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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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好幾年軍醫(yī)的楊光,熟練的幫他包扎好,松口氣看到他們都圍著自己,便咧嘴露出兩排白牙來。 她臉上沾了塵土和血跡,看起來臟污不堪,可這笑卻還是一如兩年前,那么單純、干凈和三分傻氣??吹剿@笑的韓冬他們都放下心來,仿佛看到了路邊盛開的小花,沒有驚心動魄的美,卻讓人十分喜愛,賞心悅目。 她還能笑得出來,靳成銳可一點不覺得這有什么好笑的。他把地上的女孩拉起來,打算抱她去車上。 楊光確實是沒法站起來了,剛才一直蹬三輪車,而且還大多是上陂路,此時歇了這口氣就雙腿發(fā)軟。 “汪汪!”“汪汪汪……” 在靳成銳要走去車子的時候,豆豆吠叫的咬住他的褲子。 楊光看它反應(yīng)疑惑的問長官?!皠偛虐l(fā)生了什么事?” 被劉猛虎扶著的宋立輝也疑惑。 靳成銳和韓冬他們都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們的眼睛都在武裝分子的身上,沒注意身后發(fā)生了什么。 雙手揣在口袋的勞倫斯,看著像瘋了似的豆豆講:“它剛才一直圍著箱子轉(zhuǎn),似乎在哪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它有什么反應(yīng)?”楊光不得不重視起來,因為豆豆快要把長官的褲子咬破了。 勞倫斯仔細回想?!昂芗鼻?,撩一下箱子,就對靳叫一聲?!?/br> 楊光和宋立輝臉色大變,馬上大喊:“湯姆快下車!” 湯姆一直呆在車上,沒有把車熄火,這是方便隨時上路。 他在后視鏡中看到大聲向他喊的人,心里有疑惑,擔(dān)心武裝分子還會追上來,但他直覺出了什么重要的事,便推開車門下去,還沒走出多遠就被一股巨大的氣流和熱浪沖飛。 楊光那句快跑還在嘴中沒說出口,那車就“碰”的聲四分五烈,黃色的火球唰的爆開,氣流甚至掃過他們這里,使頭發(fā)微微曲卷。 看到被炸飛的湯姆,韓冬和劉猛虎他們在爆炸停止后沖上去,把摔在巖石地上的湯姆翻過來。 湯姆還沒死,可他渾身燒傷,一條腿從大腿根被炸斷,嘴里不斷的吐著血。 楊光掙扎的下地想要跑過去看他,卻被長官緊緊的抱住,急得直跳腳。 靳成銳把她放到地上,一只手緊抱住她腰,一只手調(diào)到了和杰克、尤里的頻道?!斑@里是狼頭,杰克、尤里收到請回答。” 無線電里一陣靜默,不時有“嗞嗞”的干擾聲音。 大約隔了十幾秒才響起杰克喘息的聲音?!敖芸耸盏?,我們已經(jīng)拿到了箱子,正在撤離!” “把箱子扔掉。” “啥?” 勞倫斯讓靳成銳停了下?!拔覄偛艡z查過三個箱子,發(fā)現(xiàn)它們的重量有一點點差別,我想其中有一個或者有兩個是我們要的東西?!?/br> 他習(xí)慣追求極致,這一點點差別若不因為他是勞倫斯,也不會發(fā)現(xiàn)這點。 “這里沒有我們要的東西。”靳成銳看著勞倫斯,對杰克講:“把它們綁一起,扔到?jīng)]人的地方,快!” 里面的炸彈應(yīng)該是從下車交易就開始啟動,如果在一切順利的情況下,它會在沒爆炸之前就被拆除。 聽到他的話,杰克僅遲疑了一秒,就立即讓零蛋照做。 零蛋深信不疑,用尼龍繩將三個箱子綁一起就扔得遠遠的。還好他們這里是在荒郊野外,不用特意找地方。 