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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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圣人也病重了,一直托著病體不好,連番打擊之下更是不容樂觀,強(qiáng)撐著辦完葬禮,舉國哀悼的期間,圣人又一次陷入昏睡,也是這個時候蕭瑱才接到圣旨,被封為太子的同時又替圣人監(jiān)國。 冊封太子對宋子恒還真不是小時,詹事府終于迎來了他的主人,宋子恒自然也成了旗幟鮮明的太子黨,也是眾人嚴(yán)重炙手可熱的未來新貴。 歷史是真的變了,蘇婉覺得她沒做什么,反倒是宋子恒出力比較大,若不是他提前發(fā)現(xiàn)了瓊州之亂,蕭瑱在敏感的時候出了京,回京的路上四皇子就病入膏肓,因此在圣人心里,四皇子的死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才能漁翁得利。 升親王,封太子,并不是因為蕭瑱立功,不過是圣人信他,愿意用他打擊兩個有嫌疑的大兒子罷了。 當(dāng)然也不完全改變,最起碼在蕭瑱登基前一年,宋奶奶確實如記載那般去世了,史書有記載是因為宋子恒回鄉(xiāng)丁憂。 除了蘇老爹和蘇太太留在京里照顧生意,其余人全都回鄉(xiāng)了,尤其是宋子恒和蘇婉他們要在宋家待三年,帶的行李浩浩蕩蕩。 宋子恒丁憂期間,皇太子蕭瑱登基,尊順妃為太后,太子妃封皇后,同時大赦天下。 *************************************************************************************************************** 精致小巧的荷塘,幾朵蓮花飄在水面,荷葉翠綠悠然,風(fēng)吹過還送來陣陣清香。 荷塘之側(cè)的小亭內(nèi),擺了桌案,兩個男孩一大一小,對著荷塘鋪紙作畫,小的那個畫到一半,扔下自己的大作,蹬蹬蹬跑到旁邊的小少年跟前,少年桌案比他高,小家伙踮起腳一邊道:“哥,我畫好了,來幫你!”話剛落音,手一伸,本是將荷花完美躍然于紙上的,荷塘卻出現(xiàn)一道煞極了風(fēng)景的橫條。 少年隔了筆,嘆口氣看著小家伙,小家伙沖他露出燦爛的笑容:“是不是很棒?” 少年嘴角抽了抽:“回去畫你自己的罷?!?/br> 小家伙點點頭,一邊揮著筆說“不用謝”,一邊興致勃勃的跑回了自己的桌案,提筆作畫。 少年低眉沉思片刻,也再次提了筆,筆尖點了點清水,在橫條處輕輕暈染,不多時,筆尖便出現(xiàn)一根枯枝,與滿池的荷花形成鮮明的對比。 “畫好了嗎?”溫潤磁性的男聲自身后傳來,宋子恒看著兩個兒子問。 丁憂三年,不管朝政,每日只看書作畫,教教孩子陪陪妻子,又能在父母跟前盡孝,雖說宋奶奶去世令人難受,可她都八十幾了,在整個江州城也再難找出比她更高壽的,又是睡一覺安詳去世,人稱喜喪,悲傷之情自然沖淡許多。 宋子恒如今書卷味是又重了許多,舉手投足一派儒雅,溫潤如玉。 宋良辰隔了筆點頭,宋良奕卻快他許多,已經(jīng)伸手抓起自己的大作,顯擺似的送上去:“爹,我畫好了!” 小家伙跟蘇婉如出一轍的大眼睛閃呀閃的,一個勁問他是不是很美,宋子恒再正直也有些無法招架了,移開視線點頭道:“嗯,不錯,再接再厲。” 說完又將宋良辰畫的拿起來,頗為贊賞的道:“不錯,已經(jīng)有些神韻了,作畫就該如此靜心才行。” 少年抿唇,眼底閃過一絲喜意。 宋子恒的目光落到枝椏那處,臉上閃過一絲了然,道:“良奕又搗亂了罷?” 宋良辰?jīng)]趁機(jī)告狀,宋良奕耳朵動了動,抗議道:“我沒搗亂,哥哥說我畫得很好!” 蘇婉遠(yuǎn)遠(yuǎn)的走過來:“還在亭里作甚,你們不餓嗎?” “不餓,我們在作畫?!