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馮冰冰厭煩了他的糾纏,冷淡地道:“我就要在這里吃,你不喜歡這里離開就是?!?/br> “在這兒吃就在這兒吃,聽你的?!痹S振澤不以為忤,仍然笑瞇瞇,這樣反而讓馮冰冰更覺得可怕。 馮冰冰看到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獨自坐在一張桌邊,快步走過去,禮貌地問到:“大叔,我能坐這兒嗎?” 梁云堂不在意地點點頭,“坐吧。” 許振澤皺起眉,打開錢包,里面露出一厚沓百元鈔票,抽出一張“啪”地放在桌上,不耐煩地道:“老頭,識相點,拿著這錢,換個地方!” “許振澤,你別在這兒搗亂!”馮冰冰惱怒地道。 梁云堂上下打量許振澤,暗自搖頭,不知是誰家的孩子拿著父母的錢在外面胡搞。如果他的兒子在外面也這樣,他不一巴掌把他打趴下才怪。他笑了笑,喝了一口酒,淡聲說道:“我就在這兒坐著很好。” 許振澤猛吸一口煙,一努下巴,“軒轅清!” 他身后那位陰沉男子上前一步,一言不發(fā)地抓住梁云堂的后頸,輕松地將他拎起來,隨手一扔。 梁云堂大吃一驚,摔在身后的桌子上,撞翻了桌椅,最后跌到在地上,痛苦地悶哼一聲,捂著腰,扭頭看著許振澤他們,“你們,你們怎么不講理?” “許振澤!你瘋了?”馮冰冰大怒,連忙去攙扶梁云堂,“大叔,你沒事吧?” “導(dǎo)師!”吳愚看見這一幕,扔掉手中的食盒,疾步跑過去。 許振澤一把把馮冰冰拽回來,溫和地道:“冰冰,你管他做什么?想吃什么?我請。軒轅清,還不把那個礙事的扔遠點?”冷漠的態(tài)度就像扔垃圾一樣隨意。 叫軒轅清的男人依舊不言不語,彎腰去找梁云堂,聽到旁邊的人說“快報警”也毫不在意。 “住手!”顧眷恰好在此時回來,施展精妙的步伐,在軒轅清抓住梁云堂的肩膀之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暗忖此人的來歷,不知為何,這人給他的感覺似曾相識。 “師弟,你總算回來了!”吳愚扶著梁云堂,都快哭了。 旁邊那么多人袖手旁觀,徐振澤看見有人居然敢和他作對,陰狠地警告道:“小子,少管閑事!” 軒轅清輕松掙脫顧眷的手,試圖再次抓住梁云堂。 顧眷冷哼一聲,手臂輕松自如地抵住他的胳膊。 “小顧,小心,他力氣很大。”梁云堂扶著腰勉強站起身,擔憂地看著自己的學生。 “軒轅清,給他點顏色看看!”許振澤顏面大失,暗恨不已。 軒轅清眼神一厲,一記直拳砸向顧眷的胸口,目光鎖在他身上,眼底的仇恨一閃而逝。 顧眷沒有錯過他的眼神,暗自詫異,神色卻不變,舉手鎖住他的手腕,右腳兀然抬起用力一踹,將軒轅清踢得連退幾步。 圍觀的人趕緊往后退,還有人不怕死地拿出手機拍照。 “喲,軒轅清,這還是個練家子呢?!痹S振澤強硬地摟住馮冰冰,漫不經(jīng)心地一笑。 軒轅清雖然被擊得后退,但很快穩(wěn)住身形,身上的氣勢更加凌厲,雙手抱拳,沖向顧眷。只這一瞬間,顧眷就捕捉到他身上波動的魔元力氣息,越發(fā)詫異。軒轅這個姓氏很容易讓人想到軒轅世家,他不由猜測軒轅清是不是軒轅世家的人,但又覺得或許只是巧合。眾所周知,軒轅世家是仙修。 【141】 久違的魔物? 軒轅清半合的拳頭里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一團黑漆漆的霧氣,霧團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變小,直沖顧眷的胸膛。 “魔元力種子?”顧眷平和的臉色兀然一凜,口中發(fā)出一聲冷哼,“不自量力!”所謂魔元力種子是用魔元力凝結(jié)而成的精華,只有一粒谷子大小。若被打入仙修體內(nèi),魔元力種子將像蠱蟲一樣在血液里流動,一天天地侵蝕仙元力,令中招之人痛不欲生。