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里脊烤土豆，一塊錢一串啦！”

    “奶茶！珍珠奶茶！一塊錢一杯啦！”……

    路過一家小炒店，玻璃上刷著大字列出一些家常菜和價格?！棒~香rou絲6塊錢！”“酸辣土豆絲3塊錢！”“水煮rou片8塊錢！”

    嗚嗚嗚，這感人的物價??！

    從前林依依中午是不回家的，就在校門口這條小路上吃東西，每天都有10塊錢零花錢。其實回家只用走路十來分鐘，林mama也下崗在家，但是她說中午可以節(jié)約來回時間休息學(xué)習(xí)，爸爸mama也就隨她了。

    下課之后的午休時間到兩點，是曾經(jīng)的林依依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光，她騙爸爸mama自己吃的學(xué)校外面的盒飯，其實是在街上吃沒營養(yǎng)的各種零食?？纠锛箍鞠隳c烤土豆烤豆腐，然后端上一杯珍珠奶茶鉆入小巷子深處的租書店里。都是口袋本，日本漫畫和臺灣小言，租兩本塞在校服褲子的大口袋里，席絹啊，古靈啊，北川美幸啊，吉住涉啊……全部租了一個遍。

    偷偷揣著兩本書溜回教室的最后一排，林依依就把口袋本塞在課桌肚子里看?？吹铰嫽蛐≌f里萌的冒粉紅泡泡的地方，她就忍不住抬頭偷瞄秦浩川的背影。秦浩川那么受歡迎，中午不少人圍著他討論最近熱門的動畫片，或者有人請教些題目。加上班主任特別寵他，于是有時候午休，他就應(yīng)大家要求，用英語早自習(xí)放磁帶的錄音機在班上放周杰倫。

    反正班主任有時候午休過來choucha，看見是秦浩川放的，頂多也就是關(guān)掉錄音機了事。不像林依依，每次被老師從后門窺視時，發(fā)現(xiàn)她在桌肚里看漫畫，立刻就是沒收、批評、請家長三部曲連唱。還得連帶著損失一本書5塊錢的押金，讓林依依得省著好幾天不敢喝珍珠奶茶了。

    回憶紛至沓來，林依依已經(jīng)快跑到家樓下了。呼哧呼哧跑上二樓的小胖子，在熟悉的書包側(cè)口袋里找到了家里的鑰匙。

    可是當(dāng)鑰匙對準(zhǔn)門鎖時，她幾乎抖的拿不住鑰匙了，幾次對不準(zhǔn)。mama在家么？肯定在家的吧。下崗后的mama曾經(jīng)試圖去做清潔工或者賣早餐攤子，被林依依哭著鬧著拒絕了。在那時候的小孩心里，這要是被同學(xué)看到自己mama掃地擺攤，她難以想象要承擔(dān)怎樣的嘲笑……

    所以林mama下崗后就一直在家做家務(wù)做飯。中午林依依不肯回家吃，林爸爸有食堂，林mama就簡單下面、煮餃子或者包子饅頭打發(fā)自己節(jié)約錢，下午去毛線店打毛衣賺錢，晚上買菜做豐盛的晚餐，生怕長身體又愛吃的女兒吃不好。再買點水果和鹵味，只單獨留給做作業(yè)到太晚的林依依宵夜。

    好不容易打開門，把書包輕輕放在客廳，林依依拐進廚房門口。林mama正在忙著下面條，連個雞蛋都沒給，就是加了點大白菜。系著圍裙的背影在湯鍋上方騰起的白霧里顯得有些模糊。

    林依依忍不住沖上去，牢牢地從背后抱住了mama，淚水像開了水龍頭一般噴涌而出。從林爸爸去世，到林mama住院這幾個月的時間里，林依依強壓在心底的后悔、痛苦與疲憊一股腦的爆發(fā)了出來。為什么自己曾經(jīng)那么不懂事，那么自私，那么自我中心！仗著要學(xué)習(xí)為借口，做了那么多傻事！

