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jié)
血族如果不吸血就如同我們不進食,最終都會被活活餓死,我由衷敬佩真衣的善良和骨氣,可我也知道那意味著什么,豐城明夫并不介意真衣最后會不會吸血,如果不吸食的話會生不如死,聶浩然勢必會不顧一切想辦法救她,如果吸血變成真正的血族,聶浩然同樣也會救她,結(jié)果對豐城明夫來說都一樣。 豐城明夫要的就是斷絕聶浩然所有的退路,只有這樣聶浩然才會徹底失去僥幸的希望,我在心里厭惡的想到豐城明夫,那到底是多邪惡而冷血的人,為了達到目的自己的養(yǎng)女也能被當成籌碼和工具。 “真衣怎么都不肯吸我的血,她奄奄一息的告訴我,她本來想拉開窗簾一死了之,可是豐城明夫警告過她,若是真衣自己尋死,豐城明夫一定會殺掉我?!甭櫤迫惶鸬氖侄秳拥膮柡β曇敉纯嗟恼f。“真衣茍延殘喘就是為了忌憚豐城明夫而保護我,為了我真衣一直痛苦的活著?!?/br> “豐城明夫一心想要復興血族,你是他唯一的希望,為什么他還要把你逼到絕路?”我大為不解的問。 “這正是豐城明夫想要的結(jié)果,他就是要把我逼上無路可退的絕境,因為豐城明夫告訴我另一件事?!甭櫤迫粺o力的回答?!八挥袛嘟^我所有的退路,他才能確信我會幫他去完成那一件事?!?/br> “什么事?” “還有一個可以把真衣治愈的辦法?!?/br> “什么辦法?” “豐城明夫告訴我,只要我能找到成吉思汗陵的確切位置,成吉思汗的血有凈化血族的能力,只要我能拿到成吉思汗的血就能夠治愈真衣?!?/br> 這一點我想豐城明夫并沒有欺騙聶浩然,說到底血族終究是因為血液病變導致的變異,成吉思汗的血之所以能凈化血族,說明成吉思汗身上有這種病的抗體,他的血液不但能殺死血族同樣也可以治愈血族。 “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豐城明夫就變成我永世唾棄和詛咒的名字,我恨不得把他碎尸萬段,可看著真衣奄奄一息的樣子,我最終還是妥協(xié)的答應(yīng)了豐城明夫的要求?!甭櫤迫粺o助的對我說。 他本應(yīng)該是我的敵人,可此刻我卻對他沒有半分的敵意,對面的聶浩然落在我眼中僅僅是一個被逼迫的走投無路的老人。 曾經(jīng)他的先祖不惜以命為代價追隨成吉思汗東征西伐,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把邪惡的血族趕盡殺絕,可誰曾想到十八赤狼的后裔竟然最終屈服在血族殘余的面前,多么可笑的事,但又是那么無奈和絕望。 聶浩然任憑手中傷口的鮮血滴落,他似乎對生命一點都不在乎,我想至今還在支撐著他的僅僅是那個深愛著的真衣。 “豐城明夫告訴我,他有辦法暫時維系不肯吸食鮮血真衣生命,不過留給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甭櫤迫豢粗夷恼f?!拔以疽詾橹灰埤R十八后裔身上的紋身便可以找到圣主的陵墓,可豐城明夫卻陰沉的笑著告訴我另一個秘密?!?/br> “什么秘密?”我詫異的問。 “豐城明夫派人送走奄奄一息的真衣,他要告訴我的話分明不想真衣知道,我當時也是這樣問的,可回答我的并不是他?!甭櫤迫坏恼f。 “那是誰回答你的?”我茫然的問。 聶浩然停頓了一下后慢慢告訴我,等真衣離開后,他忽然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陰暗的角落傳來,他甚至都沒有意識到那里還坐著人,黑暗中聶浩然看不清那女人的臉,不過那聲音聶浩然卻還記得。 豐城明夫看見他胸口紋身時想要殺他,就是那個女人的聲音阻止了豐城明夫,隨著那聲音的響起,聶浩然看見女人的身上穿著紅衣,上面繡著精美的朱雀圖案。 …… 我眉頭一皺,又是朱雀! 