當然,高修為的魔修只能對修為比自己低的仙修用這一招,否則根本無效??蓢@軒轅清連顧眷的修為都沒有弄清楚就用處這一招,只能自取其辱。 顧眷當即虛晃一招,閃向軒轅清側(cè)面,輕若無物的一掌拍中他的背心。 霎那,鉆心的疼痛從被擊中的地方向四肢百骸蔓延,軒轅清身上的氣勢立馬泄散。他徐軟無力地跌趴在地上,仰起頭,不甘地瞪著顧眷。 “你到底是什么人?”顧眷傳音入密,冷聲質(zhì)問。 軒轅清不答,艱難地爬起來。 “沒用的東西!”許振澤暴跳如雷,大步走過去,狠踹軒轅清一腳。軒轅清一直為他充當打手的角色,以往厲害得很,也算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今天在顧眷手下居然連一招都過不了。 軒轅清悶不吭聲,也不躲閃。 顧眷越發(fā)疑惑。他看得出許振澤只是普通人,軒轅清卻是修士,為什么會對一個普通人言聽計從,如此忍讓? “小子,你給我等著瞧!”許振澤顏面大失,對顧眷放下一句狠話,連馮冰冰都顧不上,甩手而去。 軒轅清立馬跟上。 顧眷猜測軒轅清和自己之間有些淵源,不弄清楚不放心,悄然放出一縷靈識,跟蹤而去。 豈料,軒轅清修為不高卻敏銳之極,在靈識接觸他之前,整個人驟然化作一團人形黑霧飛快地鉆入密集的人群之中。 顧眷正要繼續(xù)追蹤,已失去他的氣息,心中沒來由一陣不安,總覺得他和軒轅清還會再見面,而且軒轅清還會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 “小顧,別追。”梁云堂叫住顧眷。 顧眷想起梁云堂可能受了傷,快步返回扶住他,“導(dǎo)師,您沒事吧?” “沒事,”梁云堂揉了揉腰,“應(yīng)該沒傷到骨頭?!?/br> 梁云堂不年輕了,顧眷不放心,“我們還是送您去醫(yī)院看看。” “是啊,導(dǎo)師?!眳怯抟膊环判?,她親眼看到梁云堂先撞到桌子然后摔在地上,想一想就疼。 梁云堂猶豫道:“我看見你們倆都拎著食物,都還沒吃晚飯吧?” 顧眷拿出一百塊錢放在桌上,扶著他往外走,“飯什么時候都能吃。我們先帶您去醫(yī)院,如果沒事的話,再過來吃也一樣。明天的交流會十點才開始,今天晚點休息也沒事?!?/br> “那好吧?!绷涸铺脹]再堅持。 旁邊一個好心人告訴顧眷美食街街口不遠處就有個診所,可以去那里看看。 顧眷道了謝,帶著梁云堂去診所,所幸并沒有傷到骨頭,只是留下一大塊淤青。醫(yī)生給敷了下,又開了一些化瘀的藥。 三人又返回美食街,總算吃了一頓安生的晚飯。 回到酒店,顧眷先送梁云堂回房間,確定他一個人沒問題后,回到自己的房間,又琢磨軒轅清。 軒轅清身上的疑點不少。首先,他姓軒轅,是否和軒轅世家有關(guān)?其次,他一個修士為何跟隨在一個普通人左右;第三就是他對顧眷的仇恨。顧眷確定,他并不認識軒轅清,但有可能是軒轅清認識他,并且他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曾經(jīng)和軒轅清結(jié)下很深的仇怨。 顧眷不由得想到顧浩杰以及控制顧浩杰的“魔物”。 他眉頭緊蹙,從床上坐起。今天失策了。軒轅清是跟在許振澤身邊,既然沒能在軒轅清身上留下印記,他就應(yīng)該把記號打在許振澤身上。當時只是盯著軒轅清了,一時沒想到這一點。 他靠在柔軟而潔白的枕頭是,拿出手機給席瑯打電話,電話一接通,懶洋洋地開口:“老頭?!?/br> “眷寶,三個小時不見我是不是就像三年沒有見我?”席瑯打趣。 顧眷搓搓臉,趴在枕頭上,“美的你。今天在美食街遇到一個古怪的人……你認識的人多,找人查查他,如果查不到他就查一個叫許振澤的人,聽他的口音是粵州這邊的?!?/br> 席瑯語氣一正,“我這就讓人去查。眷寶,你一個人在那邊一定要小心。” “放心?!避庌@清的事有了安排,顧眷心里的不安消褪了些。 