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生贏家如何被打臉（七）

    榮哲啟大約真的愛慘了季曉楠，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獨自拿著榮氏百分之五的股份轉(zhuǎn)讓書和房產(chǎn)證來到醫(yī)院換取離婚協(xié)議書。

    當蒼陌慘白著臉，顫抖著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上榮子軒三個字時，榮哲啟大約是感覺終于擺脫了榮子軒，見到他那副傷心欲絕的模樣，一向冷心的他難得生起了一點點廉價的愧疚感，臨走前勸道：“子軒，你能看開就好，你從小就執(zhí)著，一旦認定一件事就會堅持到底，可是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唯一愛的人是曉楠，他即將成為我這一生的伴侶，我這一世只會愛他一個，你……以后就好自為之吧，以前你對曉楠做的錯事我也不追究了。”

    蒼陌紅腫著濕漉漉的大眼睛，顫著音沙啞著嗓子心有不甘地問道：“可以告訴我，比起季曉楠那個私生子來，我到底輸在哪里了嗎？”

    榮哲啟聽到蒼陌不死心地這樣問，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直想抬腳走人，后悔自己一時心軟，可看了一下到手的離婚協(xié)議書，他自認很耐心地回道：“你其實不差，但曉楠是我見過的最優(yōu)秀最耀眼的男人，我的宇哲集團能在這兩年發(fā)展壯大，他的功勞功不可沒?！?/br>
    蒼陌的心像是被榮哲啟的話刺痛了一般，捂住胸口深呼吸，直視著榮哲啟，眼神堅定地說道：“那如果我能在兩個月內(nèi)讓榮氏起死回生，一年內(nèi)力復興榮氏壓宇哲集團，你就當著大家的面，對我鞠躬道歉，承認是你自己有眼無珠，錯把鉆石當玻璃，揣著yin娃當烈女，榮哲啟你敢不敢答應！”

    蒼陌說完狠狠地瞪著榮哲啟，一副他不答應就誓不罷休的怨恨表情。

    榮哲啟眼神一冷，不想繼續(xù)看著蒼陌發(fā)瘋，他對榮子軒有幾斤幾兩能力了如指掌，對他的挑釁更是嗤之以鼻，心里對不自量力的榮子軒越發(fā)看不起。

    但既然榮子軒不知死活，他也懶得再容忍，目光充滿鄙夷地點頭：“可以，但如果你做不到，以后永遠別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范圍內(nèi)。”

    說完一刻也不想再待，拿著離婚協(xié)議書快步離開。

    蒼陌看著自我感覺良好的榮哲啟離開的背影，冷笑一聲，就這種貨色也敢在他面前展現(xiàn)優(yōu)越感，他會一點點將榮哲啟引以為豪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摧毀，讓他嘗嘗絕望的滋味有多么‘甜美’。

    出院后，蒼陌先是回到榮家陪了幾天榮氏夫婦，而后就住進了當初榮哲啟和榮子軒生活的獨立小套房中。

    榮哲啟和榮子軒結(jié)婚以來的七年中，除了既定的上床日，他們一直都是分房睡，榮哲啟每天早出晚歸，盡量避免和榮子軒共處一室，這么明顯的排斥舉動也只有榮子軒這種癡情的蠢貨能容受。

    蒼陌打開屬于榮哲啟的房間，空氣中有股淡淡的陳舊氣味，看得出這個房間已經(jīng)至少半年無人居住，他看到陳列整齊的書桌上擺放的臺式電腦，不由感嘆榮哲啟實在太蠢，竟然敢把這臺他使用過的電腦留下。

    沒做猶豫，蒼陌立刻打開電腦，桌面非常干凈，上面沒有任何文件或者瀏覽痕跡，主盤和副盤也沒有存放什么重要文件，如果這臺電腦給專業(yè)人士檢查，肯定也找不到什么蛛絲馬跡，但蒼陌不同，他有一個非常先進的終端，能將所有在這臺電腦上出現(xiàn)過的痕跡和文件全部恢復，包括一些能讓榮哲啟摔進深淵的絕密文件。

