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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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清楚,沒有過聯(lián)系。” 施顏半信不信地瞇眼問:“是真的不清楚?你很少有對事情不清楚的時候吧?” 板嘉東緩聲問:“對我這么自信呢?” 施顏肯定地說:“上帝都在家做好飯等我了,當(dāng)然了,你無所不能?!?/br> 施顏對他的信任,板嘉東很受用,他滿意的心情表現(xiàn)在他帶著笑意的眼睛里,“確實(shí)不清楚,祝蕊走的時候沒有告訴我她的行蹤,我也沒有安排人注意她的行蹤,沒人知道的話,至少是好的。” 施顏想想覺得也是,倘若真到受威脅那天,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即便再怎樣威脅,答案都是一樣。 施顏忽然很想跟板嘉東八卦一下祝蕊和商儒白的事,之前她和板嘉東沒有討論過,一是板嘉東并不主動提,二是她也確實(shí)沒有興趣,但今天難得八卦起來,她一度以為商儒白不會喜歡誰的,然而今日,她第一次聽商儒白親口和她提祝蕊,他行為語言所表達(dá)的情深,至少她看得清楚。 “祝蕊和商儒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簡單?!卑寮螙|雖然做了四道菜,他卻很少動筷子,喝了口水,徐聲說道:“有時一個人就算再努力,也無法喜歡上另一個人,但那人又不放棄,自己又不愿委曲求全,就只能遠(yuǎn)離?!?/br> “命中注定?” “算是吧,所以世界上才不會有那么多的終成眷屬?!?/br> 施顏試探地問:“除了商大仙使用的這些手段,他本身是個很有氣質(zhì)的人,而且有品位,你師姐連試都不愿意試嗎?” 板嘉東意味深長地說:“當(dāng)她心底珍藏一個人的時候,另外一個人就算再好,也是看不到的,這是關(guān)于感情的盲點(diǎn)?!?/br> 施顏深深地與他對視,隨即輕輕笑開,“知道了?!?/br> 商儒白躺在公寓的地上發(fā)呆,冬春換季時房間里最涼,他又許久未歸,地上一片冰冷,能讓他保持清醒。 與郭文彥的通話剛剛結(jié)束,郭文彥一如既往地用一個不相關(guān)的人威脅他,威脅的話仍猶在耳邊——“商老板,板嘉東還不知道你徒弟是誰吧?等他知道是誰在他身邊做了間|諜后,會不會斷了你徒弟的前途?” 商儒白眉梢不停地跳動,跳得惹他心煩意亂,終于從冰涼的地上起身,走到酒柜前取出酒來,同時手機(jī)鈴聲響起。 響第一遍時,商儒白看都未看,響第二遍時,商儒白終于不耐煩地拿起手機(jī),看到來電號碼后,神色變了變。 “師父,你回來了?” 商儒白不咸不淡地說:“嗯,上次你說你相親了?怎么樣,有正經(jīng)男朋友了么?!?/br> “有了?!?/br> 商儒白淡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很好,好好處著,什么時候結(jié)婚?” “分了?!?/br> 商儒白:“……” 商儒白揉著眉心,說不上是什么樣的感覺,但確實(shí)松了口氣,語氣輕松地問:“來么?” “在你門口?!?/br> 尹智慧站在商儒白公寓門前,手臂上掛著外套和鏈包,長發(fā)挽起,一身深紅色旗袍,開衩的一側(cè),露出纖細(xì)而白皙的肌膚來,是擁有中國古典美的性感。 商儒白打開門來,有片刻的失神,隨即微微一笑,示意她進(jìn)來,邊說道:“瘦了。” 尹智慧不冷不熱地說:“在塑身節(jié)食?!?/br> 商儒白一如既往的溫笑,接過她的外套和鏈包掛在衣架上,笑道:“你的身材還需要塑身節(jié)食?” “因?yàn)樾枰恍┦虑閬磙D(zhuǎn)移注意力。”尹智慧走進(jìn)商儒白的公寓,猶如在自己家隨意,走到酒柜前選了一瓶酒出來,自顧自地倒著酒,“你這段時間都去哪了?” “跑遍國內(nèi),又跑了幾個國家?!