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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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地位比在座的人都尊貴,自然是全部人都來了她再過來才合禮數(shù),只是嘴上這樣說,眾人還是應(yīng)聲附和。 從齊妙身邊經(jīng)過時(shí),永王妃多看了兩眼,笑道,“這位定是謝大人的娘子吧?!?/br> 齊妙還不曾和她見過,不知怎么認(rèn)得自己。轉(zhuǎn)念一想在座的人都是在這冀州住了好些年的,永王妃沒見過的也只有她和jiejie。但算起年紀(jì)來,自己更符合謝家夫人的身份,她許是這樣認(rèn)出自己的。不過進(jìn)來片刻,卻一眼認(rèn)得,這王妃可見也是個(gè)蕙質(zhì)蘭心之人。她屈膝微微彎身,“齊氏見過王妃。” 永王妃笑意仍淺,握了她的手說道,“早就想見一見的,只是一直沒機(jī)會(huì),快坐我旁邊,好好說說話。” 除了永王妃,齊妙在這兒的身份最高,坐她一旁是理所當(dāng)然的,便沒有推諉,隨她過去坐下。 茶品過半,孩子們已坐不住,永王妃就讓他們十余人去玩了。倒是有一個(gè)孩子不走的,由始至今都如同大人般坐在一個(gè)婦人旁邊,不動(dòng)不鬧,最為規(guī)矩。 齊妙見她往常青那邊瞧,探身笑道,“那是我姐夫jiejie的女兒,名叫青青?!?/br> 永王妃明眸有笑,“原來她的母親就是謝大人的jiejie,徐大商人的妻子?!?/br> 徐正娶妻的事不敢說整個(gè)冀州都知道,但永王府這樣消息靈通的地方,又怎會(huì)不知道。永王妃沒有同其她婦人那樣多看,收了視線,喚下人過來,給那位青青姑娘添了果點(diǎn)。 齊妙不得不感慨,雖說士農(nóng)工商,許多人都瞧不起商人??墒怯绣X能使鬼推磨,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有許多事也要錢才能辦成,所以哪怕是王爺這樣家世的人,也會(huì)對(duì)大商賈客氣幾分,也可見陸五哥在商人中,名聲并不壞,否則王爺也不會(huì)去沾那所謂的“銅臭”氣,壞自己的名聲。 小玉想叫上常青一起去玩,可她不愿動(dòng),唯有自己跑去。 生性活潑的孩子是不怕生人的,很快就和他們玩在一塊。追去了假山那玩捉迷藏,玩累了才去洗手準(zhǔn)備回宴席上?;厝r(shí)一個(gè)婢女跑到郡主面前,面色難堪,“郡主,您掛在房里的花燈被貓兒撲到地上,摔壞了?!?/br> 那魏姿是王妃所出,受盡寵愛,本性不壞,只是性子有些刁鉆,聞言說道,“你們?cè)趺床豢春盟?,那可是我姥姥從京城讓人捎來的。算了,放?kù)房里去吧?!?/br> 因那婢女恰好從小玉旁邊經(jīng)過,她瞧著那婢女懷中的花燈半晌,越看越眼熟。魏姿看見,說道,“阿玉,你喜歡那個(gè)嗎?喜歡的話我明年讓我姥姥多做一個(gè)。” “我有那個(gè)。”小玉撥了撥,確定跟她家里的兔子跑馬燈一模一樣,滿臉歡顏,“一樣的?!?/br> 旁邊一個(gè)小姑娘對(duì)魏姿說道,“郡主,你前天不是說那個(gè)是京城來的,這兒沒地方賣嗎?可阿玉怎么有一個(gè)?” “呀,原來郡主是撒謊精?!?/br> “對(duì)呀,是怕我們?nèi)ベI了一樣的回來,她的花燈就不稀罕了吧?!?/br> 魏姿急了,“我才不是撒謊精?!