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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久辭亮著一雙眼睛,極是驕傲地點點頭。 這便是我們這些時日的成果,我們?yōu)橄男」娱_了一家書坊! 梁昭歌眸中有些驚詫,他上前兩步細(xì)細(xì)去看書坊門面。 素雅幽靜,透著古韻香氣。裝飾雖少,卻處處都是細(xì)節(jié)。無論是門檐門檻還是梁檐挑拱甚至小到窗戶上的鎖扣都是按照書中禮規(guī)而改,可以想見建造店鋪的人所費(fèi)心血。 梁昭歌將心中所想毫不保留地夸贊出來,到最后卻還是忍不住疑問道,為何要叫毛茸茸? 祝久辭笑起來,也難怪梁昭歌會疑惑?,F(xiàn)在天黑了他們進(jìn)不了店面,若是他們能走進(jìn)去就會發(fā)現(xiàn),書坊里邊全都是毛茸茸的小鴨子。 當(dāng)初祝久辭見到被夏老爺子強(qiáng)行勒令去做買賣的夏小公子的時候,心中就在盤算這個店面了,若是強(qiáng)迫夏自友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一定會落得兩頭空。 祝久辭為了兼顧兩邊,便想到了這個毛茸茸書坊。說白了也是借鑒貓咖的想法,只不過把可愛的貓都換成了毛茸茸的鴨子。 如此一來,書肆的買賣可以在夏老爺子那邊應(yīng)付過去,總之也是買賣交易的一種,也算完成夏老爺子交代的任務(wù),另外茸鴨有了用武之地,同時也圓了墨胖子讀書的夢想,一舉三得。 梁昭歌轉(zhuǎn)過身,看著祝久辭認(rèn)真道:小公爺有心了。 祝久辭聽得夸獎,自是極為歡喜,尤其是前后忙碌了一個多月,如此得到回報,那份欣喜與感動是難以言表的。 他走上前去,趴在雕花窗前向里面張望,雖然什么也看不到,但祝久辭在黑暗中瞧了半天,著實歡喜。 梁昭歌走上前摸摸他腦袋,所以小公爺還是不愿出府嗎? 祝久辭抬頭看過去,梁昭歌在月光下笑瞇瞇看著他。 我 小公爺不用為難,只是若有難處,昭歌一定盡力幫助。 祝久辭抬頭盯著那人心想,難處就是你呀,我不放心你啊。 梁昭歌牽起他袖子,拉著祝久辭在書坊前席地坐下去。 昭歌祝久辭驚詫。 梁昭歌倒沒覺得有何不妥,大大方方坐在地上,神貌依舊是天上的神仙。 許久未出府,不想見見小伙伴們嗎? 祝久辭點點頭,想。 梁昭歌繼續(xù)哄著道:茸毛鴨呢? 也想。 梁昭歌輕輕拍拍他后背,明日出府玩吧?成日悶在府中都不像小公爺了。 祝久辭被說得心動,這些日子他悶在府中確實都快長毛了,不過梁昭歌這邊他還是有些擔(dān)憂,琴先生一人呆在府中不悶嗎? 梁昭歌一愣,許久才接話道:小公爺是擔(dān)憂我嗎? 祝久辭看著他,眼神表達(dá)肯定。 梁昭歌低下頭,不悶的。再者,昭歌已然知道書坊的位置,空閑時來找小公爺不就行了? 祝久辭聽得此話,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是啊,他怎么沒有想到把梁昭歌帶出來呢? 他何苦天天悶在府中當(dāng)人形掛件,京城好玩的地方這么多,為何不拉著梁昭歌出來玩!就算梁昭歌的身份不便,帶一個幕籬不就好了。 祝久辭突然有些郁悶,為自己的愚蠢而郁悶。 他托起下巴,細(xì)細(xì)盤算起來。 梁昭歌看著面前的人又陷入到自己的小世界中,他無奈笑起來,伸指尖戳戳那人衣袖。 小公爺,看月亮。 五月末,京城夜,鼓樓下,二人倚地望月。 作者有話要說: 國公爺拔刀:我孩子呢!怎么不見了! 國公夫人打個哈欠:出去耍了。 國公爺亮刀面:大晚上!多危險!我要去救孩子! 國公夫人:琴先生帶著呢。 國公爺光速收刀:那沒事兒了。 茸毛鴨:明天我出場,嘎。 第48章 書坊 京城重磅報道, 小公爺要出門了。 一時之間,鳥獸四散,行人驚逃, 臨街的店鋪大門緊閉, 街道上頓時散得干干凈凈,不見一點人影。 小公爺所到之處可謂排山倒海之勢席卷而去, 洪水沖城,片甲不留。 祝久辭對此已見怪不怪,畢竟小公爺在京城老百姓心中留下的印象是二十年日夜鑿刻下的重創(chuàng), 無論如何他也抹不去這刻板印象, 那干脆就由著百姓們好了, 反正街巷空蕩,他一人獨(dú)自行走也方便。 昨夜昭歌一番心靈雞湯算是喂到祝久辭心里去了, 他也不打算繼續(xù)悶在府中, 今日終于磨蹭著出了府, 本想帶著梁昭歌一起去書坊, 可是那人突然說府中有些事情暫時拒絕了他。 祝久辭玩心已起,哪里還會繼續(xù)呆在府中, 便丟下梁昭歌一人跑出府來了。 白日的鐘樓灣胡同與夜晚有些不同, 著實肅穆沉靜, 站在胡同里面, 稍一抬頭就能望見不遠(yuǎn)處的鼓樓, 高墻飛檐, 威嚴(yán)四方。 柔和的月色不再, 太陽燦烈地照下來。 祝久辭站在匾額下欣賞片刻,抬腳推門進(jìn)去。 書坊還未正式營業(yè),仍在做著最后的修葺工作。 墨胖子一手捧著書一手抱著茸鴨, 忙得滿頭大汗,蕭岑在一旁單手扛著老榆木桌子,尋思著要把它放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