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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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灝假裝沒聽到,將耳朵對過去,“娘子大聲點,為夫沒聽見。” 禾生抽出被他牽著的手,抱住雙肩,縮了縮腿,將下巴搭在膝蓋上。 又不說話了。 她能主動搭話,他便已經(jīng)滿足。要想再進一步,急不得,得慢慢來。 沈灝也不矜著了,上前哄她:“好娘子,和我說說話。一天沒聽見你的聲音,耳朵都快發(fā)霉了。” 甜言蜜語。禾生翻了個白眼,心里卻受用得很。 沈灝輕輕晃她,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禾生扭過頭來,剛想說什么,見他深情款款的面容,不知怎地想起皇后賜的美婢,鼻子一紅,眼睛一酸,眸里含了淚意。 縱使他只能碰她一個,卻還是會有人想著送人給他,萬一以后他治好了暈癥,到時候是不是會有更多的人送美妾給他? 沈灝見她真?zhèn)牧?,一慌張,顧不上想要治她生悶氣的毛病,趕忙將人揉在懷中,柔聲安慰:“怎么就哭了,誰欺負你了?” 等了半天,其實也就等他這一句。心里頭不想承認,身體卻誠實得很。他一抱,她就淪陷,揪著他的衣袍,哭得稀里嘩啦。 “……是……皇后,皇后要賜人……”泣不成聲,涕泗滂沱。 沈灝心疼地輕拍著她的后背,放緩語調(diào):“慢慢說,不急啊?!?/br> 禾生腫著一雙哭紅的眼睛,嗚咽哽塞,哭得越發(fā)傷心了:“我沒用……不知道怎么拒絕她……” 她可以坦然面對襄陽王妃商量弟弟的事,可以和景寧王妃坦然相交,因為她也是王妃,雖然只是個側(cè)妃,但王爺愛她王府眾人敬她,她面子足底氣足,自然不用人前露怯。 可是一旦面對的是皇后,她就不如該如何自持了。 皇后是長輩,是一國之母,后宮之中她位分最高,連婆母見了她都得恭敬行禮。 雖然皇后不得圣人喜愛,可她的身份地位擺在那里,隨隨便便就能扣人一個大不敬的罪名。 皇后要賞人,她是真心害怕。 沈灝捧著她的小臉,俯身吻淚痕,舌尖沾著guntang的淚水,咸咸的苦苦的。 臉貼著臉,禾生睜開淚眼,正好撞進他深邃的眸光之中,溫柔得發(fā)膩。 他同她說:“阿生,你怎么又忘了,為夫說過,無論是名分還是感情,你都是我的唯一?!?/br> 她一怔,眶邊的淚花半沾著,垂垂欲墜。“可是……” “沒有可是?!鄙驗p卷舌尖舔了舔,她眼角邊濕濕熱熱的,再也擠不出淚水。 他的語氣這般堅定,她卻仍然不安,一雙手絞在一起,生怕他會因此得罪皇后。 沈灝按住她的手,道:“根本不存在的事,又哪來拒絕一說呢?” 禾生撅嘴,人都已經(jīng)到府里來了。 沈灝知她心思,繼續(xù)道:“皇后如何同你說的,你說與為夫聽?!?/br> 禾生咽了咽,低下頭,將當時的場景重敘一遍。 聽完后,沈灝手指并排,夾住她臉頰的rou,笑道:“這樣簡單的事,虧你還大哭一場,丟人?!?/br> 禾生捶床,“怎么就簡單了,她還說讓我好好安置呢。” 沈灝上前攬她,“不就是賜人嗎,既然是賜給我的,那我想如何處置,就由不得皇后發(fā)話了?!?/br> 禾生眨眨眼,等著聽他后半句。 “府里小廝太多,剛進府的也就不算入其中了,有些是跟隨我數(shù)年,從小就在府里扎生的,這樣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做主子的不能寒他們心,到了婚配年紀,自然要拉個好的來配?!?/br> 他一句句地同她說,手順順她的頭發(fā)。 禾生試探問道:“王爺?shù)囊馑迹且堰@些婢子賜給府里小廝么?” 沈灝含笑,點點頭。 竟還可以這樣做。禾生小心翼翼問一句:“要是皇后怪罪下來,怎么辦?” 沈灝一把攬住她,“為夫又不是別家沒實權(quán)的半吊子王爺,你擔心這么多作甚?” 禾生摟他脖子,嘟嘴道:“可她是皇后咧……” 沈灝低頭蹭蹭她,“你還是平陵王妃呢,不用怕,以后誰敢惹你,縱然是皇后,也要梗著脖子駁回去。” 她咯咯一聲破泣為笑,天真地問他:“那要是我想像螃蟹那樣整天橫行霸道,趾高氣揚呢?” “求之不得,就怕你有這個心,沒這個膽?!?/br> 日后他若真能登基為帝,后宮只她一人,她想橫著走都行。 而現(xiàn)在嘛,算算實力,皇后一族因為兵部的事,被牽連甚多,勢力已經(jīng)大不如前,就連三皇子沈茂都能將他們一軍,太子/黨落沒是遲早的事。 