彼D(zhuǎn)而面向小玉,氣道,“你才是撒謊精。姥姥就讓人做了兩個(gè),一個(gè)給了我,一個(gè)給了我哥哥。我王兄從不會(huì)送東西給小姑娘,就掛他房里呢。” 小玉瞪大了眼,“難道那個(gè)送我花燈的小哥哥就是世子嗎?” 那些小孩又問道,“郡主你不是說你哥哥從不送東西給別人嗎,你又撒謊了?” 魏姿哪里容得下質(zhì)疑,只覺委屈萬分,“阿玉,枉我還當(dāng)你朋友,你怎么能撒謊?” 小玉忙擺手,“我從來不撒謊的,我說的是實(shí)話?!?/br> “郡主,將世子喊出來當(dāng)面對(duì)質(zhì)呀,就真相大白了?!?/br> 魏姿也想,可兄長(zhǎng)隨父王出門去了,何時(shí)回來她也不知道,找誰(shuí)對(duì)質(zhì)去。而且哥哥什么脾氣她又不是不知道,才不信是送給她了,“我王兄和你認(rèn)識(shí)嗎?我哥叫什么你知道嗎?” 小玉搖頭,“前天才見第一回的。” 魏姿冷笑一聲,“撒謊精?!?/br> 那些孩童也偏偏轉(zhuǎn)了陣營(yíng),跟著她喊,喊得小玉莫名,卻怎么都辯解不清。她跺腳氣道,“哎呀,我回家去拿花燈來?!?/br> 她跑回宴席上,拉著母親要走,急著回去拿證據(jù)。齊妙見她急匆匆,問道,“怎么了?大家都沒走,你也不能吵著走,這樣壞規(guī)矩,下次娘不帶你來了?!?/br> “他們說我是撒謊精?!?/br> 永王妃在旁聽見,溫聲將她叫過來,說道,“誰(shuí)這樣喊你了?我給你做主?!?/br> 小玉頓了頓沒吱聲,她做錯(cuò)事最怕娘親知道了,郡主也一樣吧,她要是現(xiàn)在說了,回頭郡主就得挨罵了,“沒誰(shuí)?!?/br> 永王妃見她不說,憋得小臉通紅,笑笑對(duì)齊妙說道,“你就先回去吧,我允了?!?/br> 齊妙忙同她道歉,帶了女兒出去,抱她上車,低眉問道,“連娘也不告訴嗎?” 小玉忍著沒說,快至半路,這才說了,末了剛才受的委屈慢慢涌來,心都酸了,“娘,我沒有撒謊?!?/br> 齊妙輕摟著她,“娘知道,我們玉兒從來不撒謊的?!彪m然意外送女兒花燈的是永王爺家的世子,只是如今女兒受了委屈,她心里也不舒服。讓車夫快些趕車,去將家里的跑馬燈取了來,又折了回去??墒窃谒齻冸x開后不久,永王妃也散了宴席,早就沒了人。 聽見管家這樣說,齊妙也沒進(jìn)去,只是讓管家將花燈拿給魏姿瞧,就領(lǐng)著女兒走了,免得郡主尷尬。這事她本可以作罷,畢竟那是郡主??伤呐畠菏芰宋玛P(guān)聲譽(yù),她哪里能坐視不理,就算是郡主不講理更嫌惡他們,也不能當(dāng)做不知的。 魏姿此時(shí)正和永王妃說著方才那事,扁嘴道,“那阿玉可壞了,貪慕虛榮,竟然說王兄將姥姥讓人捎來的花燈送給了她,可她連哥哥叫什么都不知道,哼?!?/br> 永王妃俏眼瞧看,“所以是你領(lǐng)頭喊她撒謊精的?” “對(duì)呀,她可不就是。” “阿姿?!庇劳蹂Z(yǔ)氣輕責(zé),“方才母妃問她是誰(shuí)這樣喊的,她沒供出你來。這樣為你擔(dān)著,你卻在背后說她。這點(diǎn),你比不過她?!?/br> 魏姿也是一愣,“她沒說?” “沒說?!庇劳蹂终f道,“這事你還沒同你哥哥問清楚,就一口咬定她說謊??扇粽媸悄阈珠L(zhǎng)送了,你到時(shí)候要如何面對(duì)她?母妃教過你的,你卻通通忘了?!?/br> 魏姿挨了罵,心底還是不服氣,嘀咕,“不可能……” 正說著話,那管家就將方才齊妙給自己的花燈遞了過去,說道,“那謝夫人帶著女兒來了,讓小的將這個(gè)交給郡主?!?/br> 魏姿一瞧,詫異,“竟真的是姥姥送的?!