從聶浩然講述的故事時間跨度看,前后有二十多年,這個我甚至連名字都不清楚,只知道叫朱雀的女人一直在密謀和策劃所有的事,豐城明夫?qū)λ惭月犛嫃?,想必是把血族崛起的希望也寄托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她對你說了什么?”我急切的問。 聶浩然深吸一口氣,無力的把手低垂下去淡淡的回答。 “后來我才知道她為什么當初要阻止豐城明夫殺我,就連豐城明夫都沒有意識到我對他有多重要,并不是因為我能幫他聚齊藏有圣主陵墓秘密的紋身地圖,真正重要的根本不是這些?!?/br> 第一百一十章 蛻變 我想朱雀告訴聶浩然的應(yīng)該是十八赤狼和成吉思汗為了抵抗血族,向十殿閻魔訂立陰契暫時借用陰兵的事,聶浩然對著我慢慢點點頭,從豐城明夫口中他得知了圣主統(tǒng)帥十八赤狼一生東征西伐的敵人是一支邪惡的不死大軍。 而朱雀卻告訴了他成吉思汗是用什么辦法打敗這支由死亡籠罩的邪惡軍團,可他還是不明白陰契到底意味著什么。 “陰契是用活人死祭亡魂,成吉思汗和你的先祖是向十殿閻魔訂立契約,所有他們才有暫時駕馭陰兵的能力,但是既然是契約早晚有兌換的一天?!蔽夷瑖@了口氣淡淡的說。 “我問豐城明夫是不是只要我找到成吉思汗陵就可以救真衣?!甭櫤迫皇终粕系膫谝呀?jīng)凝固,暗紅的血漬觸目驚心,他緩慢的說?!柏S城明夫沒有回答我,而是那個女人告訴我,找到成吉思汗陵不過是第一步……” “只有成吉思汗的血可以凈化血族,不過成吉思汗也未雨綢繆,想到有一天血族會卷土重來,他的血對血族是最大的恐懼和希望,血族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得到。”這件事我已經(jīng)從蕭連山那里聽聞過,不慌不忙的對聶浩然說。“所以裝有成吉思汗血液的銀瓶由冥界神王掌管,只有兌現(xiàn)契約才能召喚出神王,這就意外著不但要找到十八赤狼的后裔,還要……還要用十八地獄刑法的方式殺了他們來兌現(xiàn)契約?!?/br> “對,只有這樣裝有成吉思汗血液的銀瓶才會重現(xiàn),那個女人告訴我這一切的時候就就預(yù)示著作為十八赤狼的后裔,最終都會用自己的生命來兌現(xiàn)這個承諾……”聶浩然面無表情的看著我?!鞍ㄎ以趦?nèi)。” “你……你早就知道如果要救真衣,你勢必要死,你……你還是做了!”我吃驚的看向聶浩然驚訝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給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二十年,足夠了,如果我還能為她做些什么的話死亦何懼?!甭櫤迫缓芷届o的回答,他把手放在清水中清理干凈,然后仔細的包扎好,似乎之前的憤恨已經(jīng)慢慢平息。 “十八赤狼曾經(jīng)都是歃血為盟的兄弟,你們作為他們的后裔,身上都流淌著狼族的血,你知不知道一旦讓血族得到成吉思汗的血會意味著什么?”我皺著眉頭加重聲音問。 “知道,當然知道,那個女人在我面前沒有絲毫隱晦的全告訴我,似乎在她眼里我只不過是一個任由擺布的傀儡。”聶浩然點點頭一邊清洗茶桌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把逡坏┑玫匠杉己沟难海瑫辉賾峙玛柟?,一支可以在白天出現(xiàn)永生不死的大軍重新崛起帶來的只有死亡?!?/br> “你既然知道還肯幫豐城明夫他們?!你的先祖為了阻止這場浩劫寧可放棄生命?!蔽伊x正言辭的問。 “你今晚為什么會來?”聶浩然忽然很認真的問我。 …… 我一愣,這才想到我今日來這里的原因,我是來救云杜若的,孤身前來不計生死,我愿意為了她做任何事,即便再危險也在所不辭。 “你不是回答不出來,而是你明知道單槍匹馬來這里兇多吉少,可是你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因為這里有值得你放棄一切的人?!