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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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向騰看著武梁,口中無語臉色難看。他憋著氣兒想懲罰她一下,讓她知道厲害不敢再異想天開,想讓她醒醒腦子元神歸位,于是揚(yáng)起爪子想掐著那梗著的小脖子上。 卻又想起以前掐她,都掐出青紫了,結(jié)果并沒嚇著她,卻讓她惱憤出一身的毛刺跟他死磕起來,最后好久才捋順…… 于是他手在半空中改為了掌,欲拍輕打她一巴掌,可是輕了有什么用?重了又到底怕她受不住。最后那掌只落在她肩頭,順勢把人往外那么一推,想讓她先離他遠(yuǎn)些去。 武梁正踮著腳撒著嬌著,下盤不穩(wěn),不防被他一推,蹬蹬蹬退出好幾步,一下撞到了桌角上。武梁捂著腰直哎喲起來。 程向騰本想伸手拉她起來,想想自己用的力道自己知道,哪里就真摔壞了。這女人又?;乖p呢吧。 到底忍住了,瞪她一眼拂袖而去。 武梁:…… 她真撞傷了呀,腰間青了一塊兒啊,痛啊,要人命了啊,病躺了啊,傷心了啊…… 反正她后面就跟著大呼小叫尋醫(yī)問藥的折騰,程向騰跟不知道似的不看不問。他避著她,冷著她,不往洛音苑來了。 出了一年孝期后,武梁曾幾次提醒他,說:“二爺也不能老宿在洛音苑哪,另外還有兩個姨娘呢,小心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程向騰都不理會,還嫌她沒心沒肺把人往外趕,氣得逮著就一頓狠狠收拾。然后人就一直歇在洛音苑不挪窩。 后來老夫人都問起,還以為是武梁耍嬌使性絆著程向騰呢。 結(jié)果程向騰對自己老娘說,這難得的府里沒有正頭奶奶在,他實(shí)在是想松泛松泛,這段時間就且別論什么規(guī)矩了去吧。 于是程老夫人便沒有再多說。 這忽然如膠似漆的兩個鬧生分,程老夫人很快就知道是為程向騰訂親的事兒呢。于是老夫人生氣了,對武梁說的話忽然就完全變了味兒。 從前夸她德才兼?zhèn)洌缃窬拖铀敲绰敾鄹墒裁?。“那些德才,是正妻才該有的,一個妾室姨娘什么都會了,那不是要把正妻擠得沒有地兒站嗎?這也是亂家之象啊。” 第二天在榮慈堂里,程向騰也在,老夫人故意當(dāng)著全家人的面兒敲打她,武梁一個字兒沒有辯解。 她的沉默讓程向騰有些不安。一向什么都能說出個道道來的她,竟然什么都不說,默默地認(rèn)了似的。 那天稍晚些程向騰又去了洛音苑,沉默半天到底安慰了她一句,說老夫人說的那種種,都是多么好多么難德的品性,難道爺會嫌了你不成?你放心,爺還是喜歡的,那到底是正道,只是,你也得收收心…… 武梁煩燥得很,“既然品性那般好,既然二爺喜歡,為何二爺不肯娶我?不肯娶我也罷了,我原也配不上二爺,那要不然二爺將身契給了我也好啊?” 說著也覺得自己語氣太沖,忙使勁壓了口氣,緩聲道:“我實(shí)在是擔(dān)心來位新夫人,一個看不順眼又對婢妾要打要賣……二爺去求求老夫人可好?” 程向騰皺著眉頭,道:“老夫人正生氣,現(xiàn)在提什么身契……” 武梁一下就爆了,“又是時機(jī)不對是嗎?以前想要身契,二爺就說時機(jī)不對,二爺就說自會護(hù)著我。那到底什么時候是好時機(jī)?我看是要等新奶奶進(jìn)門,然后讓我去求新奶奶要身契才是好時機(jī)吧? 二爺每每說會護(hù)著我的,讓我放心。我想問二爺,我招誰惹誰了需要人護(hù)著才能活?二爺也知道奴婢的命,尤其我這樣的奴婢的命朝不保夕是吧,小命隨時不保我怎么放心?二爺為什么就不能讓我踏實(shí)讓我放心地活著? 