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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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沈如玉便不去管她,她們?nèi)齻€人一起勒著李蕓朝著附近一個空了出來的民居慢慢挪去,免得有弓箭手從背后包抄她們。眼見著她和平民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突然又有三個平民少女咬了咬牙,猛地站了起來,朝著沈如玉跑去。這次李蕓沒有帶弓箭手,此刻那些侍衛(wèi)們因為顧忌人質(zhì),被沈如玉逼退在一段距離外,完全沒有威懾的辦法,只能這么眼睜睜的看著。 看著那幾個少女的動作,平民中又有幾個人動了一下,但最終只有一個人也跟著站了起來,匆忙的追了過去,其他的人都畏懼的恢復(fù)了沉默。沈如玉記下了那幾個跑來的少女的面容,她們的表情緊繃,顯得非常緊張——這是正常的,但同時也表露出了幾分不愿意就這么束手就擒的倔強——從這個難以作偽的表情上,沈如玉相信她們是真的想要投奔過來,而不是伺機準(zhǔn)備將她拿下,救出李蕓去向她邀功。 不過當(dāng)最后那個慢了一步的少女靠近的時候,少年揮舞著發(fā)簪,冷著臉喝止了她,“王二妮,你過來想干什么!” 那是個皮膚略黑的厚嘴唇姑娘,一身粗布短衣,聽見少年的呵斥,她的臉上下意識的便浮現(xiàn)出了幾分心虛的模樣,但很快就又變成了可憐兮兮的樣子,鼓起勇氣看向了沈如玉,“求,求大人救救我。” “您別聽她的!”少年唯恐沈如玉被騙,連忙轉(zhuǎn)頭來說,“我認(rèn)得她!這個人不是什么好人,有名的潑皮無賴,肯定沒安好心!” 沈如玉望著他笑了笑,“你做主就好?!?/br> 從某方面來說,沈如玉很懶。她覺得哪些人可以相信,就不會再自己多費腦子。 少年呆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的表情,確定她沒有說反話,便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鼓舞和獎勵般漲紅了臉,轉(zhuǎn)過頭去安排那幾個跑了過來的少女,“李家三jiejie,劉家五jiejie,孟小娘子,你們站到前面去?!?/br> 站到前面能夠阻礙對方的視線,也能切斷他們之間可能的聯(lián)系,算得上是個不錯的部署,而且在沒有信任的基礎(chǔ)上,沈如玉也是不放心將自己的后背暴露出來的。 而從他對這三個少女的稱呼上就可以看出,前兩個女子和他更為熟悉,從她們的粗布短衣來看,應(yīng)該是一樣的窮苦人家,那個孟小娘子則穿著衫裙,打扮精致,容貌也秀氣,應(yīng)當(dāng)是讀過書的。 比起李三娘和劉五娘,她弱質(zhì)纖纖,很難看出會有這么大的勇氣冒險,不過當(dāng)她第一個走到沈如玉身前,興奮而激動的低低叫了一聲“如玉娘子”后,沈如玉就大概明白了……這是她的粉啊。 她們擺脫了那個居心叵測的王二妮,轉(zhuǎn)移進了民居內(nèi)。幾句話間,沈如玉就知道了這個少年姓陸,沒有大名,小名阿亭,他的jiejie名叫陸珮。家里原本開了間醫(yī)館,只是幾天前城破之時,她們父母被抓入軍營,醫(yī)館也隨之被搶的一干二凈。而那個李三娘,家里是殺豬的,算是屠戶世家,劉五娘家里是獵戶,本來是住在山上的,誰知道運氣太差,進城賣山貨的時候倒霉催的撞上了造反,而孟小娘子則是個讀書人,姓孟多半和靈官孟家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混成這樣,就算有關(guān)系,估計也是旁支的旁支的旁支了。 