    一個月后，全國最具威望的cc財經(jīng)雜志花了重大篇幅詳細報道宇哲集團現(xiàn)任ceo榮哲啟，贊譽他為新世紀最具潛力的商業(yè)新銳，也是最有機會在未來十年榮登全球富豪榜前五十的英年才俊。

    當封面印有榮哲啟照片的cc財經(jīng)雜志發(fā)售后，宇哲集團以及榮哲啟本人受到各界廣泛關(guān)注，他的身價也隨之水漲船高，得到好幾個商業(yè)巨擘的賞識。

    而不久后，網(wǎng)上爆出一個無比浪漫奢侈的男男求婚視頻，該視頻為不知名人士偷拍放置網(wǎng)上，視頻所錄地點赫然是h市最豪華最氣派、僅有權(quán)有勢的上流社會成功人士才有資格進入的六星級酒店餐廳。

    視頻中的兩個主角是一時風光無限的榮哲啟以及他的最得力助手季曉楠，畫面里，燈光曖昧，榮哲啟穿著黑色西服深情地單膝下跪，季曉楠一身純白西裝滿臉洋溢著幸福，他一手被榮哲啟托握著，無名指上帶著耀眼的專門定制的男士戒指，另一只手抱著九十九朵藍色妖姬，它的花語是：你是我最深的愛戀，希望永遠銘記我們這段美麗的愛情故事。

    借助他們超高顏值，這段視頻迅速爆紅網(wǎng)絡，并得到巨大多數(shù)網(wǎng)友的支持，高度贊美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簡直就是為對方而生，再沒有誰能比他們在一起更合適。

    這段視頻曝光第二天又有人‘不小心’說漏嘴，說那是她們的老板和老板最看重的助手，并將他們浪漫的邂逅過程以及后面兩年來的相知相識相守繪聲繪色地描述出來，連具體的時間地點都沒漏掉，而后有人貼出視頻中的其中一個男主角竟然是這期cc財經(jīng)雜志的封面人物，被評價為最具潛力的商場新銳，想當然的，榮哲啟的知名度越來越高，成為了近期最受關(guān)注的熾熱對象。

    當蒼陌看到那段視頻以及和榮哲啟季曉楠出現(xiàn)在國際機場疑似秘密出國結(jié)婚度蜜月歸來的報道后，勾著嘴角匿名放了一個視頻到網(wǎng)上，這個視頻非常唯美，是一個下雨天，季曉楠狼狽又可憐地摔坐在馬路旁，榮哲啟心疼又自責地捧起他受傷的手和膝蓋親了親，而后溫柔地抱著季曉楠走向黑色賓利。

    這段視頻的出現(xiàn)，使這對顏值超高的網(wǎng)絡爆紅新cp知名度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他們得到了無數(shù)人的祝福，有些網(wǎng)友們甚至打趣道：看到這么有愛的一對cp，我雖然失戀了九十九次，但瞬間又相信愛情了，還有些網(wǎng)友則表示一定努力學習，畢業(yè)后擠破頭腦都要進入宇哲集團，還說看到季曉楠那副我見猶憐的小動物般令人心疼的表情真想將他抱進懷里，稱贊榮哲啟干的漂亮。

    這時，距離蒼陌出院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又二十天，而榮氏依舊沒什么起色，只剩下一口氣吊著沒破產(chǎn)。

    又過去兩天，榮氏突然聲勢浩大地發(fā)布了一款名叫《混沌之初》的新游戲奢華宣傳片，聽說單單一個宣傳片就斥了巨資打造，結(jié)合榮氏目前的情況，有一種破釜沉舟的凄涼感。

    當天，宣傳片現(xiàn)場沒多人前去，他們早就認為一個隨時都會倒閉的榮氏不可能再搞出什么新花樣，而且現(xiàn)在榮氏還被敗家子榮子軒接手，就更沒什么好期待的了，也只有一些不怎么出名的小雜志社小記者和無聊到發(fā)霉的游戲玩家來現(xiàn)場打發(fā)時間。

    宣傳片發(fā)布當天，門口的接待都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詭異的現(xiàn)象，那些雙眼無神、一臉嫌棄、施恩般地走進會場的群眾們，出來時無一不是同手同腳、滿臉震驚、頭發(fā)被抓的雜亂、完全無法相信的自己所看到的事實一般。

