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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的雙目帶著血淚,將落未落,這是要成煞的前兆。 沈叁辭在這一剎那動手了,手上幾道符咒接連扔過去,劈里啪啦的閃過,帶著火星。 他手上還拿著一道求救的符箓,正打算燃著。 沈卿站在沈叁辭身邊,艱難地回憶曾經(jīng)看過的玄學書籍,在虛空畫符。 女鬼不知道什么時候湊到他身邊,滿身煞氣,血紅的眼珠直勾勾地看著他,身上隱約晃出一男一女兩個魂魄。 魂魄的顏色很淺,似乎正在被女鬼吞噬。 如果女鬼吞噬完這兩個魂魄,再多吞噬幾個的話,真的有可能會成煞。 成煞就會一發(fā)不可收拾。 沈卿嚇得臉色發(fā)白,雙手顫抖,還是強撐著畫符。 整個大學里,幾乎無人知道cao場上正在發(fā)生一場生死決斗,他們?nèi)缤嬖谟诟盍训目臻g,和充滿著人間煙火氣的大學分隔開。 沈叁辭的求救符箓不知道有沒有送出去,第二個男生手中的絲線猛然勒緊,沈叁辭手腕的傷口深可見骨。 第二個男生已經(jīng)沖到沈叁辭面前,揮舞著手中的絲線,一個又一個的套娃從空中出現(xiàn),對準沈叁辭沖去。 沈叁辭被套娃和絲線禁錮住,身上的護身法寶終于姍姍來遲似的開始發(fā)揮作用,火紅的火焰在黑暗中閃現(xiàn),燒斷了絲線。 而與此同時,第二個男生拿出幾張黑漆漆的符箓貼在套娃身上,對準沈叁辭沖過去。 沈卿強忍著不去看身邊的女鬼,臉色越來越蒼白,拼命畫著符咒,一個淡金色的符咒在半空緩緩成型。 女鬼似乎是好奇,含著血淚的臉湊近沈卿,仿佛想認真看看沈卿,血紅的眼珠瞪得很大,并沒有傷害的意思,一直沒有動手。 第一個男生臉上帶著貪婪和癡纏的表情,緩緩靠近沈卿。 沈卿的呼吸越發(fā)困難,想要閃躲,卻似乎渾身都被禁錮住。 而第一個男生的手正緩緩靠近沈卿的臉。 如同某種弦繃斷一樣,沈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沈叁辭幾乎也在同一時間閉眼倒地。 一雙漆黑的大手從沈卿脖子上帶著的黑色吊墜中伸出來,掐住沈卿面前錯愕的男生,直接將對方提起。 男生呼吸困難,雙腳不斷亂踢,拼了命想擺脫那雙黑色的大手。 沈卿的身體在即將接觸地面的前一刻被人接住,他身下憑空出現(xiàn)了一塊純黑色的絨布,邵璟抱住沈卿,半蹲著。 與之相反的是,沈叁辭一頭栽在地上,似乎還磕了下,后腦勺直接起包。 潘翊“嘖嘖”兩聲,似乎是在感慨沈叁辭后腦勺的包,他掃了邵璟一眼,看對方完全沒有注意這邊的意思,自覺自動地去解決第二個男生。 他先是放出女鬼身上要被吞噬的兩個魂魄,直接扔到一邊,再收起女鬼的魂魄。 第二個男生驚恐地看著憑空出現(xiàn)的潘翊,“你,你是那個……” 男生的目光落在潘翊的腳下,忽然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有影子。 他跟潘翊同學這么幾年,居然從未發(fā)現(xiàn)潘翊還有這樣一面。 潘翊挑眉,露出了詭譎的笑容,一張邪氣俊美的臉變得鬼氣森森,“怎么,卓燦,我沒有影子很奇怪么?” 卓燦牙齒發(fā)抖,說不出話來。 “你應該發(fā)現(xiàn)了吧……”潘翊笑瞇瞇地說:“我是鬼呀。” 卓燦再也忍不住似的,大喊一聲,所有的絲線和套娃都對準潘翊襲去。 潘翊輕輕嘆息,目光憐憫地看著卓燦,仿佛在看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 “別鬧?!迸笋瓷踔炼紱]有任何動作,那些絲線和套娃連碰都沒有碰到潘翊就掉落在地上,如同被什么腐蝕了一樣,徹底變黑,“其實我都幾百年沒動手了,你今天能碰到我,還是我親自出手對付你,都是祖墳上冒青煙?!?/br> 卓燦抖如糠篩,害怕得語不成句,“不,不,這不可能,你怎么會這么輕易地破掉我的絲線和套娃,你,難道你是鬼將?” “鬼將?”潘翊挑眉,不認同地搖頭,“別用那玩意侮辱我,沒想到我?guī)装倌隂]動手,居然會被人說成是鬼將。” 被說成是鬼將居然是一種侮辱? 卓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鬼將已經(jīng)是他想象不到的厲害了,潘翊說鬼將是侮辱,那潘翊是什么? 鬼,鬼,鬼……王么? 潘翊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今天我?guī)装倌陙淼谝淮蝿邮?,心情好,就讓你走個明白,我是……” 潘翊在卓燦耳邊說了幾個字,卓燦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直接嚇得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求求您,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放過我吧——” 潘翊仿佛看到了什么荒唐至極的事情,搖頭失笑,“居然還有這么天真的人,想求饒,卻連求饒都搞錯了對象,跟我說這話沒用,我就是個手下辦事的。” 片刻后,卓燦發(fā)出痛到極致的慘叫聲。 而另一邊的情況更加可怕。 月亮不知道什么時候重新出現(xiàn),銀白色的月華灑在沈卿的臉上,沈卿此時看起來像一個精致絕美的瓷娃娃。 邵璟的手輕輕撫摸著沈卿的臉頰,聲音溫柔無比,“小可憐?!?/br> 男生拼了老命,好不容易才擺脫那雙黑色的大手,脖子上留下兩個明顯的漆黑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