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小師弟,你怎么還在這兒?” 【136】 壞消息 來人一頭俏麗的短發(fā),貼身的黑色蕾絲吊帶衫,下面穿的是淺藍色牛仔短褲,只堪堪包住臀部,露出一雙筆直而修長的腿,熱辣而性感。但她的表情卻十分淡漠,微昂的下巴彰顯出幾分清高,正蹙眉看著商流云。 商流云飛快地站起身,暗自撇了一下嘴,笑嘻嘻地喊了一聲大師姐。他扭頭對顧眷和席瑯說道:“乘風、破浪,我給你們介紹,這是我的大師姐聶婉袖。大師姐,這兩位是我的朋友,乘風和破浪?!?/br> “聶小姐,你好。”顧眷客氣地和聶婉袖打招呼。 席瑯也對聶婉袖頷首示意。 聶婉袖淡淡地說了聲“幸會”,轉(zhuǎn)向商流云,冷聲道:“馬上就要到你的比賽了。你還在這兒磨嘰什么?” 商流云卻一點都不怕她,哥倆好似的摟住她的肩膀,吐吐舌頭,“聊天聊忘了。大師姐,謝謝你來叫我。” 聶婉袖輕哼一聲,甩掉他的胳膊,大步離開。 “我大師姐就是這個脾氣,人其實很好的。你們別介意?!鄙塘髟魄敢獾亟忉屃藘删洌安缓湍銈冋f了,我先去比賽,一會兒再聊?!?/br> “旗開得勝?!鳖櫨旖o他打氣。 “好嘞。”商流云火急火燎地跑遠。 “那小子是何人?”臺上穩(wěn)坐的朱勉一直暗中關(guān)注顧眷和席瑯,注意到有一個年輕人和他們走得很近,低聲詢問站在他身后的朱翰。 朱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出商流云的身份,“回師父,他是桐山派掌門岳春秋的關(guān)門弟子商流云?!?/br> “他和乘風、破浪走得很近嘛?!敝烀愕曊f道。 朱翰微微俯首,恭敬地道:“弟子會安排人跟進。” 朱勉淡淡地點了點頭,繼續(xù)觀看擂臺上的比賽,因此沒有注意到朱翰不時飄向顧眷和席瑯兩人時若有所思的眼神,眼底一道暗芒閃過,轉(zhuǎn)瞬即逝,仿佛只是錯覺。 顧眷看得有些無趣。低修為的比試對他來說沒有半點吸引力。如果不是他們和商流云關(guān)系還不錯,馬上就是商流云的比賽,他早就拉著席瑯走了。 席瑯知道他無聊,從兜里掏出手機,打開里面的消消樂游戲后遞給他,順手往他嘴里塞了一顆巧克力糖。 顧眷對他笑了笑,接過手機時故意撓了撓他的手心,隨后若無其事地低頭玩游戲,聽著冰塊破碎的聲音,非常有成就感。 席瑯一直注視著他,眼底的寵溺叫旁人看了能溺死人。 “下一場比試,商流云對戰(zhàn)詹飛松?!?/br> 顧眷收起手機,看向擂臺。 詹飛松是心動中期的獲勝者,商流云不過心動初期。詹飛松覺得商流云不自量力,從一開始就壓著商流云打,既快又準;商流云對陰陽傘勢在必得,招式里沒有試探,沒有畏懼,以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迎難而上,但也沒有慌里慌張,而是穩(wěn)扎穩(wěn)打,一招一式勢如破竹。是以,兩人的比試還是頗有看頭的。之間擂臺上一青一黑兩道身影宛如兩條飛影,忽上忽下,凌厲的招式化作片片飛刃,向周圍亂竄,精彩而驚險! 不少修士拊掌叫好。 顧眷掃視一圈,在人群里找到聶婉袖,由此推斷站在她身前的那位面相儒雅、腰掛酒葫蘆的中年男子應(yīng)該就是桐山派的掌門岳春秋。 只掃了一眼,他就不再關(guān)注,目光又落在擂臺上。 “老頭,你看商流云有勝算嗎?”顧眷雙腿交疊,斜倚在席瑯身上,這個姿勢十分舒適,他不禁舒服地無聲一嘆。 席瑯微微一笑,“那小子還是有希望的。對方雖然功夫到家,但境界卻不夠,雖然夠狠,卻不夠穩(wěn),顯然是被拖入商流云的節(jié)奏里了。如果他無法打破節(jié)奏,必輸無疑?!?/br> 估計贊同地頷首,眼中有一抹對商流云的欣賞,“商流云確實有天賦?!甭牭绞婢彽囊魳罚藵撘庾R下就會平靜下來;當聽到勁爆的音樂時則會血脈沸騰,甚至忍不住隨之起舞。與人交手,不管是快,是慢,是狠,是穩(wěn),都是有節(jié)奏的。一旦被拖入對方的節(jié)奏,就如落入陷阱,即使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也會漸漸被對方拖死。 