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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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蕎挑了挑眉,又扯扯嘴角,往別處挪了幾步,低聲咕噥:“母夜叉一下子變成了小可憐兒,我真是要被嚇?biāo)懒??!?/br> 簡西禾不動聲色,溫聲勸付琳:“你先回房,別的事有我呢?!?/br> 付琳猶豫片刻,低聲稱是,垂著頭走了。 孟滟堂轉(zhuǎn)身落座,對簡西禾道:“今日這件事因何而起,你該明白,有因才有果,你不能怪別人。” 簡西禾拱手稱是,“二爺說的是。我起先沒當(dāng)回事,真沒想到會鬧到這個地步,等會兒我就去規(guī)勸付小姐,讓她來給兩位表小姐賠罪?!彪S后轉(zhuǎn)身,對沈云蕎歉然一笑,“沈大小姐,能否將醫(yī)治的法子告知于我?倒不是說此事是你所為,只是曉得你精通喬裝改扮,想來有應(yīng)對之策。自然,沒有平白幫人的道理,你有什么條件,只管直說?!?/br> 這廝說話倒還算中聽?!班?,我想想啊……”沈云蕎側(cè)轉(zhuǎn)身,面對著章洛揚,抬手撫了撫頭上的銀簪,遞了個眼色。 章洛揚笑著眨了眨眼。 沈云蕎復(fù)又轉(zhuǎn)身,對簡西禾道:“簡先生是明白人,我就不繞彎子了。我是個俗人,愛財,二爺手里的人都富裕得很,你就接濟接濟我這個窮人吧?!?/br> 孟滟堂不自在地干咳一聲,想著這個小丫頭可真是刁鉆,這不是明擺著說他和手下都是大肆斂財之輩么? 簡西禾笑起來,凝眸看住沈云蕎,眼中竟流露出贊許,“好,爽快。沈大小姐說個數(shù)吧。” 沈云蕎也不客氣,“給我弄點兒小黃魚吧,多少你看著辦。” 簡西禾頷首,“是該如此,橫豎付小姐的臉隨時都能再發(fā)病?!彼罂梢园阉?dāng)個搖錢樹。 沈云蕎俏皮地笑了笑,“我也不過是東施效顰,說起來,還要感謝二爺呢?!?/br> 孟滟堂立刻想起了自己讓章洛揚現(xiàn)出真容的那件事,愈發(fā)不自在了。 “沈大小姐真是妙人。”簡西禾細細打量著沈云蕎,很是欣賞的樣子。 “簡先生說笑了?!鄙蛟剖w欠一欠身,“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簡西禾爽快點頭,“成,我這就命人去準(zhǔn)備?!闭Z畢轉(zhuǎn)身而去。 孟滟堂則沒動,正看著章洛揚出神。 這個人可真是……章洛揚轉(zhuǎn)身回到書案前,抬手整理案頭幾本書籍。 阿行發(fā)話攆人:“二爺日理萬機,不耽擱您了?!?/br> “我沒事?!泵箱偬勉躲兜卮鹆艘痪洌暰€隨著章洛揚的手勢游走。 沈云蕎好笑不已。 阿行沒好氣,“您沒事,章大小姐還有事要忙,請回。” 孟滟堂極不情愿地收回視線,瞪著阿行,“俞仲堯憑什么總指使人給他做這做那的?一個女孩子家,他怎么好意思?” “少胡說?!卑⑿衼砹嘶饸猓Q謂變了,“你走不走?” 孟滟堂站起身來,“章大小姐,你要是覺得辛苦,千萬要告訴我,我總能想出法子的?!?/br> 章洛揚沒應(yīng)聲,只當(dāng)沒聽到。 “真是啰嗦?!卑⑿邪櫭?,“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br> 孟滟堂一面往外走,一面看著章洛揚,“章大小姐,我說的是真的,你可要好好兒想想。”竟是一副可憐巴巴地樣子。 沈云蕎強忍著沒笑出聲。 阿行也服了,好氣又好笑,過去“扶著”孟滟堂走了。 沒了外人,沈云蕎湊到章洛揚近前,說起原委:“之前不是還有個女子被三爺打發(fā)走了么?