再說我又欠了你們什么?我于府上從前無恩無怨,不過是外人隨手賞給二爺?shù)模谑歉暇退浪滥笾业纳砥醪环帕?。我就該一輩子做你的奴才,做你們程家的奴才么??/br> 在二爺眼里,我就一個奴婢,能得主子的眼,能生下小少爺還不死,能跟小少爺有機(jī)會親近,這已經(jīng)是我人生的輝煌了對吧,再想多就是貪心不足,就是蹬鼻子上臉,就怎么做都是錯對吧? 用著她,防著她,拿著身契,讓她象只脖子上套了圈的猴子似的蹦達(dá),卻永遠(yuǎn)蹦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反正看老夫人那樣子,新奶奶沒來之前,是不可能會把身契還給她的。甚至新奶奶來了之后,也不見得會把身契給她。因?yàn)樵谒劾?,她太聰明,一般的人?zhèn)不住她,身契是主子最好的緊箍咒。 所以說,聰明或許在關(guān)鍵時刻能保命,但日常生活中,絕對是笨傻一點(diǎn)兒才有福些。 后來,程向騰把武梁的身契拿在了自己手上,放在書房里。當(dāng)初兩個人從充州回府后,程向騰親自寫下了“規(guī)矩”兩個字掛在書房里。武梁的身契,就放在那兩個字的后面的格子里。 不是咱的魅力弱,實(shí)在是這世道太坑爹。 幾個選擇:一:繼續(xù)攻略。他對她的感情已經(jīng)不少了,她不需要再在這方面投資,那接下來就該以退為進(jìn),讓他失落?;蛘咦约涸撳冨兘鹱屪约阂查W閃亮起來,適應(yīng)這坑爹的時代,去匹配他的身份地位。打怪升級似的,boss級別高,你就該使大招,沒有裝備,自己去買去造去尋摸。天上不會掉下來。 二:冷處理。指望他看清自己的心,覺得離不開她?這個比較不靠譜,天方夜譚似的。但自己可以去體味一下全新的生活。 三:完全撤離:從此男婚女嫁互不相干。斷個干凈,你抱著你的門第,我找尋我的自由。用現(xiàn)代離婚術(shù)語來說:價值觀差異太大。 震驚于她的野心,震驚于自己對她的眷寵,讓自己一步步退到道德的邊緣,讓她一步步得寸進(jìn)尺野心膨脹。他舉手欲掐她,讓她知道厲害,想起以前掐她,掐出青紫了,她惱憤出一身的毛刺好久才捋順,何況自己也舍不得。 (一下被打回原形)她被踢撞到腰:他的寵愛蒙蔽了她,他放手讓她處理內(nèi)宅兒事助長了她的膽氣,讓她覺得自己可以得到尊重,實(shí)際上,她在他眼里只是個妾室,永遠(yuǎn)上不得臺面。她忽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都偏離了方向:得男人寵愛,展示自己的才能。可有時候,太能干的妾室反而更是要打壓的對象,因?yàn)楦赡懿话卜郑笞约?。尊重?寵愛和尊重從來就不見得能劃等號,何況他一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士大夫。 為妾么,姿色夠用能勾起男人的那種心思,會生孩子更好,就齊活兒了。聰明和智慧這樣的東西,最好不要出現(xiàn)。事實(shí)證明,很多為妾者,大智慧沒有,卻盡耍要不得的小聰明,尤其可恨。相較之下,寧可蠢點(diǎn)兒,徒有其表的花瓶,也好過一個心思繁雜的女人傍身。 不錯,我喜歡你這樣的,從面容到性格,說話的調(diào)調(diào)行事的作派,我都喜歡??墒牵蔷腿绾??那就可以讓你恃寵而驕異想天開?你知道的,外面那種專門調(diào)教過,知道怎么迎合男人的女子大有人在,男人喜歡爽利,她們便爽利,男人喜歡妖嬈,她們便妖嬈,她們和你一樣,所有的心計(jì)只不過是為迎合男人的喜好而已。所以,我并不是非你不可。對你好你便惜福,敢有非份之想有異動我定不饒你?如今就在這院里閉門思過,把院子里的事兒交給秋姨娘打理。