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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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你們的婚事可是從小就由父母所締結(jié),明年就是婚期,兩家都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了,豈是說退就能退的?” “我不知道……可是,他說他要出家當(dāng)?shù)朗?,一輩子也不嫁人了?!?/br> “出家當(dāng)?shù)朗??”沈如玉愣了一下,似乎覺得這個理由十分荒謬,“放心吧……你爹娘不會準(zhǔn)許的。” “可是不知道他跟我爹娘說了什么,”崔文珺嚶嚶嚶的說:“我爹娘準(zhǔn)了。” 沈如玉:“……” 盡管從小因為男女有別,而相見不多,可是,婚約是一種奇妙的,令人害羞而特殊的聯(lián)系。 盡管毫不了解對方,對方的名字對自己而言,卻也是最特殊的。 就算彼此之間就像陌生人一樣毫無接觸,卻又像是已經(jīng)神交已久,隨著婚期一點點的接近,崔文珺無數(shù)次的午夜夢回,也曾經(jīng)不住的幻想過對方的模樣,和成親以后的生活。 她對自己發(fā)過誓言一定好好對他,他們一定要恩恩愛愛,猶如一對神仙眷侶。 可是還有一年便要大婚,對方卻冷酷無情的說,他要斷絕關(guān)系。 一想起這件事情,崔文珺就滿心委屈的一頭撲進了沈如玉的懷里,“如玉,我被嫌棄了!” “我有那么差么?”崔文珺極不甘心的說道,“他寧愿出家,也不愿意嫁我?” 沈如玉聽她孩子氣的話語,頓時一時失笑,“你好著呢?!彼袷菗崦游锇闳鄟y了崔文珺的長發(fā),“真的,整個京城里,我也找不出比你更好,更值得人喜歡的女子了?!?/br> 她將她抱在懷中,若有所思的望著崔文珺身后的一處陰影,語氣卻一如既往的柔和,“他若是要退婚,那便退吧。否則往后真的成了親……” 以溫明那倔強的脾氣…… “豈不也是相看兩相厭?怎么,莫非,你喜歡他?” “怎么可能!”崔文珺乖乖的窩在沈如玉的懷中,聞言思考了一會兒,然后果斷的搖了搖頭,“我都沒見過他幾次呢……” 似乎是因為得到了安慰,崔文珺的語氣變得柔軟平和了許多,“可是雖然不喜歡,但是被退婚,就是很難受……” “那他有沒有說為什么要退婚?難道是喜歡上了別的女人?” “不知道……應(yīng)該,沒有吧?”但說著說著,崔文珺卻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fù)纹鹆松碜?,倒抽了一口冷氣,“天哪!溫明從小就常常住在道觀之中,他所在的道觀和王子君所在的道觀不過寥寥幾里路——他們該不會是背著我勾搭成jian了吧??!” 沈如玉望著反應(yīng)激烈的她眨了眨眼睛,崔文珺頓時又趴下來窩進了她的懷中,“不過……若是他有了喜歡的女人,才跟我退婚的話……唉,這個時代對男子太過于嚴(yán)苛,他為了喜歡的人能夠鼓起勇氣退婚,我還挺佩服他敢于追求自己的幸福的……若真是如此,我希望他最后能和他喜歡的那人快樂幸福的在一起吧……” 沈如玉卻垂下了眼瞼,不以為然的轉(zhuǎn)移了話題,“你好過了?那就睡吧?!?/br> 她又想起了那張偽造了王子君的印記,而能夠直接送到她手上的信筏,頓時在心中頗為不耐煩的“嘖”了一聲。 ☆、第十章 沈如玉還記得溫明。 怎么說呢,那是個……能讓人印象深刻的少年。 