我讓高大人私下詢問了她一番,得知付琳只要用一種花露就周身發(fā)癢發(fā)腫,我請一名錦衣衛(wèi)把花露摻進她洗臉?biāo)锪??!?/br> “怪不得。”章洛揚笑起來。這種情形,類似于有些人不能吃一些瓜果食物,吃了就會難受不已。 沈云蕎繼續(xù)道:“其實只是一時的難受,只要她平時不涂脂抹粉,用凈水洗臉,幾日后就能恢復(fù)如初。我是想,早晚她都能痊愈,那就不如趁機撈點兒實惠。不管到什么時候,多點兒傍身的錢財總是好事。再說了,二爺那幫人慣于受賄斂財,要多少都不嫌多。當(dāng)然啦,也不能太多,帶著太累人。要不是去風(fēng)溪,就直接要銀票了——我們也不清楚那里的情形,還是要真金白銀最妥當(dāng)?!?/br> “你可真厲害啊,”章洛揚由衷地道,“這么一會兒就有了一筆進項。” “是吧?”沈云蕎勾住章洛揚肩頸,眉飛色舞的,“我不是說過嗎?我養(yǎng)著你,你乖乖的給我做飯就行了?!?/br> 章洛揚被她的好心情感染,也笑了起來。 沈云蕎拍拍好友的肩,“好了,我回房等著收小黃魚去,你繼續(xù)折騰那一堆碎紙片兒吧?!?/br> “嗯!” 簡西禾親自拎著一個沉甸甸的箱子到了沈云蕎房里,“請沈大小姐笑納?!?/br> 沈云蕎打開箱子,暗自咋舌,隨即搖了搖頭,“我不要這么多?!?/br> “怎么說?” “太多了,帶在身邊很累,也招人惦記?!?/br> 簡西禾輕笑,“那你看著留下一些,余下的只當(dāng)寄放在我這兒了?;蛘?,我另外給你一些銀票,不要銀票的話,我給你打個欠條也行。” “不用不用,我可不敢讓簡先生欠我的?!鄙蛟剖w取出一部分金條,掂了掂分量,“嗯,就這些吧?!?/br> “想好了?” “想好了。” “那我走了。”簡西禾將箱子拎起來。 沈云蕎奇怪地看著他,“你好像忘了問我什么事吧?” “不必,我已讓人看過付小姐的情形,無大礙?!?/br> “那你怎么還——” 簡西禾悠然一笑,“她對我撒謊在先,開罪你們在后,該吃點兒苦。我畢竟與她有婚約,理當(dāng)幫她善后。”頓了頓,他問,“扯平了?” “嗯,就算扯平了吧。她要是再無事生非——” “她不會了,我會好生看管她。過兩日我讓她來向你們賠罪。” “免了。”沈云蕎一想到付琳那個樣子就心生厭惡,“少讓我們看到她比什么都好?!?/br> “我盡量。告辭。”簡西禾大步流星出門去。 沈云蕎望著門口,訥訥地道:“好人都被他做了……”按理說應(yīng)該連他一并厭煩,偏就煩不起來。 隨后幾日,付琳果真安靜下來,終日悶在艙房里,很少出來走動。 沈云蕎和章洛揚一如既往地度日,前者要么看書,要么與高進閑聊;后者還是主要忙著那封信件。 這天下午,俞仲堯去了中廳一趟,半晌才折回來,走到書案前,遲疑片刻,將一封信件輕輕放到章洛揚手邊。 “這是給我的么?”章洛揚一頭霧水。 “與你有關(guān)。是你父親寫給我的?!庇嶂賵蛘f道,“順昌伯通過二爺?shù)娜怂偷搅宋沂掷铩!?/br> 章洛揚去拿信件的手收了回去,“家父是什么意思?” “他請我放你回去,承諾要善待你,我可以派人監(jiān)視他一言一行。他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他分部分產(chǎn)業(yè)給你,你可以隨心所欲地度日;二是……你若情愿,可以與二爺定下婚約,等二爺回京之后,風(fēng)光出嫁?!?/br> “什么?”章洛揚猛然抬頭,看著他。 原來是孟滟堂做的好事,定是他先寫信給父親,父親才有此舉。莫名其妙的兩個人! “三爺,”章洛揚輕聲問他,“您的意思是,要我聽從家父安排?您要我離開么?” 俞仲堯?qū)ι纤暰€,語氣輕柔:“我想要你留下來?!