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李臻若笑了,“吃醋?。课矣袔熌锏?,而且我?guī)煾负芟矚g師娘的,別擔(dān)心?!?/br> “哼!”李臻然抬起雙臂,墊在后頸。 李臻若還在傻笑。 李臻然對他說:“你說過那個人?!?/br> “嗯?”李臻若不解看他。 李臻然說:“你說你占用了他身體那個人?!?/br> 已經(jīng)許久沒有見過沈鷺鳴,乍然聽李臻然提起,李臻若不禁也是一愣。 李臻然繼續(xù)說道:“我不知道有沒有更好的辦法為你解決這件事情,只能叫人盯著他,如果他永遠都想不起來這件事,應(yīng)該就不會對你產(chǎn)生妨礙?!?/br> 李臻若遲疑一下,“我?guī)煾刚f過會暫時幫我封存住他的記憶,可是不知道會有多長時間。” 李臻然說:“我讓人安排他出國留學(xué)?!?/br> “?。俊崩钫槿翥读恕?/br> 李臻然說道:“我讓人跟他們學(xué)院聯(lián)系,設(shè)立獎學(xué)金資助優(yōu)秀學(xué)生去美國或者加拿大的學(xué)校讀書,內(nèi)定是他。” 李臻若有些詫異,“你打算把他支走?” 李臻然點頭,“也許離開了這個環(huán)境,就永遠不會刺激到他想起來什么?!?/br> 李臻若沒想到李臻然暗地里做了那么多事情,他無法判斷合不合適,但是在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承認,很多事情李臻然比他想的要周到。 到最后他說:“還沒到那一步,什么都不一定,說不定這個身體是他自己不想要了呢?” 李臻然笑笑,“那就最好了?!?/br> 兩天后李臻泰下葬。 李江臨從病床上起來,穿戴整齊在朱凱的攙扶下去參加了李臻泰的葬禮,而李臻若沒有出現(xiàn)。 他代替王東去見孫河的那個朋友。 見面的地方約在了城東一個小廣場,李臻若到時,見到那個男人蹲在距離垃圾桶旁邊不遠的地方抽煙,是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 李臻若在附近的商店買了一包軟云煙,走過去拍了一下中年人肩膀,“大哥?!?/br> 中年人轉(zhuǎn)頭看他,“你誰???” 李臻若說:“我們電話里約好的,我是孫河的朋友?!?/br> 中年人說道:“開什么玩笑?你今年有二十嗎?不是你給我打的電話?。 ?/br> 李臻若笑著在他身邊蹲下來,從煙盒里敲出一根煙遞給他。 中年人看了一眼那根煙,沒說話接了過來,隨后又上下打量李臻若。 李臻若把整包煙都遞給了中年人,“哥,你收著吧,我不抽煙。” 中年人這回沉默半晌,伸手把煙給接住了,問他:“你到底什么人?” 李臻若說:“我真是孫河的朋友,不過跟東哥不一樣,我是他老板現(xiàn)在的下屬,說起來大家都是給同一個老板打工的?!?/br> 中年人問道:“你找他?” 李臻若搖頭,“我不找他,知道他現(xiàn)在不太方便,只是有些關(guān)于他的事情想要問你知不知道?!?/br> 中年人顯得很謹慎,“到底什么事情?” 李臻若說:“其實也是一些關(guān)于他過去老板的事情,哥,你斟酌著方便就說,不方便就算了?!?/br> 中年人看他一眼,“有話快說,別羅里吧嗦的。” 李臻若笑了笑,問他:“孫大哥是欠了人賭債躲出去的吧?” 中年人說:“是啊,你不早就知道了嗎?” 李臻若繼續(xù)說道:“那他在出去躲債之前,有沒有嘗試過別的方法搞錢,比如說敲詐勒索?” 中年人皺起眉頭,“你想說什么?” 李臻若語氣誠懇,“哥,我所說的就是我想說的,我不知道孫大哥有沒有跟你提過他過去的老板?” 中年人抽著煙,說:“他說他以前在韻臨上過班,李江臨是他老板?!?/br> 李臻若耐心地與他聊天:“你信嗎?” 中年人哼笑一聲,“有什么信不信的,陳年舊事了?!?/br> 李臻若說:“那他有沒有嘗試找李家的人要錢?” 中年人似乎在考慮,片刻之后說:“怎么?你們老板要報復(fù)他???” 李臻若搖頭,“我們大老板該知道的都知道的,現(xiàn)在是我自己的小老板想要確定一些事情,你放心,孫大哥人都走了,也不會有人去把他揪回來,不如說是我小老板和大老板之間的一些問題?!?/br> “什么小老板大老板的,”中年人一臉厭惡,最后卻還是說道,“有一天,我跟他翻到一本雜志,上面有一張李家少爺?shù)恼掌?,?dāng)時孫河是說過他要去找這個少爺借點錢。” 李臻若問:“他那時已經(jīng)欠了賭債是吧?” 中年人點點頭。 李臻若心想,孫河欠了賭債,在雜志上看到李臻泰的照片,然后突然想起了自己從趙雨瓊那里偷來的照片,就想要用照片去李臻泰那里要點錢。 這應(yīng)該是最大的可能了,但是為什么孫河沒有選擇來找他,而是來找李臻泰呢? 還有,現(xiàn)在的謎題又被拋回了羅云光身上,他為什么要兩頭欺騙呢? 心里有些亂,李臻若又問了一句:“孫河現(xiàn)在在哪里你知道嗎?” “不知道,”中年人說。 不過李臻若猜測他應(yīng)該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說罷了。 