    榮哲啟在得知榮子軒要發(fā)布新的游戲宣傳片時，不但不害怕榮氏會借此翻身，反而嗤笑，在他心里，榮子軒的本事只有米粒那么小，他知道這個宣傳片的推出只會加速榮氏的倒閉。

    他沒那閑工夫時時關(guān)注榮子軒的動向，所以很自然地錯過了游戲發(fā)布會第二天這個宣傳片在網(wǎng)絡上引起了多大的風浪。

    榮哲啟最近大部分精力都花在挑選見面禮和服飾方面，因為三天后他很榮幸地受邀去參加一個高級酒會，聽說能參加這個酒會的大部分賓客都是各界跺跺腳都能讓該產(chǎn)業(yè)抖三抖的大財閥。

    榮哲啟收到邀請函時非常驚訝，酒會的主辦人慕瑾可是連h市最大財閥現(xiàn)任當家人孫進錢都想巴結(jié)的神秘人物，他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和慕瑾油鍋交集，這次能被邀請，很有可能是拖了他的愛人季曉楠的福，他猜測慕瑾和季曉楠的父親有什么淵源，而他和季曉楠的事已經(jīng)人盡皆知，這才能得到這么好的機會能接觸各界到各界商業(yè)巨擘和大財閥。

    榮哲啟打算到時候把伴侶一起帶去酒會，好好當面和岳父季段雷送個禮道謝，要是有機會結(jié)交到慕瑾，那更是最好不過。

    酒會當天，榮哲啟和季曉楠精心打扮，各自身穿十萬造價的純手工定制西服，開著寶馬來到h市郊區(qū)的富貴莊園。

    他們在山莊門口被侍者攔下車，被告訴只能步行進入莊內(nèi)，他們點點頭將車停在莊外專設停車場。

    當榮哲啟和季曉楠停好車后回到山莊門口準備步行進去時，卻聽到后面小車喇叭“嗶嗶”兩聲，提醒他們擋道了。

    兩人有些不悅地轉(zhuǎn)過身，卻看到帶著墨鏡的榮子軒坐在敞篷法拉利駕駛座上，一手搭在車門上，囂張地說道：“你們怎么還不讓開，擋道了不知道嗎？！真煩。”

    榮哲啟和季曉楠正想發(fā)難，卻見侍者將他們匆匆推搡到一邊，滿臉堆笑地對榮子軒討好道：“榮少爺您來啦，快快請進吧。”

    榮子軒隨意點了下頭一踩油門揚長而去，眼睜睜地看著榮子軒直接將車開進山莊內(nèi)，榮哲啟和季曉楠臉色就像吃了蒼蠅一般異常難看。

    第9章 人生贏家如何被打臉（八）

    侍者目送蒼陌離開后，這才歉意地對榮哲啟和季曉楠說道：“剛才不好意思怠慢兩位了，我這就帶你們進去?！?/br>
    還沒等榮哲啟回話，門口待命的其中一個侍者將一輛價值數(shù)百萬的豪車攔下，禮貌地說道：“不好意思，莊園有規(guī)定，賓客不得駕駛小車進入莊園。”

    司機急忙下來遞上鑲銀華貴邀請?zhí)麑κ陶哒f道：“你們好，我是孫家的司機，車里坐的是我老爺孫進錢?！?/br>
    榮哲啟這才知道原來邀請?zhí)卜至撕脦最悾瓉碛X得慕家給的奢華紅色邀請?zhí)媚芘渖纤纳矸?，這時看到孫進錢的鑲銀申請?zhí)哪槻挥筛械接行┬邞崳呀?jīng)猜測到自己拿到的是慕家發(fā)的最普通的邀請?zhí)?/br>
    “歡迎孫老板來到富貴山莊，還請孫老板下車，我這就領(lǐng)您進去。”那位攔車的侍者越發(fā)有禮貌地問候，但話里的暗含的意思很明顯，就算是孫進錢，同樣也不能駕車進入莊園。