當(dāng)年和他認(rèn)識的時候,沈如玉剛滿十五,而溫明剛剛十二,甚至還沒有長成的少年五官精致,在那個年紀(jì),有著一種雌雄莫辯的秀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家中人都極為信奉道教,從出生起,他便常常跟隨家中長者一起,寄宿在道觀之中。 只是因為在道觀之中總是吃不飽,溫明非常討厭道觀,每次一住進道觀里,脾氣就會變得極差。 或許是因為在道觀里吃不飽飯?他明明可以算是在清心寡欲的道觀中長大的,卻一點也沒有沾染上那種淡然超俗的心態(tài),反而比一般人更為容易妄生執(zhí)念,倔強偏執(zhí)的甚至有些不擇手段。 但十二歲的溫明,在沈如玉的印象中,一開始是個頗為沉默靦腆的內(nèi)向孩子。 當(dāng)時宋瑾的情報網(wǎng)遞交上來的可疑名單中,重重篩選之后,溫明是第一個被沈如玉判定為需要近距離觀察的人。 穿越者這樣的身份,尤其是魂穿,常人是很難看出端倪的,只有同為穿越者,才能從種種細(xì)節(jié)中確定對方的身份。 因此,沈如玉謊稱體驗生活而離開了沈府,隱藏身份前往溫明寄宿的道觀,住進了另一間客房內(nèi)。 這是一間大多數(shù)都是女冠修行的道觀,名叫鳳池觀,它講究的清修出世,在京城女眷中頗有名氣,只是王子君當(dāng)初卻看都沒看一眼,就投入了不遠(yuǎn)處的長春觀。 長春觀比起鳳池觀來說小得多,也沒有什么出名的道人,甚至幾個道士女冠可能連修行是什么都不知道,每天都在紅塵之中奔忙,說他們講究入世吧,那不過是看在王子君的面子上好聽的說法。 其實就是一個十分窮困的小道觀,每天都為了生計努力著,雖然自己條件也不好,但只要還有余力,就會賑濟那些窮苦百姓,還會收養(yǎng)被拋棄的孤兒。 給沈如玉的感覺就是一個披著道觀外皮的福利院,王子君當(dāng)初跟著自己母親在鳳池觀中參拜時,閑的無事一個人走啊走啊,就走到了長春觀,頓時感覺自己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義,瞬間就頭也不回的決定成為長春觀的一名女冠了。 王子君從小到大都這么有個性——從另一方面來說,就是有點不怎么靠譜,但也因為如此,沈如玉才跟她是好朋友,因為你永遠(yuǎn)也猜不到她下一步究竟會干出什么有趣的事情來。 沈如玉當(dāng)時被他游說著,也動了入觀的念頭,只是沈南風(fēng)得知之后嚇了一跳,嚴(yán)令禁止,連忙把崔文珺拽了過來,硬生生的要她打消了這個念頭,讓王子君頗為遺憾。 就因為離得這般近,沈如玉輕易不出觀門,就怕被王子君所發(fā)現(xiàn),要是被她發(fā)現(xiàn)她跟崔文珺的未婚夫在同一所道觀“體驗生活”,那天馬行空的腦子還不知道會轉(zhuǎn)出什么樣的念頭來。 只是她本想不動聲色的觀察溫明,卻也不知道是這張臉上露出了“我心有不軌”這幾個字,還是怎么回事,明明只是在路上偶爾遇見朝他笑了幾笑,溫明第一次怔了一下,到了第二次,她還什么都沒有做,他就面無表情的視而不見了。 ……喂喂喂,你這也太沒有禮貌了吧! 沈如玉當(dāng)時愣了一下,又覺得沒必要跟小孩子計較,便又笑了笑,轉(zhuǎn)身離去了。 只是自那以后,她似乎就被溫明給盯上了,早晚課的時候還好,和女冠們聚在一起品茶,下棋,彈琴,繪畫的時候,經(jīng)常能看見他小小的身影,他也不說話,就那么沉默的坐在那里看著。 沈如玉當(dāng)時就覺得不妙——難道這家伙是個很厲害的穿越者,反偵察的察覺出了她是穿越者?! 但是她畢竟才名在外,不論是茶藝,棋藝,琴藝,還是畫技,都是從小一點一點訓(xùn)練出來的——要是有才華的人都能判定是穿越者開了金手指的話,那沈如玉身邊一圈特立獨行的古代朋友,基本上都要中槍。 她所懷疑的是那些年少早慧,頗為不合常理的人——溫明六歲就有才子之稱,十歲的時候更是號稱“小如玉”,“小如玉”是什么意思?