边@是他斟酌許久的決定,但也只是他的決定,“這是你的第三個選擇,你權(quán)衡輕重,給我答復(fù)。我不能勉強你?!?/br> ☆、第23章 “我已經(jīng)離開了家,不能嫁人?!闭侣鍝P略顯茫然地看著他,“現(xiàn)在的日子很好。三爺,我根本不用權(quán)衡,我想留下來,可是——”她費力地思索著,“會給您帶來很多麻煩吧?要不然……等船只靠岸,我和沈大小姐離開,不能總給您添亂。” 俞仲堯失笑,“洛揚,你從來都是這樣么?遇到事情先想到的是別人,總是忘了自己。” “也不算是吧。”章洛揚眨了眨眼睛,“你們都是對我很好的人,我應(yīng)該替你們著想,別人的事情我都是聽過就忘記?!闭f著就想起了沈云蕎,心急起來,“對了,沈家可曾給您寫信來?” “沒有。沈老爺閉門思過,不曾與任何人來往?!?/br> “那就好?!彼潘上聛?,語氣篤定,“我是絕不會回燕京的?!?/br> 俞仲堯雙手撐住桌面,垂眸看著她,“既然如此,你就跟在我身邊,不必擔(dān)心莫須有的麻煩。你們要是半路離開,二爺必定命人緊追不舍,你們不安生,我心里也不踏實?!彼⑽⒁恍Γ拔译y得做一次好人,總不能半途而廢?!?/br> 因著他分外溫和的態(tài)度,章洛揚愈發(fā)放松,雙手托住臉頰,大眼睛忽閃著,認(rèn)真地分析他的言語,“只是不想半途而廢才要我們留下來么?” 這樣子,像足了幾歲的小孩子。俞仲堯的手指在桌面跳躍幾下,忍下了拍她頭的沖動,卻不自主地岔開了話題,“你今年多大?有十三歲了么?”他知道她和沈云蕎的年齡,是故意這樣問的。 她睜大眼睛,“我十四歲了,今年秋日及笄?!?/br> “哦,原來是大人了。”俞仲堯忍著笑,“可你這樣子,像是六|七歲的小孩兒。” 章洛揚汗顏,連忙正襟危坐。又意識到他站著,自己卻坐著,便要起身。 “沒事?!庇嶂賵蜃柚沽怂澳阋请x開的話,會不會難過?” 章洛揚垂了眼瞼,看著自己的手,“會很難過,舍不得離開你們?!彼透哌M、阿行、珊瑚、芙蓉,雖然性情迥異、身份不同,卻給了她和云蕎很愜意的氛圍。他們與章府的人完全不同,是另外一種人。真的,想到分別就已開始難過。她抿了抿嘴,貝齒咬住下唇。 “小傻瓜。我們也一樣,舍不得你們離開?!庇嶂賵虻降讻]忍住,抬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又以指節(jié)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 她想躲,沒躲開。 他沒給她計較這舉動的時間,“別胡思亂想了。不準(zhǔn)走,跟著我,從風(fēng)溪回來之后再做打算?!?/br> 章洛揚一向害怕并抵觸人用命令的口吻對自己說話,但是這一次,聽了只有喜悅。她站起身來,繞到他近前,屈膝行禮,“多謝三爺。” “那么,打算怎樣酬謝我?”他閑閑地倚著桌案,問她。 “……我不知道啊,您說?!?/br> 俞仲堯想了想,“會做面食么?” 章洛揚笑道,“會做打鹵面、湯面、餃子、小籠包,我最先學(xué)會的就是面食。您想吃嗎?” 俞仲堯頷首,“晚間吃餃子,行么?” 她笑容愈發(fā)燦爛,“行啊。” 俞仲堯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間,她眼中的清冷已消散無蹤,目光清澈,眼神靈動。不再是初見時那個可憐兮兮的傻孩子。少年人就是這點好,短短時日就能有顯著的改變。而她的改變,無疑是喜人的。 他指了指書案,示意她繼續(xù)做事,自己坐到新添的一張小書桌前,親自備好筆墨紙硯,給順昌伯回信。 章洛揚給他沏了一杯碧螺春,放到他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