    這一撲，讓林mama驚的把手里的小半顆大白菜都掉進了鍋里，好在是冬天，才沒燙到手臂。mama也顧不上去撈白菜，回頭摸摸女兒臉上寬面條一般的淚痕，緊張地問：“怎么啦？是不是考試沒考好，又被老師批評了？沒事沒事，要請家長mama去啊，別哭了別哭了?！?/br>
    林依依繼續(xù)摟著mama嚎啕大哭，似乎要把過往都哭出去一樣。林mama只好先關(guān)了火，拿袖子輕輕地擦女兒的臉，安慰道：“一次考試而已，沒事的??！以后再好好學(xué)就好了。mama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冰箱里還有羊rou串，給你炸了吃啊？或者炸雞腿好不好？”

    林依依破涕為笑，mama總這樣，每次哄她就給她做好吃的，哪怕女兒胖成了140斤呢，在mama眼里也是我乖女兒長身體呢。

    林依依膩在mama懷里耍賴，說就要吃面條，大白菜下的清湯面。林mama忍不住摸摸女兒的頭，沒發(fā)燒吧？被老師訓(xùn)傻了？從前女兒可是無rou不歡，吃點青菜都要死要活。掐不住女兒的撒嬌，林mama還是再開火打算再下一碗面條，不過想一想，再加個蛋吧，再想想，加點番茄吧，再想想，哎，還是再加點rou絲吧，小孩子長身體呢，學(xué)習(xí)多辛苦……

    回到自己房間的林依依，東摸摸西摸摸，書柜里外面擺放了一排世界名著，《紅樓夢》《三國演義》《水滸傳》《西游記》《簡愛》《傲慢與偏見》《飄》《童年》《在人間》《我的大學(xué)》……后三本是曾經(jīng)老師要求購買學(xué)習(xí)的，林依依肯定是看過的，但是不好意思，看過和沒看過是一樣的感覺……什么也記不得了……除了更討厭高爾基一點……

    可是這排名著明顯擺放得很突出，林依依拉開書柜的玻璃門，抽出外面的高大上名著，果然里面密密麻麻排滿了一小排矮矮的口袋本?！堕僮俞u男孩》《東京朱麗葉》《銀色舞臺》，席絹合集，古靈合集……邊上還有一個瓷制的小豬存錢罐。

    林依依懷念地，心疼地，依依不舍地，摸了摸粉色的小豬，然后手起豬落……咣當(dāng)！只能存不能取的小豬，碎成了一地的瓷片，外加好多張百元大鈔，有紅色的新版人民幣，還有深色的舊版百元鈔票，也有不少零錢和硬幣。

    聽到響聲的林mama趕過來，以為女兒失手打碎了心愛的小豬，又怕劃傷了她的手，趕緊回廚房拿掃帚和簸箕來打掃，還拍拍眼睛仍然腫著的林依依，安慰道：“沒事啊，mama下午再去給你買一個一樣的存錢罐啊?！?/br>
    林依依搖頭，搶著想收拾，可mama不讓，她只好跟著林mama轉(zhuǎn)，解釋說：“不用買了，我就是要用錢才摔的?！绷謒ama疑惑的回頭，什么事情要用到這么多錢？

    依依搖搖頭，一搖就發(fā)現(xiàn)自己萬惡的兩支小辮辮一起跟著搖，頓時一陣惡寒。這是在裝古典淑女裝蘿莉嗎！雖然現(xiàn)在的年紀(jì)是很蘿莉，可是體重不是啊！趕緊拆了，在腦后束成個簡單的馬尾。她一邊扎辮子一邊和mama說：“我想去買個自行車，以后中午回家吃飯。再去游泳館辦個年卡。估計至少一千多吧。”

    掃完地的林mama心疼地摸摸女兒的頭，mama知道女兒從小在班上就被人嘲笑欺負(fù)，過的并不如意。問她：“又有人笑你了？小孩子長身體胖點沒關(guān)系，在乎那些男生干嘛？”林依依耍賴一般把林mama推出去，“我要鍛煉身體嘛！中考體育還有30分呢！不能丟了??！”