甭櫤迫恢匦律鹬笏Z重心長的說?!艾F(xiàn)在的你就是當時的我,不要給我提什么天下蒼生或者忠孝仁義,我不過是一個想簡簡單單過一生的普通人,我要的不過是和心愛的人長相廝守與子白頭僅此而已?!?/br> 我嘴唇蠕動一下,明知道聶浩然是錯的,可是我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甚至現(xiàn)在我都有些質(zhì)疑他的對錯。 “我沒想過要傷害誰,挾持云杜若不過是想讓你靜心聽完我這個故事,或許只有這樣你才會體會我當時的心情?!甭櫤迫徊潦弥中钠綒夂偷恼f?!叭绻敃r那人是你……你會怎么做?” 我舔舐著嘴唇忽然發(fā)現(xiàn)我竟然回答不了聶浩然這個問題,設(shè)身處地的想想,我若是他或許選擇也會一樣。 “那是救真衣最后的機會,我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那個女人可以直言不諱的告訴我一切,就是知道我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甭櫤迫宦曇舻统恋恼f。 “所以你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并不遺余力的把十八赤狼后裔全找到交給豐城明夫的血族屠殺?!边@本事讓我可以對他厭惡的事,可如今從我嘴中說出來卻透著無奈。 “不!有一件事你一直都錯了,我的故事還沒講完?!甭櫤迫坏膿u著頭忽然抬起手,看著傷口浸透出來的血漬。 “什么事我錯了?”我茫然的問。 “關(guān)于和十殿閻魔訂立陰契,我的先祖當年歃血為盟,十八人同心同命以活人祭祀十殿閻魔,等到這個契約要兌換的時候,必須自己兌現(xiàn)誓約,如果是被其他人殺死的,那這個契約就失去意義?!?/br> “……”我一怔驚訝的看向聶浩然有些激動地說。“之前被殺死的十七人都是被血族殘余殺的,這樣說起來,這個契約已經(jīng)被廢掉了,他們是無法召喚出神王更無法得到成吉思汗的血瓶!” “如果是他們殺的當然得不到?!甭櫤迫惶崞鸱序v的清水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 “如果……”我眉頭一皺,聶浩然這話中分明有其他的含義,我一時半會領(lǐng)悟不了?!叭绻鞘裁匆馑迹俊?/br> “十八赤狼在訂立契約前歃血為盟,十八人同心同命要兌現(xiàn)契約必須十八人都各自死祭十殿閻魔,或者……”聶浩然往面前的茶杯中倒茶,手又如同最開始那樣紋絲不動,半滴水都沒有濺落出來。“或者由其中一人完成!” 我頓時目瞪口呆的看向聶浩然,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他的如果是什么意思,扶桑人即便用十八地獄的刑法方式殺掉這些人也沒有任何意義,要么十八赤狼的后裔自己兌現(xiàn)陰契,要么由他們其中一人完成這個儀式。 “那……那十七個人是……是你殺的?!”我震驚的看向聶浩然。 聶浩然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他始終看著自己的手和浸染出來的血漬,我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可我怎么也沒想到對面這個年過半百怎么看都不是窮兇極惡的人竟然會殺掉那么多人,而且還是用那樣令人發(fā)指的方式。 “我本來想做一個簡簡單單的人,平凡的和真衣過完一生,我從來不曾傷害過任何人,捫心自問我是善良的,至少本質(zhì)是這樣,可他們……豐城明夫卻要把我變成一個殘暴的野獸……”聶浩然緩緩放下手,忽然深吸一口氣?!安贿^,豐城明夫最終還是做對了一件事?!?/br> “什么事?”我詫異的問。 “如果豐城明夫想要的是一個嗜血殘暴失去人性沒有憐憫的野獸,那……那他做到了?!