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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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覺得這打扮不好看嗎?”琳瑯站起身低頭瞧一瞧自己的衣裙,“這可是我精心挑出來的,貴得很。還有這金簪子,是純金打造的,這個珍珠也不小吧?可全都是上品。”她微微一笑,“今日是公主設宴相請,哪能不用心呢?!?/br> “材料都好,可惜你襯不起?!北澈蠛鋈豁懫鹗缂喂鞯穆曇簦表宅樀溃骸皷|西跟人相襯才好看,這套東西韓jiejie那年紀用著還好,你么……”笑了一聲,挽起莊嫣徑自走了。 琳瑯站在那里不言不語,依稀聽見公主對莊嫣道:“表妹眼光也忒低,這樣庸俗的人如何配得上太子?” 庸俗的人當然配不上太子,琳瑯微笑,我本就沒想配太子。 這頭淑嘉公主在打量琳瑯,那頭皇后也在探口風。 這場重陽賞花宴也只是例行之事,皇后這次設宴坐了會兒就推頭,就近去歇著,叫赴宴的眾人自便,卻派人先將楚寒衣請到了她的宮中。 客套話當然是要有的,徐家男丁大多都在漠北為國征戰(zhàn),皇后自然要夸獎關懷一番,末了笑問道:“我記得徐小將軍也十七了,卻還沒娶親,他年紀輕輕就征戰(zhàn)沙場,徐家又精忠報國,婚事不能馬虎。眼下年齡相近的郡主縣主不少,夫人可有屬意的?” “多謝皇后娘娘掛懷。”楚寒衣欠身,也是微笑,“犬子是個粗人,恐怕委屈了金枝玉葉,不敢高攀?!币宦牽陲L便知不好,她也聽徐湘說起廣安郡主似乎有意于徐朗,怕皇后挑明后再拒絕會尷尬,當下就道:“臣婦已經(jīng)為他定了親事,就等著擇日成親呢?!?/br> 皇后未料徐家已經(jīng)訂了親,詫異問道:“定的是誰家的姑娘?” “是昭文館學士賀文湛的千金?!背虑飞硇χ?,“兩個孩子打小就相識,性子也合得來,兩家一商量就定下了?!?/br> 皇后大為意外,今日設宴,她一則是讓淑嘉公主相看琳瑯,順便探探秦氏的口風,若是沒意外,今年就讓賀家參選太子妃。再則也是莊夫人在她跟前求過,說莊嫣跟徐朗如何相配,她有意牽線,哪里知道這兩家早已定了親事? 敷衍著說了幾句話送走楚寒衣,叫了秦氏來宮里一問,果然兩家已經(jīng)定了親。皇后隱晦的提了一句太子將選妃之事,秦氏也沒什么熱情的表現(xiàn),似乎是死心塌地認了這親事。 皇后難免失望,叫身邊的管事宮女去招呼了一遍,早早就散了宴會。再把淑嘉公主叫過來一問,才知道賀琳瑯并非如莊嫣所說的那樣出彩,皇后一想便即明白,搖頭道:“嫣兒這丫頭是越來越大膽,竟算計到我頭上來了?!?/br> “嫣表姐怎么了?”淑嘉縣主不明所以。 公主也快嫁人了,皇后也不欲隱瞞,便將前因后果一說,嘆道:“恐怕是嫣兒瞧上了徐朗,知道兩家有婚約,就想借我的手分開。這丫頭,膽子倒是不小?!?/br> 淑嘉公主對這位表妹并無惡感,隨口道:“她恐怕也是情迷心竅,那母后打算怎么辦?” “那賀六姑娘若果真是好的,太子又真瞧上了眼,我也不怕拆散這婚約??梢滥闼裕@賀琳瑯并無出彩之處,我又何必再上心?既然他們有婚約,順其自然就是了,沒得為了嫣兒得罪兩位重臣?!?/br> 淑嘉公主便笑道:“母后果真仁慈。” * 重陽的事情打個水漂兒就過去了,到了月底的時候徐湘從漠北歸來,第二天就找琳瑯出門騎馬去了。她這一趟吹著塞北風沙,膚色都變了不少,整個人卻又顯得精神挺拔,漸漸有了颯爽女將的風范。 徐湘這回去塞北收獲不小,入秋的時候疏勒人膘肥馬壯,就趁著強盛南下進宮,被徐家軍攔在了關外,徐湘可是親身經(jīng)歷了這次惡戰(zhàn)。 