟的內(nèi)殿,里面空蕩蕩的,唯有神臺上一個用樹脂做的太陽璀璨生輝。 “有人在嗎?” 武空輕聲的喊了幾句,見沒人答應(yīng),便出了大殿,往大殿旁邊的一間小房子走去。 “想必這就是我當(dāng)年住過一晚的地方吧?” 武空腦子很亂,見小房子房面緊閉,他敲了敲門,沒有響應(yīng)。 “等等吧,或許那位前輩出門去了。” 離開小房子,他走到院內(nèi),望著伸入院內(nèi)的斷頭古樹,愣愣出神。 清風(fēng)徐徐,古樹生機(jī)盎然,聽楊氏曾經(jīng)講過,他當(dāng)年就是出現(xiàn)在這顆古樹之下,也不知道是哪個狠心父母,會將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扔下不管,或許是嫌棄他當(dāng)時臉太黑了吧… 武空搖頭苦笑,他拿來墻角的掃把,開始打掃起來,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之后,太陽落下山去,院內(nèi)也變得干凈整潔。 “還不走?等誰呢?” “一個很重要的人?!?/br> 惠美的聲音響起,武空來到內(nèi)殿,墻壁上寫著的幾行字,吸引了他的目光,不禁讓他咬起了指甲。 墻壁上寫著: 天為羅蓋地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 什么人撒下名利網(wǎng),富貴貧窮不一般。 也有騎馬與坐轎,也有推車把擔(dān)擔(dān)。 騎馬坐轎修來福,推車擔(dān)擔(dān)命該然。 駿馬馱著癡情漢,美婦人常伴拙夫眠。 八十老翁門前站,三歲頑童染黃泉。 不是老天不睜眼,善惡到頭這報應(yīng)循環(huán)。 萬般皆由命,半點(diǎn)不由人。 “嗯,不錯,你等的這人的境界非凡,該不會又是你哪個師父吧?” 字面意思看似簡單明了,卻是蘊(yùn)含人生大道,惠美也是頗為感慨,心嘆能參悟出這么一段話來,若不是經(jīng)歷過人生百態(tài)之輩,絕對悟不出這番道理來。 “不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曾經(jīng)…” “噢,原來是這樣,這也難怪你父親會…哎,這段話倒挺適合你,你且好生記住啦?!?/br> 武空簡單將自己的身世講給惠美聽,惠美老氣橫秋的嘆息一聲,便不再言語。 武空無奈一笑,是啊,萬般皆是命,半點(diǎn)不由人,沒有人會一直一帆風(fēng)順,也沒有人一生都碌碌無為,只要順勢而為之,把握好時機(jī),好運(yùn)自然來,就好像他的成年禮,若不是命中注定,怎會如此不同! 武空將那段話牢牢的記在心間,他來到神位前,恭恭敬敬的對著松脂做成的太陽祈福。 從今往后,武空也是一個成年人了,他沒有別的奢望,只希望楊氏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而自己的修為不說無人能敵,起碼也不能像之前那般碌碌無為,那怕是做個受人尊重的藥劑師他也十分滿足。 恭敬的拜了拜,武空出了內(nèi)殿,坐在階梯上,望著滿天繁星,陷入沉思。 接下來,他打算先去比特堡一趟,以他白天所展現(xiàn)出來實(shí)力與手段,武敖他們肯定不敢再為難楊氏,可安排好楊氏后呢? 俗話說,世道很單純,復(fù)雜的是人,出門歷練也要有個方向,可不能盲目的前行,必須有個可行的計劃才行… 武空全身衣物破破爛爛,渾身是傷,思緒模糊中,他打起了瞌睡,在經(jīng)歷了一天一夜的水坑修練后,又經(jīng)歷一番打斗,才恢復(fù)修為的他實(shí)在是太累了。 迷迷糊糊中,武空做了一個夢,一個無比熟悉的夢。 夢里,他看見宇宙星空之中星光閃爍,一群星星快速壞過天際,落向地面,地面上,一只長著兩只大眼泡的異獸將他吞進(jìn)了黑洞洞的嘴里… 打了個冷戰(zhàn),武空驚醒。 