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聶冰婉的眼睛?！?/br>
    “……”我一愣重新仔細去看，忽然眼睛一亮有些詫異地說。“聶冰婉之前一直是看著她隱藏手機的地方，所以我們每一次看見她的時候都感覺聶冰婉在和我們對視，可這個時候她看的是另外一個地方。”

    “我在看這視頻的時候反復(fù)看了很多次，在這里我哥發(fā)現(xiàn)了這個細節(jié)?！痹贫湃襞d奮異常地對我說?！安还馐沁@里不尋常，還有一個地方。”

    “聶冰婉起身準備好自殺后，對著視頻笑了一下，然后她本來可以擰吊扇開關(guān)。”太子心平氣和地對我說。“可后來我們反復(fù)看視頻發(fā)現(xiàn)，聶冰婉從準備好到她擰開吊扇開關(guān)中間間歇了一分多鐘時間，而就在這一段時間聶冰婉的目光是沒看手機的，而是看著另外一個地方?！?/br>
    我聽完重新播放手機視頻，果然如同太子他們說的那樣，第一次看這視頻的時候，或許是因為畫面和場面都異常詭異，都去關(guān)注事情的發(fā)展而忽略了這個細節(jié)，現(xiàn)在重新留意這里，的確有些不太正常，聶冰婉間歇那一分多鐘時間似乎是在等什么。

    我又重新反復(fù)看了好幾次，聶冰婉在最后擰開吊扇開關(guān)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舒緩，就好像她等待的那一刻終于來臨，可是為什么要在一切準備妥當后，停止一分鐘呢？

    想到這里我看向宿舍窗臺邊的書桌，403宿舍里每人都有一張這樣的書桌，擺放在窗臺邊的應(yīng)該是唐靜蕾的書桌，因為她的床正好靠窗，幸好之前收拾遺物時還沒清理到這張書桌。

    我快步走過去，書桌上的擺放還和案發(fā)時一模一樣，我按照聶冰婉隱藏手機的角度把手機重新放了回去，來回觀察后確定聶冰婉當時就是把手機放在兩摞書的縫隙后面。

    然后我們倒退到聶冰婉擰開吊扇開關(guān)的位置，再根據(jù)聶冰婉在畫面中視線的方向看過去，我想知道那間歇的一分多鐘時間，聶冰婉到底在看什么。

    從聶冰婉視線的角度看，她看的依舊是書桌！

    這個結(jié)果讓我們都有些茫然，聶冰婉在臨死之前看書桌有什么用意？我走回到書桌前，唐靜蕾的書桌整理的井井有條，每一樣?xùn)|西都分門別類的擺放在最合適的位置。

    但書桌上除了書之外就只有一個臺燈，還有一些女生的護膚品，和一個鬧鐘。

    我重新退到聶冰婉死前站立的位置，看著書桌的方向，以聶冰婉的視線她看的東西只有一樣。

    鬧鐘！

    我讓其他人也效仿聶冰婉的動作，得到的結(jié)果如出一轍，聶冰婉死前間歇的那一分多鐘時間注視的竟然是書桌上的鬧鐘。

    我走到書桌邊，把鬧鐘拿起仔細看了很久，很普通的鬧鐘，想必是唐靜蕾用來定時叫醒自己的，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那聶冰婉看著鬧鐘有什么原因？

    “會不會根本就沒有什么含義，不過是聶冰婉在自殺前突然戀世，有些猶豫不決所以才沒有立刻擰開吊扇開關(guān)。”云杜若思索了半天說。

    “但凡輕生厭世者多看破一切，又何來戀世一說。”太子搖搖頭淡泊地說。“何況這四名死者自殺未必是心甘情愿，像是被cao控一般，間歇不前定有原因?！?/br>
    韓煜散漫的拖來一把椅子坐下，雙手靠在椅背上慵懶地說。