臺上,激戰(zhàn)正酣。 詹飛松臉色丕變,終于意識到自己被粘住了,揚手使出凌天一斧的招式,同時縱身往后躍,想要打破商流云營造出的桎梏圈。 但商流云的反應(yīng)明顯比他快,或者說早就算計到他的反應(yīng),得意地露出一笑,身形突然消失,不到眨眼的功夫就出現(xiàn)在詹飛松的側(cè)面,掌風如激浪橫掃而出。 詹飛松一聲悶哼,跌下擂臺。 這一戰(zhàn)確實精彩,掌聲迭起,眾修士議論紛紛。 “好!” “那小子還真厲害,以低挑高居然還真讓他贏了!” “好像是桐山派的弟子,這小子有些靈性?!?/br> “那個詹飛松是哪個門派的?真沒用,連修為比自己低的人都打不過?!?/br> …… 詹飛松聽到人群里的議論,滿臉通紅,抿嘴瞥一眼商流云,沉著臉離開。 商流云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哈哈笑著去領(lǐng)獎品去了,拿著到手的陰陽傘,愛不釋手。 剩下的比試就沒什么可看的了。顧眷傳音和商流云打了個招呼,拉著席瑯離開。但他們并沒有打算即刻出陣。因為在各級比賽完了之后還有一場交流會,通常是在聚會的第二天的下午。修為高的修士比如各門派掌門、長老或者有靈性的師兄前輩會給眾修士講一講平常修煉的心得體會,并且修士們還有向他們提問的機會。一般來說,這些掌門、長老們都會給他們一些實際的指點,但也不乏有人三言兩語地糊弄一下就罷,端看人品了。還有一些掌門長老會借這個機會招收一些有靈性的散修進入門下,擴大門派實力。 顧眷和席瑯這一路修煉都是“封閉式”的,顧眷覺得參加這樣的交流會應(yīng)該能有所收獲,所以決定留下來。除此之外,研討會也是一個發(fā)展人際關(guān)系的好地方,不說能認識幾個大人物,至少可以對當今修真界更多一些了解,多掌握一些實時的消息。 離開廣場,顧眷在半山腰找到了開闊的草地。 席瑯看著愛人把帳篷、毛毯、枕頭等往外拿,同時嘴里還在念叨茶具、點心、水果等,顯然是把這兒當成度假的地方了。他走過去幫忙,利落地將帳篷搭起來,又將野餐毯鋪好,點心、水果等都一一擺好。 “老頭,你真是個居家小能手?!鳖櫨煸谝安吞簩γ婵粗腥藛蜗ス虻卣硪安吞荷系臇|西,只覺得男人認真的表情迷人極了,三兩下爬到他跟前,腦袋往前一伸,在他的唇上用力地親了一口。 席瑯那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扣住愛人的后腦勺,加深這個吻,吸吮舌尖的力度仿佛想吞了他一樣。 顧眷跪在野餐毯上,兩手撐地,還要翹起雙腳以免弄臟野餐毯,這個姿勢非常不自然,又被席瑯這般深吻,不一會兒就軟了身軀,瞪著眼,喉嚨里發(fā)出嗯嗯的抗議聲。 當席瑯磁性的輕笑聲從兩人相貼的唇角溢出,顧眷心口又是一酥,身體更是發(fā)軟,索性不去管野餐毯,又往前爬了一步,靠在男人胸前,專心地回應(yīng)男人。 直到兩人都起了反應(yīng),眼看就要控制不住,兩人才不舍地分開,均微微喘息著,呼吸交纏,曖昧的氣氛絲毫沒有被打散。 席瑯抹去愛人嘴角的一點唾液,看著愛人雙眼濕潤而迷離,勾魂一般,熱不住低首在他的眼睛上落下輕輕的一吻。這個人是他的寶貝,恨不得揉入身體的寶貝。 這個吻很輕很輕,顧眷卻無比清晰地接收到從灼熱而顫抖的唇瓣上傳遞過來的強烈情感,心砰砰直跳,一把抓住男人的手掌緊緊握住,無比艱難地移開視線后,激蕩的心情才漸漸平復下來。他沒有看席瑯,唇角卻翹起明顯的弧度,眼中愉悅的光芒幾乎要跳躍起來。 看見他笑,席瑯不禁也笑了。眷寶,都在一起這么久了還會害羞嗎?他心中何嘗不是和顧眷一樣愉悅,所以,他好心地沒有取笑愛人,揉揉他的一頭軟發(fā),拿了一個又大又紅的蘋果遞給他。 顧眷接過蘋果,躺下去枕在他的大腿上,又摸出手機,一邊吃蘋果,一邊玩游戲。 “我們就待在這等交流會?!?/br> 席瑯應(yīng)了一聲,靠在一顆飽滿的大靠枕上,拿出一本書翻閱。 一陣風吹來,清幽的桃花香輕輕飄過,像春風一樣寧靜卻溫柔。 