就是說他像一個穿越者! 因此沈如玉十分坦蕩,卻也不代表她就放心這么讓他肆無忌憚的繼續(xù)觀察下去,忍了好幾日之后,沈如玉終于忍無可忍的進行了反擊,在又一次相遇之后,溫明繼續(xù)視而不見,沈如玉卻直接擋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不是總是在看我?”少女有些困惑的望著他,似乎只是單純地想要知道答案。 溫明好像被她的單刀直入嚇了一跳,他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望著她,頗有些驚慌的辯駁道:“什么?我……我哪有!” “可是我每次看你的時候,你都在看我的樣子。”沈如玉疑惑的說道。 “那,那你為什么要看我?” “……因為我覺得有人好像在看我啊。” “你肯定是看錯了?!彼Π逯粡埿∧?,十分嚴(yán)肅的下了斷論。 “是這樣嗎?”沈如玉便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為什么每次和你打招呼的時候,你為什么總是像是看不見我一樣?” “咦……你,你和我打招呼了嗎?”溫明磕磕巴巴的說道,“你每天總是對這個笑,對那個笑的,我怎么知道你是在對我笑???” ……他說的好有道理!沈如玉一時之間居然無言以對。 “那我以后……朝你打招呼的時候,便叫你的名字吧?”只是沈如玉畢竟是沈如玉,她只是略微的想了想,便愉快的做出了決定,“只是雖然現(xiàn)在處于清修時期,我們身為道友,本不應(yīng)該被紅塵規(guī)則所束縛,但畢竟并非真正的女冠道士,我不好隨意稱呼你的名字,那不如……” 沈如玉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視線頓時落在了他耳垂上的一粒紅痣上,那紅色感覺頗為喜慶,沈如玉沉吟了一會兒,慢慢的說道:“我便叫你……小紅好了?” 溫明:“……你才小紅呢!!” 只是溫明的抗議完全無法阻擋沈如玉的自說自話,自從每次遇見,沈如玉都笑著喊一句“小紅”后,溫明開始不再沉默了,他開始參與進女冠們的活動中,無論是圍棋,書法,繪畫,彈琴,騎射,都力圖用他“小如玉”的實力碾壓沈如玉。 只是……他畢竟只不過是“小如玉”而已啊。 每次沈如玉跟他比圍棋,比書法,比繪畫,比彈琴,比騎射,簡直壓得他頭都抬不起來,她好言安慰他說:“以你的年紀(jì),有這份水平足以自傲了,只不過我畢竟癡長你幾歲……” 結(jié)果對面的小小少年頓時就紅了眼眶。 后來沈如玉才知道,他小時候在鄉(xiāng)下跟祖父母住在一起,有一天,忽然一個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混過來的游方老道說他是天煞孤星的命相,一開始并沒有人相信,只是不久之后,他的祖父母就雙雙病故了,被父母接到身邊后不久,偏偏就這么巧,他的父親身體狀況也開始一日比一日的衰弱了下去,他的母親開始頻繁的帶著他進入道觀祈愿,只是道觀之中的修士們不管是看他面相掌紋,還是推算八字,都言之鑿鑿的確定他并非什么天煞孤星的克親之命,不然他和崔文珺訂婚時送去的生辰八字根本就不可能通過。 只是他的父母雖然不至于厭惡他,卻還是頗為忌憚,而十分疏遠(yuǎn),就連家中的下人,也對他避之不及。 為了討父母歡心,溫明才無比努力的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希望自己能顯得更有價值一些。 “自從父親生病之后,母親便再也沒有露出過笑顏了,從那以后,好像就再也沒有人對我笑過。” “所以,你對我笑的時候,我一時之間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才好?!?