    榮哲啟這下心里稍微平衡了一點，連h市最大財閥都只能被趕下車步行進去，他現(xiàn)在只是一個集團的ceo，所受待遇卻和大財閥一樣。

    過了幾秒，坐在小車里的孫進錢才面無波瀾地敲了兩下車窗，司機察覺后立刻幫他家老爺打開車門，只見一位中等身高大肚偏偏的中年男人跨出小車，孫進錢長得一副好相處的樣貌，但渾身散發(fā)出來的獨屬于長居于高位的人才有的氣勢卻沒人敢忽視。

    孫進錢教養(yǎng)不錯，沒有刻意去為難一個傭人，他對侍者微微點頭，示意他帶路。

    等孫進錢領(lǐng)先他百來步后，榮哲啟帶著季曉楠也示意侍者帶路。

    要經(jīng)過一個高爾夫球場才能到達大廳，大約要步行十來分鐘，一路上，榮哲啟佯裝好奇地詢問道：“不是說不能駕車進入莊園嗎，為什么剛才那個榮氏的少爺能開車進去？”

    侍者大約也是個比較愛八卦的，見榮哲啟這個未來十年潛力無限還上過cc財經(jīng)雜志封面的ceo主動和他說話，很快就將蒼陌為什么能開著車暢通無阻地進入山莊的原因詳細地八卦出來。

    榮哲啟這才知道，原來榮子軒能得到慕家特別對待，是因為他無意之中救過慕老爺子一命。

    說來也巧，那是一個月前的事了，有一天蒼陌開著跑車來到盤山公路兜風玩極速漂移，運氣很差，遇到幾輛黑車正在追擊一輛黑色奔馳，奔馳中坐著剛回國的慕老爺子。

    那幾輛黑車手段殘忍，發(fā)現(xiàn)蒼陌這個不合時宜出現(xiàn)的陌生人，竟然想連他一起干掉，掏出槍就直往他車上招呼，將他跑車其中一個輪子打爆。

    而在混戰(zhàn)中，黑色奔馳車歪歪扭扭，后門突然被打開，慕老爺子滾到路邊，這時奔馳撞向山壁。

    蒼陌哪會將那幾輛黑車放在眼里，見對方敢壞他興致，把他的跑車打殘，不悅地瞇起眼，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了那些人，順手將車扔下山崖，毀尸滅跡。

    原來慕老爺子車上的司機在那些匪徒開槍時不幸中彈身亡，慕老爺子也在車要撞上山壁的關(guān)鍵時刻滾落下來，只是運氣不是很好，心臟病突發(fā)，奄奄一息地揪著胸口躺在地上，仿佛隨時都能背過氣去。

    以蒼陌的性格完全會做那種見死不救的事，他本想駕車離開，卻聽到慕老爺子顫巍巍地伸長手看著他，用氣音說了三個字：“孫媳婦……”

    一般人肯定聽不到慕老爺子臨死前喃喃氣音，可蒼陌是誰，連路邊蟲子爬行的聲音都能清晰聽見，何況是人說話的聲音。

    可想而知，當蒼陌聽到“孫媳婦”三個字時，兩條俊眉擰得有多緊，幾乎都能夾死一只蚊子。

    他略帶疑惑地踱步到臉色鐵青的慕老爺子面前，半蹲下身子，伸出右手，并攏食指與中指，快速點了慕老爺子心臟旁的幾個xue位，抓起慕老爺子的左手，用巧勁按捏幾個部位，幾乎馬上慕老爺子的呼吸就平穩(wěn)下來，連臉色也不再死氣沉沉，慢慢恢復血色。

    “你剛才……喊我什么？”蒼陌見慕老爺子有些艱難地起身，也沒有要扶一把的意思，反而目光帶著威脅意味，似乎慕老爺子若是答錯一個字，蒼陌就會立刻讓他和那些惹他的人同個下場。

    慕老爺子是個胖乎乎的老頭，穿的很朝氣，他恢復過來后根本沒有一點剛從鬼門關(guān)回來的驚恐神色，一臉福相地笑瞇瞇道：“我叫你孫媳婦啊，孫媳婦沒想到我們那么有緣，我剛回國就遇到你了，哈哈，這說明你和我慕家有緣，你注定是我慕家的孫媳婦。”

