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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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灝想了想,問:“那怎樣才會覺得真實呢?” 禾生搖腦袋。 沈灝夾住她的肩,讓她坐起來,自己往榻上一伏,三跪九拜地,嘴上振振有詞:“平陵王沈灝,見過側(cè)妃娘娘,側(cè)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抬頭,朝她眨眼:“這下覺得真實了嗎?” 上次見他拜人,還是在盛湖他朝姚爹姚娘求親的時候。 男兒膝下有黃金,上跪皇帝下跪父母,而如今,他卻跪了她。 禾生同手同腳地爬到他身邊,學著他的模樣,給他行大禮:“平陵王府側(cè)妃姚氏,見過平陵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br> 兩人相對一視,笑得前俯后仰。 沈灝刮刮她的鼻尖,忽地有些心酸,“阿生,我答應過娶你做妻子,現(xiàn)在卻只得了側(cè)妃之位。” 禾生毫不在乎,用頭頂頂他的胸膛,“反正王爺只能有我一個,我就是王爺?shù)钠拮?。?/br> 沈灝想將她攬在懷里,伸出手道:“阿生,日后,我定會為你爭得正妃之位?!?/br> 禾生躲開他的手,她現(xiàn)在渾身上下都是勁,趴在榻上仰面,四腳朝天地滿腳亂蹬,興奮極了。 沈灝笑了笑,既然阿生不在乎位分,那他也沒必要再提,省得惹出不開心的事來。 做正妃有什么好,他奪個皇后讓她做,那才叫風光。 她白天被他折騰得慘,方才東滾西跳地,很快沒了力氣。 沈灝命人打水,親自伺候她洗漱。 軟綿綿地趴在他精壯的胸脯上,困意襲來,哈欠連連。 他雙腿一曲,頂著她的臀部,將她的身子往上撈。 禾生擺手,以為他又要做那檔子事,“王爺,不要了嘛?!?/br> 沈灝低頭含她的唇,笑:“不做不做,我就想親著你睡覺。” 禾生順從地將自己的舌頭送到他嘴邊。 他輕柔地攪啊攪,弄得她身上酥酥麻麻的,腦袋里一陣陣地翻著浪,舒服至極。 不知弄了多久,她沉沉睡去。 沈灝在黑暗里望她的臉,輕輕嚷了句:“真好?!?/br> · 冊封的旨意一下來,平陵王府忙里忙外地開始準備大婚事宜。 婚期定在下月十五,圣人特意傳召沈灝,告知:“以她現(xiàn)在的家世,只能得個側(cè)妃。朕聽說她有個弟弟,今年要參加秋考,若能考出個功名來,到時候再提一提他們家的身份?!?/br> 畢竟是嫁入皇家,親家身份太低,不是件光彩的事。 圣人賜了個溫國公的爵位給姚爹,提姚娘為二品夫人,名頭好聽,畢竟是虛的,站不穩(wěn)腳。 沈灝自是高興,在他看來,圣人此番心意,已是天大的恩賜。 姚晏若能考出來,圣人定會給個有實權(quán)的官,他年紀小,沈灝擔心他受不住。 老老實實將心頭所想說出來,圣人不以為然:“有你這個姐夫帶著,出不了什么差錯。再說了,能不能考出來,還不一定。” 沈灝應下,心想回去得多派幾個人給姚晏補補功課。 因著景寧王妃的恩情,沈灝攜禾生上門道謝。 景寧王妃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客氣收了他們備的謝禮,沒說什么。 平時一向緘默少言的景寧王爺,難得一見地,主動開口了:“要真想謝你嬸嬸,以后就多把我府里的三個小家伙,帶出去玩?!?/br> 景寧王妃不動聲色掐了掐他,景寧王哼了聲,揮手將明儀姐弟叫了出來,指著沈灝禾生道:“喏,以后就跟著他們玩,每月十天,只管往平陵府去,你們家堂哥堂嫂等著呢?!?/br> 明儀三姐弟朝沈灝禾生撲過去。 沈灝欲哭無淚,只得高高興興答應了。 來時一身輕松,走時多了三個小尾巴,沈灝神情復雜,看了看旁邊完全被三姐弟霸占的禾生,內(nèi)心苦澀,無法言說。 抬眸見裴良在門口等,身后跟了個穿墨色內(nèi)侍服的人,是從宮里出來的。 小內(nèi)侍上前行禮,道:“德妃娘娘讓奴才接側(cè)妃娘娘進宮。” ☆、第67章 一記小轎徑直到了德清宮外。 周德海和是蕊在宮門口等候多時,領著德清宮眾人行禮,喊的不是姑娘,而是側(cè)妃娘娘。 剛才在路上的那點子不安瞬間消失,禾生在宮人的攙扶下,碎步進了內(nèi)殿。 來的路上,她有想過,德妃娘娘可能從此再也不喜歡她了,畢竟,天底下的母親,沒有哪個樂意自己兒子娶個二嫁子的。 