(思過交權(quán)打下凡塵,被奚落等,日子艱難,連兒子也跟著難過。)是 其實(shí)不是不行吧,如果他真有心,隨便給她找個出身很難嗎?她家大嫂就是一副將的女兒,不顯赫。她哪怕弄個農(nóng)家正常身份呢,再嫁也行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84章 .直面2 收心嗎,她的心就是長成那般的,收個鬼啊收! 武梁煩燥得很,嚷嚷著道:“既然品性那般好,既然二爺喜歡,為何二爺不肯娶我呢? 哈,現(xiàn)在老夫人已經(jīng)看我不順眼了,然后我繼續(xù)等著,等新奶奶來了,看是要宰還是要賣。噢,或者不會,因?yàn)橛胁坏昧说亩斪o(hù)著嘛,怎么能讓人死了呢。 還是就那般放著好,時不時還可以拉出來打幾下罵幾聲解個悶。然后我就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對二爺感恩戴德,對其他主子恭恭敬敬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輩子茍且偷生好了?!?/br> 程向騰:…… 脾氣見長啊,現(xiàn)在說話都嘲諷體了。 不管是老夫人說幾句也好,就算以后新奶奶罰幾下也好,不是身為侍婢下人應(yīng)該受的嗎?她都能氣成這樣。 這個女人,胡攪蠻纏起來,還真是讓人頭疼。唉,……算了,連不能娶她這樣的事兒都敢拿來生氣了,還說這些別的。 程向騰嘆了口氣,身子前探伸手去抓了武梁的小腕子握在手里。生氣了鬧別扭,故意坐得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鬧吧鬧吧,那點(diǎn)兒邪氣發(fā)作一下也好,反正在自家院里。等出去了外面,或者該辦正事的時候,她又不會真的胡來。 武梁看著那哄小貓似的,一下一下拍著撫著她小手的男人那大糟手,不知為何,越發(fā)的暴燥起來。 總是一副很愛憐的樣子,膩膩唧唧柔情蜜意,可是光在這拍拍摸摸揉揉捏捏小情小愫上下功夫有個毛用啊,老娘就專業(yè)給你當(dāng)玩藝兒么? 媽蛋的,怎么說她也是一漂亮大姑娘,一次兩次的叫著嚷著“你娶我吧”,“你咋不肯娶我呢”,很考驗(yàn)?zāi)樒ぃ囵B(yǎng)火性好不好。 武梁呼呼的鼻子冒了會兒火,可是想想還要求人呢,也不敢繼續(xù)發(fā)作,自己深呼吸啊深呼吸的調(diào)整一會兒,然后另一只手覆上來,蓋在男人的手背上,壓著調(diào)子拗出求人的姿態(tài)和表情,緩聲懇切道: “二爺,我是真的想起要面對新二奶奶就恐慌,都不知道氣該怎么喘才合人家的拍啊,只怕一個不小心又小命不保了。二爺就幫幫我嘛,幫我去求求老夫人,把我身契還給我嘛……” 程向騰一聽這話,手上動作就頓在那里。他眉頭皺著,一副不贊同的表情,語氣帶著喝責(zé)道:“嫵兒!老夫人正生氣呢,你卻現(xiàn)在提什么身契……” 程向騰很不喜歡武梁提身契的事兒。 存了要身契的心的奴才,那肯定都是當(dāng)奴才當(dāng)?shù)貌磺椴辉傅模砸部隙ㄊ遣恢也涣x的,這種人別說是奴才了,不管是做什么的,是極討人嫌。何況作為下人,又有誰敢這般討恩典討得理直氣壯理所當(dāng)然的? 但是對于武梁,程向騰介意的其實(shí)還不是這個。 比如武梁嚷嚷著讓他娶她,那般的不切實(shí)際卻還振振有詞,讓他聽了也很惱怒。但她想他娶她,到底是她覺得他好,想和他一直在一起的,他縱惱怒,但心里也有小歡喜的。 但要身契卻不同。程向騰總有種感覺,好像她拿了身契后就會轉(zhuǎn)身就走,一個人天遙地遠(yuǎn)讓他再也看不見影摸不著邊似的。 他十分不喜歡這種感覺。 