夜以深,微涼,殿內(nèi)的太陽神像搖曳著,很明顯,他要等的人還是沒有出現(xiàn)。 “哎,算了,還是先回趟小草屋吧…” “小家伙,你是在等老夫嗎?” 正當(dāng)武空打算先回小草屋時,一道蒼老若有似無的聲音傳來,讓他的精神為之一陣,算是徹底清醒過來。 武空尋聲望去,就見一個光頭老者傲立在古廟屋頂之上,那老者一襲白衣飄飄,潔白的月色照在他的身上,宛如仙人在世。 呆愣片刻,武空撲通一聲,跪地道:“前輩在上,受晚輩一拜?!?/br> “快快請起,命運(yùn)使然,無需行此大禮。” 老者從屋頂之上一躍而下,輕飄飄的落在武空跟前,隔空伸手一抬,將他托了起來。 “前輩,多謝您當(dāng)年的救命之恩。” 望著眼前的老者,武空低頭拱手參拜,無比恭敬的說道。 “誒,小家伙年紀(jì)不大,別滿嘴前輩前輩,叫聲徳爺爺可好?” “徳爺爺?!?/br> 見老者雙手后握,微笑待人,武空趕緊改嘴稱呼。 “嗯,孺子可教也,都綠階啦…嗯?你身上這傷…走,進(jìn)屋談?wù)劇!?/br> 老者說著,一揮手,藍(lán)絲悠悠覆蓋武空體表,眨眼間便將他身上的傷全部治愈,跟著隔空抓住武空的手,抬腳間,兩人便到了小房子的門前。 眼前一花,全身一陣涼意襲來,還未等武空做出反應(yīng),就被老者牽著走進(jìn)了房門。 “徳爺爺,您的修為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那些老怪物…不,戰(zhàn)神吧?” 震撼,無比的震撼,這一刻的武空算是長見識了,這手法還有這縮地成寸的速度,說是傳說中的戰(zhàn)神也不為過吧! 武空瞪大眼睛,一時沒緩過神來,結(jié)巴的問道。 “哈哈,來來來,這邊坐?!?/br> 老者指著房間內(nèi)的石床,示意武空坐下,但只是和藹的微笑著,并未開口解釋。 這算是默認(rèn)了嗎?武空張大的嘴巴差點(diǎn)沒掉地上,這意味著什么? 無法想象,一位活著的傳說中的人物,給他帶來的震撼體驗,此刻深入骨髓,呆愣愣的看著老者,多年來想問的話已經(jīng)被他跑到了九霄云外。 “小家伙…喂…武空,有話你盡管問,無需糾結(jié)老夫的身份,事后你自會明?!?/br> 見武空愣神,表情奇怪,老者隔空拍了怕武空的肩膀,出聲催促,似有事在身不便久留的樣子。 武空揉了揉眼睛,趕忙問道:“噢,對了,徳爺爺,我真的是從垃圾簍里撿來的嗎?那…我的親生父母又是誰?” 多年的身世之謎就要解開,武空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起來,平日的伶牙俐齒,似乎也在此刻失去了作用,他望著老者,無比期待的等著他的回答。 和藹的望著臉上漲紅的少年,老者若有所思,平靜道:“你的確非楊氏親生,至于你的親生父母,當(dāng)年事發(fā)突然,老夫也無半點(diǎn)頭緒,或許等你修為繼續(xù)提升,能從意境中窺探一二?!?/br> “這樣啊,那…那好吧…可,德爺爺,那個孩子呢?” 深吸一口氣,武空臉上顯得有些失落,看來自己的身世,往后是還得他自己去尋找線索。 “當(dāng)年那孩子早已胎死腹中,老夫?qū)⑺嵩诹松胶?。?/br> 老者頓了頓,如實(shí)說道。 “哎,我那可憐的雙親啊…我的名字也是徳爺爺您所賜吧。” 武空心疼楊氏,這不禁讓他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孩子不是自己的,就連名字都是別人給取得,作為一個男人,想必沒人能接受得了吧?更何況當(dāng)年他父親還是比特堡的堡長,這顏面算是丟大了…武空能理解他父親的心情,想必大部分人都能感同身受。 武空不明白老者為何會給他取個這樣一個名字,在別人看來仿佛是在嘲笑他的父親,空有一身本事,卻沒能管好一個家,讓人笑話。 “沒錯,當(dāng)年電閃雷鳴古樹斷頭,忽見枯樹冒煙,重獲新生,故取名武空,寓意天地萬物來也空空,去也空空,懂珍惜,知取舍,便能隨時重新開始?!?/br>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老者解釋,武空思考著他話中的意思。 這些年來,他若能早些遇見老者,或許那幾年就不會渾渾噩噩虛度光陰,自己的父親或許也不會離開,也空空,去也空空,懂珍惜,知取舍,便能隨時重新開始,對于此時的武空而言,貌似形容的切到好處… 話說簡短,老者的一番解釋,這形象與造詣,在武空的心中已是無人能及,視為仙人下凡。 “謝謝您的教導(dǎo),武空銘記于心,也多謝徳爺爺?shù)馁n名,往后會更加珍惜時間,好好用功修習(xí)?!?/br> 武空起身,再次朝老者躬身一拜,滿臉虔誠。 “萬般皆是命,半點(diǎn)不由人,你我緣分匪淺,若不是馬上就要離開,老夫倒是非常稀罕收你為徒?!?/br> 老者捋了捋胡須,眼看武空就要跪地拜師,趕緊阻止,微笑道:“且慢,如果爺爺沒有猜錯的話,你那女師父也非凡人,你只需尊師命,往后的造化定不會在老夫之下,你得切記?!?/br> “嗯?您怎知我還有師父?” 武空點(diǎn)頭,忽的吃驚,這事他可沒和任何人說起過,吃驚的是,連是個女的,他都知道,對面這老爺爺?shù)膶?shí)力未免也太過驚世駭俗了吧,莫非他真是仙人下凡? “這個嘛,不便明言,等你到了老夫這境界,便會知曉一切。” 老者意味深長的解釋道,讓武空十分期待。 “那徳爺爺您現(xiàn)在是什么境界?” “哈哈哈,你個小家伙還是不死心啊,也罷,告訴你也無妨,老夫已功盡圓滿,這就要羽化飛升去了?!?/br> 老者笑望武空,繼續(xù)道:“所以啊,武空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盡管直言不諱?!?/br> 武空雖然猜到了開頭,卻沒能猜中結(jié)尾,滿腦子本想著拜個神仙為師的,奈何對方大限已至,一番心猿意馬過后,只得退而求其次的問道:“您是藥劑師嗎?能否傳我一些煉藥之法?!?/br> 老者搖頭,十分肯定的說道:“藥劑師乃是修士之外的存在,其修行極為艱難,老夫勸你一句,你還是踏踏實(shí)實(shí)修練,切勿妄想一步登天?!?/br> “嗯,明白,那徳爺爺您何時離開?” “實(shí)不相瞞,此時老夫的rou身幾日之前就以坐化,現(xiàn)在的我,只是一道靈識而已,老夫已經(jīng)感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召喚,再不走,恐有身死靈消的危險,所以,武空啊,老夫這就要立馬離開?!?/br> 言閉,老者沒有絲毫的征兆,竟不受控制的浮了起來,跟著他直接穿透房頂,朝天空飄去。 “???徳爺爺,那您一路走好?!?/br> 武空當(dāng)然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莫名其妙的他趕緊跑出小房子,對著虛空,給老者連磕三個響頭。 “哈哈哈,好好修習(xí),可別讓我失望哦,對了,也沒什么能夠傳授于你,這套看相口訣你且記好,或許有助于你解開身世之謎?!?/br> “一螺窮,二螺富,三螺四螺披麻布,五螺六螺開當(dāng)鋪,七螺八螺考狀元,九螺十螺不下田?!?/br> 老者的聲音漸行漸遠(yuǎn),逐漸淡出了武空的視線。 此時,在天際的盡頭,一只長著兩只大眼泡的異獸虛影橫亙在宇宙星空之中,它長大了嘴巴,一口便能籠罩蒼穹。 它的嘴巴內(nèi)黑洞洞的,像是個巨大旋渦,老者被吸入其中,消失不見。 星空下,武空抬頭仰望夜空,并未察覺天際盡頭發(fā)生的一幕,只是將那簡單的幾句看相心法牢記在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