禾生抿嘴,真在腦海中想象了一下,自己飛揚跋扈的模樣。 終歸想不出來。 唔唔地吱一聲,只好怏怏地承認自己膽子小這一事實。 雖說她膽怯,但在某些事情上,立場還是很堅定的,例如皇后賜人的事。 沈灝來之前,她就想好了。 要是他想要那些人留下來,她就立馬收拾包袱回娘家。他要是不想那些人留下來,她就和他一起商量對策。 雖然,基本是靠著他來想法子,而她一般只管聽他安慰。 現(xiàn)在聽他這么一講,她瞬間又活過來了。 沈灝指著她肚子,笑:“我好像聽見咕咕的聲音了?!?/br> 禾生羞羞地捂住肚子,“我餓了嘛?!?/br> 沈灝撈她起身,去衣柜里拾了件大袖衫給她換上,拿了件月紋褙子套上,拉她去東屋用膳。 這一頓,吃得格外迅速。 一來是她真餓了,二來是她記掛著打發(fā)婢子的事,剛吃完,就急不可耐地將宮里婢子招了來。 十二個婢子乖巧地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禾生微挑著下巴,朝旁邊望一眼。 他端盞品茶,目光壓根就沒往下邊瞅,見她轉(zhuǎn)了視線來,眼一瞥,正好撞個正著。 勾嘴一笑,放下花卉白瓷杯,“看我作甚,為夫的臉長了花不成?” 禾生收回視線,喜滋滋的,俏皮一句:“瞧你好看唄?!?/br> 雖然知道是她多心眼,但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他會不會看其他女人嘛。 現(xiàn)在好了,他誰都沒瞧,真的就只看她一個。 婢子們早就聽聞平陵王夫婦伉儷情深,卻沒想到能夠公然示愛。 雖是如此,卻并未打消她們一顆攀龍附鳳之心。 她們中的大多數(shù),都是從各地買回來的官婢,只待成年后就分配到各個軍營或者窯子里去,這樣身份的人,此生能嫁個良人安生過日子,都是妄想,哪曾想過竟會有被皇后看上的一天? 故此,她們越發(fā)將面前的沈灝視作救命稻草,覺得只要得了他的恩寵,便能在王府安身,且有皇后娘娘的支持,日后做個側(cè)妃也是不無可能的。 這就像是餓極了的乞丐,忽地看到滿桌珍饈一般激動,婢子們已經(jīng)欲欲躍試。 沒有拆不散的鴛鴦,只有不努力的小妾。 平陵側(cè)妃雖美,看起來卻是個弱不禁風的樣,像王爺這樣偉岸的男子,她哪能受得住呢? 還是交給她們這些經(jīng)過專門訓練的老手來。 禾生獻寶一般,將皇后給的契書遞給沈灝面前。心情好了,連說話聲都帶著嗲:“夫君,請過目?!?/br> 沈灝聽得身心舒暢,接過契書,照著契書,一個個念名字。 婢子們志氣昂揚,聽到他念自己的名字,在腦海里想了千般前程,皆是如何登上人上人的場面。 她們這樣喜悅的面容,自是被禾生瞧在眼里,她撅嘴撇開頭不看。 末了,沈灝問:“人都在這里了?有念錯名字的嗎?” 婢子們搖頭,紛紛道:“都在這了?!?/br> 沈灝點點頭,放下契書,往外喊一句,“裴良,把府里小廝都叫過來?!?/br> 裴良之前便已得了交待,說是要將年滿十六以上未定親娶親的家生子都召過來。 人很快便來了,跪在殿外,沒有命令不敢進去。 裴良依照往日表現(xiàn),年齡大小,依次遞了份名單給沈灝。 不多不少,正好十二個。 沈灝一次喚三個,小廝們進門后立在一旁,不敢抬頭。 “本王念你們伺候有功,想為你們擇門親事,這些姑娘是宮里賞下來的,你們撿著喜歡的挑,看上了,便領(lǐng)了去?!?/br> 婢子們臉色蒼白。 有膽子大一點的,名喚紅裳,顫著聲道:“王爺,皇后娘娘命婢妾伺候的是您,不是您府里的小廝。” 沈灝挑了挑眉。 禾生不高興地往紅裳看一眼,從榻上下來,繞過榻上幾案,走了兩步,挨著沈灝坐下來。 貼著他的臂膀,張著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可不許心軟。 沈灝輕笑一聲,卷指就要往她額間一個爆栗,挨著皮rou,又不舍得,放開手撫了撫她的眉心。 “繼續(xù)選?!?/br> 婢子們心如死灰,再也不敢多言。 小廝們避開紅裳,不敢選她,怕給自己惹麻煩。 待小廝們都選完了人,高高興興地跪下謝恩,就只剩下一個小廝和殿里跪著不肯挪動的紅裳。 沈灝沉聲吩咐道:“人既是賞給你們的,往后便是你們的人了,平陵王府的規(guī)矩,想必你們也清楚,若誰家的人管不住嘴管不住腿,出了差錯,你們也不必活著了?!?/br> 這是讓他們管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