彼瘟嫁葲_到欄桿處對蘇婉大聲回道。 蘇婉挑眉笑了笑,索性也踏上亭臺:“作畫能作飽嗎?” 宋良奕卻沒回答,獻(xiàn)寶似的將大作秀給蘇婉看,語氣帶著些小驕傲:“娘你看,我畫的,爹說很好看呢!” 蘇婉慘不忍睹的別開視線,含蓄道:“嗯,你爹品位真獨特。” 小家伙聽不懂,還當(dāng)蘇婉也在夸獎他,笑瞇瞇的吹了吹畫上的墨,道:“既然爹娘這么喜歡,就送給你們了,裱好了掛起來!” 蘇婉也笑瞇瞇的道:“好,裱起來掛你爹書房?!?/br> 宋良辰看了看蘇婉,又看了他爹一眼,抿唇笑了,拉過弟弟的手,“行了,回去用飯罷?!?/br> 兩個孩子先走了,宋子恒和蘇婉反倒不急著離開,見宋子恒目光專注的看著池塘,蘇婉道:“丁憂結(jié)束了,圣人親自下旨召你回去,這幾日就該動身了?!?/br> “我要回京面圣,不能耽擱,可爹娘身子不便,趕路太辛苦,還是分開走罷?!?/br> “也好,大哥大嫂還能在路上照料爹娘?!贝朔M(jìn)京,就是舉家搬遷了,無論宋子恒是不是被留在京里,宋家都會搬到京城去。 宋子恒拉了蘇婉的手,全部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嘆了口氣:“以前總想著進(jìn)京,如今卻舍不得這一處天地了?!?/br> 蘇婉輕笑:“等哪天你致仕了,咱們就回鄉(xiāng)養(yǎng)老。” “娘子不是想看遍大好河山嗎,致仕后咱們便去游山玩水,等走不動了再回來養(yǎng)老?!?/br> 蘇婉靠在宋子恒肩上笑:“好?!?/br> “對了?!碧K婉忽然想到什么,戲謔的道,“這次皇后娘娘寫信給我,特意提醒了柳太傅家的大小姐都年過二十了,還未成親,她如今是太后身邊的紅人,求親的王公貴族不知凡幾,人都拒絕了,說不準(zhǔn)是只等一心人呢?!弊詮氖挰櫛环鉃樘?,宋子恒旗幟鮮明的成為太子派,太子妃也就是如今的皇后,倒也不再藏著掖著,在京里時常宣宋良辰進(jìn)宮陪她。 皇后膝下無子,雖后宮有了好幾個小皇子,都不得她歡心,小時候見過她的宋良辰,倒被她記在了心里,宋良辰長大成少年模樣,也令其頗為喜愛,若不是她身份不一般,只怕當(dāng)下就要認(rèn)宋良辰當(dāng)干兒子了。 便是沒認(rèn)干親,皇后對宋良辰也頗為惦記,宋良辰陪父母回鄉(xiāng)三年,宮里也常賞下吃食用具來,毫不夸張的說,宋良辰的衣物,幾乎都皇后娘娘承包了。 這一來二去的,蘇婉跟對方關(guān)系也如火箭似的飛漲,不說閨蜜,但是談些笑話八卦,倒也使得。 也不奇怪皇后會對蘇婉說這事,八卦之外,怕是也有些提點之意。 原本濃情蜜意的氛圍,就這么被打破了,宋子恒臉都黑了:“她成不成婚,與我又何干。” “皇后娘娘在信中說的隱晦,似乎是她對太后有救命之恩,如今被留在太后宮中,雖沒有名號,據(jù)說比公主還尊榮些呢?!币娝巫雍隳樕絹碓胶?,蘇婉也不逗他,笑道,“只要相公不搭理她,我就放心了?!?/br> 接到圣旨的第三日,收拾完畢,宋子恒蘇婉他們便先上路了,其余人則晚了幾日,宋老爹和宋母第一次出遠(yuǎn)門,為了保險起見,宋有根連大夫都請了,陪著他們一家人進(jìn)京。 **************************************************************************************************************** 到京城的第二日,宋子恒帶著宋良辰進(jìn)宮了,他是皇上宣見,宋良辰是去見皇后的,蘇婉在家和小兒子應(yīng)付多年不見攬著她哭的蘇太太。 昨晚上蘇太太就哭了一場,今兒還算好的,畢竟圣人宣召宋子恒的事讓她沖淡了不少情緒,不過蘇太太畢竟年紀(jì)大了,哭功擺在那兒,蘇婉也只能陪著抹眼淚,她多年用不上演技了,應(yīng)付起來委實有些吃力,這時太后宣召反倒讓她松了一口氣。 