進了屋,沈如玉便將李蕓轉(zhuǎn)移給了李三娘和陸阿亭看管,她們一個熟悉人體,一個殺豬技巧高超,比沈如玉更合適挾持人質(zhì),她自己便坐在屋里,一邊觀察屋外的動靜,一邊和外面的人交涉談判,開始漫天要價。 不過她中氣不足,劉五娘便代替她,將她說的話大聲的吼出去。 “一炷香之內(nèi),你們知道我要誰出現(xiàn)在我面前?。 ?/br> “我們還需要二十匹快馬??!每人三天份的干糧?。?!還有我放在驛站的包袱,也都要拿過來?。。 ?/br> “我數(shù)五個數(shù),如果你們還不答應(yīng),那每隔半柱香,我們就砍李蕓一根手指,你們看著辦吧!?。 ?/br> 劉五娘的嗓門極大,同在一個屋子里,沈如玉都覺得自己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響,不過這樣粗野的聲音效果也極好,對方準(zhǔn)確無誤的接收到了所有的條件,并從中感受到了那股說到做到的殺氣。 李蕓張口就想說話,但她哭的太急了,打嗝打的根本就沒法大聲說話,少年拿著簪子上前一步,抬手好像想要再來劃一筆,駭?shù)乃B忙叫了起來,“答應(yīng)她答應(yīng)她!” 護衛(wèi)隊長遠遠聽見了自己主人的凄厲嘶吼,沒有辦法,只好滿頭大汗的吩咐了身邊一個衛(wèi)兵前去客棧,將沈如玉想見的人帶來,再讓另一撥人去準(zhǔn)備馬匹行李。 然而北郡說大也大,說不大也不大,這么一個地方聚集了那么多個宗室和軍隊,基本上算是擠滿了人,很快就有人知道了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其中李媛居然是最快趕到的。 “沈如玉!你在做什么!” 她騎在高頭大馬上,遠遠的朝著屋子義正言辭的喝道。 沈如玉才不會管她呢,李蕓不喜歡李媛,李媛也沒喜歡她喜歡到哪里去,要是沈如玉能干掉李蕓,李媛沒準(zhǔn)半夜做夢都能笑醒——畢竟,唯一能夠威脅到她“正統(tǒng)皇位繼承人”地位的存在,就只有李蕓了。 但表面上她依然得裝出一副非常震驚擔(dān)憂和痛心疾首的模樣。 “我以上賓之禮待你,你就如此回報與我嗎?” 而與此同時,李蕓的護衛(wèi)隊長是個十分實在的人,他之前被派出去的士兵非常迅速的領(lǐng)著王子君,孔清陽,溫明和明曦她們匆匆趕了過來。 李媛和李蕓一向不合,連帶來的兵馬居然都隔著一段距離互不靠近,此刻他們兩撥人馬之間空出的一條可供兩人通行的空路,那士兵便從這里慌亂的朝著李蕓的那方人馬跑。 王子君,溫明在他身后不緊不慢的跟著,他們兩人都是出身頗好,儀態(tài)自然不必細(xì)說,風(fēng)姿卓越,衣帶當(dāng)風(fēng)。一個皮膚白皙氣質(zhì)溫潤,令人觀之可親,一個容貌清俊,身姿纖瘦修長,一身道袍神色冷清,令人心生景仰。 明曦和孔清陽則跟在他們身后。明曦現(xiàn)在的靈魂出自四大世家,不過現(xiàn)在年歲稍小,神情氣質(zhì)仍有些青澀,而出身唯一差點的孔清陽,因為武力出眾,一舉一動間,自有一種颯爽英姿。 在殺氣騰騰的軍隊之間,這四個人兩兩一排走來,衣袂翩翩,居然硬生生的走成了萬眾矚目的排場。 護衛(wèi)隊長滿頭大汗的就要將人送過去,李媛卻攔下了她。憑心而論,李媛的謀略并不出眾,但她卻也不傻,因此她扣下了王子君一行人,派出了一個人開始和沈如玉對喊,“你要的人已經(jīng)到了!放寧王殿下出來!否則,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會砍手指的!” 王子君和溫明的出身或許還會讓李媛有所顧忌,但明曦和孔清陽卻是實打?qū)嵉暮翢o背景的平民,在這些宗室眼里,不過賤命一條,不值一提,可是李媛卻知道沈如玉重情重義,必然不會坐視她們受到如此傷害。 這種時候,比的就是誰更狠,誰更能讓對方不敢輕舉妄動。李媛話音剛落,小屋里就立刻傳出了李蕓的一聲慘叫,劉五娘用粗布捧著什么,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朝著李媛遠遠拋了過去,大聲的說了一句,“左手大拇指?!?,才轉(zhuǎn)身回去。 