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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息醉期待等著今天的午飯,會有什么好吃的。 飯點到了,桌上被端上不少菜肴 ,有葷有素,看上去似乎很不錯。 顧息醉也是這么想的,但在他夾了一塊魚rou后,當(dāng)即什么胃口都沒有了。 他在懷疑人生的味覺中,吃了幾大口米飯,而后看著滿桌的菜,沉默的放下了飯碗。 “怎么不吃了?” 季遠廷站在他身后,走上前問。 “不想吃就不想吃,哪那么多為什么?” 顧息醉本來還以為這次菜不好吃是個意外,但聽到季遠廷的聲音,他肯定了,這絕對不可能是個意外。 怎么季遠廷一來,他的美味佳肴就不好吃了呢。 一定是季遠廷還在記恨他叫他阿廷,故意來報復(fù)他。 顧息醉索性把筷子也扔了: “我不吃了。” 說完,他起身就走。 結(jié)果他想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 季遠廷不急不緩的坐到他身旁。 又用法術(shù),季遠廷是法術(shù)過多泛濫,用不完嗎?! 顧息醉看向身旁的季遠廷,一字一句道: “我說,我不吃了?!?/br> “不吃怎么行?沒營養(yǎng)?!?/br> 季遠廷親自給顧息醉夾了一塊魚rou在飯碗上,還給他挑走了魚刺。 “聽話,吃?!?/br> 顧息醉看到那塊魚rou,整個人都不好了,剛剛那苦味,那詭異的味道,他至今難忘。 可是季遠廷這副模樣,他今天不吃,怕是不會放過他。 “好,”顧息醉態(tài)度放軟, “但你要解開我的禁錮,我現(xiàn)在動不了,怎么吃?” “我怎么敢禁錮小主人?”季遠廷疑惑的看向顧息醉。 顧息醉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手能動了,也只有手能動。 他心頭一股氣,直往腦門上竄。 顧息醉深吸了好幾口氣,重新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大塊白米飯。 “不吃rou?” 顧息醉深吸氣,放下白米飯,重新夾起了魚rou。 季遠廷看著顧息醉吃飯,看著顧息醉將魚rou放到嘴前,又猛的頓住,筷子的方向突轉(zhuǎn),筷子上的魚rou一下朝他扔了過來。 “要吃你吃!” 顧息醉痛快的放了筷子。 那魚rou不偏不倚,撞到了季遠廷的胸膛,撞的稀碎。 “魔尊!” 魔兵們立刻上前,儼然一副護駕的架勢。 季遠廷冷眼掃去,魔兵們立刻后退。 顧息醉看了眼季遠廷弄臟的衣服,小聲道: “是你沒躲?!?/br> 他被禁錮著,又沒用法力,就這樣,季遠廷竟然還沒躲掉。 “小主人是手累了?” 季遠廷倒沒什么生氣的神情,他格外有耐心的,重新給顧息醉夾了一塊魚rou,再把魚刺挑干凈。 他拿起顧息醉的碗筷,親自喂顧息醉,恭敬道, “小主人,張嘴?!?/br> 顧息醉身體再次被禁錮了,一動也動不了,他緊抿唇,不吃。 季遠廷也不惱,就這樣等著,一直耐心的等著。 顧息醉在吃方面是真的很挑剔。 他雖然過的很粗糙,有時候忙研究實驗,可以忙到不吃飯,但一旦吃飯,就一定要吃到合口味,稱心意的。 如果哪次點的外賣不符合心意,顧息醉寧愿不吃,餓肚子,也不會勉強自己吃下去。 這次抵抗,顧息醉絕對不想服從。 他甚至開始想,不如直接用法力掙開禁錮得了。 受反噬就受反噬吧。 顧息醉心念響起,正想運功,這時,一個魔兵實在看不下去了,冷聲道: “不識好歹!這一桌的菜可都是魔尊親手做的,吃下,是你幾輩子修來的?!?/br> 魔兵還沒說完,就被季遠廷一掌扇出門去。 顧息醉一下運不下去功了。 他狠不下心,他如果運功受反噬也不吃季遠廷親手做的菜,這也太傷人了吧。 “你怎么突然想到親手給我做菜了?” 顧息醉感覺很奇怪。 季遠廷也不回答,只問了一個不著邊的問題: “想你徒弟了嗎?” “不想,想他做什么,他說他恨我。簡直膽大包天!我是他師尊,竟然敢恨我。我一點也不想見到他,別跟我提他?!?/br> 顧息醉當(dāng)場表演了一個憤怒。 他還沒憤怒完,那魚rou又出現(xiàn)在了嘴前。 顧息醉天人糾結(jié)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閉著眼睛,吃下了那塊魚rou。 終究狠不下心。 他若是運功解禁錮逃了,這得多傷季遠廷的心,季遠廷會不會這輩子都不敢做菜了。 顧息醉習(xí)慣了用鼓勵思維教學(xué)。 學(xué)生什么事,什么題做差了都沒關(guān)系,都可以再來,鼓勵比批評更重要。 “怎么樣?” 季遠廷問的很平靜,一雙眼睛卻緊緊盯著顧息醉。 “魚rou挺新鮮的?!?/br> 顧息醉一直覺得自己很會夸獎鼓勵人,今日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絞盡腦汁,什么叫詞窮。 “嗯。” 季遠廷一點也不謙虛的回了一個字,又為顧息醉夾了一塊魚rou,垂眸,極其認真的為顧息醉挑刺。 顧息醉感到了絕望。 終于把一整條魚吃完,季遠廷用手帕仔細給顧息醉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