把箱子扔掉,杰克帶著他們四人繼續(xù)走,在跑出大約半公里時,后面?zhèn)鱽磉说南氯绲卣鸢愕穆曇艏罢饎印?/br> 反頭看的杰克怔了怔,大罵。“這個龐霖太他媽陰險了!” 靳成銳聽到這個名字臉色又沉了分,他即刻再三的呼叫尤里。 尤里遲遲沒有回復(fù),杰克也擔(dān)心起來。“靳,我這里離他那里近,我?guī)诉^去找他們?!?/br> “嗯?!?/br> “你們怎么樣?” 靳成銳望向不遠處的韓冬他們,冷靜的講:“殘了一個?!?/br> “注意安全,先送他回去。” “嗯,有尤里的消息馬上告訴我?!?/br> “沒問題?!?/br> 靳成銳切斷跟杰克的通話,才帶著女孩走去韓冬那里,對他們講:“抬著他,我們換條路走?!?/br> 在往小路撤離時,靳成銳聯(lián)系了基地,要求派出救援。 等待救援的戰(zhàn)狼沒有停下來休息,而在這途中靳成銳都是背著楊光的,直到走過崎嶇不平的山路才把她放下來。 楊光臊的要死,一被放下就跑去看湯姆,在看到他的樣子時,胸口像憋了股氣,她無法發(fā)泄出來,因為她什么也幫不上。 靳成銳把她叫回來,拉住她的手再沒松開過,直到直升機的到來。 帶著兄弟跑下直升機的梅森看到湯姆的樣子,cao罵了句就讓部下快點把他抬上去。 等湯姆上去后,韓冬帶著宋立輝他們迅速登機,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 直升機在地面停留沒有兩分鐘,就又飛上高空。 坐在機艙里的靳成銳沒有閑下來,還在繼續(xù)呼叫尤里,終于在長長的沉默中聽到他的呻吟。 尤里沒有杰克那么幸運,他的箱子比靳成銳的還要提前引爆,那時他正帶著一個兄弟朝拿箱子的兩人匯合,在離他們大約五六米遠時被爆炸的氣浪沖飛,埋在了石頭底下。 短暫的昏迷,在慢慢恢復(fù)意識聽到靳成銳的聲音,他才費力的掙開眼睛,從黃土和碎石里爬起來,告訴他這里的情況?!拔疫@里很糟糕,真是糟糕極了,我看到了一只手,可我不知道它應(yīng)該是誰的?!庇壤锇咽种覆暹M頭發(fā)里,顫抖著唇真的很想哭。 靳成銳停頓了下,接著沉聲講:“尤里,我知道這很糟糕,但現(xiàn)在你必須得冷靜下來,能做到嗎?” 尤里深吸口氣,點頭?!拔蚁胛夷?。” “好的,現(xiàn)在你告訴我你的位置在哪里,身邊還有多少人?!?/br> 尤里把位置告訴他,在說到還有多少人時他環(huán)顧四周,一個沒有。然后猛然想起什么,大聲的說:“還有一個!”他瘋了般的跑去自己剛才的位置,在周圍到處找到處挖,一邊喊另位戰(zhàn)友的名字。 靳成銳聽到他瘋癲般的話,聯(lián)系了杰克,告訴他尤里的位置,然后也告訴了梅森。 梅森讓飛行員前往該地方,在那里一并把杰克和尤里帶上。 尤里折損了兩名戰(zhàn)友,這兩名戰(zhàn)友最后收集起來的遺體只有書包那么大,另名和他在一起的還活著,但是暈了過去,具體情況要回去檢查才知道。 在飛機上尤里抱住腦袋,兩眼無神的看著腳下荒涼光禿的山巖。 杰克和靳成銳看著他,都沒有說話,只在回到基地時提醒他?!坝壤?,任務(wù)還沒有結(jié)束?!?/br> 要報的仇,要了的怨,他們還有機會清算。 尤里看向他們,點了點頭。“嗯,我沒事,不要擔(dān)心?!?/br> “那就好?!苯芸伺乃绨?,叫來兩個三角洲的隊員?!芭隳銈冴犻L去宿舍?!?/br> 尤里搖頭?!斑€有一個箱子在他們手里,我想到這事就睡不著?!?/br> 睡不著的豈止是他一個! 聽到這話的靳成銳和勞倫斯立即往指揮室走。 以現(xiàn)場爆炸的情況來看,尤里手里的兩個都爆炸了,那么地獄天使拿走的那個就是真正的貨品。 