痹捖?,立即看向母妃,果真見她不滿瞧看。她也生了怯意,上前抱了她的腰,嬌嗔道,“女兒錯(cuò)了,母妃不要生氣。” “我能生什么氣,你下回見了謝家姑娘,定要好好和她道歉。” “哦。”魏姿又覺奇怪,“哥哥怎么將東西隨便送給個(gè)陌生人了?” 永王妃也不知,也想知道,倒覺是緣分了。等到夜里丈夫和兒子才回來,等兒子跟自己?jiǎn)栠^安,這才問道,“你姥姥送你的花燈去哪了?” 魏臨答道,“中秋那晚送人了?!?/br> 永王妃溫軟笑道,“送誰(shuí)了?” “只知道姓謝,看著好玩懂事,我拿著花燈也不像話,她也喜歡,就送她了?!?/br> 永王妃恍然,永王爺在旁問道,“怎么突然提起這事?” 永王妃笑道,“王爺可知那姓謝的小姑娘是誰(shuí)?今日我瞧見了,就是那謝大人的千金,名喚小玉?!?/br> 永王爺笑道,“倒是有緣分?!?/br> 永王妃笑笑,“今日阿姿的花燈壞了,便讓人拿去放著,讓那謝小姑娘瞧見,說她也有一個(gè)。眾人便說她撒謊,疏離了她,讓她受了很大委屈呢?!?/br> “孩子家下回再見就忘了這事了。” “這倒是?!?/br> 兩人都覺是孩子家的事,有什么可擔(dān)心再見還有芥蒂的。倒是魏臨聞聲,想著自己好心送她,卻無故給她添了災(zāi),倒是自己的過錯(cuò)。下回要是再見了她,就同她好好道個(gè)歉吧。 八月下旬,氣溫微涼,已可見初秋影子。 謝崇華早早來到衙門辦公,許通判也來得早。共事兩個(gè)月有余,許通判對(duì)他敵意已無,一起處理案子,十分投機(jī)合拍,久未有過的痛快。 今日兩人打算去河堤勘察,看可有要修筑的,好及早防范,免得汛期一到,下游百姓受苦。出門時(shí)謝崇華想起一事,問道,“那師爺是不是近日請(qǐng)辭了?” “年歲已高,是打算走了?!痹S通判何等聰慧,猜出話中用意,問道,“大人有要舉薦的人?” 謝崇華說道,“以前在太平縣共事過的一位師爺與那位老師爺不相上下,也公正嚴(yán)明,遵從律法,倒是想舉薦的?!?/br> 師爺并不算是朝廷正式編排的官員,多是民間秀才或者是有能力的人擔(dān)當(dāng),州里的師爺考核稍微嚴(yán)謹(jǐn),但也是看知州喜歡。這事本不必過問他,可他既然跟自己提,也是尊重他的。 這種無意中就被籠絡(luò)的感覺,許通判卻知道他自己都不知道,許是因?yàn)槭钦嫘拇?,而非刻意為之,也更顯得這人真誠(chéng),越發(fā)覺得可深交。 “既是有才華的人,那就請(qǐng)來做師爺吧,大人使喚得順心就好。” 和他商議完了,謝崇華便想晚上回到家中,就給慕師爺去信,邀他來冀州共事。趙押司他有心提拔,只是押司未走,不好提。等日后有了機(jī)會(huì),再提吧。 兩人還沒出到大門口,就有衙役跑來,見了兩人臉上立即松了一氣,“還好大人沒走,剛鬧市有個(gè)漢子吃東西不給錢,攤主尋他拿錢,他說自己是永王爺府里的,就是不給錢,還打傷了攤主。我們將他押了過來,瞧了腰牌,的確是永王爺家的,實(shí)在不知該怎么辦呀?!?/br> “此事證據(jù)確鑿么?” “剛好小的和麻六巡邏路過,親眼瞧見的,當(dāng)然不假。”衙役又忍不住問道,“大人要怎么辦?” 謝崇華臉色頗沉,“怎么辦?這種事不是最好辦的么?既然證據(jù)確鑿,那賠了攤主藥錢和吃飯錢,再杖責(zé)二十大板子?!?/br> 衙役愣了愣,轉(zhuǎn)而看向和永王爺來往嚴(yán)密的許通判。許通判將視線悠悠挪開,更急得他不知如何是好,“大人,那可是王爺府的下人啊,誰(shuí)敢打啊?!?