這幾年疏勒國力日漸強盛,這一次南征籌謀已久,難應付得很。戰(zhàn)報不斷的送到京城,南邊兒局勢不穩(wěn),北邊的軍資也不能及時供給,連皇帝也憂心忡忡。所幸徐朗如今已能獨當一面,能獨自率軍殺敵時毫不含糊,徐家軍里有了新的軍師,勇猛加上智計,竟以對方十中之一的兵力克敵制勝。 徐湘躍躍欲試的上了戰(zhàn)場,畢竟年紀小,就跟在她的叔父徐奉英身邊,卻也十分鍛煉能耐。 不過北邊天冷得快,徐湘在那里蹦跶得太歡快,不免染了風寒,加上徐夫人寫信召她回來,徐湘就先啟程回京。她離開的時候北邊戰(zhàn)事已近尾聲,據(jù)說徐朗生擒了對方主帥鐵勒格,不日也將押他回京。 “二哥救的那只母貂已經(jīng)下了崽子,他說要親自帶回來送給你?!毙煜婧俸傩χ?,攬住琳瑯的肩膀,“琳瑯呀琳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成為我的嫂子!”說著嘆了口氣,“以后見了你還得叫二嫂,你說我虧不虧?” “覺得虧呀?”琳瑯暗笑,“可惜我沒個別的好哥哥,不然叫你許了他,咱們可就扯平了?!?/br> “這還算劃算?!毙煜鏄纷套痰?,轉念一想,“那我二哥豈不是虧大發(fā)了,他該叫妹夫好呢,還是跟著你叫哥哥呢?”這件事本不可能發(fā)生,想一想?yún)s也有趣,倆人哈哈笑著,縱馬慢行。 說起京城的事情來,徐湘問道:“聽說你重陽的時候進宮了?” “是啊,不過我這樣冰雪聰明,早就應付過去了!”好姐妹久別歸來,琳瑯的心情很好,也許其中還摻雜著期待徐朗歸來的喜悅。 徐湘便道:“她邀你進宮,莫不是為了選太子妃的事情?”見琳瑯點頭,就又道:“讓我再猜一猜,這會不會是莊嫣的主意?” “不然呢?京城里那么多貴女,我的家世又算不上好,皇后哪能知道我?!绷宅樒擦似沧?,“不過她的算盤也打不響,我瞧那天淑嘉公主似乎沒瞧上我,莊嫣的攛掇未必有用?!?/br> 徐湘道:“你不了解莊嫣這個人,她驕縱慣了,不達目的不會罷休?;屎筮@里行不通,她還會攛掇別人呀?!?/br> “你是說……太子?”琳瑯覺得頭疼。若真是攛掇得太子起了意,那可不好應付了。徐賀兩家目下只是口頭定了親事,還未下過聘禮定下日子,若人家真要橫插一刀,到時候難免起波瀾。 跟皇家起沖突絕非明智之舉,琳瑯只能道:“我往后少出家門,避著她就是了。”或者……給莊嫣找點事情做,讓她無暇他顧?不過這個牽系不小,還得跟大夫人商量商量。 徐湘在旁笑得幸災樂禍,“要我說,最好是你早點嫁過來,那就塵埃落定,莊嫣怎么都翻不起波瀾啦!”被琳瑯一鞭子甩過去抽在她馬背上。 另一頭莊嫣得知皇后無意于賀琳瑯時,果然琢磨起了旁的法子。她曉得帝后對太子的寵愛,若能攛掇得太子瞧上賀琳瑯,到時候太子執(zhí)意要納她為側妃,皇后必然會答應,徐朗那里豈不就空出來了? 想到那日琳瑯在淑嘉公主面前的表現(xiàn),莊嫣就覺得恨恨,更別說她那個jiejie,居然為了一個孩子鬧和離,簡直丟盡了莊家的臉面!哼,最好是先讓賀琳瑯做了太子側妃,到時候再使個手段叫她失寵,那就皆大歡喜了。 她這里算盤打得噼啪亂響,哪只外頭忽然傳出一道留言,幾乎將她驚得魂飛魄散——京城里四處相傳,說衍國公家的公子、御前侍衛(wèi)莊元晉居然在外養(yǎng)了孌童! 彼時莊嫣正在喝茶,聽見這信兒便被嗆著了。好容易平復了咳嗽,莊嫣不可置信的問那小丫鬟,“消息確切?” “奴婢不敢瞎說,老爺夫人那里也都得了信兒,正亂著呢。也不知是誰造的謠,說得有鼻子有眼,還說咱們公子在道觀了……” “閉嘴!”