然后便又在屋子里開始傳達沈如玉的話語喊道,“代王殿下,這些平民對你們來說無足輕重,若非寧王殿下逼迫太甚,何至于此?!我所求不過保住這些無辜民眾一條生命,你卻要將你的親姨媽往絕路上逼?你現(xiàn)在只不過還偏居一個小小的北郡,想要鏟除異己會不會太早了一點?!” 所以說,李媛的能力僅僅只能稱得上“與常人無異”,事情一旦超出她的預(yù)料,她的臉上便明顯的露出了慌亂的神色。 其實沈如玉也不大會談判,不過在穿越前看多了電視劇,什么事都略懂了一點,比如說綁架的時候威懾力最重要,而這種談判外交的時候,把責(zé)任一股腦全往對方身上推準(zhǔn)是沒錯的。 劉五娘又繼續(xù)喊道,“我們原本約定你們將人帶來,我們便保寧王殿下無恙,此刻你們毀約在先,寧王殿下的這大拇指,可不是因我們而斷的。我們再說一次!人,交給我們!馬和干糧,交給我們!驛站的東西,也都要拿過來?。。 ?/br> “半柱香之內(nèi),我們要的東西必須到位,否則你們不會想知道寧王殿下會怎樣的!” “有話好說!!”李蕓的護衛(wèi)隊長立刻連聲叫了起來,因為慌張和恐懼,她聲音都呈現(xiàn)出一種不正常的尖利?!坝性捄谜f!不要傷害寧王殿下!我會滿足你們一切要求的!” 正說著,去驛站取包裹的人也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不一會兒,二十匹馬也被牽了過來。 李媛在一邊,神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因為護衛(wèi)隊長甚至沒有向她請示任何事情,自顧自的忙碌著準(zhǔn)備著沈如玉要求的物資,她臉色蒼白,冷汗涔涔,顯然對于這次的事故感到非常的焦頭爛額,但在這種情況下反而最能說明,她并不把李媛當(dāng)做是做主的那個人——寧王的護衛(wèi)隊長都不把她這個王爺放在眼里,她的表情怎么會好? 但此刻需要李媛煩惱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她只要想一想其他讓她困擾的事情,她甚至就顧不上這點小小的忽視了。 要說什么最令她心焦,無非就是她是最先得到群臣支持起事,卻在起事之后,遲遲無法建立起絕對的權(quán)威。 宗室們各自自重身份,誰也不愿意輕易低頭,李媛認(rèn)為自己是王位最正統(tǒng)的繼承人,但對于其他宗室來說,她也不過和她們一樣,是競爭皇位失敗了的失敗者,既然如此,在干掉了李瞾之后,誰規(guī)定必須是要他的姐妹繼位了?當(dāng)然是看誰的力量更強! 不少大臣們最近也開始動搖起來,這讓李媛更加焦慮,更迫切的想要做些什么證明自己——在戰(zhàn)場上當(dāng)然不行,她又不傻,現(xiàn)在她們沒有后備的兵力補充,自己手下的士兵死一個少一個,那都是對自己力量的削弱,因此,在聽說了李蕓強行帶走了沈如玉之后,李媛立刻就趕了過來——因為這相當(dāng)于李蕓當(dāng)著城里所有宗室的面扇了她一耳光,如果她不作出回應(yīng),以后不可能再有人把她當(dāng)回事。 但當(dāng)她趕過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情況和她想的不大一樣——沈如玉太彪悍了,她彪悍的簡直不像是傳說中的那個沈如玉,也不像是這幾日和她相處時表現(xiàn)的平易近人,溫和可親的沈如玉——她居然挾持了李蕓! 這下,李媛的反應(yīng)也得跟著改了——她若是能救出李蕓,并完美的解決這件事情,這位姨媽以后勢必要矮他一個頭,她的聲望也會邁上許多層臺階,而若是李蕓死在沈如玉手里,那她也沒什么損失。 可是現(xiàn)在,她突然就變成了別有用心的想要借刀殺人,鏟除異己的人,不說其他宗室聽到會怎么想,就現(xiàn)在而言,一瞬間好像李蕓被綁架受的罪都要怪她了! 