甭櫤迫荒穷V堑哪抗庵幸唤z陰沉閃現(xiàn)出來,透著惡毒的憤恨和殺戮。 我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看不懂對面這個行將朽木的老人,可以說他惡貫滿盈,也可以說他背信棄義,甚至是不仁不義,但這一切卻都比不上他眼中的無奈和絕望。 聶浩然雙手把茶杯送到我面前,我遲疑的看著他沒有伸手去接,聶浩然緩慢的放在我面前淡淡的說。 “那女人一定對豐城明夫很重要,以至于豐城明夫在她的面前言聽計從,她屏退了豐城明夫后,教會我一件事,并承諾我一件事!” “她……她教會你什么?”我茫然的問。 聶浩然不慌不忙的繼續(xù)說下去,他是從事歷史研究的,學的都是歷史知識卻從來沒有人教過他如何去殺人,可是血族有一種很奇異的特性,只要吸食血族的鮮血就能獲取他們的力量和能力,但是自己卻并不會被感染。 那個女人教會了聶浩然如何從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變成失去人性的野獸,為了種族的延續(xù)豐城明夫在所不惜,他讓聶浩然吸食了種族中最強大的十個血族的血。 “我雖然沒有變成向他們那樣只能躲在陰暗中不敢見天日的怪物,但我卻擁有了他們無法企及的力量和能力,雖然我依舊會生老病死,但是在他們的面前我不再是任人擺布的弱者?!甭櫤迫坏拿嫔珴u漸變的陰沉?!拔业谝淮慰梢杂妹镆暤难凵袢タ茨侨后a臟的怪物?!?/br> 我用驚愕的眼神看著對面的聶浩然,在此之前我一直都認為他是無奈的,因為在邪惡的血族面前他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聽完他的話我才意識到,坐在我對面的這個老人或許才是我們最強大的對手。 一個羸弱無助的人一旦強大起來,一定會把自己所有遭遇的侮辱和仇恨都洗滌干凈,看來聶浩然的故事并沒有我想的那么簡單。 第一百一十一章 血族首領(lǐng) 或許在整個血族殘余中除了豐城明夫之外,聶浩然儼然已經(jīng)是最厲害的那個人,不過我現(xiàn)在更好奇朱雀到底給聶浩然承諾了什么,以至于聶浩然會心甘情愿的違背初衷把自己變成嗜血的野獸。 “你不想知道我親手殺的第一個人是誰嗎?”聶浩然很平靜的反問我。 我茫然的搖搖頭,開始感覺對面的他對生命沒有絲毫的敬畏。 吸食完最強大的十個血族殘余后,我去找豐城明夫,那個我永世都會詛咒和唾棄的人,只不過站在他面前時,我已經(jīng)不再是當初那個可謂得到他憐憫和同情,甚至奢望他成全我僅有愿望的聶浩然! 聶浩然的聲音充滿了惡毒而陰冷的仇恨,我能體會聶浩然的心情,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豐城明夫,把他變成如今這個樣子的也是他。 “他最不該做的是傷害了真衣,他毀掉了我一切在乎和珍貴的東西,所以……”聶浩然深吸一口氣忽然嘴角露在淡淡的冷笑?!八晕乙惨獨У羲 ?/br> “你不可能是豐城明夫的對手……”我驚訝的看著聶浩然,他雖然通過吸血的方式獲取了強大的能力和力量,可是豐城明夫畢竟是血族的首領(lǐng),他能讓聶浩然得到這一切不可能不顧忌聶浩然會反噬復仇。 “對,我不可能是豐城明夫的對手,我險些就死在他手中,當然我心里很清楚在我?guī)退瓿蓪ωS城明夫至關(guān)重要的任務(wù)之前,他無論如何都會暫時留著我的命?!甭櫤迫焕淅湟恍p蔑的說。“我雖然不是他的對手,可有人卻能輕而易舉的打敗他。” “……”我一愣驚訝的和聶浩然對視,作為血族的首領(lǐng)他的能力顯而易見,我雖然沒有見識過,可在蕭連山的壽宴上,僅僅是豐城明夫手下的吉田半藏和宇都宮城還有淺尾舞都讓我們難以招架,何況是凌駕于這些血族殘余之上的豐城明夫,竟然還有人可以輕而易舉的打敗他?!罢l?” “之前我告訴過你,那個女人教會我一件事,并且還承諾了我一件事?!甭櫤迫宦唤?jīng)心的回答。 