莊嫣怒聲呵斥,一張臉已經(jīng)變了顏色。她的兄長乃是正人君子,年少有為一表人才,怎么可能做出這等齷齪之事!這種事傳到皇上耳朵里,哪怕是子虛烏有,對莊家的顏面、莊元晉的前程都會有影響,這造謠之人,委實居心可誅! ☆、65| 莊元晉好男風之事迅速傳開,一時間消息甚囂塵上,成了街頭巷尾茶余飯后熱議的話題。莊家前前后后出了四位皇后,雖然礙于外戚身份沒甚實權,但那可是多少人羨慕的滿門榮耀?。∪绱斯獠收杖说拈T楣,內里卻傳出這樣的事情來,怎不叫人驚訝。 莊嫣趕到母親院里的時候,莊夫人和莊大爺?shù)哪樕咽氰F青。莊元晉昨晚值夜,這會兒原本在休息,卻被莊夫人叫到跟前問話,他筆直的跪在莊家夫婦跟前,嘴唇緊抿。 整個院里丫鬟婆子都凝神屏氣,不敢出個大氣。莊嫣怕惹二老生氣,躲在門后面瞧了瞧,見著父母臉色不好,她也不敢吱聲,忙退到后面,拉了莊夫人近身伺候的丫鬟問道:“怎么回事?” 那丫鬟不敢直言,只是低聲短促道:“公子承認了,夫人很生氣?!?/br> 公子承認了?莊嫣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莊元晉他承認了養(yǎng)孌童的事情? 仿佛晴天霹靂炸響,莊嫣覺得不可置信,后退了兩步靠著廊柱才站穩(wěn),喃喃道:“怎么可能……”莊元晉那樣俊秀的人才,是多少姑娘的春閨夢里人,怎可能會養(yǎng)孌童!他在莊家活了十幾年,對此還絲毫不知情! 不止莊嫣不相信,莊家二老更是不肯信。養(yǎng)了個兒子原指望著光耀門楣誰知道……莊大爺?shù)哪樕诘媚艿纬瞿珌?,顧不得滿院丫鬟婆子在場,抄起手邊的茶杯就砸了過去,“混賬,你再說一遍!” 莊元晉不敢躲閃,被茶杯砸得有點頭暈,卻咬一咬牙,臉色通紅的重復道:“兒子確實好男風?!彪S即向莊夫人犟嘴道:“當初我要娶個小門小戶的姑娘,是您執(zhí)意要娶賀家的長女,還傳出郎才女貌的謠言,如今……” 莊夫人不容他說完,怒道:“我如何知道你這些齷齪事!要早知如此,我寧可早早把你掐死了,也好過這樣丟莊家的顏面!” “兒子不覺得齷齪!”莊元晉仰頭,迎面又一次有茶杯飛過來,莊大爺怒不可遏,走過來抬腳就揣在他的心窩,“混賬!皇后娘娘母儀天下,我莊家滿門榮耀,你還當著御前侍衛(wèi),怎能做出這等事來!”一抬頭瞧見院門口烏壓壓的一群人,竟是國公爺和老夫人帶人過來了。 莊大爺顧不得別的,忙拉著莊夫人迎出去,當院就跪下了,“兒子教子無方,還請父親息怒。” “息怒?”老國公爺上了年紀,平常是不問家事的,這會兒氣得胡子一翹一翹,越過莊大爺,到了莊元晉跟前就是一頓拐棍。末了,瞧著跪了滿地的人,沉聲道:“把所有人都叫來,請家法!” 莊府里鬧得人仰馬翻,賀家的蘭陵院里琳瑯也滿懷詫異的坐在秦氏跟前,“娘,那消息大伯母昨兒才放出去,怎么今兒就傳遍了?”就算大夫人有手腕,要在京城傳開這樣一道消息,卻不是一兩口氣就能做出來的。莊元晉的事情不過一晚就傳成這樣,難道是有人推波助瀾? 她今早叫錦繡出去打探了一番,上至高門貴戶,下至販夫走卒,這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開,幾乎是無人不曉。 秦氏也覺得意外,“你大伯母行事穩(wěn)妥,斷不是急性子的人,這背后恐怕還有人在幫咱們。這種事情你大伯母不可能沒有察覺,還輪不到你咱們來cao心,倒是你大jiejie那里,或早或晚都會聽到這信兒,你可得好好陪著她?!?/br> “我曉得?!绷宅橖c頭,不管是誰,聽了曾經(jīng)的夫君是好男風之人都不會好過。