王子君站在離李媛不遠的地方,在她們拿著沈如玉要求的包裹,各自牽了幾匹馬,一次性的將所有條件都滿足,朝著那間小屋子走去時,她望了這位年輕而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王爺一眼,忍不住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唉,沒有那個本事,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點的好好活著呢? 知足常樂嘛。 ☆、第四十二章 在這些圍在那所小屋外面,卻不敢靠近的人們心中,沈如玉的形象已經(jīng)變得非??膳缕饋砹?。 孤身一人敢于挾持寧王,在重重圍困間,居然穩(wěn)占上風(fēng),迫使這些武裝著鎧甲長矛的士兵毫無辦法,只能窩囊的站在這里,看著自己這邊的指揮官被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就連代王殿下帶著人馬趕來,也奈何不了她,反而被她一句話就給拿捏得再也不敢輕舉妄動。同時,一些知道沈如玉名聲,并聽說過她事跡的人也開始低低的低喃了起來,“這就是如玉娘子啊……” 她們身邊的人聽見了她們的低語,忍不住好奇的追問,頓時,軍陣中就響起了一陣sao動。沈如玉在她們心中,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多智近妖的人,好像她只要看她們一眼,然后隨手做些什么,她們就會很快因為她的布局而死于非命。 這就是世家貴族的人! 這就是名滿天下的沈如玉! 可怕的謀士! 可怕的讀書人! 這就是這個年代對于貴族和知識最根深蒂固的仰望和敬畏,而名聲越大,就仿佛自帶“與她為敵簡直是自尋死路”的恐懼光環(huán)。 這個人我們無法為敵。 這是普通士兵對于一個名聲極大威望極大的貴族最樸素的想法。 而現(xiàn)在,沈如玉的所作所為堪稱完美的加固了她們心中對于“世家貴族凜然不可侵犯”的想法,這些士兵原本就因為平民冒犯貴族而造成的等級壓制感到心中頗有壓力,若是那貴族軟弱可欺還好,這么一通強硬的反擊,頓時讓她們心中的不安擴大了不少,從而禁不住的士氣低落。 雖然沈如玉其實并無權(quán)勢兵馬,甚至此刻孤身一人,但在這些士兵眼中,她簡直全身上下都是光環(huán)籠罩,猶如神仙下凡一樣。 不過事實上,沈如玉并沒有她們想象中的那般氣定神閑,運籌于帷幄之中,能取敵命于千里之外,仿佛一切事情盡在掌握之中那么信心十足,說她不慌張,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現(xiàn)在慌張和害怕都沒有意義,所以她起碼保持了冷靜,并依靠著她所學(xué)到的一切做出了反應(yīng)。 比如穿越前看的那些美劇里,那些反派綁架了人質(zhì)之后是怎么做的,而警察談判又是怎么做的,外交辭令又是怎樣永遠將自己保持在道德?lián)唿c,讓人無法指摘的。 現(xiàn)在沈如玉有了幾位幫手,正好又補足了她不擅長的部分。 沈如玉清楚自己的弱點——有時候她理智上明白應(yīng)該這么做,但真的要下手的時候,恐怕仍然會感到難以做到——比如砍下李蕓的手指。 她畢竟從沒有……以致殘為目的傷害過什么人。也從沒有試過為了讓人投鼠忌器,而刻意折磨什么人。 上位者一句話的事情,就能輕易奪取一些人最珍貴的性命,因為說出一句話實在是太過輕松,那些不需要親自動手的人,便也失去了對生命的敬畏。 是沈如玉極為冷靜果斷的吩咐李三娘砍下李蕓手指以作威懾的,但說起來或許有些偽善和可笑,雖然是她自己下的命令,她自己卻也難以面對滿臉汗水和淚水混在了一起的李蕓。 明明她剛才還那般趾高氣揚的要沈如玉跪在她的面前,低下她的頭顱宣告投誠,甚至不惜以屠殺平民作為威脅,讓沈如玉感到分外惡心和憤怒,但此刻,沈如玉卻依然忍不住的感到她有些可憐起來。 