    關(guān)上房門，林依依開始認(rèn)真地盤點財產(chǎn)。這個小豬存錢罐，是她十歲時要來的生日禮物，因為她發(fā)現(xiàn)每年的壓歲錢，爸爸mama說替她存起來存起來，然后，然后壓歲錢們就不見了嘛！于是買了一個除非砸碎，不然打不開的存錢罐。每年認(rèn)認(rèn)真真把自己少少的壓歲錢塞進去。

    那時候每次過完年，同學(xué)之間常常會炫耀一下自己拿了多少壓歲錢，林依依每次都不吭聲，因為她幾乎就是墊底。爺爺奶奶200元，外公外婆200元，大伯200元，姨媽200元，一共800元，從除夕捂到初七，就被爸爸mama“存”起來了。

    她十歲生日的時候，鄭重提出了壓歲錢的自主權(quán)，林爸爸林mama想了想，還是滿足孩子的愿望同意了，而且每年爸爸mama再給她200元，湊足1000塊錢。林依依高興地蹦蹦跳跳，卻沒想到，大伯和姨媽家的孩子還得林爸爸林mama出錢包紅包，相當(dāng)于過年的這筆收支沒法平衡了。

    林依依是8月出生的，從十歲生日到現(xiàn)在，小豬存錢罐里已經(jīng)存滿了40張百元大鈔了。加上每周用不完的零花錢塞進去的零鈔和硬幣，目前首付進度，叮叮叮，4424元人民幣。

    算上預(yù)計要支出的一系列形象改造計劃費用，能剩下一半就不錯了。哎，林依依重重地嘆氣，兩千塊，兩千塊能干嗎??？

    可是再想想，兩千塊現(xiàn)在能買一平米的市中心房子還有多呢！該滿足了！

    嗚嗚嗚，攢首付其修遠(yuǎn)兮，吾將上下而存錢！

    ☆、第6章 買買買的窮酸版

    在家哧溜哧溜迅速吃完一碗面條的林依依，懷揣著一大半財產(chǎn)，2224元，外加兜兜里還剩下的42塊錢本周零花，興奮地邁出了家門。林爸爸林mama對女兒還是很大方的，雖然遇到了元旦假期，本周該給的50元零花一分錢沒少，算上兩天假日和今天在家蹭飯，林依依拿著這2266塊錢，打算“買買買”一把。

    留在家里的林mama一邊刷碗一邊擔(dān)心，總覺得女兒有點兒不對勁。

    此刻才12點半多點，林依依連跑帶跳地沖向了廠區(qū)門口的一家自行車鋪子。那老板看是小孩子來買車，專挑顏色花哨的山地車、跑車推薦，動輒八九百塊錢一輛。林依依鄙視地抬頭瞥了一眼老板吹的唾沫橫飛的樣子，偷偷挪開一步，遠(yuǎn)離飛沫的噴濺范圍。

    “老板，我只要二手車，破點的，顏色暗點的好。”

    老板一滯，一般小孩子都不愛二手車，同學(xué)之間攀比起來，騎二手車丟人。所以如果是小孩子一個人來，通常都是先來看型號的，他就專門撿顏色飚型號新的款式推薦，等到大人帶孩子來拍板付錢的時候，有時候遇到孩子哭鬧的狠的，又寵孩子的家長，也就從了，買了貴的型號。

    當(dāng)然了，這種嶄新的山地車，通常只要在外面停個兩天，就又轉(zhuǎn)手到了自行車二手市場上去了……只有深諳其道的家長，才會非要買不起眼的二手破車。

    老板深深地看了這個不起眼的小胖子姑娘一眼，帶她從門口這片新車區(qū)域穿了進去，到了后院里的二手車擺放區(qū)。林依依左摸摸右看看，比比身高，試試鈴鐺，試騎了好幾輛，最終選了一輛黑色的二手車，不過油漆斑駁灰塵撲撲的，顯得更舊更不起眼了，鈴鐺也壞掉了，但車前筐還挺牢的，騎上去也很順暢，身高也合適，林依依的小短腿一放下來，通過鞋底摩擦，就可以充當(dāng)人工剎車。

    “你看這做工！結(jié)實牢靠！騎行輕便省力！車頭轉(zhuǎn)向靈活！剎車反應(yīng)快！顏色嗯……樸實！耐臟！……”