    “你們說這群學(xué)生是不是學(xué)傻了啊，什么不好學(xué)跑去學(xué)自殺，死就死吧還盯著鬧鐘看，自殺難道也要選一個吉時啊。”

    我還在皺眉思索，揉著額頭來回在宿舍走了好幾圈，突然停在原地，眉頭鎖得更深，看向慵懶的韓煜。

    “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什么？”韓煜一愣，嘴角翹起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攤著說回答?！拔沂钦f，我見過婚娶喪嫁要選黃道吉日的，沒見過自殺還要挑選一個吉時的?！?/br>
    “選吉時……”我猛然抬起頭，眼睛一亮重新看向那鬧鐘，震驚地說?！笆菚r間！聶冰婉死前在看的是時間！”

    “看時間？”云杜若一臉茫然地看著我疑惑地問?！奥櫛窦热灰詺?，她看時間干什么？”

    我拿起聶冰婉的手機，重新播放視頻，這段視頻是有時間顯示的，我特別留意了一下聶冰婉站在開關(guān)前停止的時間。

    凌晨一點五十分！

    而聶冰婉擰開吊扇開關(guān)的時間是凌晨一點五十五分！而在這個時間的時候，視頻中傳來合德醫(yī)學(xué)院鐘樓的鐘聲。

    “我明白了！”韓煜從椅子上站起來恍然大悟地說。“聶冰婉是要在凌晨兩點自殺，可當她準備好一切時，還差十分鐘到凌晨兩點，所以她看著鬧鐘在等時間到?！?/br>
    “那……那她為什么非要等到凌晨兩點才自殺呢？”云杜若還是大為不解地問。

    “聶冰婉和其他三人死的當天是三號。”韓煜眉頭一皺掐指算了片刻，也有些詫異地說。“三號的時候沒什么特別，即便她們是邪靈附身，選在凌晨兩點也沒有什么意義……”

    “幾號？”我突然打斷韓煜的話，表情異常震驚地問。

    “三號啊。”韓煜看我一眼不知所措地回答。“案發(fā)日期你都忘了？”

    “三號的凌晨兩點……”太子手中撥動的念珠突然停止，看了我一眼，我猜他想到和我一樣的事?！鞍赴l(fā)的日期是十一月三號凌晨兩點！”

    “這……這和案發(fā)的時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云杜若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更加茫然地看著我和太子。

    韓煜的嘴慢慢張大，舔舐一下嘴唇，目光震驚地和我們對視。

    “刺青！聶冰婉身上的刺青！”

    “聶冰婉身上的刺青？！”云杜若微微皺起眉頭，突然也瞪大眼睛?！?10302！”

    我們一直沒有破解出這串數(shù)字紋身的含義，我總感覺在什么地方見過這串數(shù)字，其他人和我的感覺一樣，但都想不起來。

    那是因為沒有誰會往那方面去想，因為是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的事。

    110302！

    十一月三號凌晨兩點！

    這是聶冰婉和其他三人的死亡時間！

    這個數(shù)字或許在案件中并沒有太多讓人驚奇的地方，以至于我們都沒想到刺青的數(shù)字和死亡時間吻合。

    可是！

    聶冰婉的紋身根據(jù)我的檢測，是四年前紋上去的，就是她剛考入合德醫(yī)學(xué)院的時候，她在腳底紋下這行數(shù)字，剛巧和她死亡的時間所吻合，這讓我們都很震驚和茫然。

