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惡魔總裁,撩上癮、吾家萌妃路子野、驕寵記、重生后我成了反派大佬、元帥的炮灰配偶[穿書]、獨(dú)寵心尖盲妻、鳳平調(diào)、[快穿]金牌鯊手、[競技]龍宮七太子的冠軍之路、十月懷胎
他順著話就說:“那不知王公子可否賣在下一個面子?” “怎么……您是看上這人了?”錦衣人似笑非笑。 表情還得裝出一副色胚模樣,梅傾酒心中暗嘆,笑容滿面:“王公子果然是明眼人,小可慚愧……慚愧……” “哎呀,想不到梅少東家還好這一口?!卞\衣人特意提高音量,摸著拇指上的玉扳指悠悠站起身,“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少東家喜歡,那就當(dāng)我送你的。” “多謝王公子美意?!?/br> 看夠了笑話贏夠了錢,對方好像也覺得沒意思,左右逛了幾步便招呼著左右離開了。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自己喜歡這家中喪父的孤女,梅傾酒覺得今后再去附近逛青樓鐵定會遭人議論。 猶自沮喪地?fù)u搖頭,轉(zhuǎn)身無奈道:“行了,收拾東西,回家去吧?!?/br> 葉溫如想欠身向他道謝,奈何手腳麻木,大約是因為嚇住,還沒緩過神。 “謝謝……”垂眸看他掌心尚在滲血,心中不由愧疚,“你的手……” “沒事?!泵穬A酒低頭看了一眼,淡笑道,“破了點(diǎn)皮而已。”于是伸手在袖口里找帕子,她見狀趕緊將自己身上所帶的繡帕遞過去。 “用這個吧?!?/br> “哦。”他自自然然地信手接了,笑得隨意,“謝了?!?/br> 簡單把傷處纏了一下,梅傾酒才又踱步回去找七夏他們,一見眾人似還沒回過神的表情,驟然不悅:“現(xiàn)在你們滿意了?” 七夏一面點(diǎn)頭一面好奇:“你原來喜歡那位姑娘?” 他伸手就賞了一記爆栗子:“少胡說八道,還不是因為你們?!?/br> 別說,傷還真有些疼,早知道就不逞能了。梅傾酒自覺這買賣做得很不劃算。 ☆、第23章 【情田愛恨】 回到住處,離吃飯還有些時候,七夏剛咕嚕咕嚕喝完一盞茶就一頭扎進(jìn)廚房里鼓搗白日學(xué)的熏鴨子。 橫豎梅傾酒有錢,舍得讓她折騰,只可惜鹵料不是自家?guī)У模駝t熏出來的鴨子還更好吃些。季子禾左右閑來無事,便在旁看她下廚。 “你說……你娘從前做過掌膳?” “嗯,是啊?!逼呦恼勉^子在掏鴨子的臟腑,漫不經(jīng)心回答。 “是多少年前的事?” “這個嘛……我娘去世的時候也不過三十,大約……十幾二十年前?” 她洗凈手,忽然摸著下巴琢磨,“聽說作料里要放草果和良姜,可我忘了百里大哥是吃不得哪一個……你知道么?” “他的喜好我如何會懂?!奔咀雍搪柫寺柤?,“你去問問不就行了?!?/br> “也是?!彼宴P子一丟,出了廚房,一邊擦手一邊往百里的房間走。 眼下天還沒黑盡,但遠(yuǎn)遠(yuǎn)地已見他屋內(nèi)亮了燈,七夏在門邊停下腳,正要叩門,忽聞得其中傳來說話聲。細(xì)細(xì)一分辨,似乎是梅傾酒。 “誒,最近……看你待小七不錯啊,你是不是想通了?” “想通什么?” “你說還能想通什么?自然是花開堪折直須折,畫樓不負(fù)美人恩……講真的,小七對你這么好,就是收房納妾也沒什么?!?/br> “我不納妾。” “行,那正妻也好啊?!?/br> 里頭的人沉默了好一陣,七夏也跟著他的沉默心跳加快。 許久許久,耳邊嗓音低沉。 “我不喜歡她。” “是么?我怎么見你對她……” “若真要說,我或許更將她看做meimei?!彼雎暣驍?,言語頓了頓,又輕嘆,“倘使她愿意,我也可以對她很好……” “倒也是?!泵穬A酒似乎苦笑了一下,“做你老百家的meimei,榮華富貴且不提,往后在那京城中橫著走都沒人敢吱一聲?!?/br> …… 剩下的話,七夏也沒再去細(xì)聽了,靠著門扉閉目仰頭,只覺胸口抑悶難當(dāng),轉(zhuǎn)身慢悠悠往回走。 廚房中,季子禾正看著灶上的火,聽到腳步聲知曉是她回來了,便出聲打趣: “怎么去了這么久?你再不過來瞧著火,柴都要燒沒了?!?/br> 剛抬頭,卻見她神色飄忽,表情和先前大不一樣,不由怔住。 “出什么事了?” 但她只是搖頭,走到灶邊三兩下將火熄滅,鴨子也不熏了,作料也不切了,幾步靠著門坐下,一言不發(fā)。 “……小七?” 瞧她表情有異,季子禾斂容收了笑,挨著她旁邊而坐,偏頭打量片刻,試探著開口: “是不是……百里公子他又兇你了?” “沒有?!逼呦挠謸u頭,咬咬嘴唇,眼里似有淚光閃爍,本來不想告訴他,可又沒忍住,委委屈屈道:“他說……他只把我當(dāng)meimei看?!?/br> 原來是這樣…… 季子禾登時明了。 “他還說……如果他成了我的兄長,他就會待我很好。可我……可我不想他拿我當(dāng)meimei啊?!