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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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油! 他打算燒毀這房間里所有的東西。 在那人將整瓶汽油傾倒下去的那刻。 砰! 一聲槍聲劃破了這寂靜的夜晚。 云杜若在千鈞一發(fā)的時刻扣動了扳機(jī),站在火光后面的男人應(yīng)聲倒下,云杜若和我第一個反應(yīng)是那些被燒毀的照片,不顧一切地沖過去想要從火堆里拿回來,可火勢太大我剛胡亂從火堆里抓起一把殘缺的照片,手已經(jīng)被燒傷。 韓煜連忙脫下衣服想要撲滅大火,忽然間我看見一道人影漸漸從火光中透出來,慢慢拉伸直至把我們?nèi)嘶\罩在里面,我們抬頭的時候驚訝地看見剛才被云杜若槍擊倒的那人竟然慢慢站了起來。 云杜若瞠目結(jié)舌地張著嘴,我們已經(jīng)顧不上被燒毀的證件,注意力全在那人的身上,云杜若剛才那一槍擊中的是他的左肩,她沒想擊斃那人,只是想暫時控制住他,這人和這一系列案件一定有關(guān)系,否則絕對不可能冒著這么大風(fēng)險,膽敢來警局燒毀證件。 槍傷是貫穿傷,即便是擊中肩膀,高速旋轉(zhuǎn)的子彈在體內(nèi)會造成極大的傷害,正常人根本不可能還站的起來,我的目光看向那人左肩上的傷口。 “怎么沒有血?”韓煜也留意到這一點(diǎn),驚訝地在我身邊說。 的確是這樣,那人的肩膀上,除了被云杜若擊碎的衣服留下一個窟窿,沒有半點(diǎn)血從里面流淌出來。 在火光下那人竟然慢慢向我們走來,云杜若本能地再次舉起槍。 “站住,否則我開槍!” 云杜若全神貫注地持槍警告那人,可一點(diǎn)作用都沒有,任何人面對槍口的反應(yīng)或多或少都會忌憚和害怕,可那人非但沒有懼怕,甚至連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砰! 云杜若再次扣動了扳機(jī),那人身體被子彈的沖擊力向后退動了半步,這一槍擊中了他的右肩,到現(xiàn)在云杜若都沒想打他的要害,那人僵直的身體僅僅是偏移了一下后,短暫的停頓又重新站了回來,傷口中依舊沒有半點(diǎn)血液流出來。 那人非但沒因?yàn)闃寕袆幼兊眠t緩,反而突然動作敏捷地向云杜若沖過去,完全是不管不顧,根本沒把云杜若手中的槍當(dāng)回事,我看的都瞠目結(jié)舌,即便之前那兩槍沒擊中他要害,可槍傷的疼痛足以讓人昏厥,正常人是不可能還站得起來。 那人移動的速度太快,云杜若連警告他的時間都沒有,看得出云杜若在遲疑,她不想就這么擊斃那人。 開槍! 我大聲提醒云杜若,生怕她的遲疑會讓那人襲擊到她,在那人沖到云杜若面前電光火石的瞬間,云杜若連續(xù)開了三槍。 這三槍沒有瞄準(zhǔn),這么近的距離也不需要在校對準(zhǔn)心,三槍都擊中在那人的胸口,我以為那人會應(yīng)聲倒地,可他僅僅是身體抖動了三下,云杜若徹底的驚呆,就在她疑惑的瞬間,那人已經(jīng)沖到她的面前,伸出兩只手緊緊掐在云杜若的脖子上。 云杜若拼命地掙扎,呼吸變得困難,臉色蒼白,無力地捶打那人猶如鐵鉗般紋絲不動的手,我反應(yīng)過來,抄起一把椅子重重砸在那人的后背,椅子砸的支離破碎,可那人卻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韓煜忽然想到什么,伸手過去想摘取那人的面罩,那人閃避開韓煜的手,把云杜若一把扔開,她的身體輕飄飄地飛了出去足以見得這人的力氣有多大,云杜若重重地撞擊在文件柜上,人暈了過去。 我根本沒有時間考慮,順勢拿起一塊椅子折斷的木塊,尖銳的木尖用力插進(jìn)那人的胸口,那人低頭看了一眼,竟然依舊沒有疼痛的反應(yīng),一把抓起我衣領(lǐng)將我扔了出去,撞在墻上五臟六腑都在翻滾,半天都站不起來,云杜若就躺在我旁邊,我爬過去把她從地上抱起來,大聲的想要喊醒她,云杜若在我懷里一動不動。 