    “誰準許你這樣叫我的？”蒼陌尾音上翹，看著慕老爺子的目光變得更加危險，似乎在考慮用什么方法殺死這‘精神失?！瘉y認親的老頭比較省事，而這時，慕老爺子從上衣口袋里掏了兩下，拿出一張照片對著蒼陌，照片上是這個老頭和一個面無表情的年輕人的合照。

    慕老爺子指著照片上的年輕人說道：“你看，這照片上的是我孫子，他說你是我孫媳婦的?！?/br>
    蒼陌看著照片上筆直站的跟塊木頭似的英俊男人，眼眉一挑，雖然沒表態(tài)，但慕老爺子明顯感覺這年輕人渾身殺意盡數(shù)消散，整個人變得溫和無害，和他孫子真是絕配。

    后來蒼陌將慕老爺子送到富貴莊園，原以為能見到那根木頭，哪知從慕老爺子的嘴里得知木頭要一個月后才能回國，而這一個月中，慕老爺子每隔幾天就會叫蒼陌去莊園陪他喝茶下棋，并對外稱蒼陌在他心臟病發(fā)時及時將他送到醫(yī)院，是他的救命恩人，要莊園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

    榮哲啟聽完后，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一股陰沉的氣息，他沒想到榮子軒的運氣那么好，好不容易做一次好事就救到慕老爺子這么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可以說慕瑾若還有什么弱點，那無疑是與他相依為命的慕老爺子了。

    這時榮哲啟才想起一個多月前他和榮子軒的那個約定，臉色直接就黑了下來，他皺著眉頭一臉不爽，要是當靠榮子軒一個人，想拯救榮氏根本就是異想天開，但如果有慕家的幫忙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別說一年振興榮氏，只要慕瑾一句話，最多只要一個月就能讓榮氏遠遠超過宇哲集團！

    “啟，你怎么了，臉色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差，是身體哪里不舒服嗎？”季曉楠拉了拉陷入沉思的榮哲啟，一臉擔憂地問道。

    看到季曉楠滿臉焦急擔心，榮哲啟瞬間被治愈，連忙安慰道：“沒事，曉楠，是我害你擔心了?！?/br>
    其實榮哲啟在剛才的電石火光之間陰暗地想到，既然榮子軒救完慕老爺子都過了已經(jīng)一個月了，榮氏依舊沒有起色，他是不是可以認為慕瑾或者慕老爺子其實對榮子軒無感甚至厭惡，根本沒打算要幫助榮氏，一切只是榮子軒仗著救過慕老爺子一命想借機攀上慕家。

    很有可能慕家對榮子軒的回報就是拿了一筆錢給他，這也就能說通為什么榮氏還有余力斥巨資打造一個宣傳片，原因就在這里，想到這個可能，榮哲啟徹底安心下來，他安撫性地握住季曉楠圈著他手臂的手微笑著繼續(xù)往前走。

    在侍者的帶領(lǐng)下走進酒會大廳，里面的擺放都經(jīng)過精心設計，大廳布置得富麗堂皇，一進去就有種置身宮廷宴會般的錯覺。

    能出現(xiàn)在酒會里的賓客隨便一個身份都非常尊貴，因此榮哲啟的出現(xiàn)根本沒引起什么sao動，就像一顆小石子投入大海那般無聲無息。

    榮哲啟以前接觸到的人沒有一個比他優(yōu)秀，從來都是別人刻意討好巴結(jié)他，從沒出現(xiàn)像今天這么尷尬的場面，甚至有些商業(yè)巨擘品著紅酒隨意掃向他的目光還帶著一絲高高在上的感覺。

    他有些不自在帶著季曉楠來到角落，找了個視線比較好的位置，從身旁的長桌上端了兩杯紅酒，將其中一杯遞給季曉楠，特地留意了一下整個大廳的宴客，沒發(fā)現(xiàn)榮子軒的身影，也沒發(fā)現(xiàn)他岳父季段雷。

    “曉楠，岳父還沒到嗎？”榮哲啟和季曉楠碰了下杯，想借著與心愛的人聊天，讓自己的心態(tài)慢慢回復。

    舉杯猛灌一口紅酒，突然瞪大眼睛十分驚訝地看著空杯子，手里的紅酒竟是75年的拉菲莊園，每一瓶至少要八萬，榮哲啟這一大口下去簡直是糟蹋了這杯紅酒，而幾個賓客看到他那個舉動，眼里閃過一絲鄙夷，他現(xiàn)在是吞也不是吐也不是，頓時更加郁悶了。