所幸賀璇璣已然跟莊元晉和離了,好歹不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且莊元晉名聲毀于一旦,琳瑯也覺得快意——誰叫他當初那樣騙大jiejie呢? 他是否好男風與人無尤,可他膽敢娶了賀璇璣當擺設,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賀璇璣韶華妙齡嫁入莊家,恭謹勤快的侍奉公婆,盡力的想融入莊家,莊元晉卻視她如無物,三天兩頭不著家,實在可惡!確實欠教訓! 琳瑯怕賀璇璣氣悶,這兩天有空就拉著江氏去她那里坐坐,偶爾帶上賀衛(wèi)琛和賀之洲兩個小娃娃去逗逗,賀璇璣本身又是能想通事情、不會自怨自艾的人,漸漸的也看開了。 待得聽到莊元晉養(yǎng)孌童的事情時,賀璇璣雖然面現(xiàn)驚訝,卻沒多說什么。只是畢竟錯付過情意,這樣的消息到底叫她枯坐著發(fā)了一后晌的呆。 琳瑯近來足不出戶,外頭的消息卻知道得清清楚楚——不知是誰出的手,將莊元晉養(yǎng)孌童的證據(jù)呈到御前,令皇帝勃然大怒,立時削了莊元晉御前侍衛(wèi)之職,令其閉門思過。又將老國公爺發(fā)落了一頓,說他教子無方,薦人不察,掃了皇家的顏面,連帶著皇后都被冷落了。 而賊心不死的莊嫣,更不敢在這個時候鬧什么幺蛾子,頓時偃旗息鼓。 能把證據(jù)呈到御前的都不是普通人,琳瑯對宮闈之事并不了解,也猜不出什么結果。大夫人那頭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倒是韓萱兒破天荒的頭一次獨自來了賀府,陪著賀璇璣說了許久的話。 到十月中旬的時候,徐朗押解疏勒大將鐵勒格抵京。 這兩年皇室日漸衰微,南邊有流民山匪作亂,北邊有疏勒虎視眈眈,皇帝雖然醉心木工,到底不能徹底荒疏朝政,為此頗為憂心。而今徐朗得勝回朝,稟奏漠北大捷,呈上戰(zhàn)果,登時龍顏大悅。 徐家數(shù)代人鎮(zhèn)守漠北,在北邊筑起了鐵一樣的防線,皇帝能安然在京中做木活,離不開徐家軍的拼死效忠。這回徐家斬殺敵方三員大將,又生擒主帥,殺敵不計其數(shù),更是繳獲了不少軍資,皇帝如何能不高興? 得勝的軍隊依舊駐守在漠北,京城里除了到處傳開的喜訊外,也折騰不起迎軍犒賞的陣仗,只是皇帝在朝會上將徐家好一頓夸贊,喜悅之心溢于言表。 徐家主帥徐奉先和徐奉英常年駐守塞外,皇帝特令在漠北犒軍,徐朗這邊他也打算給個大大的賞賜。君臣二人獨處在殿內,皇帝便將徐家著實夸獎了一番,末了尋思該賞些什么,錢財金帛早就賞了,另外還升了徐朗為正五品定遠將軍,余下的似乎也就姻緣了。 皇帝心情很好,看著面前站著的徐朗,年輕勇武,英姿勃發(fā),實在是可造之材。若是賜個公主給他吧,本朝定例,駙馬不得再涉足仕途,哪怕要為官,也只能是清閑散官,沒得浪費了徐朗這人才。 郡主縣主里頭,倒是有不少出類拔萃的姑娘?;实蹧Q定還是先探他的意思?!靶鞇矍淠贻p有為,至今未娶,朕賜你一門婚事如何?” 徐朗當仁不讓,當即跪地道:“臣謝皇上隆恩!出行前臣已跟昭文館學士賀大人之女定親,若能得皇上賜婚之幸,臣感激不盡!” “賀愛卿的女兒?”皇帝琢磨,他當然不記得琳瑯這等微不足道的小姑娘,不過賀文湛為官勤勉,又才學卓然,如今主持纂書也頗合他的心意,當即笑道:“賀太師的孫女固然不錯,朕卻更想賜你一位郡主,光耀門楣?!?/br> 徐朗道:“臣謝皇上抬愛。只是臣心悅賀姑娘已久,不愿背棄信約?!?/br> “既是如此,朕就成全了你。”皇帝并不知道莊嫣倒騰的那些事情,想了一想,兩家早有婚約,且都是他信得過的臣子,此事自然穩(wěn)妥。