兩人并不知道,此時,幾聲可怖的咆哮聲和數(shù)道驚慌的叫聲打破了眷家花卉基地的平和。 席琮看著被他和田云志死死壓住卻仍極力掙扎仿若癲狂的張慕恒,焦急地大喊:“快,快給小顧和阿瑯打電話!” 韓霖和顧茵茵分別撥打顧眷和席瑯的電話,等待接通的過程中,擔心地看著儼然已失去神智只剩下本能的張慕恒。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瑞呈焦慮地走來走去。 一臉播了幾次都沒有撥通,韓霖的神色更加凝重,顧茵茵也搖頭。 “兩人的電話都無法接通……” 【137】 張慕恒入魔 沒有人愿意錯過交流會,廣場座無虛席。平常只能自行摸索著修煉的散修抓緊機會向前輩們請教平常修煉中遇到的疑難問題,會場中十分熱鬧。 顧眷冷眼旁觀,軒轅世家的掌門軒轅奧和問天宗的掌門白向南解答問題最為細致,盡心盡力,前輩風范展露無遺,其他門派的前輩多多少少都有些敷衍。他和席瑯一直仔細聽著旁人的疑問和解答,舉一反三,頗有所得。 這時,顧眷察覺到屁股底下的石凳忽然鼓起一個小包,詫異地伸手一摸,拿出一物,只輕輕一捏就碎成了面粉,里面是一個團起來的紙條。 席瑯想起他們尋找座位時是一位低修為的修士恭敬地把座位讓給了他們,當時沒有在他身上察覺到惡意,兩人沒放在心上,只以為那位修士是因為他們的修為高才給他們讓座。此時想來,恐怕是有意的。 “小心有詐?!毕槻恢圹E地掃視周圍,傳音提醒。 顧眷也想起找座位的那一茬,著實有些納悶,誰會給他們傳紙條?而且還是用這么隱晦而安全的方式。 打開紙條,上面有一行字:離開時小心圍殺,懷璧其罪。 沒有落款,只是在右下角畫了一片紅色的羽毛,惟妙惟肖。 顧眷和席瑯相視一眼。除了商流云和他們的交情深些,他們倆在這兒認識的人不多,傳紙條的人會是誰?紙上的消息是真是假? 席瑯握住紙條,手掌張開,紙條已化為無色無味的煙霧,飄然而散。 “如果這消息是真的,倒是要承對方一個人情了。”席瑯說道。 顧眷微微點頭,不管這人是誰,他不會無緣無故地傳消息給他們,必然是有目的的,既然有目的,早晚會現(xiàn)身。 交流會結(jié)束后,兩人一起離開,向大陣出口走去。 離開的修士眾多,四周氣息雜亂,顧眷沒有在其中發(fā)現(xiàn)可疑的地方,也不意外,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往外走。 席瑯和他并肩而行,略落后半步,呈保護姿態(tài)。他和顧眷修為都不低,但陣中高手如云,他也不會自大到毫無防備。 不遠處有一架石橋,石橋盡頭就是大陣的出口。顧眷和席瑯施施而行,三兩步踏下石橋,轉(zhuǎn)眼出現(xiàn)進來時的石窩里。 兩人兜里的手機鈴聲同時響起來,短信提示音嘀嘀不斷,急促如催命。 顧眷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只兩天就這么多短信。這時他才想起這里既然被陣法覆蓋,極有可能是沒有信號的。 “難道出事了?”席瑯皺眉,也覺得不妙。 顧眷正要拿出手機查看,幾道殺氣由后方襲來。 “眷寶小心!”席瑯立即祭出龍鱗刀,“?!保堶[刀發(fā)出一聲空靈的低吟,隨著他的轉(zhuǎn)身在灰白的空中劃出一個半圓的長弧,留下銀色的殘影。刀氣快如流星,擋住由后方射出的數(shù)十枚黑色暗箭。 “當當當當——” 一臉數(shù)聲,暗箭全部被擊落在地。 幾道人影閃身而來,將顧眷和席瑯團團圍住。 都是高手! 顧眷雙眼一閃,卻沒有動作,而是繼續(xù)將手機拿出來。 姚輕雨只覺得這兩人沒有把她放在眼里,目光沉沉,喝道:“殺!”與此同時,一道細不可見的銀光從她掌心竄出,以閃電之勢射向看起來毫無防備的顧眷。 顧眷仿若未覺,飛快地將手機解鎖,手機里全是未接電話和未瀏覽短信的提示。 席瑯冷哼一聲,手掌猛然一推,那根銀針驀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射向姚輕雨,吮吸已到了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