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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吃了,早上的皮蛋粥我喝了一大碗呢?!比~雅過來挽著哥哥的胳膊,然后偷偷看了旁邊黑著臉的靖王一眼,悄悄捂著嘴笑。 “你笑什么?” 小姑娘年紀小,心里面也不藏事,拉著哥哥的袖子,自以為聲音很低地跟葉雨銘咬耳朵:“哥哥跟王爺?shù)母星檎婧茫枚鲪垩??!?/br> “我以前覺得王爺好兇,一定不好相處,沒想到在哥哥面前好像王爺也沒那么兇了?!?/br> 葉雅自以為很低的聲音其實一點也不低,葉雨銘可以肯定,不僅站在離他沒兩步遠的韓遂能聽得一清二楚,就是遠一點的護衛(wèi)們估計也都聽見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靖王的威嚴。 “小孩子你不懂。”葉雨銘捏了捏葉雅的小辮子,打算替靖王殿下挽尊一把:“王爺那是威嚴,在外人面前自然要有王爺?shù)耐x,不然如何御下?跟哥哥那就又不一樣了,我與他是琴瑟相合的眷侶關(guān)系,等你以后長大就懂了?!?/br> “我懂的?!毙」媚镄Φ煤芴穑骸吧裣删靷H嘛?!?/br> “你這丫頭?!?/br> 原地背著手當背景板的韓遂看著葉雨銘護送葉雅上了馬車,又忙里忙外給葉雅安頓好,明明是那樣四六不著的性格,在自己面前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十分不像話的樣子。 可偏偏到了葉雅跟前就又換了一副模樣,好像一轉(zhuǎn)身就變成了可以讓人信賴的大哥哥。 想著葉雨銘的種種,韓遂目光幽幽,這個人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是他不知道的? “小雅這個水果很甜的,你路上記得吃,還有天氣干多喝水?!?/br> 聽著葉雨銘叮囑的話,葉雅摟著葉雨銘的胳膊,小幅度地晃了晃:“哥你好啰嗦,快去找王爺吧,還等著你呢?!?/br> 葉雨銘忙活著照應(yīng)葉雅,小姑娘身體差,跑在路上又很辛苦,每次出發(fā)前葉雨銘都要給她好一翻安頓,一定要讓葉雅舒舒服服地才行,早就把韓遂給忘到后腦勺去了。 這會兒葉雅一提醒,他才撩開車簾往外看,靖王殿下果真還站在那里,挨著那匹紅棕色的大馬,連動作都沒改變過。 不會真在等自己吧? 葉雨銘摸了摸鼻子,忽然覺得靖王其實也蠻可愛的。 “哥?!比~雅扯了扯葉雨銘的袖子,眼里帶著一點調(diào)皮的光:“別讓王爺?shù)戎?,你快去呀?!?/br> “就是公子,快去吧,小姐有我照顧,公子你就放心吧?!?/br> 這邊車廂里面的談話,韓遂基本上全都聽見了,臉上有一抹懊惱的神色,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在這兒等著,可現(xiàn)在要走,也變得很奇怪,藏在袖子里面的手攥成了拳頭,周身的氣場立馬變得不快起來。 在生自己的氣。 “來了來了,讓王爺久等?!比~雨銘一陣風(fēng)一樣刮過來 ,幾乎瞬間就刮走了韓遂身上的那一點不快,在韓遂面前他還有點沒心沒肺:“王爺我們用你的馬吧?王爺?shù)淖T肯定通靈性又聽話,有王爺在也不會摔到我,怎么樣?” “趙安給他牽一匹小木馬來?!表n遂很嫌棄:“本王的坐騎不坐外人?!?/br> “嘖。”葉雨銘拆臺:“我怎么能是外人,王爺你忘了,我可是你的寵妃!”葉雨銘在寵妃兩個字上加了重音,然后慢悠悠補了一句:“我屬于內(nèi)人?!?/br> 韓遂:就沒見過這么厚臉皮的人。 不管是內(nèi)人還是外人,反正葉雨銘是沒摸到韓遂的駿馬,不僅沒有,他還被韓遂擺了一道。 “韓遂你不要臉,你無恥,你放我下來,我要回去坐我的馬車!” 葉雨銘整個人趴在馬背上,被捆了個結(jié)實,一點也不用擔心會從馬背上摔下來,韁繩被韓遂牽在手上,他就這樣被當成貨物一樣扔在馬上,跟在韓遂的身后,只能看見前面駿馬的馬蹄子以及張嘴就能吃到一嘴的土,新鮮的混著馬蹄子味道的泥土。 “韓遂,你放我下來,我快吐了!” “你好歹也是個王爺,就是不受皇帝待見被下放了你也是個王爺呀,你能不能要點臉?你這么折騰我,你良心上過得去嗎?!” “你別忘了,我可懷著你的孩子呢!” 必要時候只能把殺手锏搬出來了,果然這一招就很有用。 韓遂拐了回來,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葉雨銘,語氣也是十分的欠扁:“不是愛妃要我親自教你騎馬嗎?本王就是這么教的,怎么愛妃不喜歡?” 一句愛妃把葉雨銘叫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還有,愛妃不用擔心腹中胎兒,那可是本王的孩兒,怎會如此不成氣候?愛妃說,是吧?” “是你大爺!” 第18章 然而不管葉雨銘再怎么鬧騰,韓遂都不為所動,生生捆了他一整天,一直到晚上投宿的時候才被放下來,等他雙腳再沾地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渾身上下跟散了架一樣,兩個肩膀更是酸疼得疼。 整個身體就好像不是他自己的,散裝拼湊起來的都比他好使,晚飯也沒吃直接就癱倒在床上,是一動都不想動。 是夜,韓遂睡得正沉,忽然聽見有響動,他才警覺地睜開眼睛,房門就直接被人一腳踹開了。 “韓遂,你看看我的胳膊,我肩膀這里是不是腫了,媽的,疼死了?!比~雨銘拿著一個藥罐,衣衫不整地就闖了進來,直接往韓遂床上奔:“別睡了,快點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