沒有堅持問下去,李臻若站起來說道:“謝謝你了,哥?!?/br> “就這樣?”中年人也有點詫異,以為他想要問的應(yīng)該更多,至少要忽悠他把孫河的下落說出來。 李臻若笑了笑,“就這樣,謝謝你了?!?/br> 他轉(zhuǎn)身要走,卻又突然停下來,掏出手機在網(wǎng)絡(luò)上搜索出一張李臻泰的照片給中年人看,“哥,你們當(dāng)時說的李家少爺是他嗎?” 中年人看了一眼,語氣肯定地說:“不是他?!?/br> 李臻若一愣,“不是他?” 中年人說:“是個長得像明星的男人。” 長得像明星?李臻然還是李臻自? 李臻若拿回手機,開始搜索李臻自的照片,然后給中年人看,“他嗎?” 中年人這回多看了一會兒,“也不是,這個有點像老外吧?” 李臻若按手機的手指有些微微顫抖,他找出李臻然的照片,深吸一口氣把屏幕放到中年人面前,“這個人?” 中年人一眼看去就點了點頭,“就是他。” 第84章 李臻若好像有些失魂落魄。 他站在街邊苦笑一下,看著一輛空出租車開過去,忘記伸手去攔。 其實事情還不一定是他現(xiàn)在所想象的那樣,孫河當(dāng)時決定去找李臻然,最后是不是去了,或者找沒找到,中途有沒有出變故,這是誰也說不清楚的事情。 如果李臻若再冷靜一些,他就應(yīng)該有條理地整理出各種可能,然后一一排除。 可是事情只要一涉及到李臻然,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就亂了,就像剛才給那個男人看照片,他為什么手要抖,有什么可抖的,事情已經(jīng)是他所猜到的那樣,手抖不抖都只能接受不是嗎?可就是冷靜不下來,就像他現(xiàn)在的自己,除了回去質(zhì)問李臻然這一股沖動在支持著他,其他的暫時什么都想不起來。 李臻若走到廣場的小噴水池旁邊坐下來,一低頭看到水池里面自己的倒影,他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細項圈。 項圈有定位,李臻若一直知道卻沒怎么在意,兩個人走到現(xiàn)在,這個項圈戴在脖子上更像是李臻然送他的項鏈,早已經(jīng)忽略了其他的意義。 可是現(xiàn)在李臻若心里有點亂,他想把這個項圈給取下來。 到底是直接開口問李臻然,還是繼續(xù)一個人去查清楚所有的真相。不過他所查到的真相究竟是真相嗎?其中有多少人說了真話,多少人說了假話,到現(xiàn)在似乎很難分清楚了。 還有,李臻然是不是一直在盯著他監(jiān)視他?李臻若抬起頭,恍惚中覺得好像有雙眼睛在看著自己。他用力甩了甩頭,心想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有什么受不住打擊的。如果真的害怕,反正李臻泰已經(jīng)死了,還不如放下這件事,可是他選擇了要查下去,就一定要到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位置。 李家上下全部都去參加李臻泰葬禮了,整個李宅空蕩蕩的,說話好像都能聽到回聲。 李臻若是直接以貓的形態(tài)翻過大門翻進去的。 門衛(wèi)見到他毛茸茸的屁股掉在外面半天沒有翻過去,還好心出來抽了他一把。被摸了屁股的李臻若惶然夾住尾巴,回頭看那門衛(wèi)一眼,動了動嘴巴。 他本來是想說謝謝,可是張嘴發(fā)現(xiàn)只能夠喵,便沒有出聲。 晚飯是貓糧,李臻若早早回去三樓房間里面待著,后來干脆把李臻然房間里所有柜子和抽屜都翻了一遍,然而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后來他聽到樓下有動靜,應(yīng)該是他們參加完葬禮送走客人之后回來了。 李臻若躲在房間里面沒出去,自己去衛(wèi)生間用清水洗了把臉,水聲遮蓋了李臻然開門進來的聲音,等到他抬起頭,在鏡子里看到李臻然站在他身后。 李臻然雙手捏住他手臂,低下頭輕輕吻在他脖子上。 李臻若臉上的水珠滴落下來。 李臻然的親吻變成了吸吮,力道不輕,等到在他脖子上吮出個印子,才抬起頭在他耳邊問道:“今天去哪兒了?” 聲音低沉,熱氣鉆進了他的耳洞里。 李臻若不禁縮了縮脖子,他說:“出去轉(zhuǎn)了轉(zhuǎn)?!?/br> 李臻然松開他手臂,問:“洗澡,要一起嗎?” 李臻若說:“我洗過了,你洗吧?!?/br> 李臻然去放水洗澡,李臻若從衛(wèi)生間走出去,坐在床邊靜靜聽著里面的水聲。 等李臻然洗澡出來,看到李臻若趴在床上玩手機。他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問道:“在玩什么?” 李臻若把手機收起來,說:“沒什么,我就是在想我以后應(yīng)該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李臻然說。 李臻若仰起頭,“我不能一輩子被你養(yǎng)著當(dāng)貓啊,既然李臻泰都走了,我是不是應(yīng)該開始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