武梁一聽程向騰又推諉,卻是一下子就爆了。 她一把抽回手,冷笑道:“又是時機(jī)不對是嗎?以前想要身契,二爺就說時機(jī)不對,二爺就說自會護(hù)著我。那到底什么時候是好時機(jī)?是要等新奶奶進(jìn)門是吧,然后讓我去求新奶奶要身契對吧,那時才是好時機(jī)?” “其實(shí)老夫人也好,二爺也好,從來沒想過要把身契還給我對不對?” 因?yàn)樵谒麄冄劾?,她可能太聰明,一般的人?zhèn)不住她,所以得重點(diǎn)防著她是吧? 拿著身契,讓她象只脖子上套了圈的猴子似的耍寶蹦達(dá),卻永遠(yuǎn)蹦不出他們的手掌心。身契是主子手上牽著的那根繩,是連猴王也能拿下的緊箍咒。 所以你看,聰明或許在關(guān)鍵時刻能保命,但日常生活中,絕對是笨傻一點(diǎn)兒才有福些。 武梁道:“二爺不肯娶我,是諒我成不了個合格的妻室了,老夫人這兒又嫌棄我不是個合格的妾室。所以你看,我在這府里,竟是沒有合適的身份堪當(dāng)了。既如此,為什么就不能開恩放還身契,讓我好拿身契滾蛋呢?這樣就不會亂家了不是嗎?” “現(xiàn)在偏這么死捏著我的身契不放,這到底算個什么意思?” “莫非是貪圖那二兩贖身銀子?那二爺?shù)故情_個價出來,也好讓我瞧瞧這輩子還有無望可作良民啊。” “還是說我和府上有什么仇怨,所以就是就是要拿著身契拿捏我到死?就活該我一輩子做你的奴才,做你們程家的奴才,一輩子任人欺負(fù)到死?我不過外人隨手賞給二爺?shù)囊粋€賤婢,從不敢得罪半分,竟招仇恨至此么?” 程向騰早在武梁說讓她“好拿了身契滾蛋”的時候,臉色就變得十分的難看了。 他還對她不夠好?她到底想要如何?那聲調(diào)語氣,妥妥就是拿了身契就要跑路的樣子。 程向騰也真的惱了。老太太沒罰沒罵,不過和金mama聊著閑話旁敲側(cè)擊,她就這般受不了了? 老夫人那話是敲打她的,又何嘗不是敲打他的?他不是也得忍著聽著?能跟老人家計(jì)較嗎? 府里有他,有程熙,她還這般隨時生了去意?這女人到底有沒有長心。 府里誰天天在給她委屈受嗎?這又是“茍且偷生”,又是“拿捏到死”、“任人欺負(fù)到死”的,日子這么凄慘? 程向騰眼神兇惡,盯著她半晌,才狠狠道:“你這意思,你在府里沒活路?你這意思,若身契不給你,就是和你有仇怨?你這時時想拿了身契落跑的心思永遠(yuǎn)不滅是吧?” 武梁:…… 這人半天不出聲,忽然兇起來,媽蛋好嚇人的說。 這是終于暴了? 武梁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光顧著暴發(fā)得爽快了,忘了把人惹毛的后果了。 可是暴就暴吧,她不想去求那沒用的柔情了。若真喜歡她,拿出誠意來,用實(shí)際行動表示,她的要求明明白白的。否則免談。 武梁挺直了腰身,不言不語。 這就是默認(rèn)。 程向騰眼神便變得幽幽的,他忽然哧笑一聲,也不知道是笑誰,然后盯著她,道:“你說得對,我從來就沒想過給你身契。我不會給你身契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br> 他說著站起來,抬腳往門口走去。 武梁也從榻上站起來,沖著那背影問道:“即使因此,會斷了從前所有情分,二爺也不肯給我身契嗎?” 這話赤果果的威脅,有種要不給身契就徹底劃清界限的意味兒。 程向騰惱極,飛起一腳踹在了蘭架上,于是連架子帶上面擺的兩小盆蘭草,一起橫躺斜倒,泥石花草,骨碌碌滾灑了一地。 他回頭,沖著武梁惡狠狠道:“我跟你,能有什么情分可斷!” 然后甩手走了出去。 ☆、第85章 .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