/br> 溫明跟她說出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很熟悉了,越是熟悉,沈如玉就越是斷定他并非穿越者,而心情越發(fā)的輕松,對著他總是笑容明媚。 那天是上元節(jié),他們被委派下山,幫助搭建道觀在夜晚所需要祭祀的祭臺,然后兩人就穿著一身寬松的道袍,沿著人流慢慢的逛著燈會,隨著入夜?jié)u深,人流越發(fā)擁擠,沈如玉十分自然的牽住了他的衣袖,笑著說道,“小紅,你這么小一只,可要小心一些別走散了啊,要是找不著你,我可是會急死的。” “你才是小紅呢……”但溫明雖然像是滿腔不滿的抱怨嘟嚷,卻乖乖的拉住了她的衣擺,“……我不會走散的。我會一直的跟著你?!?/br> 茫茫人海之中,漫天花燈映照之下,相互牽絆著的少年少女,穿著一模一樣的青色道袍,恍惚中就不經(jīng)意的,將彼此和外界隔成了兩個世界。 而終于,在沈如玉確定溫明并非穿越者后,她就不再打算繼續(xù)留在道觀之中了——她要是再留下來,宮中的李瞾只怕就要派出禁衛(wèi)封山了。 只是得知了她要離開,那天溫明將她拽進了道觀后的小樹林中,滿面紅暈的跟她說,他喜歡她。 沈如玉當(dāng)時狠狠的愣了一下?!澳阍趺础?/br> 她有些無措的將手輕輕握成了拳頭,下意識的壓在了唇邊,“……會喜歡我?” 他們才不過相處了三個月而已,雖然后期玩鬧的非常開心,但沈如玉卻只當(dāng)他是朋友,是弟弟。 她皺著眉頭想了想,便釋然的放下了手,“你還小,分不清什么是喜歡,只是覺得和我在一起很快樂,就覺得喜歡我了?!?/br> 她試著開導(dǎo)他說,“其實并不是這樣的……” 可是溫明卻并不理會她的柔聲開導(dǎo),他緊緊的盯著她,然后突然踮起腳來,就要來吻她,只是他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準(zhǔn)確度還有待提高,幾乎是以撞為形容詞的,壓在了她的唇角。 但也足夠沈如玉被猛地一驚,陡然失聲了。 “別鬧了?!彼恼Z氣瞬間就冷了下去,“……你還小,我會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若不是后來溫明的父親去世,他要戴孝三年,早就該和崔文珺成婚了,只是如今出了孝期,第一件事情卻是解除婚約,出家成為道士? 這么多年來,他那執(zhí)拗任性的性格,似乎一點也沒有變化。 沈如玉回想著昨夜收到的那張紙條,一時間有些舉棋不定。 ——到底,要不要去見見他呢? 第二天一大早,崔文珺就離開了,既然對方?jīng)Q定退婚,那她也沒有死纏爛打著的道理。 在她離開后,如玉總算有時間將昨天買的泥人帶去給如琢了。 沈如玉來到如琢的院落的時候,正好瞧見那個纖瘦的身影正帶著興味盎然的神情擺弄著那株烏金耀輝,只是她明明是十分喜愛,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那黑中透紅的花瓣,眉宇之間卻滿是隱忍克制,神色也是淡淡的,舉手投足之間,最是講究中正平和,大氣端莊。 如果當(dāng)今皇帝并非男人,而是女帝,以沈如玉曾經(jīng)近距離的接觸過好幾位皇室成員的經(jīng)驗來看,如琢的一舉一動,簡直堪稱宮廷禮儀的典范,當(dāng)?shù)闷鹁笾弧?/br> 沈如玉正要拿著泥人朝她走去,卻忽然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念頭給驚住了。 君后之位? 君后? 君后?! 等等,說起來,大病初愈也是突然被穿的大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