次日,他有意又去了美食街,但并沒有遇到軒轅清…… 交流會越到后面,醫(yī)學工作者們的交流越密切,討論也越激烈。最后一天也是第五天是大型討論會,任何與會者都能提問,顧眷受益匪淺。梁云堂給他和吳愚布置了作業(yè),至少五萬字的論文。 交流會是下午結(jié)束的,梁云堂定了次日上午的機票,這樣可以給兩個學生放一晚的假。難得來粵州,讓他們好好玩玩。 梁云堂留在酒店里整理資料;吳愚選擇去逛服裝城,粵州的服飾既漂亮選擇有多;顧眷慢悠悠地來到上下九步行街,給席瑯挑了兩套合眼的衣服,給自己買了一副墨鏡,轉(zhuǎn)身又打車到美食街,打電話問席瑯想吃什么。 “想吃你手中拿著的,是什么?” 顧眷聽著不對勁,席瑯怎么知道他手中拿著什么?他不禁東張西望,隨即看到一道頎長的身影戴著墨鏡站在人群里,面對他而立,右手拿著手機,唇邊噙著溫柔的笑意。 顧眷又驚又喜,臉上蕩漾出燦爛的笑容,幾步走過去,心跳隨著漸近的距離逐漸加快。 “你怎么來了?” “想你就來了?!毕樧匀坏亟舆^他手中的手提袋,毫不在意來往的人群,摸著他的后頸,微一低頭,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周圍的目光不時掃過來。 顧眷仿若未覺,握住席瑯的手許久才松開,墨鏡后的目光貪婪地落在他臉上,自己臉上的笑容根本散不了。他覺得他和席瑯之間的感覺就像酒,或許沒有轟轟烈烈,但時間越久越醇厚。 “我給你買了兩套衣服?!?/br> “嗯,回去后穿給你看?!毕樏哪X袋,攬著他的肩往前走,“現(xiàn)在去哪兒?” “先帶你去吃我上次吃過的蜜汁叉燒?!鳖櫨煊龅绞裁春脰|西就想和愛人分享。 “好。”席瑯順從地跟著他的步伐走。 兩人都氣質(zhì)不俗,衣飾不凡,還戴著墨鏡,不少行人以為是明星,偷偷用手機拍照,走遠了還忍不住回頭看。 他人的目光沒有影響到心情愉快的兩人,幾乎從美食街這頭吃到那頭,等兩人打算離開時,已經(jīng)晚上十點多了。 回酒店時,席瑯帶了兩份夜宵回來,先敲響梁云堂的房門。 梁云堂打開門,看到席瑯很意外,“席先生?” “梁教授,您好,希望沒有打擾到您休息?!毕樥f道。 “喔,沒有?!绷涸铺每匆婎櫨炷樕蠏熘鋹偠岷偷臏\笑,無意識地和席瑯胳膊挨著胳膊,一副幸福的模樣,不禁會心一笑。 “我們給您帶了一份宵夜回來。” 梁云堂笑著接過塑料袋,里面有三個打包的飯盒,“謝謝,我正好餓了,那就不客氣了。” “不打擾您了?!鳖櫨斓?。 兩人又給吳愚送宵夜。 走進顧眷的房間,席瑯環(huán)顧一圈,看到浴室所在,目光回到顧眷身上。 顧眷心口一燙,不自在地將手里的東西放在沙發(fā)上,打開衣柜,“我先去洗澡?!?/br> 席瑯走過去,從背后抱住他,唇有意無意地磨蹭著他的耳垂,溫熱的氣息撲入耳蝸,“一起洗?” 顧眷沒說話,點點頭,揉了揉發(fā)癢的耳朵,惹得席瑯一聲輕笑。 顧眷給他緊擁著往浴室的方向移動,一蹭一蹭,身體直發(fā)軟,似乎連路都不會走了。臀部上的手輕捏著他,他對席瑯的渴望一下被挑了起來,忍不住,也不想再忍,轉(zhuǎn)過身面對席瑯,摟住他的脖子,唇重重一下親在他的鎖骨上。 席瑯重重地喘息一聲,兩手托住懷中大寶貝的兩腿,用腳推開了浴室的門,急不可耐地沖進去,又粗魯?shù)貙㈤T摔上。 不一會兒,水聲夾雜著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聲隱隱約約地傳出來。 近兩個小時后,浴室的門才再次被打開。 席瑯腰上裹著純白的浴巾,上身光著,水珠沾在結(jié)實的胸膛上,要落不落;顧眷被他打橫抱著,同樣只在腰間搭著一條浴巾,頭發(fā)濕漉漉的,臉頰上染著淺淺的紅暈,不知是熱水熏的,還是殘留的激情,唇瓣微啟,發(fā)出輕輕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