/br> 謝崇華見他畏首畏尾,知他驚懼那永王爺,義正言辭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依仗主子為非作歹的下人,不守規(guī)矩,壞了王爺英明,毀王爺清譽(yù),簡(jiǎn)直是罪加一等。速速讓他拿銀子給攤主,杖責(zé)之后就放了吧。他不可賠,就關(guān)起來,直到他肯為止?!?/br> 衙役苦不堪言,難怪說他是硬骨頭,真是硬骨頭,王爺都敢惹,他不要命,他還要命呢。 許通判終于收回視線,好整以暇瞧看,“還不快去,大人的話也不聽了?” 衙役只好邊罵邊去,將話傳到前堂,也讓同僚愣了好一會(huì),更讓那漢子沒想到。最后吃了頓棍子賠了錢,狼狽地跑回王府去了。正好主子在,進(jìn)門就跪身,將是非顛倒一番,將那謝崇華說得十惡不赦,“……他還說王爺故意縱容小的作惡,是您管教不嚴(yán)??尚〉恼娴氖巧砩蠜]帶錢,攤主卻死咬我不放,小的誤傷了他,誰(shuí)想就挨了一頓棍子。小的受了侮辱沒關(guān)系,但那謝崇華,分明是在踩王爺您的頭??!” ☆、第69章 血濃于水 第六十五章血濃于水 謝崇華帶許通判去察看了各處河堤,將那有損壞需要加固的記下,等回來時(shí),已經(jīng)是晚上。剛進(jìn)家門,管家就說府里來了貴客,一問是誰(shuí),竟是那永王爺來了。 他心想是為了白天罰他家奴的事,生怕他遷怒家人,也顧不得鞋子褲管還沾著泥,便急忙往大廳過去。 還在門外,就看見一人被綁著跪在地上,面色不佳,唇已露白,想必是許久沒有喝水了。他偏頭瞧見自己,就哭喊著往自己磕頭,“謝大人,小的再也不敢背后嚼舌根,污蔑您了,求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人吧?!?/br> 謝崇華正詫異這人是誰(shuí),永王爺已聞聲從里面走了出來,也沒看地上的人一眼,“謝大人?!?/br> 齊妙也尾隨在后。 見妻子面色平和,謝崇華也放下心來,邊又迎他進(jìn)去邊問道,“王爺怎會(huì)親自來此?” 永王爺說道,“那下人今日做了惡事,挨了大人二十大板懲戒,誰(shuí)想非但不悔改,反而污蔑你。我查明真相后,就將他押了過來,讓大人處置?!?/br> 謝崇華心覺這王爺果真是處事周全,這家丁說謊,他本可以在王府處置,卻偏要親自押來,讓別人知道,也會(huì)稱贊他。更是在告訴自己,此事王爺是支持的,絕不會(huì)尋自己麻煩,反倒要謝他處置了家丁。無論是什么結(jié)果,他將人親自押來,百利無一害。 “王爺費(fèi)心了,也是王爺英明,沒讓這巧舌如簧的家丁誆騙?!?/br> 官場(chǎng)上互相寒暄稱頌的話說完了,永王爺便讓那家丁滾離冀州,不再用他。家丁得了一條活路,不敢再有怨言,立刻離開了。 永王爺也沒有多留,臨走時(shí)說道,“那荷花將謝,謝大人公務(wù)繁忙還沒去瞧吧,你何時(shí)休沐,一同去賞花吃蟹如何?” 王爺頭一回相邀不好駁他,謝崇華想了想,說道,“后日休沐得空,只是早上若有人來衙門報(bào)案,怕也去不了了?!?/br> “那后日早上我讓人來等你們,若有就留在衙門當(dāng)差吧,本王并不強(qiáng)求,謝大人不必有顧慮?!?/br> 謝崇華送走永王爺,齊妙還多看了幾眼,“這王爺?shù)故莻€(gè)高人?!?/br> “嗯?!敝x崇華說道,“倒忘了問你,那永王妃為人如何?” “和王爺很是般配?!?/br> 這么一說謝崇華就知道王妃也是個(gè)聰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