當(dāng)然蘇婉沒有受虐傾向,明知太后沒好事找她,她自然高興不起來,為何說松了口氣,自然是早來早了事的心態(tài),其實還別說,她也挺想會會這位柳小姐。 以前若只是猜測,蘇婉如今幾乎可以百分百確認(rèn)了,柳小姐定是重生的,閱歷夠深,也能理解她對宋子恒的耐心和執(zhí)著,而且贏得太后滿心的疼愛,這也是重生女常有的標(biāo)配了。 蘇婉立時打扮了準(zhǔn)備進(jìn)宮,宋子恒回鄉(xiāng)丁憂時還是四品官,圣人宣召回來時并未下新的任命,蘇婉自然也是按照四品誥命的規(guī)格打扮,鳳冠霞帔,身著金繡云霞孔雀紋的命服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富貴逼人。 “夫人,可要上妝嗎?”劉媽捧著妝盒問。 蘇婉攬鏡自顧,鏡中女子幾年如一日的白皙秀美,也不知是不是她習(xí)慣了這般素凈,并不覺得自己臉色黯淡,不過女人對著情敵,多少有些微妙的心理,蘇婉心想輸人不輸陣,便點頭道:“畫吧,隆重些?!?/br> 不管柳小姐服不服她,至少讓別人看了明白——宋大人放著深情似海的貴族小姐不要,一心只守著糟糠之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嘛! 劉媽似乎也知道些什么,立時興奮的道,恨不得挽袖大干一場:“夫人放心,老奴先前就是替人梳妝打扮的,吃飯的家伙,這么多年手藝倒也沒退步,定把夫人收拾得光彩照人。” “你的手藝我自然放心。”蘇婉早知道劉媽以前是誰的人了——蕭瑱,還是之前在廣州,蕭瑱自己透露的,蘇婉驚訝也不驚訝,蕭瑱畢竟是要做皇帝的人,有些手段倒也理解,若說他此舉是不放心宋子恒,倒不如說是太信任,他指使劉媽從來都沒讓她干過不好的事,甚至都沒有要她監(jiān)視他們,因此劉媽自個兒多次露了行跡,蘇婉和宋子恒都沒太在意。 蕭瑱攤開來告訴蘇婉和宋子恒,對蘇婉他們也沒什么影響,該用的人繼續(xù)用,蘇婉反倒更相信劉媽的能力了,從宮里出來的,無論如何也不是小角色啊,比如這個時候,蘇婉是特別放心劉媽的,她比自己知道宮里的規(guī)矩和潮流。 因此蘇婉也懶得多cao心,閉上眼睛任由劉媽在她臉上折騰了。 這一折騰就是大半個時辰。 蘇婉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懷疑,她記得自己當(dāng)年參加通告活動,動輒就是一兩個小時的化妝造型,如何忍下來的? 到底是過去太久了,她都有點記不得自己當(dāng)初的模樣。 ☆、第一百五十章 活到這么大,蘇婉第一次入宮,雖然上輩子在故宮拍戲,也見識了恢弘大氣的宮殿,兩者感覺卻完全不同。 每隔幾步有侍衛(wèi)站崗,每個轉(zhuǎn)角有人看守,森嚴(yán)之氣撲面而來。 領(lǐng)路的嬤嬤對蘇婉還算客氣,帶著她轉(zhuǎn)過幾道宮門,仍帶著一副笑臉道:“夫人請往這邊,前面就是太后娘娘的慈寧宮了。” “有勞嬤嬤了?!眲屔锨耙徊剑熳邒?,手中的錢袋就悄無聲息的遞了過去,笑道:“太后娘娘鳳體尊貴,不知今日召見是所謂何事?” 嬤嬤不動聲色的捏了捏錢袋,滿意的收回袖中,嘴上卻滴水不漏:“娘娘心思,我等底下之人哪敢揣測。” 劉媽點頭稱是,并不意外對方的態(tài)度,太后來勢洶洶,所謂何事如何猜不到?可就算能猜到,這一聲問卻仍必不可少,不然如何表現(xiàn)出自家夫人對太后召見的誠惶誠恐? 嬤嬤不欲多說,劉媽也不敢多話,一路無言到了慈寧宮,領(lǐng)路的嬤嬤滿臉笑容的對正走出門的宮女說了幾句,“華屏姑娘,這位就是太后召見的宋夫人,不知……” 名為華屏的宮女掃了蘇婉一眼,似有些意外,這才福了身道:“見過宋夫人?!?/br> 蘇婉往旁側(cè)了側(cè)身:“使不得,姑娘是太后身旁的紅人,快別客氣了?!?/br> 華屏笑道:“宋夫人說笑了,太后娘娘近日身子不適,今兒好容易才睡著,婢子們怕圣人問罪,不敢貿(mào)然打擾娘娘睡眠,只能委屈夫人去偏殿稍等片刻了。” “能等候太后召見,已是天大榮幸,算不得委屈?!?