    難道……

    難道聶冰婉在考入合德醫(yī)學(xué)院的時候就預(yù)知到自己的死亡時間！

    第二十六章 扎紙匠

    聶冰婉腳底的刺青同時也推翻了另一個我們之前的假設(shè)，關(guān)于請筆仙被邪靈附體在迷幻中自殺的假設(shè)。

    我們證實聶冰婉刺青的含義，同時發(fā)生在403宿舍的自殺案就不再是突發(fā)性的，雖然我們都無法接受和相信，可事實顯示聶冰婉在四年前就籌劃這一切。

    如果我們的想法還是錯誤的，那就是說聶冰婉腳底的刺青還有其他含義，但是這也未免太巧合，居然和她的死亡時間一致。

    案件變得越來越離奇，繁瑣復(fù)雜的線索沒有絲毫的交集點，同時把案件本身也變得不合常理，李河君說聶冰婉之前都很正常，是在和喬可薇接觸后慢慢改變，在查案的過程中，因為403宿舍的自殺案太過詭異，所以我們大部分時間和焦點都集中在聶冰婉和其他三名死者的身上，相比起來，在喬可薇身上花費的時間并不太多。

    她是最后一個接觸四名死者的人，日記沒找到，聶冰婉的神秘男友也未確定是否存在，現(xiàn)在案件唯一的線索就只剩下喬可薇，我希望能從她的身上能找到一些突破口。

    “喬可薇的情況比其他幾名死者要復(fù)雜些?！痹贫湃粝聵堑臅r候跟著我們后面認真地說?！皢炭赊钡臋n案記載她這個人也算中規(guī)中矩，在學(xué)業(yè)上比起另外幾名死者稍微差一些，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過她性格很孤僻，走訪調(diào)查反饋顯示，周圍的同學(xué)和老師對她的評價沒有好壞之說，提的最多的是她的性格，很孤僻不合群，多半時間是獨來獨往，即便和她自己寢室的同學(xué)也是泛泛之交，在學(xué)校里沒有很知心的朋友?！?/br>
    “既然是這樣，那為什么她會突然和403宿舍的人走的這么近？”韓煜走在我身邊詫異地問。

    “之前我詢問過死者的輔導(dǎo)員李河君，據(jù)他反映好像是聶冰婉主動和喬可薇接觸的，至于原因就不太清楚，不過根據(jù)喬可薇死前提到過，完不成請筆仙的人都要死……”我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說?！拔覒岩烧埞P仙的事是喬可薇教403宿舍的人，而當晚請筆仙的應(yīng)該是五個人，她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出現(xiàn)?！?/br>
    “走訪調(diào)查回來的消息也證實這一點，很多合德醫(yī)學(xué)院的學(xué)生都反映，喬可薇喜歡獨處，其實主要原因是同學(xué)大多都不愿意和她接觸，因為喬可薇信奉靈異之說?！痹贫湃粼谏砗舐唤?jīng)心地說?！岸疑娅C很廣，但大多是和靈異有關(guān)，比如星象、占卜、卡羅牌以及請筆仙之類學(xué)校明令禁止的東西，她都有涉及而且相當沉迷，久而久之同學(xué)都感覺她是一個怪人，私下都刻意在回避她?！?/br>
    “上次在樓頂天臺，喬可薇自殺的時候我見她精神恍惚，目光游離渙散，倒有些走火入魔的感覺?！表n煜聲音低沉地說。

    “對了，在得知合德醫(yī)學(xué)院關(guān)于十九號大樓的傳聞后，溫近南說派出去的警員在同學(xué)和教師中求證關(guān)于這個傳聞的事，雖然大多都忌諱莫深，不過也有不少人提到，這些傳聞多出于喬可薇之口，她似乎很相信這些傳聞的真實性。”云杜若走到我們前面回頭說?！皩W(xué)校為此還單獨找過喬可薇談話，可收效并不明顯，喬可薇事后依舊我行我素，因為并沒有明確違反校規(guī)，學(xué)校也拿她沒有辦法。”

    “關(guān)于十九號大樓的傳聞我們已經(jīng)證實是虛假的，蔣馨予一直沒有正面在學(xué)校中辟謠，我想她是因為不想再提及那段往事，她更相信時間能沖淡一切?！蔽夷c點頭淡淡地說?！耙沁@么說起來，喬可薇的行為就太不可理喻，感覺有些妖言惑眾。”

