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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九墨握緊了顧息醉的手腕,將顧息醉的手連帶著那把折扇,一起強硬推了回去。 顧息醉瞬間明白了,他嘴角微微抽搐,這是強買強賣啊。這種關(guān)頭還想著強行推銷,要不要這么喪心病狂?他深吸一口氣,忍著耐心講道理:“你這折扇再高級,防火性能再好,也受不住三昧真火的摧殘,燒壞了我可不賠?!?/br> 衡九墨松了手,低聲沙啞道:“不用賠。” “什么?”顧息醉覺得這三個字很夢幻。 衡九墨深深的看著顧息醉,上前伸手,為顧息醉理了理有些亂的領(lǐng)子。 顧息醉一會兒換黑衣,一會兒換白衣,確實有些粗心,領(lǐng)子的整齊也沒照顧到。 不過顧息醉覺得完全沒有理領(lǐng)子的必要,總歸他之后也要受三昧真火,這衣服是好不了了。 他想后退,想用手隨便呼嚕一下領(lǐng)子,衡九墨的聲音互相響起:“賣給我這把折扇的人說,這折扇的最美妙之處,在其被毀滅之時。這折扇被火燒的時候,會有真的鳳舞九天,” 說到這里,衡九墨頓了頓,理好了顧息醉的領(lǐng)子,視線從顧息醉的領(lǐng)子,鎖骨緩緩向上,落在了顧息醉的眼睛上,繼續(xù)道:“特別美?!?/br> 顧息醉打開手中的折扇,垂眸看去,折扇上的鳳舞九天的圖案,栩栩如生,落筆有神。只光這樣看著,就已經(jīng)是一副極好的藝術(shù)品。 換他是絕對舍不得燒,有錢人的快樂就是燒錢。顧息醉忍不住感嘆,感嘆著,忽然發(fā)現(xiàn)衡九墨越發(fā)近的靠過來,將他整個人抱住。 顧息醉心中一跳,下意識的想往后退,后腰卻撞到了一根結(jié)實有力的繩子,只是那根有力的繩子很快松了,他后退空間又變得很大。 顧息醉反而不動了,他向腰后伸手,利落的抓住了那根快要掉到地上的繩子,放到了衡九墨的手上,語氣隱隱有些不耐煩:“快點,還想不想看鳳舞九天了?” 衡九墨握著繩子的手微微顫抖,怎么也做不了下一步的動作。 顧息醉索性帶著衡九墨的手,一圈一圈將自己捆綁了起來,最后他的雙手動不了了,他看向衡九墨,衡九墨又在那而動不下去,顧息醉壓低聲音,故意問:“師哥,你行不行,到底還有沒有力氣?” 衡九墨緊抿唇,拿著繩子的手緊緊握住,粗糙的繩子在手心,鮮血沿著繩子落下。 顧息醉看著那鮮血,又看了看衡九墨那張金貴好看的臉,終究還是先心軟,不和衡九墨較勁了,他呼出一口氣,開口喊:“謙……” 名字還沒喊完,陸謙舟還未來得及上前一步,衡九墨忽然有了力氣,動起了手,纏繞了幾圈,親手為顧息醉打了一個死結(jié)。 陸謙舟前進的步伐只能停止,他垂在身側(cè)的手握緊,看著衡九墨抱著顧息醉,一圈一圈捆綁顧息醉的身子。 之前顧息醉帶著衡九墨的手捆綁自己,眼中神色卻是和衡九墨對抗的,現(xiàn)在顧息醉不帶著衡九墨的手走了,眼中的神色卻是放軟了下來。 衡九墨抱著顧息醉一圈圈纏繞繩子,看上去,像是顧息醉心甘情愿被衡九墨束縛的一般,陸謙舟沉沉的看著顧息醉與衡九墨。 林庸見顧息醉被綁住了,格外的興奮,拿著三昧真火就要上前,咯咯的笑:“該我了。” 他抬腿上前,要走向顧息醉,眼前忽然擋了一個人,陸謙舟擋在他面前,周身氣壓低的可怕。 林庸冷笑一聲,倨傲的看向顧息醉:“顧息醉,你什么意思,現(xiàn)在怕了,讓你的徒弟擋路?” 顧息醉皺眉,沉聲開口:“陸謙舟,讓開。” 陸謙舟沒有回應。 “臭小子,你聽到了嗎?你師父讓你滾,還不快滾,難道你要違抗師……”林庸囂張的看向陸謙舟,陸謙舟猛地抬頭看向他,眼眸陰戾,可怕的瘆人,林庸的聲音戛然而止,一時忘記后面要說什么了。 陸謙舟忽然側(cè)身,以極快的速度抬起長腿,一腳猛準狠的踢中了林庸下身要害。 林庸根本沒反應過來,陸謙舟的速度過分快,他一下被踢到地上,變態(tài)的痛苦傳來時,殺豬般的慘叫聲要瞬間震破人的耳膜。 陸謙舟踢翻了林庸,還不收手,他長腿邁開,一步步靠近,又是一腳,狠狠捏了一下,他垂眸,盯著底下的林庸,眼神陰沉可怕。 “?。。。 绷钟乖俅雾懫饸⒇i般的慘叫,額角青筋暴起。 他眼睛發(fā)紅,要將手中的三昧真火攻向陸謙舟。 陸謙舟看到了那三昧真火襲來,以他極快的反應速度,他完全可以躲掉,但是他卻恍若沒看到一般,一動不動,繼續(xù)捏腳下的東西。 燒他吧,盡管燒,陸謙舟腳下力度更加強。 那三昧真火眼看著就要燒到陸謙舟的小腿,又一下拉開了巨大的距離。 陸謙舟身上的折扇猛的跳出,攔著陸謙舟的腰,直將陸謙舟往后推。 顧息醉的力量根本不是陸謙舟能反抗的,修長的食指一勾,陸謙舟就被折扇帶著迅速后退。 陸謙舟后背一下撞入了一個溫暖,又帶著一道道繩子的懷抱。 “胡鬧?!鳖櫹⒆韲绤柕穆曇粼诙箜懫?。 陸謙舟轉(zhuǎn)頭,深深的看著顧息醉,如果林庸燒了他,就可以借機討伐林庸,到時場面一亂,他就可以帶顧息醉走。 顧息醉看陸謙舟那倔強,明顯還想再去踩林庸幾腳的臉色,笑了:“怎么,我說錯你了?去,到大殿跪著,沒我的命令不許起來?!闭f著他送了折扇的力道,用折扇把陸謙舟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