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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dǎo)演同行們遺憾地與岑訣道別,退到了一邊。 岑訣終于能松口氣。 此時,在千呼萬喚中,景元白出現(xiàn)在了會所門口。 “今天大家很熱情啊?!?/br> 業(yè)界鼎鼎有名的景先生長相不如他姓名那般雅致。 對方看上去有些出乎意料地粗獷,光看身高就接近195,更何況有一身健身房練出來的腱子rou。 景元白的眼睛習(xí)慣性地在今天的來賓中一掃,下意識停在了岑訣的臉上。 他看著岑訣,愣了一下,然后邁開長腿,朝著岑訣走開。 兩邊下意識讓開一條道。 “岑訣?” “景先生?!?/br> 景元白上下打量岑訣,然后冷笑一聲: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來我的地盤。戚雩沒有和你說過,我的地方,自此之后都不允許他的人踏入嗎?” 岑訣微微抬起頭,看著比自己高了一截的男人,誠懇地道:“抱歉,沒有說過?!?/br> 事實上,他和戚雩根本沒說過兩句話。 更遑論這些人際關(guān)系上的事情了。 景元白聽到這個答案,被噎了一下,然后想起了江湖傳言。 ——這個岑訣,原本就是家族不要,替嫁給戚雩的小可憐。 景元白的神情緩和了下來,頗為憐憫地又看了岑訣兩眼,嘆了口氣。 嫁給戚雩這個無情無義的冷血冰塊,這孩子真是辛苦了。 要怪,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吧。 第46章 交流會進行到一半, 岑訣已經(jīng)被cue著回答了無數(shù)專業(yè)問題。 無他,完全是因為太過惹眼。 在場的大多都是年紀相仿的導(dǎo)演,旁人別說拍電影了, 就連像模像樣的副導(dǎo)演職位都還沒接到。 可岑訣呢, 已經(jīng)鐵板釘釘?shù)負碛幸徊渴鹈膽蛄恕?/br> 這怎么能讓人不羨慕! 導(dǎo)演們也不知道誰查了百度百科, 得知岑訣并不是科班導(dǎo)演出身, 于是想了個損招, 專門問晦澀偏難的專業(yè)問題,想要岑訣在景元白面前出丑。 誰知道岑訣一路碾壓了過去—— 這輩子的岑訣不是科班出身, 但上輩子的他是啊。 岑訣非但是他們那一屆的第一名, 還包攬了國獎、優(yōu)秀畢業(yè)生等獎項。 到了后來, 他還回母校讀了一個研究生。 導(dǎo)演們?yōu)殡y他這些問題,恰好都是他的業(yè)務(wù)范圍內(nèi)。 一個個問題答了過去,偏偏這些個兄弟問上癮了, 將岑訣當做問答AI來使用。 岑訣終于忍無可忍,將問題扔了回去。 瞬間,空氣安靜了。 景元白起初時坐在一旁看好戲, 后來隨著岑訣回答問題越來越多,越來越快,整個人也坐直了,眼睛跟著亮了起來。 想不到這個小可憐,竟還真有些本事。 交流會結(jié)束, 其他導(dǎo)演與演員都垂頭喪氣地走了,留下了岑訣被景元白邀請去樓上喝茶。 就算是往屆交流會中表現(xiàn)最亮眼的嘉賓, 也很少有人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景先生?!?/br> 茶泡好了,茶藝師退了下去,留下兩人對坐。 “不必客氣, 嘗一嘗這茶,是我春天親自去皖省摘的。要不是你來,我也不會拿出來?!?/br> 岑訣低頭喝了一口,是上好的六安瓜片。 景元白見岑訣給面子,又見對方品茶時專注的模樣,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好感來。 “你專門來找我,是有事吧?”景元白有事說事,他與戚雩有仇,卻不會牽連在別人身上。 “是。”說到正經(jīng)事,岑訣放下了茶杯,正襟危坐地說了自己的請求。 景元白沒想到岑訣專門前來,竟然是請自己去當制片人,當下拒絕了:“你應(yīng)該也聽說過,我許久不摻和天寰的事情,你請我去,反倒是不利于工作開展。” 岑訣早想到了對方可能會拒絕的理由,此時也不慌亂,而是有條不紊地陳述自己的理由。 “你想拍的劇本任宗不允許?但是你還是想拍?”景元白詫異道。 見岑訣頷首,景元白更是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著岑訣。 “你小子,有點本事啊?!?/br> 這才剛?cè)胄校透液鸵粋€任宗對著干了。 這事兒可不是一個小可憐能干出來的。 景元白承認自己看走了眼,但仍然十動然拒:“抱歉,我手上剛剛新接了一個其他項目。” “我已經(jīng)先答應(yīng)了別人,實在不好意思?!?/br> 岑訣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想到這一茬。 只是對方將話說得斬釘截鐵,連他遞過去的劇本都不看,岑訣也只好禮貌地起身告辭。 景元白將他送到門口。 離別時,對方忍了又忍,最終忍不住問道:“那誰,他還沒死吧?” 那誰,自然問的是戚雩。 岑訣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說:“您關(guān)心他的情況,不如親自上門看看?” 景元白聽完這句話,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了起來。 “誰關(guān)心他了!” “禍害遺千年,他能有什么事!” 岑訣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了幾分復(fù)雜的情緒。 雖然外人說兩人有過節(jié),但是仔細品味,發(fā)現(xiàn)景元白似乎連戚雩車禍這個問題都不愿意直接面對…… “你放心,他絕對很快就會醒來害人的。”景元白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