可是她自己清楚,若是對面仍然不愿放人或者仍有猶豫,沈如玉依然會毫不猶豫的下令,繼續(xù)砍她的手指。 這種生死關(guān)頭,她可以在心里可憐她,但是卻不可能真的放過她。 好在對方終于不再打算拿李蕓的身體冒險,在看著王子君一行人牽著馬走來的時候,沈如玉開始默默的推演她的下一步計劃。 明曦幾乎在半路上就拋棄了他靈魂中作為沈家二小姐的儀態(tài),快步跑進了屋子里,在看見沈如玉的那一瞬間,他的眼眶瞬間就紅了起來,一頭撲進了她的懷里,委屈的,低低的,帶著哭腔喊了一聲,“阿姐……” 因為那聲音太過于模糊,除了沈如玉,誰也沒有聽明白。 站在一旁的孟小娘子看著這一幕,頓時瞪圓了眼睛——天下的讀書人就沒有不知道沈如玉和男帝之間的那點軼事的,一瞬間她對于這個少年的好奇頓時快要爆棚了。 而除了明曦之外,其他人進入這間房子的人,第一眼都被捆在椅子上,形容狼狽,臉色蒼白,滿身是血的李蕓給吸引了注意力。 溫明的臉色下意識的便白了白,他扭過頭去,不敢再看,王子君也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不過倒是神色自如的移開了視線,而孔清陽就只是瞥了一下,便不感興趣了。 眾人終于聚齊了之后,王子君率先出聲了。 “我們接下來怎么辦?”這位從沒有接觸過這種兵戈禍?zhǔn)碌拇笮〗憧雌饋聿⒉换艁y,她好像完全察覺不到危險一般,語氣輕松的像是在問等會兒去吃什么,簡直是個怪異至極的人,不過,沈如玉的朋友大多都是這種很有個性的怪人,所以她倒是很習(xí)慣。 “我們有九個人,但有二十匹馬,等會兒把包裹里的行李分開,挑幾匹馬出來,綁在馬尾上?!爆F(xiàn)在的確也不是敘舊的時候,沈如玉便也很干脆的回答道,“放馬沖向兩側(cè)兵陣,現(xiàn)在聚集于此的李蕓的兵馬不多——” 畢竟她來之前不會知道會發(fā)生這種事情,屠殺平民帶幾個侍衛(wèi)也就夠了…… “人多的是李媛的部下,但她的精銳部隊她不敢輕易妄動,身邊大部分士卒大部分都是流氓無賴和監(jiān)獄里放出的犯人,少部分是擄來的平民,沖散他們不是什么難事,一旦包袱中的錢財?shù)袈?,他們必然哄搶,不可能繼續(xù)保持陣型。” “然后再以發(fā)簪刺中幾匹馬令其發(fā)狂引起sao亂,最好再將包裹里的衣服填充成人形放在上面?zhèn)窝b我們的蹤跡,然后我們混在其中騎馬沖向監(jiān)獄。那里易守難攻,而且孟小娘子說監(jiān)獄里有通向城外亂葬崗的地道,宗室們占城不久,未必知道這條密道,我們可以從那里出其不意的逃出去。” 聽見沈如玉提起了自己的名字,孟小娘子有些羞澀的抿唇一笑。 那條通向城外,離亂葬崗不遠的密道,恐怕是獄卒們?yōu)榱税l(fā)展灰色收入所挖出來的,像是秘密調(diào)換囚犯之類的事情。若是沒有出造反的事情,沈如玉作為黜陟使大概得管上一管,但此刻嘛,她只能無比的感謝那些發(fā)展出了這項業(yè)務(wù)的獄卒了。 說完之后,沈如玉長長的呼了口氣,“我知道你們大概沒聽過比這個更想當(dāng)然,更破綻百出的計劃了,但我們沒有那么多時間謀劃了。你們有什么意見嗎?” 沒人說話。眼下這種情況,其實根本就沒有多少路能走。 因為平民們大多不會騎馬,一匹馬上就必須得載著兩個人——溫明帶著陸阿亭,沈如玉帶著明曦,王子君帶著李三娘,孟小娘子帶著劉五娘,孔清陽因為是武力最高的一位,可能還要負(fù)責(zé)擾亂敵方視線,便一人一匹馬。 好在這些宗室起事前,沈如玉她們把北郡城逛了一圈,不至于會有人不知道監(jiān)獄在哪。 而在準(zhǔn)備突擊前,溫明突然問道,“你不可能事先知道監(jiān)獄里有地道,如果那個陸珮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情,你要怎么辦?” 聽他這樣問道,坐在沈如玉身前的明曦頓時也表示了極大的關(guān)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