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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甩了兩下沒甩開,有點氣周景總是不分時間地點就發(fā)情。有沈霖在不好明說,就只能干巴巴道:“吃rou!” “對,吃rou!”周景別有深意道:“我就愛吃rou!” 沈墨:“……” 沈霖一口咬在舌頭尖上,真疼! 他不說,就真當他什么都聽不懂嘛!那個周景急色的語氣,色胚的表情不要再明顯了好不好! 周景飯桌剛收了,大門就被人拍響,是王仁。他手里拎著兩條二斤多重的白鰱,獻寶似得給沈霖送來。 “這個是我在沈家村捉的,這兩條最大,特意給你留的!” 沈霖拒絕收下,并道:“這兩條魚挺肥你還是留著自己家吃吧,我大哥他捉了一個六斤的,哥夫給紅燒了,估計得吃幾天!” “六斤??!”王仁興沖沖地目光暗淡下來,像一個炫耀失敗的孩子。“那是夠吃幾天的了,我這個還是小了?!?/br> 沈霖想了想,道:“不過我哥夫捉了小螺,爆炒的,特別好吃,你應該沒吃過那種做法,我給你包一些,你回去嘗嘗,我們攤子上明天就會拿出去賣,喜歡可以來買?!?/br> “?。俊蓖跞蚀舸舻責o意識地發(fā)了一個音階,沈霖已經(jīng)回屋給他包海螺了。 拿到海螺的王仁神色復雜,這是算怎么回事呢?他本是為了討好雙兒而特意給人送魚來了,最后魚沒送成反而收到包小螺。只是可惜送他小螺的人目的是為了讓他買小螺,也不知道明不明白他的心思。 王仁糾結(jié)著剛走進院子里,郝玉蘭就看見她找了多時的兩條大魚。 “我說家里兩條最大的魚怎么沒了,搞得我還以為自己記錯了,原來是叫你拿著去討好心上人了。”郝玉蘭是王福祿的婆娘,王仁的親娘,普通的一個農(nóng)婦。 郝玉蘭捂著嘴巴有些看熱鬧地意味笑道:“當家的,快來看,你兒子拿著兩條最大的魚去討好心上人不成,灰溜溜地被人趕回來了!” 王仁被說的面紅耳赤,不好意思了。“我沒有?!闭f著把兩條魚扔回水盆里,似魚突然變得燙手了。 王福祿對他這個小兒子的親事比較犯愁,他這個小兒子是個非常有主意的人,他也做不了他的主。給提過幾個人家的姑娘,不是這不好就是那不行都被王仁拒絕了,為此王福祿著實有些著急。 聽見婆娘的話,他心里第一反應是兒子開竅了,至于他婆娘調(diào)笑的話,其實老兩口誰也沒放在心上,就是單純逗王仁玩。 他們認為王仁自身條件不錯,人精神,個頭也高。在村里不是自吹,絕對數(shù)得上數(shù),不自夸地說絕對是很多姑娘雙兒的如意郎君。而他家境因著王福祿是里正,日子又過得富裕,更是比別人高上一等。因著這些,覺得就是王仁的心上人不同意也沒關(guān)系,畢竟村里人找漢子看的主要是人品家境,這些過得去,漢子積極主動就很少有不成的。 王福祿家里同樣做了魚,王仁把那包小螺做了道小菜添到飯桌上。 農(nóng)家人對于小螺的認識就是rou少,很腥,吃著麻煩,不是窮人家誰也不愿意費這個事吃這玩意。 王福祿和郝玉蘭便認為王仁的心上人是個家里人家窮困的??杉幢愀F苦到這種地步,還不愿意收王仁送去的兩條肥魚,可見這個姑娘的品行不是個愛占小便宜的。這么想著,竟對這個兒媳多了許多好感。 王福祿甚至指著做好的燉魚道:“先別吃,撥出兩條一會兒叫小子給人家姑娘家里送去。姑娘家面皮薄不好意思收你的吃食你別就真不送了,該給送還是要給送的,大不了換種方式,生得不要就熟的。娶媳婦,臉皮要舍得,要不人家姑娘不好意思你一個漢子再面矮,這媳婦就要成為別人的了!” “不用留?!蓖跞首柚购掠裉m起身的動作,道:“他是真不需要,他家今天捉了條六斤重的,還不知道要吃幾天呢,我這條魚當然不愿意要了。” 王福祿下意識地重復道:“六斤的大魚?他父母兄弟倒是挺有本事……”忽地,王福祿猛地意識到,村里似乎只有一戶人家捉到了六斤重的魚,那就是周家。而周家未出閣的只有一個雙兒——沈霖! 郝玉蘭明顯也想到這個了,立刻變得緊張兮兮,一掃之前談起兒子心上人的那種輕松氛圍。 她試探地問道:“兒子,這小螺是沈霖給你的,你今天那兩條魚也是要送給他的?!?/br> 王仁也停了筷子,他知道他爹娘的想法不喜歡雙兒。在農(nóng)家人或許是生長在這個朝代的人的眼里,雙兒幾乎等同于不能生兒子。而不能生兒子則會使這戶人家的漢子斷了香火,這對于他們而言便是天大的事,不亞于衣食住行。 也是因著這層原因,這些年王仁才沒有把他心上人是沈霖的事和他爹娘說過,有意無意拖一天算一天。但今日既然說到這份上,王仁就不能再躲閃了。 所幸攤牌道:“是,我想娶沈霖!” “不行!”郝玉蘭的反應和想象中一樣大,“你不要小子了!不要你自己的香火了!” “娘,雙兒不是不能生小子,只是不容易生出來而已,你看王百川不就是個漢子,可他阿么卻是個雙兒。” “別提沈文,嫁到咱們村子里的雙兒,統(tǒng)共就一個沈文生了個漢子,還只生了一個就不能生了!” “一個就夠了!”王仁道。 “那也得是小子啊!”郝玉蘭道:“總之,沈霖不行,任何一個雙兒都不行,你是我兒子,我不能叫你斷了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