我抬頭的時候韓煜擋在我們前面,在火光中我忽然看見那人剛才被我用木尖刺傷的胸口,裸露出的傷口沒有血漬,蒼白的皮膚似乎沒有彈性,那人慢慢拔出胸口的木尖扔到一邊,火光下我看見那木尖被染成猩紅色,我忍著身體的疼痛,拿起那木尖用手沾染了一些在手中搓揉,很粘稠的東西,放在鼻前聞了聞。 是血! 不過是已經(jīng)干涸凝固的血! 活人身上的血是流動的所以不會凝固,想到這里我的嘴慢慢張大,我見過太多的尸體,死人的血是什么樣的我太清楚。 站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具尸體! 確切的說是一具還能活動的尸體! 只有死人才不知道疼痛,難怪云杜若的槍都無法擊倒這人。 “養(yǎng)尸!”韓煜聽我說完皺著眉頭冷冷地說。 第八十一章 抽絲剝繭〔為聞卓打賞皇冠加更〕 關(guān)于養(yǎng)尸,我第一次聽到也是韓煜告訴我的,那還是在張松林的道緣堂,韓煜說過至北宋以來,便有南養(yǎng)蠱,北養(yǎng)鬼,中間養(yǎng)尸的說法,在陽宅設(shè)下陰宅的鑾床睡尸局,無形中道緣堂就變成了養(yǎng)尸地。 養(yǎng)尸地在風(fēng)水中是最恐怖,危險的墓地,尸體埋入吸收了日月精華,生人陽氣,日久即成cao控。 當(dāng)時根本沒有把韓煜的話當(dāng)回事,現(xiàn)在站在我眼前的竟然就是一具被cao控的尸體,韓煜和那人隔火而立,今天是去參加屠夫生日,他不可能帶著桃木劍和道符,離開這兩樣?xùn)|西他和尋常人沒什么區(qū)別。 韓煜抓起地上的木塊毫無畏懼的阻擋在那人面前,那人完全沒把韓煜放在眼里,被蒙著的臉我只能看見一雙冷冰冰的僵直的眼睛,如今死死地穿過韓煜盯著我,看得出這人的目標(biāo)在我的身上。 那人沖上來韓煜握著木塊在我看來一點(diǎn)作用都沒有,好在那人雖然力大無窮可動作并不敏捷,尸體我見的多,軀體僵硬不能做細(xì)微的動作,所以眼前這人抬起的手移動得很遲緩。 韓煜小心翼翼和那人周旋,一直不讓他靠近我和云杜若,看的出韓煜還真有幾下,即便沒有桃木劍和道符,他腳下移動靈活,或許是知道那人力氣大沒讓那人有絲毫靠近的機(jī)會。 可惜韓煜手中的木塊終究是傷不了那人,纏斗了一會后漸漸韓煜有些力不從心,一直這樣來回躲閃稍有不慎就會被那人傷到,韓煜已經(jīng)被逼到角落退無可退,那人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diǎn),猛然一下伸出雙手向韓煜抓去。 我心都提了起來,就在那人手觸碰韓的瞬間,他很靈巧的閃到那人的身后,動作之快完全沒有之前的遲疑和無助,我這才意識到韓煜是故意把那人引到這個位置。 那人全力撲向韓煜,卻被韓煜閃開,那人跌跌撞撞沖到角落時,韓煜已經(jīng)站在他身后,我想這才是韓煜一直在等待的機(jī)會,韓煜握在手中一直沒用的木塊就在這時候揮擊而出,不偏不倚刺在那人的后腦。 我看見韓煜左手豎起兩指,放在嘴邊用力咬破指尖,鮮血從他嘴角頓時流了出來,那人遲緩地想要轉(zhuǎn)身,似乎想要掙脫被韓煜抵在后腦的木塊,韓煜面色凝重很沉穩(wěn)地把雙指從嘴邊拿開,抹在木棍上,由上到下畫著符箓上的符號,嘴中快速地念著道咒。 吾行一令,刀劍如林,八方罩定,上下,排兵。敢有張漏,玄律有刑。急急如律令。 韓煜話音剛落,兩指在木塊上用血也寫完,那普普通通的木塊上被血書畫過的紋路頃刻間紅光四射,直擊那人腦后,那人一聲慘叫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那人嘴里發(fā)出聲音,喉嚨像是粘連在一起發(fā)出的聲音模糊不清。 那人跌跌撞撞搖著頭向后退了幾步,注意力一下在韓煜手中的木棍上,嘴中發(fā)出的聲音變成低沉的怒吼,他依舊沒有懼怕和放棄的打算,頭搖晃了幾下后開始想向韓煜攻擊。 