更何況,她的二嫁子身份,還給王爺帶來了麻煩。 如果德妃娘娘今天是要訓話,抑或是厭惡她,她已經(jīng)做好心里準備。 不管怎樣,德妃是沈灝的娘親,是她要用心伺候的婆婆。 所以,哪怕今日娘娘說再難聽的話,她也不會有半點怨言。 踏入內(nèi)殿,過玉柱,掀珠簾,廳堂長幾上的紫砂觀音熏爐裊裊生煙,燃的是玫瑰丸子香。 絲絲甜甜的,沁人心脾,禾生忍不住多嗅幾下,聽見前頭有人喊她:“禾生嗎?” 是德妃娘娘的聲音。 禾生提裙,放輕腳步走過去,望見德妃斜躺在貴妃榻上,懶懶地閉著眼,手里一撲流螢小扇,晃啊晃的。 禾生杵在跟前,不敢打攪她。 德妃未睜眼,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禾生踮腳過去,挨著她坐下。 德妃放下扇子,手抬在半空中,道:“我手酸,你替我捏捏。” 禾生順從地捧起她的手,力道不重不輕地捏著。 德妃夸贊道:“捏得很好,很舒服。” 禾生一直緊繃的心,稍稍放松,嘻嘻一笑,道:“我以前在家時,時常為我娘捏手捶肩?!?/br> 德妃“嗯”一聲,似乎對她家的事情很感興趣。 禾生繼續(xù)道:“小時候,我們家還不太富裕,娘親總是背著阿爹,接些手藝活做,以補貼家用。娘親勤勞手又巧,從早繡到晚,入夜了常常手酸疼得抬無法安眠。隔壁街上有專門為人推拿松xue的,我就偷偷地溜進去,學著他們按捏的樣子,回家給我娘按?!?/br> 她說著,眼里有光閃爍,少時的回憶總是幸福的,有阿爹阿娘呵護,她過得很開心。 德妃睜眼,平日犀利深邃的眸子,此刻卸下了張牙舞爪的戾氣。 她用母親看女兒般的眼神,望著禾生。 “你是個好孩子,以后我們家灝兒就交給你了。” 禾生在心中猜想了百轉(zhuǎn)千回的念頭,唯獨沒有猜到,德妃娘娘會說這句話。 沒有質(zhì)疑,沒有鄙視,甚至沒有向她要一句解釋。 輕飄飄一句“交給你了”,卻猶如千斤重,將她心頭所有的不安壓了下去,碾成粉末,化為虛影,瞬間煙消云散。 禾生鼻子一酸,德妃起身,將她攬入懷里,輕拍著后背道:“上天將你送到灝兒跟前,以前的那些事,都是機緣,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我從未覺得有何不妥。沒有過去的你,哪來現(xiàn)在的你呢?你不必介懷,也不必擔心,世間萬物,一切都是有因果的?!?/br> 德妃的懷抱,透著衣裳熏香后暴曬在太陽底下,那股直朗的燥味與溫暖。 與阿娘溫柔的懷抱不同,德妃娘娘的懷抱是強而有力的,仿佛能夠包容所有不堪與苦惱。 禾生回抱她,聲音細細地,喊她“婆母”。 德妃點點頭,“很早就盼著有人這樣喊我,今日終于聽到,我也算了卻一樁心事。” 禾生為她捏肩,想要討她開心,語氣認真道:“婆母,我會盡早讓你抱上孫子的?!?/br> 德妃拍手笑,“傻孩子!” 這話倒是說到她心坎里去了。只要能早日抱孫兒,是男是女她都喜歡。 德妃拉她手,說了些大婚前要注意的事宜,不放心,將宮里的幾個心腹宮女喚了出來,指著道:“按規(guī)矩,你需從娘家出嫁,你得先回娘家住,過幾日宮中會指派專門的掌事嬤嬤過去,教宮中禮儀,別人宮的婢子畢竟不如自家的親,到時候我會讓是蕊領著德清宮的人一塊過去?!?/br> 那自是再好不過了。 婆媳倆說了會話,殿外周德海來稟:“娘娘,再有一刻,宮門就要下鎖了?!?/br> 是在催禾生出宮了。 禾生福禮,德妃問:“要不要在我這里歇一晚?” 禾生猶豫,王爺還在府里等著呢。 德妃笑了笑,輕推她往外,“得,快回去吧,改日再來看我這個婆母。” 禾生甜甜一句“噯”。 冗長的宮道,宮人分別護在她的左右兩側(cè),提燈送行。 黑夜下的皇城,建筑的鋒利輪廓隱在暗幕中,沒有了咄咄逼人的氣勢,蕭瑟的秋風嗚嗚吹過,顯出幾分落寞來。 若是獨自一人走在這樣的宮道上,定是會害怕的。禾生望一眼周圍,宮墻后伸出的樹枝,風中搖曳生姿,晃成一團又一團的黑影。 禾生縮了縮脖子,盯著腳下,專心走路。 周德清極會察言觀色,揀了些逗趣的段子講。有人說話,耳邊不再是嗚咽似冤魂聲的風聲樹聲,禾生稍稍放寬心,認真地聽他講話。 因著時間緊,抄條近道,正走到拐角處,忽地迎面撞上一行人。 太監(jiān)尖尖的聲音響起:“大膽,竟敢沖撞皇后娘娘鳳儀!” 禾生一驚,趕忙福禮。 平時碰到這樣的事,理應訓斥兩句也就過去了。 再者,拐角過道,本該由皇后身邊的導路公公事先探路,確認無人后才讓鳳鸞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