    太子忽然停了下來，手指停在念珠上，心如止水地看著我們，意味深長地說。

    “我的想法剛好和你們相反，所謂事出有因，怕未必都是空xue來風(fēng)，風(fēng)吹旌旗飄，眾生不明是風(fēng)動還是旗動，實則是心動，莫永元舍生取義也有三十多年，而蔣馨予一直想抹平這段往事帶來的沖擊，可適得其反這傳聞從未消散，凡事都有因果，喬可薇散布傳聞是果，那因又何來？”

    “你的意思是說，喬可薇散布的這些未必都是假的？”我回頭看太子疑惑地說。“可是我們已經(jīng)知道這些傳聞的來源，罪魁禍首不過是徐婉君，是她制造了一切。”

    “無風(fēng)不起浪?！碧幼呦聛砘仡^看看我們身后的女生院，再慢慢環(huán)顧整個合德醫(yī)學(xué)院。“我總是無法看透這里，感覺似乎還隱藏著其他的事……”

    其實太子的這種感覺我也有，但又說不清楚，在樓下看見李河君送張秀蘭出去，旁邊的長椅上坐著一個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看穿著很簡樸，手中也抱著一大堆東西，目光呆滯一根接一根的抽煙，臉上蓄滿了皺紋看樣子是一個很本分的人。

    李河君回來的時候我叫住他，指著那中年人問。

    “這也是死者的家長嗎？”

    “是喬可薇的父親，喬可薇家境不是太好，家在山里知道喬可薇自殺的消息，因為她母親身體不好，她父親馬不停蹄一個人來的，哎……”李河君默不作聲地點點頭，重重地嘆了口氣?！鞍褑炭赊钡倪z物交給他后，就一直坐在那里，我想他是不知道如何回去給喬可薇的母親說吧?！?/br>
    當法醫(yī)這么多年，也算見慣了生離死別的事，可見到那憔悴蒼老的男人心中莫名的傷感，他沒像張秀蘭那樣悲憤欲絕的痛哭，可是我相信此刻他的內(nèi)心或許比張秀蘭還要悲傷，哀莫大于心死，他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我想再了解一些關(guān)于喬可薇的情況，走了過去就坐在那男人的身邊，山里人本分即便是喪女也知道分寸，見我坐下很拘謹?shù)仄缡种械臒煟焉眢w往旁邊挪了挪，應(yīng)該是怕他抱著東西擠著我。

    我說明身份，可依舊不知道如何安慰這位悲傷的男人，只說了一句節(jié)哀順變，他卻很感激地點頭，眼淚嘩的一下淌了出來，我猜他也是憋的太難受，猶如超負荷的大壩稍微有絲毫的裂縫都會瞬間崩潰。

    云杜若抿著嘴遞過去一張紙巾，男人用粗糙的手背抹著眼角，接過去直給云杜若說謝謝，我這才留意到，其他四名死者的家長來領(lǐng)取遺物，都有同學(xué)幫忙和陪同，李河君一直悉心安慰和接送，但這個男人一直孤零零地坐在一邊沒人搭理。

    我想應(yīng)該是所有人都把403宿舍的自殺歸結(jié)于是喬可薇的教唆，以至于她的父親現(xiàn)在變成眾矢之的，我在旁邊看著有些凄涼，喬可薇生前沒有朋友，死后連一句安慰也無法得到，最可憐的應(yīng)該是這位男人，喪女之痛溢于言表，可還要承受眾目睽睽之下的排擠和冷漠。

    “喬可薇發(fā)生意外的時候，我們剛好都在，本一心想救她的，可是還是慢了一步?！蔽遗呐哪悄腥说氖直硨捨康卣f?！叭硕甲吡耍阋矂e太難過，傷了身體還是你自個的事，聽說喬可薇的母親身體也不好，你要再倒下誰照顧她?！?/br>
    “該來的早晚要來，我以為送她學(xué)醫(yī)就不會有事?！蹦悄腥寺犕暌粋€勁給我們說謝謝，交談中他告訴我們，他叫喬鵬舉，老淚縱橫地說?！皼]想到還是出事了?！?/br>
    太子站在喬鵬舉對面等他情緒平復(fù)一些后淡淡地問。