外面?zhèn)鱽磬须s的腳步聲,應(yīng)該是云杜若剛才開槍引起了局里值班同事的警覺紛紛趕過來,那人偏頭看看門外似乎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向我這邊看了一眼,目光陰冷惡毒,向韓煜邁出的腳又收了回來,停頓了一下后竟然轉(zhuǎn)身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韓煜追到窗前看了一下回頭對我搖搖頭 “養(yǎng)尸是被人cao控的,看來cao控的人不想我們抓到?!?/br> 我長長松了一口氣,今晚若不是韓煜在我和云杜若完全對這人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現(xiàn)在想起來都心有余悸,韓煜把手中的木塊扔在地上,也嘆了口氣。 “今晚真的好險,那被cao控的尸體若是一直糾纏下去,我沒道符完全沒有辦法制服他,只能靠血擊退,但時間長了終究也不是辦法?!?/br> 外面跑來的同事見我和云杜若倒在地上,連忙過來救援,我指著還在燃燒的火堆。 “先把火撲滅了!” 我被韓煜扶起來,我抱著昏迷不醒的云杜若被送到醫(yī)務(wù)室,我沒什么大事只是有些撞傷,云杜若要比我嚴(yán)重些幸好沒傷到要害,撞擊讓她昏迷過去。 我和韓煜守在她旁邊,直到半夜她才緩緩醒過來,見到她沒事我和韓煜都松了一口氣,云杜若想要坐起來,剛動了一下她就咬著嘴唇表情很痛苦,我看她的手扶著后背,我用手去觸碰一下她就痛的不行,想必是后背撞擊在文件柜的時候傷到。 我示意她不要起來,就躺著休息,云杜若完全沒顧忌自己的傷。 “那人抓到了嗎?” “那不是人,是尸體!”我深吸一口氣搖著頭說。 “尸體?!”云杜若聽的大為疑惑。 韓煜把剛才的事講給云杜若聽,她聽完后表情好半天都沒平復(fù)下來。 “有人利用張松林的道緣堂養(yǎng)尸,今天這具被cao縱的尸體是來銷毀證據(jù),而且有意遮擋臉不讓我們看見,之前我一直沒想明白張松林的死和這一系列案件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張松林是唯一和慕寒止沒有扯上關(guān)系的人?!蔽野欀碱^疑惑地說?!艾F(xiàn)在看來張松林和這一系列案件是有聯(lián)系,而且聯(lián)系怕還不淺?!?/br> “張松林沒能力養(yǎng)尸,他是被人利用而已,養(yǎng)尸的另有其人?!表n煜一本正經(jīng)地對我說?!斑@個一直隱藏在背后的養(yǎng)尸人或許才是你們要找的人?!?/br> “那檔案和卷宗都搶救出來了嗎?”云杜若咬著牙忍著疼痛關(guān)切地問?!斑@一系列案件的所有資料和證據(jù)全在里面了?!?/br> 當(dāng)時從辦公室出來我只想著把云杜若送到醫(yī)務(wù)室,滅火搶救檔案的事都是由其他同事在負(fù)責(zé),具體的進(jìn)展我也不太清楚,我讓云杜若休息,我趕過去看看情況。 “我也去,沒有誰比我更清楚這些檔案和卷宗,那人放火銷毀證據(jù),我只想知道還有多少是完整留下來的?!?/br> 云杜若堅(jiān)持從床上起來,雙手吃力地支撐著身體,我看著都有些不忍心,我知道她很在乎案件,既然有人來銷毀證據(jù),說明這些檔案和卷宗中一定有什么地方是我們忽略掉的關(guān)鍵。 我把云杜若攙扶起來,等我們到辦公室的時候,屠夫已經(jīng)從家里趕過來,看見我扶著云杜若很擔(dān)心地問。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們不是回來核對資料的嗎?怎么會在警局被人襲擊?” 我把事情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匯報(bào)給屠夫,但是忽略掉闖進(jìn)來的不是人而是被人cao控的尸體,屠夫看看墻上的彈孔,回頭很詫異地問。 “杜若你槍法那么好,這么近的距離,你連開五槍也沒能擊中嫌犯?你怎么反而還受傷了?” “一進(jìn)門就被襲擊,事出突然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誰能想到有人會潛入警局作案,她倉促開槍都沒有擊中那人。” 我怕云杜若不知道怎么回答,搶在她前面告訴屠夫,他聽完后走到窗前看看下面,皺著眉頭驚訝地問。 “就是從這里跳下去逃跑的?” 我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屠夫在疑惑什么,任何人從這里跳下去即便不摔死也會骨折,他是不明白闖入警局的人怎么能安然無恙地離開。 云杜若在一邊翻查整理出來的檔案和卷宗,看了片刻后很好奇地給我們說。 “大部分都完好無損,即便有散落在火中的也不過一些走訪筆錄,看來那人不是沖著這一系列案件檔案來的,被燒毀的全是照片……” 我也留意到剛進(jìn)辦公室的時候,那人手里拿著的是一大把照片,而我們趕回來的目的正好是核對照片,我想找出和譚姨照片背景一樣的照片,而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銷毀照片,我心里暗暗感覺有些奇怪,這是巧合還是有預(yù)謀? 屠夫見事已至此安排人加強(qiáng)警局警戒,叫人連夜把檔案重新整理出來,比對證物科的記錄統(tǒng)計(jì)出遺失燒毀的是些什么照片,回頭看我一眼。 “送杜若去醫(yī)務(wù)室,今晚讓她好好休息,這里的事我已經(jīng)安排人負(fù)責(zé)處理,你們兩個這個樣子也幫不上忙?!?/br> 我點(diǎn)點(diǎn)頭和韓煜送云杜若回去,她躺在床上表情憂心忡忡,我揉著額頭嘆口氣。 “我們在鬼市遇到的那人,說杜若今晚會遇到死人入屋,務(wù)必小心,我開始還以為是有命案發(fā)生,沒想當(dāng)他再一次算對了,被cao控的尸體來銷毀證據(jù),險些重傷云杜若,看來我明天還要去一趟鬼市?!?/br> “別想了,那人不是普通人,都說了只測有緣人,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他想見你不用你找都會出現(xiàn)?!表n煜搖著頭說。 “你先把衣服換一下吧?!痹贫湃艨戳宋乙谎壅f。 我這才意識到剛才在房間試圖在火堆里搶救資料,衣服好多地方被火燒破,我脫掉衣服的時候一張照片掉落出來,我從地上拾起來,這是從譚姨相冊里借回來的照片我放在桌上。 把脫下的衣服里面的東西掏出來,手觸碰到一張照片,都忘了什么時候身上還放著照片,拿出來一看才記起這是從蕭佳雨家?guī)投渭t要來做學(xué)校周年慶名人冊的照片。 這是一張蕭博文的單人照,照片中蕭博文風(fēng)華正茂,笑容可掬的站在一處燈塔的前面,那個時候的蕭博文看上去好年輕,年紀(jì)和我現(xiàn)在差不多大,遠(yuǎn)處的背景里幾只海鷗掠過。 我隨意的把照片也放在桌上,轉(zhuǎn)身去放衣服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慢慢倒退回桌邊。 海鷗…… 蕭博文這張照片是在海邊照的,只不過取景的時候沒有照到大海,我的頭慢慢埋了下去,蕭博文的照片中我看見一處山崖,而旁邊那張譚姨的照片中我找到一模一樣的地方。 這是同一個地方! 第八十二章 同謀(今日有加更) 我立刻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我之前看見譚姨照片時總感覺在什么地方見過,可怎么也想不起來,譚姨說就是在那天見過向忠義,也是在他去山區(qū)支教前最后一次見到他。 我記得譚姨說過一句話,當(dāng)時的向忠義是在等同鄉(xiāng)。 …… 為什么蕭博文也會出現(xiàn)在同一個地方,難道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