如今已是十月,男婚女嫁總得留出幾個月的時間來籌備,便道:“來年三月如何?” 徐朗大喜,當即跪伏叩首謝恩。 出了皇宮,徐朗滿面喜色腳步輕快。他回京后就進宮回稟戰(zhàn)況,還沒來得及回家,到時候可得好好謝謝徐湘那丫頭。要不是她派人送信歷數(shù)莊嫣種種行徑,徐朗也不會急著這么快出手,如今正好,皇帝金口玉言許諾給功臣的事,哪怕他太子要插手,也是無用了。 想到來年三月春光盛時心愛的小姑娘就要嫁過來,徐朗久經(jīng)塞外風沙的堅毅臉龐浮起溫柔笑意。翻身上馬馳向徐府,當真是冬風得意馬蹄疾。 六meimei,好久不見。 送你小貂、送你硯臺,再送你皇帝賜婚之訊,你是否會歡喜? 徐家早就得了信兒,這會兒正等著徐朗回來呢。雖說徐家鎮(zhèn)守漠北打過許多勝仗,卻嫌少有這樣大獲全勝的時候,徐老夫人雖然行事不靠譜兒,到底是經(jīng)歷過老國公征戰(zhàn)沙場的人,這等大事上也不含糊。 一家子備了好大的陣仗,專等徐朗回來。就連那位平時不著家的徐二爺徐奉良都留在家中,等著侄子回來,叫二夫人在耳邊好一頓抱怨—— 長房襲著國公之位,兩個兒子一個閨女都是勇武之人;三房雖是庶出,這些年在漠北戰(zhàn)功卓著,早就有了功名,兒子徐朋也帶到漠北歷練去了。就只有二房,徐奉良自幼被老夫人寵著,不像兄長那樣能擔大任,也不像庶弟那樣爭氣上進,幾十年混下來,高不成低不就,靠著徐家的軍功在兵部混了個閑職,聊勝于無。 徐奉良的兒子徐勝今年十六,卻還是個只知道享樂的紈绔,莫說比不上徐朗,連三房的徐朋都比他強幾百倍。竇氏也是個爭強好勝的人,見著這等場景,能不羨慕含酸? 不過這些也只能壓在心里,徐朗進門時帶著國公爺徐奉先的書信,二夫人照樣得迎上去。 徐老夫人和楚寒衣就在廳里等著,徐朗一進門先報過平安,繼而就道:“兒子此次進宮,皇上為我賜婚了?!?/br> “賜婚?那可是大喜事,是誰家的姑娘?”徐老夫人雖然知道兩家的婚約,畢竟還是更想娶個跟皇家沾親帶故的人,到時候臉上也有光,下意識的以為皇帝指的是別的姑娘。楚寒衣卻知道兒子的性子,必然是琳瑯無疑,就問道:“定在什么時候?” 徐朗喜形于色,卻還是得依著規(guī)矩先回答老夫人,“是賀六meimei。”隨即向楚寒衣道:“來年三月,具體日子咱們定?!闭Z氣里已然全是喜悅。 徐湘這會兒就在旁邊站著呢,忍不住就道:“明年三月?琳瑯明年才十二歲!”徐朗卻是笑著不說話。年紀小又怎樣?先娶回來放在身邊養(yǎng)著,過幾年再洞房也無妨,就算干看著不能多碰,卻能名正言順的親親抱抱,那是何等幸事! 自打那次在停云居里偷親了琳瑯,徐朗可是一直都念念不忘。十七歲的人也知道人事,好幾次佳人如夢,懷中溫存嬌美,醒來時卻隔著云山千里,那等相思之苦別提有多難熬了!這下可好了,再過五個月,她就是他的嬌妻,所有的相思皆能有慰藉。 最重要的是,一旦成了婚,就再也不怕別人惦記了! 皇帝賜婚的詔書次日便到了賀家,叫賀文湛夫婦大為意外,就連琳瑯都聽呆了。她知道徐朗是昨兒回京的,得勝歸來皇帝必有賞賜,卻未料到是這封賜婚的詔書。更令她意外的是,詔書上說賜明年三月?lián)袢胀昊?,明年三月……她才十二歲??! 是以當徐朗拜望過賀老太爺,專程請琳瑯相見時,琳瑯隱隱憋著點怨氣。 男女若是已訂婚,適當?shù)耐鶃硐鄷潜辉试S的,秦氏也沒說什么,叫錦繡陪著去了。 徐朗就在蘭陵院外的那片竹林里等著,以前他愛跟賀衛(wèi)玠在這里下棋,現(xiàn)在賀衛(wèi)玠公務忙碌,那棋亭空了出來,徐朗便選在了這里。 半年沒見,琳瑯其實也頗想念徐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