    林依依打斷了老板的自吹自擂，堅決地說道：“老板，二手的，油漆都掉了，鈴鐺也壞了，50塊錢加兩把鎖?！?/br>
    老板來勁了：“哎，小姑娘你怎么能這么說呢。你看我這進價都80塊錢了，老板今天不賺錢，賣你了！這車鎖你總得給大叔一口飯吃吧，10塊錢一把！一共100塊，你看怎么樣！”

    小胖子毫不留戀，轉(zhuǎn)身就走，“老板你進價都這么貴了，總不能讓您虧本。我去學(xué)校旁邊買吧，那邊車多，大概進價便宜?！?/br>
    “哎哎哎！”老板追了出來，心想這么個看上去也就念初中的小孩子，哪里學(xué)來的殺價本領(lǐng)。“一共80吧，好不好？車鎖就算送你了！”

    “50塊，我一共零花錢就50塊錢。”

    僵持了一會兒，林依依勝利了，這些二手自行車，本來就說不好來源，老板也就是賣一輛賺一輛，本想著是個蘿卜頭小孩，沒想到殺價真是一分錢不讓。

    騎著二手車，林依依直奔朝東區(qū)的體育館，不過10分鐘就騎到了。說是體育館，其實是不小的一片區(qū)域，籃球場足球場，不少青少年興趣班都在這里。里面往左走，是個室內(nèi)游泳館，曾經(jīng)高中的時候林依依也來上過游泳班試圖減肥，可是有一次在游泳池里偶遇了男同學(xué)，她總覺得別人在水下對著她指指點點嘲笑她，恨不得把自己n層游泳圈的身材直接捂進池底里，就再也不肯去了。

    這次不用討價還價，林依依利索的買了一張單人年卡，售價900元。此時是冬季，游泳的人少，辦卡有專門的冬季特惠減50元。女性和超過65歲的老人，軍人還額外減免100元。林依依雖然還沒來過初潮，但也是紅果果的女性一枚嘛！心疼的再掏750元大洋，游泳卡到手。可惜沒有手機可以拍照，林依依只好掏出紙筆，在售票處，一筆一劃的開始抄寫開放時間。夏季早十對晚十，冬季十二對晚十。晨練時間早上6點到早上8點，只開深水池。

    可惜這只是個剛花了個大頭，林依依還得再進去買泳衣泳帽泳鏡。面對那些花花綠綠的比基尼小裙子小吊帶，林小胖視而不見，選了個低調(diào)的不能再低調(diào)的藍黑色連體平角的泳衣80塊，泳帽5塊，泳鏡15塊，總共又掏了100大洋。

    林依依心疼地想，好歹不用再報一次游泳班了?，F(xiàn)在體重基數(shù)這么高，跑步怕傷膝蓋，呼哧帶喘地流汗，她也堅持不下來。錢都花出去了，不減下來，誓不為人！

    騎上自行車，再轉(zhuǎn)去體育用品商店，林依依又速度地下手買了一個大號的類似瑜伽墊的東東，兩個很輕的女式啞鈴打算晚上自己健身下。對著呼啦圈跳繩什么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放棄了，她想著說干脆晚上去和大媽大爺們一塊用用公共的健身設(shè)施算了，在家里弄這些好像很吵。再買個超大帽檐的帽子騎自行車防曬，還弄了個可以把傘支在自行車上的支架，和一把超大超厚的黑色防曬傘。200塊錢又沒了……

    裝好傘的支架，在大冬天里顯得很奇怪的小胖子晃晃悠悠的帶著大帽子，撐著大黑傘，背著長條的瑜伽墊，騎上自行車出發(fā)了。這會兒才中午一點半不到，林依依想了想，果斷找了一家看上去人少的理發(fā)店，背好東西鎖好自行車，進去給理發(fā)師比劃比劃，要剪個短發(fā)。

    理發(fā)師看著林依依頗長的一頭黑發(fā)，再三和她確定，真要剪短？林依依看著鏡中的小圓臉和從未剪短過的長發(fā)，毫不留戀地點頭。又胖又黑又丑，留什么長發(fā)裝女人味！還不如剪短了省點洗發(fā)水和洗頭的時間，多游兩圈泳呢！