    季曉楠沒注意周圍的環(huán)境，聽到榮哲啟的話臉色有異、疑惑地回道：“爸爸沒說會來這個宴會的事啊，他沒有收到邀請?zhí)??！?/br>
    榮哲啟心里猛的一跳，急忙確認道：“不是因為你爸的關(guān)系我才有機會收到請?zhí)膯幔俊?/br>
    季曉楠皺起眉搖搖頭道：“我爸一直想拜訪慕家，但都沒有機會，我以為你和慕爺（對慕瑾的尊陳）相識，我爸還讓我找機會讓你幫他和慕家搭個線呢?！?/br>
    榮哲啟一陣迷茫，如果不是季段雷的原因，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幫他牽這條線。

    還是季曉楠腦子轉(zhuǎn)的快，他雙眼一亮，帶著些許激動猜測道：“啟，你說會不會是因為你上了cc財經(jīng)雜志，慕爺也看了雜志，對你頗為欣賞，特地邀請你，想和你結(jié)交一番？”

    榮哲啟聽完這話整個人瞬間亮了起來，從容地將空杯子放到經(jīng)過的侍者托盤，從桌子上拿起另一杯拉菲莊園，優(yōu)雅地淺抿一口，微挺胸膛帶著自傲的語氣說道：“很有可能，等會兒酒會正式開始時，你和我一起前去慕爺那打個招呼，和他深交是不錯的選擇。”

    季曉楠欣然點頭，心里甜滋滋的，無比慶幸自己能和榮哲啟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成為伴侶，能倚靠上榮哲啟這顆大樹絕對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了。

    天色逐漸暗下來，賓客們也漸漸來齊，蒼陌幾乎是最后一個進入大廳的，他剛出現(xiàn)大廳，許多不明真相身份不凡的宴客們都下意識地皺起眉，看向他的眼神里帶著一絲鄙夷。

    他們想不通榮子軒是怎么混進這里來的，壓根不認為慕家會邀請他這么個敗家子，而偶然看過榮氏推出的最新游戲宣傳片的賓客們則暗暗打量這這個娃娃臉青年，似乎在重新評估他的能力一般。

    榮哲啟看到榮子軒全身上下加起來不低于三百萬的服裝配飾鉆表，冷哼一聲想著：榮子軒還是以前那個名副其實的敗家子。

    還沒等大家打量夠蒼陌，大廳燈光一暗，聚光燈打向大廳側(cè)門，側(cè)門轟然開啟，冷峻的慕瑾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慕老爺子在眾賓客的注目中緩緩步入主席臺。

    第10章 人生贏家如何被打臉（九）

    當榮哲啟看到熟悉又陌生的那張臉，因為太過驚訝一用力不小心把手里端著的高腳杯都折斷了，轉(zhuǎn)頭和季曉楠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兩人臉上五彩斑斕，先是紅又變白最后變成黑青色，他們完全沒想到當時榮子軒病房里的看護竟然是慕爺！

    想到他們當初在慕爺面前逼迫榮子軒簽離婚協(xié)議書的事，想起網(wǎng)上爆紅著的關(guān)于他們恩愛的被網(wǎng)友紛紛贊美的浪漫視頻，對慕爺來說這也許就像個笑話。

    逼迫原配簽離婚協(xié)議書！帶著新歡高調(diào)秀愛？只要想到慕爺心里會這樣想，榮哲啟和季曉楠的臉火辣辣地漲紅，簡直像被狠甩了兩大巴掌一般令他們難受，恨不得立刻鉆進地洞躲起來。

    可酒會中根本沒洞給他們鉆，兩人只能站立不安、渾身像爬滿螞蟻那般每個細胞都發(fā)麻，僵直著身子看著慕爺走向主席臺。

    將慕老爺子推到正中央，慕瑾深邃的眼眸冷冷地掃了一圈賓客，當看到角落里小心翼翼地站著想將自己藏起來的榮哲啟和季曉楠時，劍眉微擰，很快又恢復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