伊歷塞克已經(jīng)知道這次行動的大概情況,對犧牲的兩個大兵很痛惜,他在看到匆匆忙忙走來的兩人時,只告訴了他們一句:“明早七點,九軍集結(jié)?!?/br> 這樣就是說,聯(lián)盟達成。 聽到這話,靳成銳和勞倫斯沒有多說,點頭示意明白就準(zhǔn)備離開。 “靳準(zhǔn)將?!币翚v塞克叫住這個年青的將領(lǐng)。 靳成銳轉(zhuǎn)過身看他?!皩④娔€有事?” 伊歷塞克看著他的眼睛講:“你沒什么要告訴我的嗎?” “我沒有什么要說的?!苯射J目光堅定的直視他。 對視一陣的伊歷塞克點頭?!澳銈冏甙?,去休息一下?!?/br> 和靳成銳一起離開指揮室的勞倫斯,在他大步流星走去醫(yī)務(wù)室時,疑惑想伊歷塞克要他說的是什么事? 醫(yī)務(wù)室楊光正在為宋立輝手術(shù),臉上是從容自信的恬靜。 快步走到門外的靳成銳看到她,原本有些浮躁的心平靜下來,靜看著玻璃門后直接在病床上為其手術(shù)的女孩。 楊光相對輕松的把宋立輝的子彈取出來,給他用了止血劑、細胞增活劑等特效藥就搞定了。 她的事情干完,可以該干嘛就干嘛去,但卻苦了宋立輝,他因為是傷著右邊屁股的側(cè)面,此時他只能側(cè)躺著,一時半會還好,躺個幾小時那可真是要人命。 不過等她出來,韓冬他們就輪流進去陪他,也不至于讓他無聊。 楊光洗了手,看到外面的長官,就笑嘻嘻的出去同他一起回宿舍。 靳成銳沒有說責(zé)備的話,在她進房后講:“去洗個澡?!?/br> “長官,我剛才踩那三輪車是不是特拉風(fēng)?”楊光想活躍一下氣氛,故意挑著無關(guān)緊要的說。 可她不知,只要是與她有關(guān)的,都不是無關(guān)緊要的。 “什么都別想,先去洗個熱水澡。” “嗯?!睏罟獯_實累了,尤其是出了身汗,渾身不舒服。她沒想太多,找出衣服就去浴室把自己收拾好。 如果說靳成銳之前禁不住她的軟磨硬泡,答應(yīng)讓她跟著,現(xiàn)在他是決計不會再讓她去干這么危險的事了。 要是剛才受傷的不是宋立輝,而是她要怎么辦?她現(xiàn)在身上綜合太多因素,他不能也不敢再讓她這么亂來。 但決定是決定,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這對他來說是很容易做到的事。 靳成銳有意隱藏,楊光是怎么也發(fā)現(xiàn)不了異常的,就像現(xiàn)在,她正享受他細致的服務(wù),幸福的飄飄然。 躺床上的楊光,枕在他大腿上,在長官給自己擦頭時想起前世的一些事,就大著膽子好奇的問:“長官,你在美國除了是海豹隊一員,還有其它身份嗎?” 靳成銳停了下,不著痕跡的用手指給她梳頭?!盀槭裁催@么問?” “就是好奇?!鼻笆浪裏o意中好像聽到,他在美國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父親他們似乎也有意隱瞞,直到后面漸漸明朗起來,長官回軍區(qū)大院的次數(shù)才變得多起來。 “別瞎琢磨,有空多想想你女兒?!苯射J避而不答,把她的頭發(fā)擦干就講:“坐一會兒再睡?!?/br> 楊光直勾勾的望著他,他走到哪里就看到哪里。 也去洗了個澡的靳成銳穿好衣服,見她還噘著嘴,一臉的我不高興,便坐到床邊摸她頭?!邦^發(fā)干了,可以睡了?!?/br> “長官……” 靳成銳親了她下,截斷她的話,在不輕不重的吻了她會兒才抵著她額頭講:“回去告訴你,現(xiàn)在給我睡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