朱雀! 朱雀承諾聶浩然的事就是幫他打敗豐城明夫! 那個神秘的女人到底有多強大,以至于可以輕而易舉的打敗豐城明夫,她cao控這一切顯然已經(jīng)不是在幫豐城明夫完成血族崛起的夙愿,她有自己的計劃和目的。 “我不是豐城明夫的對手,甚至在他面前我即便擁有血族最強大的十個人的能力可連招架的能力都沒有,我躺在地上看著豐城明夫高高在上蔑視的嘲諷,他不屑一顧的看著我,眼中透著的是嘲笑和陰冷,我以為到死都無法向豐城明夫清算他的罪孽,直到那個女人出現(xiàn)……” 我第一次在聶浩然的目光中看見敬畏,真正心悅誠服的敬畏,完全是因為他提及的那個女人,他告訴我那個女人遵循并且兌現(xiàn)了當初給他的承諾,讓聶浩然沒想到的是,如此強大和不敢奢望能打敗的豐城明夫在那個女人的面前竟然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聶浩然給我描述了當時發(fā)生的事,那個女人甚至什么都沒做,一紙符文夾在她兩指之間,豐城明夫竟然連動彈的機會都沒有,豐城明夫惶恐的看著那個女人,應(yīng)該意識到自己的結(jié)局,他口中嘶喊和咒罵著,可一切都是徒勞,聶浩然從地上爬起來,帶著仇恨和憤怒面對無法反抗的豐城明夫,聶浩然吸食了他的血液。 聞聲趕來的血族殘余驚慌失措的看著眼前的變故,可沒有人敢上前只能呆滯驚恐的站在原地,聶浩然吸食完豐城明夫的鮮血,轉(zhuǎn)過身滿嘴都是觸目驚心的血漬,他用惡毒的眼神看著那些厭惡的血族,在宣示自己再也不是曾經(jīng)的弱者。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拉開了那厚重的黑色窗簾,陽光從外面瞬間投射進來,聶浩然一手掐著失去力量和能力的豐城明夫脖子,如同曾經(jīng)他在湯池掐自己一樣,聶浩然要把所有的仇恨都清還給這個毀掉他一切的人。 陽光下豐城明夫被聶浩然高高舉起,他的身體暴露在陽光中渾身被灼傷潰爛,他痛苦的嘶喊聲在那幽暗陰森的房中回蕩,聶浩然一直用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那些畏畏縮縮躲在陰暗中的血族,直至他們都心悅誠服的低下頭。 而豐城明夫頃刻間就在他手中伴隨著痛苦的哀嚎化為灰燼蕩然無存。 “從那一刻起,整個血族由我統(tǒng)領(lǐng)!”聶浩然看向我很平靜的說。 我愕然的看著他半天沒說出話來,聶浩然吸食豐城明夫的鮮血后整個血族中沒有誰再是他的對手,也就是說他的能力和力量甚至都遠遠超過吉田半藏和宇都宮城以及淺尾舞不知多少倍。 坐在我對面我一再認為遲暮蒼老的老人竟然才是血族真正的首領(lǐng),或者說不久的將來他也會是我們最棘手和最強大的敵人,只是可笑的是,統(tǒng)領(lǐng)血族的人竟然是十八赤狼的后裔,估計沒有誰能想到這樣的結(jié)局,事實上矛盾的是,聶浩然還要統(tǒng)領(lǐng)血族找到自己圣主的陵墓,所有的一切都完全別顛覆,曾經(jīng)誓要將這個邪惡種族趕盡殺絕的人,如今卻要帶領(lǐng)血族卷土重來。 “真衣知道你做的這些事嗎?”我直視著聶浩然,其實我是想問他,既然真衣如此善良,寧愿死也不愿意變成嗜血害人的怪物,為了他一直痛苦的活著,而聶浩然做的事已經(jīng)違背了真衣的初衷。 “你以為我想這樣?是的,在我殺掉豐城明夫后我統(tǒng)領(lǐng)了血族,也掌管了三田財閥,在那個女人的幫助下我儼然是這個種族的王,所有血族都忌憚我的強大就如同曾經(jīng)忌憚先祖一樣,我擁有他們的力量卻沒有他們的弱點,再沒有誰看cao控和威脅我,但這并不是我要的。”聶浩然搖頭聲音黯然的說?!爸徊贿^豐城明夫想要一個和他們一樣失去人性的怪物,可他得到的的確是殘暴的野獸,不過我并沒有像他們那樣失去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