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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如今他孟浪形象深入人心,也不知道能否將這刻板印象扳回來。 總歸實踐出真知,他若人貓在小院里邊摸索,便是寫出上千條來也不頂用,想清這點,祝久辭干脆徹底不要自己臉面了,大清早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進西苑,準(zhǔn)備拜倒在美人石榴裙下,抱著他小腿深情并茂念叨上二十遍求原諒。 高高興興出了游廊,祝久辭臉黑了。 銀裝素裹的西苑怎么片狼藉! 尤其門前片空地,哪里看得出雪白顏色,大片泥濘浸染,污濁不堪。白雪地被踐踏得看不清原貌,竟與地底的泥土渾作灘泥濘,若不是國公府戒備森嚴(yán),祝久辭當(dāng)真懷疑有刺客闖入西苑。 小心繞過污泥,祝久辭心下有些崩潰,他昨日不過是從亭下滾來個石凳,竟將這片雪地攪得這般不堪嗎? 昨日確實天色昏暗,他沒多注意,若是讓屋內(nèi)美人見到這番景象,別說原諒他了,只怕他再也進不得西院來。 小心貓著腰往主屋看看,門窗緊閉,想來梁昭歌還沒有出來過。祝久辭連忙跑到后院,熟門熟路從角落里找來仆從放下的笤帚,兩只爪子揮,開始瘋狂毀尸滅跡。 嘩啦,掃出片凈土。 再嘩啦,腰有點累。 許是很久沒運動了,祝久辭掃了兩下便滿頭大汗,不過好在放眼望去,門前總不至于有大片顯眼的污泥地了,唯獨讓人遺憾的是好不容易給梁昭歌攢起來的雪景又沒了。 祝久辭將笤帚藏起來,嘆口氣,大不了再陪美人上房揭瓦次! 被國公爺罵就罵吧,總好過美人不理他。 小心翼翼整理衣袖,仔細(xì)將頭上薄汗擦去,確保自己儀容端莊,伸爪子禮貌敲敲門。 果然無人應(yīng)聲。 祝久辭也不失落,他還可以去膳房把藥端來,喝藥這般頭等大事,梁昭歌不可能不允他進去。 路趕到膳房,后廚大娘卻潑來盆涼水,梁昭歌早喝過了。 祝久辭崩潰,當(dāng)真? 空碗都送回來了,喏,架上那個就是。 祝久辭身形晃,沒喊苦么! 大娘將手中抹布放下,小公爺就甭?lián)睦?,梁公子今日確實喝過了。 祝久辭郁悶飄出膳房,沒了借口還怎么去見美人。 別說拜倒在美人石榴裙下,現(xiàn)在連見面都成奢望。 祝久辭回到西苑,蹲在小亭下望眼欲穿,絕世美人藏在屋中,愣是不讓他這個浪蕩子瞧上眼。 探著脖子瞧了會兒,祝久辭愈發(fā)覺得自己行為猥瑣,哪有人光天化日之下直直盯著別人窗扇的!可他若不等著梁昭歌出來,又如何向他解釋自己并不孟浪。重污名壓在頭上,只得極其孟浪地蹲在門前等著向他解釋自己并不孟浪。 這簡直就是悖論! 猥瑣祝久辭在西苑盤桓了兩日,最終悲慘地接受事實,美人開始躲著他了。 不僅晚上被趕回東苑獨自居住,連白日里也見不到美人身影,日三餐都不能塊吃,更遑論白日找美人閑談散心了。 如此過去了四五日,祝久辭終于煎熬不住,往石凳上坐,二郎腿翹,理出套詭異邏輯:得了壞人名頭的好人,無論做什么事情都依舊是壞的,還不如堂堂正正干件大事,引來所有人矚目,再趁此機會為自己洗清冤屈。 如今他既得了霸王名號,那不如徹徹底底霸道回??倸w自己惡名在上,無論做什么行徑都逃不了浪蕩二字,還不如徹底放開回沖到美人面前,雖表面孟浪了些,但卻能爭得線向美人袒露真實心跡的機會。 祝久辭想明白這糟事,高興拎上金令牌,大大咧咧走到庫房朝管家要來了西苑的鑰匙,將那串銅鐵掛在腰間,與自己的寶貴玉髓晃在處,路招搖到西苑門口,也不去取那腰間鑰匙,直接以視察為名頭,腳踢開房門沖了進去。 山大王進村了,拎起美人往角落扔,兩只爪子往墻上摁,成功將可憐兮兮美人堵在小角落里。 為何不見我!蠻橫山大王如是說。 美人伸手摘了頭上玉簪,墨發(fā)散下來遮了面容。 小公爺,昨日午后,前日上午,大前天傍晚不都見了。 祝久辭瞠目結(jié)舌,不過又想起來自己是霸道山大王無需講理,遂攏爪子將小空間堵得更加閉塞。 不夠!前后都不到盞茶的時間,哪里算見面! 美人沒了言語,微微低下頭,墨發(fā)全然擋住面容。 祝久辭探身看了看,時震驚,沒想到站于美人面前都瞧不得天神容顏,當(dāng)真折磨死他了。 倒不是他色膽包天非要貪圖佳人美色,只是這場山大王進村的戲碼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需得觀察美人神色,在恰當(dāng)時機向美人道歉。如今摸不清美人狀態(tài),何時哭天搶地抹眼淚還是個問題。 這幾日瞧不見昭歌,我思念得寢食難安,都瘦了。祝久辭開始訴苦。 梁昭歌聞言抬眼,瞧見面前小人燦若桃花,雙眸子亮若天上星辰,哪里有餓瘦的樣貌,遂放心垂下眼,又躲到席墨發(fā)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