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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說什么?”懷酒臉色驟然一變,“你說顧帝死了?” “是。”鴨舌帽猜測,“應該是因為那具身體死了,所以我的靈魂才被釋放回來了吧。不過說起來也有點奇妙,我在那邊過了兩年,一開始沒有手機沒有電,還有一大批的繁體文書,實在是看得我頭大。好不容易熟悉了點業(yè)務,沒想到又穿越了回來……” 他笑了笑,看看四周,感嘆,“我到現(xiàn)在還有種夢幻感呢,總覺得說不定什么時候又穿回那個亂世了?!?/br> 懷酒沒說話,他的臉陰沉得擰出水。 鴨舌帽自顧自地說了半天,忽然見懷酒臉色差得要命,心里一跳,也不敢像以前那般無視他了,小心翼翼地問,“小酒,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懷酒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硬生生咽下這口氣,“……沒事。” “你身體不好的話,一定要和我說?!兵喩嗝毕肴ダ氖?,猶豫了半天還是放下了,“對了,你怎么會在醫(yī)院?是不是生病了?” “不是我?!睉丫评淅涞鼗卮穑笆悄棠?。” 鴨舌帽吃了一驚,“奶奶?她怎么了?” “老年人的小毛病,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睉丫撇挥嗾f,“我這幾天是過來陪她住院的,你也別太擔心?!?/br> “哦……這陣子我不在,辛苦你了?!?/br> 懷酒:“沒什么好辛苦的,我就是在旁邊打個雜,沒cao什么心。” 鴨舌帽沉默了一陣。 半晌后,他問:“那個顧應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很好。 長得帥,有責任心,從不中央空調(diào),也很可靠。 是他的主心骨。 懷酒在心底默默地打了八百字的小作文,但是并沒有告訴鴨舌帽太多信息,“挺孝順的,人也挺好,感覺和以前沒什么不一樣?!?/br> 反正在眼里的確是這樣,只不過懷酒和顧應樓是兩個人形鐳射眼外掛而已。 鴨舌帽終于控制不住,低聲說了一句,“他很會演,不然也不會騙過……可是我看得出來,他始終都是個冒牌貨。” 懷酒:“……” 他猜,這個正版貨本來想說的是‘騙過何清’。只不過現(xiàn)在唯一能幫他的人站在眼前,他也不好太鼓吹小保姆罷了。 鴨舌帽也察覺到自己失言,趕緊扯開話題,“我研究過一陣子,怎么想都覺得這不可能是毫無因果的。既然我和顧帝同名同姓,穿越到了他身上,那么很有可能顧帝也穿越到了我的身上……小酒,你能幫我試探試探嗎?” “……再說吧?!?/br> 懷酒一個字都聽不下去,這條通道像是一條蛇、越來越窄、收縮得越來越緊,把他捆得幾乎快無法呼吸了,他迫切地想找個地方好好地發(fā)泄一下。 “我要好好冷靜一下?!彼伊藗€借口搪塞,“這件事我會好好考慮的,你先不要妄動……等我想好,我會給你打電話。” 有了他這句話,鴨舌帽放心了許多,“好,只要你相信我,我就什么都不怕。” 懷酒嗯了一聲,低著頭匆匆地往外走。 走到一半,門還沒拉開,他忽然聽見‘顧應樓’在身后低聲說,“小酒,如果我回來了……你放心,我們的婚約照舊。” 懷酒握著門把的手微微一頓,什么都沒說,跟逃一般迅速地跑了出去。 · 顧應樓正在小套間里補覺。 他這兩天為了奶奶連軸轉,公司醫(yī)院家里三頭跑,再加上還有大項目壓在身上,早就疲憊不堪,趁著張姨陪奶奶輸液的空隙睡了個午覺。 午覺睡得也不踏實,半夢半醒的,總覺得下一秒電話就要響起來。 他半側在床上,身上蓋了一條薄薄的毛毯。睡夢中,他聽見門輕輕地響了一聲,緊接著傳來一道輕輕摩擦的腳步聲。 一雙溫柔的手幫他把毛毯蓋正,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然后像只輕飄飄的羽毛似的,落在了顧應樓的臉上。 顧應樓翻了個身,下意識地捉住了懷酒的手,往懷里揣。 他的眼皮沉重得只抬了個縫隙,放空了半天后才勉強撐起意識,揉了揉眼睛和太陽xue,問:“怎么了?” 懷酒很少主動親近他。 更別說是這么親密的舉動。 “沒什么,忙完了過來看看你?!?/br> 懷酒坐在床沿上低頭看他,頭發(fā)松松散散地落了下來,像是垂下葉子的含羞草。 “那就多看看?!鳖檻獦谴蛄藗€哈欠,開始摸手機,“餓了嗎?我點個外賣?!?/br> “嗯,想吃昨天那家的水煮魚,還想吃烤雞翅?!?/br> 顧應樓比了個ok的手勢,熟練地下了一單,兩個人午餐的分量。 “老顧?!睉丫坪鋈徽f,“上次咱們不是說到小名嘛?你的小名是繼父替你取的,不吉利。要不然……我?guī)湍闳∫粋€吧?” “嗯?怎么突然想起這件事了?”顧應樓正在付款,一邊看著屏幕一邊去握懷酒的手,“你想取什么?隨你高興?!?/br> 反正也只有他一個人喊,叫什么都行。 “滿滿怎么樣?” 懷酒親了一下他的手指,眼睛里含著溫柔的笑,“想叫你滿滿?!?/br> 第62章 (禁盜) 懷酒:“滿滿怎么樣?” 顧應樓:“……” 他誠懇地說:“不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