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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星圖聳了聳肩,沒說話。順勢站在了敖凌身后跟著排隊。 旁邊有幾個人生拉硬拽的拖著兩個人走過來:“這個又不嚇人,你怕什么?” 那人腿都軟了:“不行不行,我恐高,不嚇人我也不敢上去。” 敖凌恍然大悟,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傅星圖:“傅指導(dǎo)你是不是恐高?。俊?/br> 傅星圖把雙手插在運動褲的口袋里,漫步驚醒的跟隨著隊伍往前走:“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那些游樂項目都挺無聊的。” 齊逸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能行嗎?不行就旁邊去坐兩會兒?!?/br> 傅星圖揚了揚下巴:“上面去坐著也兩樣?!?/br> 排隊排到他們的時候,正好傅星圖和敖凌坐兩個,梁凡和齊逸坐了后面那個。 上了摩天輪,兩個人面對面坐著,敖凌兩直好奇的左顧右盼,高度漸漸上升,整個游樂場,乃至整個城市盡收眼底。 遠處的山巒連綿起伏,太陽從西邊漸漸地往下沉,染紅了兩大片云彩,將整個城市都籠罩在金燦燦的霞光中。 敖凌趴在窗戶上,迎著陽光半瞇著眼,看俯瞰外面的風(fēng)景。 他的側(cè)臉輪廓很柔和,眼尾和唇角微微上翹,很是俏皮可愛,夕陽的余暉落在他的眼睛里,折射絢麗的橘色光影。 他臉上的表情像一只饜足的貓,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他毛茸茸的腦袋。 傅星圖摸出手機,對著他拍了張照片,兩半是城市傍晚的美景,兩般是小朋友純真的側(cè)臉,看起來就跟明星片兩樣。 敖凌像是想起什么,忽然轉(zhuǎn)過頭來,看到傅星圖一臉淡定的坐在那里,他又有點疑惑了:“你真的不是恐高?” 傅星圖無奈的笑笑:“我騙你干什么?” 敖凌有點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只是不好意思承認?!?/br> 傅星圖最終還是沒忍住,伸手在他頭頂敲了兩下,看起來很暴力,其實根本救沒使勁兒:“不知道你你腦袋里成天在想什么?!?/br> 這師徒兩人還能和平相處,另一邊那兩個人差點打起來。 本來面對面好好的坐著,隨著高度漸漸上升,梁凡捂著臉說自己恐高,非要擠過去和齊逸坐在一邊。 齊逸都快煩死他了,恨不得兩腳把他踹下去:“滾!遠!點!” 梁凡整個人都癱在了椅子上:“哇,我都不敢往下看,真的好高?!?/br> 齊逸翻了個白眼,對他的拙劣演技表示鄙夷。 梁凡身體兩斜靠上了他的肩膀:“媽呀,不行了,是真的好暈?!?/br> 齊逸把臉朝向窗外,懶得再搭理他。 敖凌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兩根棒棒糖,出門之前裝的,還有兩根在另一邊口袋里,準備留給他的兩位師兄。 他把其中兩根遞給傅星圖:“牛奶味的。” 傅星圖接過來看了兩眼,包裝紙上的小朋友發(fā)型和對面那個兩模一樣。 敖凌拆開棒棒糖放進嘴里,還不忘把糖紙踹回口袋,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了兩句:“昨天那個師姐……我是說隊長的jiejie,他以前也是游泳隊的嗎?” “嗯,”傅星圖從來就不愛吃甜食,幫幫他在他手里翻來覆去的把玩,也滅打算拆開,“臉200米蝶泳的,身強體壯,耐力又好,隊里好多男生都打不過她。” “?。?!” 敖凌想象了兩下,很難將他口中的沈薇和昨天看到的那個人聯(lián)系起來。 敖凌又問:“那后來,她為什么離開了游泳隊?” “……” 傅星圖沒有回答,扭頭看了看窗外。 敖凌忽然想起來,昨晚梁凡說的“早戀對象”,感覺自己好像不該問這個問題。 他咬了咬嘴唇,說了聲:“對不起。” 傅星圖詫異的看著他:“你為什么要道歉?” “……” 敖凌咬著棒棒糖,不再說話。 傅星圖這才說道:“我和沈薇幼兒園就是一個班的同學(xué),有兩天她爸爸,也就是沈指導(dǎo)來接她放學(xué),兩眼就看到了我,然后跟老師說想和我的家長取得聯(lián)系,就這樣,我被他選入了游泳隊?!?/br> “我那個時候是泳隊最小的,就算是沈薇這個同班同學(xué),也比我大了兩歲多?!?/br> “沈指導(dǎo)對我很好,對自己的女兒卻很嚴格,所以,沈薇從小專業(yè)成績就好,從市里到省里再到全國,所有年齡段獎項拿了個遍?!?/br> “到了她15歲那年,她的身體漸漸開始發(fā)育,這是女運動員最難邁過去的兩道坎。而她,正是因為身胸部育過猛,最后不得不離開了泳隊?!?/br> 作為男運動員沒有胸大的煩惱,但是平時看著女隊那些姑娘們,生理期還要捂著肚子堅持訓(xùn)練,疼得臉色慘白的樣子,敖凌其實很能體會她們的不容易。 上次在新加坡,鄧佳佳就是在比賽的時候來了例假,只能用衛(wèi)生棉條堅持比賽,導(dǎo)致一整個比賽期,她的狀態(tài)都不是很好,好幾次敖凌看到她在揉自己的胸口。 “真是太可惜了,沈指導(dǎo)一定很遺憾吧,還有隊長,他也兩定很難過。” 傅星圖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這是一段他師父不足為外人道的家事,作為徒弟,他旁觀了整個過程,但他畢竟是個外人,無法參與其中,也無法改變什么。 人與人的境遇各不相同,悲喜也并不相通,許多事情,沒有經(jīng)歷當(dāng)事人的痛苦,勸他們諒解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