逼呦男睦镫y過,“為什么就不能也像我喜歡他那樣,喜歡我呢?” 她聲音輕輕的,像是在問又像是在嘆息。 季子禾看在眼中,心頭一軟:“你就這么喜歡他?” “嗯……” 自古情之一字,總得講兩情相悅,如她這般境況,求不得放不下,是有點(diǎn)麻煩……可見其郁郁寡歡,傷神煩愁,季子禾亦于心不忍,暗道:自己還是尋法子幫幫她為好。 “其實,我倒有個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br> 七夏沒精打采地看他:“什么想法?” “要不然……”季子禾猶豫了一瞬,“你就用迷藥罷?” 開了頭,他索性就一股腦說下去:“百里雖不會接受你,但他決計是個說到做到之人,如果……生米煮成熟飯,他必定會對你負(fù)責(zé)到底?!?/br> “???”七夏愣了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他話中的意思,“你是說……要我……要我……” “他現(xiàn)在不也肯吃你做的菜么?”季子禾循循善誘,“你就放一些蒙汗藥在酒水里,然后等他睡著,再……” 她的臉蹭一下便紅了,難得支支吾吾起來:“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聽她如此問,季子禾也感到尷尬:“對你一個清白身世的姑娘家……這般抉擇是很為難,你自己斟酌吧。” 七夏抓抓耳根,如是說道:“我只是覺得,這么做他大約會更討厭我?!?/br> 她此言倒也不錯,講得難聽點(diǎn)這就是霸王硬上弓,換成誰都難以接受。只是可憐她辛苦這么久,百里卻從不為所動,叫他一個旁觀者看了也不免著急。 “算了,你這法子不好?!逼呦哪桀^耷腦地站起身,拍拍衣裙上的灰,“我一個人出去走走?!?/br> 季子禾訝然抬頭:“你不用晚飯了?” “吃不下?!?/br> 難得也有她沒胃口的時候,想必是心情欠佳,這會兒讓她獨(dú)自靜靜也好。季子禾遂也沒追問下去,只叮囑道別玩太晚,目送她出了偏門,自己才回房休息。 * 秋風(fēng)蕭瑟,夜幕降臨,街市上賣吃食的一路排開,各色香氣在鼻尖縈繞。對七夏而言,輕輕一嗅,便能知曉其中具體是什么食物。 若是以往,她決計會邊走邊吃,哪里肯放過廬州的特色糕點(diǎn),但今天實在是提不起興趣,盡管看到有愛吃的甜食,口中也沒有什么味道,只漫無目的地閑逛。 要說廬州雖地處江南,城中繁華也不輸京都,街道上人群熙攘,市肆繁盛,走南闖北各地各色的人物都聚在此處。一入夜,簫鼓喧空,市集上擺滿了新奇玩意,小販叫賣聲聲,看得人眼花繚亂。 七夏正從一隊雜耍團(tuán)邊上擠過去,前方忽見三三兩兩之人圍著一個老嫗,議論紛紛。她手邊并無什么稀罕的寶貝,只立著個大背簍,模樣甚是古怪。 “老人家?!币慌杂袀€看熱鬧的發(fā)問了,“這藥真有這么神奇?” “倒是聽說過有一種蠱蟲,若下在人身上,便有合二為一的作用,不能同生但能同死,今生今世都在一起?!?/br> 那老嫗面無表情,“南疆的巫蠱之術(shù)本就神秘莫測,其厲害與否大江南北皆有傳言,老婆子還能騙你不成?” “那可不一定,保不準(zhǔn)是哪兒買來的泥丸子呢。” 她聞言默不作聲,從背簍下掏出一個小竹籃子,掀開竹蓋,里面竟赫然一只色彩斑斕的大蟲子,在場眾人無不驚駭。 因為沒有見過蠱蟲,可見其形貌奇特,與平日所見蟲獸截然不同,周遭觀者立時信了大半。 老嫗瞧著人群表情變化,心頭滿意,這才挑起眉,不慌不忙的解釋:“此蠱名為惑蠱,乃上百種毒蟲煉制而成,十年也就這么一只,藥丸亦只有兩粒。別說一生一世的緣分,三生三世的緣分都能定下來。 若非老婆子為了給孫兒醫(yī)治頑疾,也不至于輕易出售……此中難能之處,諸位自個兒掂量罷?!?/br> 聽她這么說,看客種已有不少開始動搖,便有人上前問價:“這么一對兒藥丸,您收多少?” 老嫗淡淡瞅了對方一眼,伸出五個指頭。 “五兩?” “五十兩。” “五十兩!?你搶錢呢!” 盡管描述很是誘人,但五十兩確實是太貴了,這么大一筆錢,足夠?qū)こH思页院茸∮么蟀肽炅?,在場的又都不是富裕人士,自然是覺得不劃算。 圍觀者搖著頭,指指點(diǎn)點(diǎn)紛紛唏噓,頓時就散去不少。 身邊一下子變得空蕩,左右寥寥無人,然而七夏卻遲遲沒有挪開腳,雙目直勾勾地盯著竹簍里的蠱蟲,內(nèi)心輾轉(zhuǎn)反側(cè)。 要是放在以前,這般一看就像江湖騙子耍的把戲,她壓根瞅都不會瞅一眼,今晚卻不知怎么的,總有一種“試試說不準(zhǔn)會有效”的念頭。 錢袋中的銀票莫名變得沉重起來,可五十兩著實太貴,擺明了是要坑人。 七夏咬咬牙,扭頭想走。 巷口乍然吹來一陣風(fēng),頭頂?shù)墓鸹溆挠娘h香,耳畔仿佛還能聽到他說話的聲音。 ——“我不喜歡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