    “你為什么認為送喬可薇學(xué)醫(yī)就沒事？”

    這話也是我想問的，喬鵬舉捏著云杜若給他的紙巾，反復(fù)擦拭著眼淚，表情有些猶豫，他是老實人什么都寫在他臉上，看他的樣子是在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是喬可薇的父親，也不希望她死的不明不白，我們也是想找到喬可薇的死因，算是給死者一個交代，你有什么不妨直說。”云杜若聲音很輕柔地安慰他。

    “……”喬鵬舉沉默了半天，顫抖的手摸出一支煙放在嘴角，目光充滿了無助的絕望，聲音很無力地說?！拔摇沂且粋€扎紙匠?！?/br>
    這個職業(yè)對我來說其實也不陌生，我身邊就站了一個，云杜若似乎對此還不了解，旁邊的韓煜壓低聲音給她解釋。

    扎紙匠也被稱為扎鬼紙，扎來鬼紙祭陰陽。

    扎紙匠，說通俗點就是紙扎手藝人，是民間流傳的一種手藝，多用于喪葬和祭祀，所扎之物大多是一些燒給死者用的童男童女，靈屋紙馬之類的。

    扎紙這門手藝是古時五花八門中的老行業(yè)了，古時五花八門中，七門調(diào)說的就是這種扎紙的人，這個行當做的都是死人的生意，所以一般人都敬而遠之多忌諱。

    我看喬鵬舉那粗糙的手上全是大小不一的傷口，有些是愈合的而有些是新的，想必是在紙扎的時候被竹片割傷。

    “山里人除了在地里刨食總得會點啥，紙扎是祖輩傳下來的手藝，山里人信這些所以日子過的還湊合?！眴贴i舉也不在避諱聲音沉痛地說。“我就是靠給死人扎紙人把可薇拉扯大的，閨女有本事從小在山里就聰明過人，看她這么有出息我就是再辛苦也值得，誰不想自己娃過的好，我和她媽是沒有本事只能窩在山里，就指望可薇將來會離開這里。”

    第二十七章 禁忌

    可憐天下父母心，子女有各色各樣的，但父母對兒女的關(guān)愛和付出卻都是一樣，我的目光還落在喬鵬舉那傷痕累累的手上，把喬可薇拉扯到這么大，不知道他要付出多少艱辛。

    我?guī)蛦贴i舉點燃了煙，他吸的太用力，嗆進肺里劇烈的咳嗽，不知道是太過悲傷還是被煙嗆出來，他眼角的淚水就從來沒干過。

    喬鵬舉把頭埋在雙手中，我看見淚水從他指縫中流淌出來，他緩緩的告訴我們，喬可薇小時候性格很開朗，雖然是女孩可學(xué)習(xí)在山里從來都是鶴立雞群，教過她的老師都說喬可薇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喬鵬舉一心想讓女兒離開大山，不求她大富大貴只希望她能過的比自己好，而喬可薇向來懂事聽話，而且很孝順這是喬鵬舉在最大的欣慰，喬可薇是他唯一的寄托和希望，為此除了學(xué)習(xí)家里任何事他都不要喬可薇沾指，都是他和妻子全力承擔(dān)。

    但是喬可薇總是想方設(shè)法幫忙分擔(dān)，喬可薇聰明，學(xué)什么都快，即便是扎紙人的手藝，喬鵬舉從來沒想過教她，但是喬可薇在旁邊看多了潛移默化中竟然慢慢學(xué)會了。

    喬鵬舉說到這里，抹了一把眼淚重重嘆口氣，聲音懊悔地說。

    “說到底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這孩子，如果不是我這門手藝，估計這孩子現(xiàn)在也不會出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