/br> 華屏詫異的看了面色平靜的蘇婉一眼,心頭隱隱戒備,看來柳姑娘說的沒錯,這位宋夫人出身鄉(xiāng)野,粗鄙不堪,為人卻是個有心機(jī)的,這般都能面不改色,與她見過的許多命婦都不差什么。面上仍是溫和的笑道:“那就有勞宋夫人隨奴婢來?!?/br> 劉媽趕忙上前扶住蘇婉的手,笑道:“夫人小心。” 偏殿早有準(zhǔn)備,點心熱茶候著,蘇婉一進(jìn)去,華屏就吩咐旁邊的宮女:“好生伺候宋夫人,不許怠慢了?!闭f著又沖蘇婉一福身,“奴婢還有別的事,就失陪了,望宋夫人見諒?!?/br> 自蘇婉進(jìn)慈寧宮以來,慈寧宮的下人看似態(tài)度恭敬,心細(xì)如發(fā)的蘇婉卻怎能不知其中微妙,當(dāng)下便放下茶杯,笑道:“姑娘快去罷,不必介懷,我不過四品命婦,怎能勞動姑娘耽誤太后的吩咐守著?!?/br> 華屏聞言臉色微僵,剛想開口解釋,劉媽便湊到蘇婉跟前笑道:“夫人許久沒帶頭冠了,要不要老奴給您捏捏肩?” 蘇婉點頭“嗯”了一聲,一副完全沒把華屏看在眼里的樣子。 這宋夫人自入宮一直相安無事,卻在這個當(dāng)口回她一擊,華屏委實意外,卻也知對方不似她原想的那樣,是個明白人,索性不必解釋了,只沖蘇婉微微頷首,便離開了偏殿。 劉媽不輕不重的替蘇婉按著肩,蘇婉閉著眼睛昏昏欲睡,一炷香過去,偏殿門外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蘇婉睜眼望去,一個身著淺紅色宮裝的年輕女子在眾人的擁簇之下,款款而來。 蘇婉挑眉,眉眼淡然的直視上去,對方?jīng)_她微微福身:“jiejie?!?/br> “幾年不見,柳小姐越發(fā)風(fēng)姿動人了?!?/br> “比不上jiejie光彩照人。”柳珍兒如是說,眼底分明閃過一絲復(fù)雜,眼前的女子,還如幾年前初見一般,膚如凝脂,面色紅潤,眼睛更是熠熠生輝,她知道,這是被男人呵護(hù)寵愛的女人,才能如此風(fēng)韻動人,明明生了兩個孩子,身姿窈窕卻不輸于年輕姑娘。 這些年,她竟過得這般好,這般的心安理得。 “柳小姐繆贊了,我都生兩個兒子了,已是黃臉婆一個,哪來的光彩照人?!碧K婉倒是完全不介意貶低自己,笑道,“倒是幾年不曾回京,倒不知柳小姐如今定了哪家人家,何時成親?以前在京里,相公多虧了令尊提攜,柳小姐成親,我是要厚著臉皮討一杯喜酒喝的?!?/br> 柳珍兒聞言臉色徹底僵住,眼底閃過一絲狼狽。 劉媽低頭忍笑,夫人這話當(dāng)真是毒辣,柳小姐再如何行事大膽,聽得此話難道還能說就等著老爺夫人點頭同意她進(jìn)門不成? 不過柳珍兒畢竟不是真的年輕小姑娘,很快便淡定了,笑道:“聽聞jiejie覲見姨母,可姨母如今正休息,不便打擾,珍兒怕jiejie一個人孤寂,特意過來陪jiejie解解悶?!?/br>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好,柳小姐平日被擁簇慣了,怕是無法體會?!碧K婉一語雙關(guān)。 “jiejie說笑了,有人分憂,總比一人要好?!?/br> “那也要看被分憂的人自個兒樂不樂意,不能你覺得好,就非要別人接受,畢竟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強(qiáng)扭的瓜不甜?!碧K婉笑盈盈的看著她,“柳小姐說是不是?” 柳珍兒心智成熟,哪能被蘇婉幾句諷刺就說得無地自容,當(dāng)下冷了臉:“jiejie這是嫌珍兒礙事了?” “咳咳?!眲屒辶饲迳ぷ樱瑴芈暤?,“抱歉打擾了,柳小姐,您是未出嫁的姑娘,與夫人非親非故,如此親密的喊jiejie,只怕容易令人誤會,于柳小姐清譽(y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