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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息醉感覺自己又要開始猜測的旅程了, 看季遠廷這反應(yīng)倒是不像被虐待過: “那是我待你還算可以?所以你恨我,是因為我拋棄你了?” “你思路可以開闊一點, 換個角度想想,其實我這不是拋棄你,是放你自由啊?!?/br> 季遠廷只看著他,不說話。 顧息醉只能繼續(xù)擺事實講道理: “你仔細想想,你何必一定要呆在我身邊呢?呆在我身邊只能一直是個奴隸, 離開我才是自由?!?/br> “你看,你現(xiàn)在都當上魔尊了,魔族之首,這說明什么,說明離開我才是正確的選擇?!?/br> 季遠廷看著顧息醉,笑了一下,反問: “顧息醉,我該感謝你?” “感謝就不必了。每個人都是自由的,我放你走是應(yīng)該做的?!?/br> 顧息醉仔細看著季遠廷眼角處的刻字,看著看著,情不自禁的蹲下身,靠近季遠廷仔細的看。 季遠廷看著忽然蹲下身,靠近過來的顧息醉。 他瞳孔緊縮,眼前浮現(xiàn)無數(shù)次顧息醉在他面前蹲下的場景,顧息醉總是笑著對他說: “阿廷,你怎么老跪啊。阿廷,你怎么老講這么多規(guī)矩呢。你不起是不是,好,現(xiàn)在我也蹲下了,看你怎么跪?!?/br> 季遠廷看著眼前跪下的顧息醉,呼吸加重,雙眼發(fā)紅,他想伸手,把蹲下來的顧息醉抱起來,把顧息醉因蹲下而弄臟的衣擺擦干凈。 眼前的顧息醉更加靠近,季遠廷看著顧息醉的靠近,垂在身側(cè)的手緊握,微微發(fā)抖。 直到季遠廷的眼角覆上了微涼的手指,那指腹在他凹凸不去的眼角摩挲。 季遠廷呼吸屏住,不知道顧息醉要做什么,顧息醉摸那刺字做什么,是要把他認回去嗎? 把他拋棄了,就想這么隨隨便便認回去嗎?他留著這刺字,可不是想讓顧息醉認回去的。 這字,是他警醒自己,要永遠記住顧息醉對他的狠! 季遠廷情緒激烈的想著,顧息醉溫潤,帶著思索的聲音忽然響起: “這字能消除嗎?感覺可以,我研究研究?!?/br> 季遠廷心臟驟然緊縮,他猛的攥住顧息醉要收回的手,發(fā)了瘋的攥住。 消除?消除! 他死死盯著顧息醉,一字一句問: “你說什么?” “松手!”顧息醉被攥的那只手發(fā)抖,他疼的倒吸氣,施展法力要震開季遠廷。 季遠廷第一次反抗,渾身的威壓,直接震開了顧息醉的法術(shù)攻擊。 顧息醉疼的唇色發(fā)白,疼的倒“嘶”了一聲。 季遠廷似乎忽然清醒過來,猛的松開了顧息醉的手。 顧息醉大松了一口氣,垂眸看自己的手腕,紅的快要發(fā)紫了。 “季遠廷!” 他也生氣了,還沒來得及質(zhì)問,整個身子突然凌空了起來。 顧息醉被季遠廷抱著,被強硬的放到了寫字的書桌上,書桌上的筆墨紙硯倒了一地。 那是他辛辛苦抄寫的書! 顧息醉氣的一腳踹過去。 季遠廷竟然沒有躲分毫,大腿硬生生受了顧息醉一腳。 他抓住顧息醉踹來的腳踝。 顧息醉心頭一驚,要收回腳,卻又收不回來。 季遠廷將顧息醉亂掙扎的腳腕牢牢扣在手中。 他單膝跪下,垂眸,一言不發(fā)的整理顧息醉腳上踹歪了的鞋子。 “小主人,請把陸謙舟拋棄給我。” 季遠廷邊整理著鞋子,邊說,聲音格外的虔誠。 可是做的事分明沒有半點虔誠。 陸謙舟猛的摔倒在地上,季遠廷用法術(shù)無形扼住陸謙舟的脖子。 修為法術(shù)的絕對捏壓,陸謙舟根本反抗不了,呼吸開始困難,臉色rou眼可見的變紅。 “謙舟!”顧息醉焦急要上前,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動不了分毫。 季遠廷單手托著他的腳,替他整理鞋子,可也同時法術(shù)也自那只腳延伸,壓制住顧息醉全身。 顧息醉若是全力以赴,應(yīng)該可以解開那禁錮。 可是硬闖,他真的就能救下陸謙舟嗎? 而且就算救下了又如何,他還是要陸謙舟跟季遠廷學練武。 只是,顧息醉沒辦法拋棄,如果他愿意拋棄,就根本沒必要來這魔域一趟啊。 顧息醉急的額頭冒汗,他全身上下也就那只被季遠廷托著的腳能動,也不知道季遠廷是不是故意的。 他氣的用那腳踹了季遠廷的手,自然也踹不開,不過好歹發(fā)泄情緒了,他是真的完全不理解季遠廷: “我不是你主人,我還想辦法幫你弄掉刺字,你到底在發(fā)什么瘋?” 季遠廷繼續(xù)整理顧息醉的鞋子,什么也不回答,只是加重了法術(shù)掐陸謙舟的力道。 陸謙舟更加痛苦,顧息醉心疼的不行。 “好!我答應(yīng)你,我賞賜給你行了吧!” 季遠廷整理鞋子的動作一頓,掐陸謙舟脖子的法術(shù)也頓時松了。 陸謙舟捂著脖子,劇烈咳嗽起來。 “放開我?!鳖櫹⒆淼杉具h廷。 季遠廷有條不紊的將顧息醉的鞋子整理好,這才松開。 手松開鞋子的那一瞬間,顧息醉感覺身體立刻沒有了壓制。 他跳下書桌,忙跑到陸謙舟身旁,焦急的檢查陸謙舟的傷口。 陸謙舟卻忽然起身,明顯抗拒的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