    咔嚓咔嚓咔嚓，掏出10塊錢的林依依清爽的跳下理發(fā)椅，向地上的斷發(fā)say了個byebye，瀟灑地出門上學(xué)去了。考慮到自己上午驚世駭俗的表現(xiàn)，又剪了頭發(fā)，還背著一堆剛剛購買的東東，林依依偷偷摸摸地打算從后門進班里，卻還是收到了同學(xué)好幾枚驚訝的眼神。

    安逸愣愣地望著氣喘吁吁坐下的林依依，問道：“怎么把頭發(fā)也剪了??？你不是很寶貝自己的頭發(fā)的嗎？”

    林依依搖頭甩了甩短碎發(fā)，笑道：“故意刺激你們這些只能剪板寸的家伙呀！”然后就開始寫寫畫畫的算賬。不過一中午，就花掉了1110元，嗚嗚嗚，好心疼，只剩下3356元了，這首付可怎么攢哪……

    正在抓破頭的林依依，掃到安逸桌上放好的作業(yè)本，眼前一亮，低聲商量道：“安逸，作業(yè)借我抄抄好不好嘛~”安逸一貫是個好學(xué)生，午休的時間吃完午飯，就盡量把上午布置的作業(yè)都做掉，何況語數(shù)外這些主課一般上午都有課。安逸老實地把一沓作業(yè)本都遞了過來。

    安小胖可曾經(jīng)是林依依上課走神發(fā)呆下課抄作業(yè)多年的守護神，他都習(xí)慣了中午做好作業(yè)，下午為林依依抄作業(yè)打掩護了。有幾次林依依上課抄作業(yè)被老師發(fā)現(xiàn)，收了兩人的作業(yè)本，還連累了安逸被老師罵，說給作業(yè)別人抄是害了同學(xué)，他也只是樂呵呵的點頭認(rèn)錯，下次還是照樣主動大方的把作業(yè)本遞給內(nèi)疚不已的林依依。反正老師覺得安小胖人老實，成績也不差，性格老實不惹事，說了他兩句也就算了。

    林依依接過本子，興高采烈地把英語作業(yè)摘了出去，然后憂傷地發(fā)現(xiàn)她錯過的語文早自習(xí)和第一節(jié)課也布置了好多作業(yè)，還都是要寫好多字的閱讀理解之類的。淚奔，身為一個用習(xí)慣了電腦和智能手機的重生娃兒，她已經(jīng)筆都不太會拿了……還有嚴(yán)重的提筆忘字現(xiàn)象……

    我抄，我抄，我抄抄抄，上課努力抄，晚上早睡覺！早睡覺，多長高！

    下午的課依次是物理政治歷史，中考不考的科目那是沒有資格參與補課的。剛抄了一會兒作業(yè)，上課鈴就響了，林依依只好抽出物理書，把作業(yè)本壓在課本下挪出一小點，開始小心翼翼的裝作抄板書的樣子寫語文作業(yè)。

    這種技能，真是多少年也不會忘?。∵€要記得顛倒一下語序，不能像數(shù)學(xué)一樣完全照抄。比如“這篇文章的中心思想是通過詩人的曲折生平，表達對封建朝廷腐敗官場的批判與失望?！绷忠酪谰偷脫Q掉一點詞:“中心思想主要為描述主人公的坎坷一生，說明封建社會的腐朽，以及對制度的批判?！?/br>
    林依依抄得正開心，沒一會兒，安逸的手肘輕輕地撞了她一下，她立刻心領(lǐng)神會地把本子往上推回了物理書下面，原來是發(fā)卷子的同學(xué)過來了。接過物理卷子，70分滿分，一個鮮紅的39……真心塞??！不過現(xiàn)在還顧不上折騰成績呢，活到老學(xué)到老，但是買房要趁早！

    接下來的幾節(jié)課，林依依就這樣偷偷摸摸的在掩護下，提前把所有的作業(yè)“做”完了，簡直是神清氣爽地放學(xué)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