鄙倘灏字鸩阶呓?,輕輕摟上她纖細(xì)的腰肢,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壓低著聲音說:“你塑身很有效果么?!?/br> 尹智慧猛地按住他不安分的手,隨即推開他,“知道什么叫做只可遠(yuǎn)觀不可褻玩焉么?” 商儒白瞇起雙眼,“嗯?” 尹智慧輕抿著小酒,云淡風(fēng)輕地說:“前天新交了男朋友。” 商儒白視線劃過她的脖頸,看到了她頸上的暗紫吻痕,語氣一沉,忽地上前一步,將她壓在酒柜上,“所以你是來挑釁我的么?” “不,我只是在發(fā)泄憤怒?!币腔墼俅瓮崎_他,輕飄飄地問:“你就非祝蕊不可了是么。” “是?!?/br> “要是一直找不到她呢?” “那就一直找?!?/br> “我一直沒問過你,你究竟喜歡祝蕊什么?”尹智慧擦著他的肩膀走到相冊前,一張張迪翻著大學(xué)里商儒白拍的祝蕊的照片,“我接觸過祝蕊,恕我沒看出她的特別之處?!?/br> 商儒白往沙發(fā)里重重一坐,抽出一根煙來,“男人對初戀總是很執(zhí)著,你沒聽過?” “我本以為你不會落俗套?!币腔蹎?,“那么她在你眼里是個什么樣的人?” “可以和我并肩攜手的人。”指間的煙徐緩地燃起,商儒白深深呼出一口氣來,“我曾仰視她很久,之后就變成愛了,她的聰明智慧,我找不出第二個人來?!?/br> “我的智慧不夠?”尹智慧突然撕掉一張照片,半諷刺地說:“我的名字里都有智慧二字了。” “徒弟。”商儒白一字一頓地說:“我知道你愛我,但你只是我徒弟?!?/br> 尹智慧猛地抬高音量,“我記得八年前,你對我說,我們亦師亦友?!?/br> “智、慧?!鄙倘灏壮谅晧鹤∷饧獾穆曇?,“我們早就說好了的。” 尹智慧一聲哂笑,“說好什么?” “說好我們各取所需,你幫我查出祝宇軒的父親是誰,我助你成為板嘉東的得力助手,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br> 尹智慧笑了起來,笑得眼里蓄出淚水來,商儒白眼睛忽地一閃,幾步走過去,抓住她的手腕,看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你結(jié)婚了?” “是訂婚了?!币腔垩鲱^對商儒白輕笑:“師父,沒有女人會愿意無限期的等一個心里沒有她的男人,徒弟今天是來給你送請柬的,下個月婚禮,恭候您大駕光臨?!?/br> ☆、第82章 尹智慧和商儒白最初是帶著目的接近,最后是情不自禁的吸引,尹智慧再聰慧、能拿捏好分寸,到底是個女人,終究假戲真做,動了情。 板嘉東曾問過尹智慧,她以前就是在商場工作的,到他身邊做秘書不覺得屈才么,尹智慧當(dāng)時笑說不覺得屈才,因?yàn)樗瞿剿 ?/br> 話說得不錯,沒有半分虛假,她對板嘉東確實(shí)是仰慕,但她是個識趣的聰明人,在他身邊不過半年,就看出他心思在旁的女人身上,并且堅定不移,那便算了,強(qiáng)扭的瓜不甜,而且苦。 之后,她的情就轉(zhuǎn)移給了商儒白。 商儒白是尹智慧曾經(jīng)的師父,他帶她入行,教她商場如戰(zhàn)場,教她人性的冷暖,也教她感受床上的歡愉。 日子久了,便生了情。 他對祝蕊多年來的偏執(zhí),她看在眼里,漸漸多了心疼,也多了宵想。 尹智慧自知板嘉東過人的敏銳,不敢過多的做逾越之事,大多是給商儒白傳達(dá)祝蕊和板嘉東的行跡消息,包括從陳戩那里得來的祝蕊是否與板嘉東聯(lián)系的消息,或是板嘉東對待祝宇軒十分真的如若親生父子,再或是從祝宇軒身上取來能夠遞給商儒白去做親子檢測的樣本。 然而也正是因?yàn)檫@一份宵想,她遲遲沒有給商儒白那份樣本,她以為他會慢慢收手,卻不想他的執(zhí)著遠(yuǎn)比她看到了解得更沉重。 隨著日子再久一些,對他逐漸生出的,就是心灰意冷。 尹智慧撥開商儒白的手,風(fēng)情萬種地走至衣架前,從包里取出請柬來,隨手遞給他,“不用問什么他對我好不好的問題,我們生活理念一致,非常和諧,雖然是閃婚,但婚后應(yīng)該不會吵架?!?/br> 商儒白臉色見差,接過請柬垂首翻看著,眉目中的溫朗緩緩消散開,變得深沉,“新郎嚴(yán)豪?聽著像花花公子。” 尹智慧諷笑,“師傅您這是什么語氣?太酸了,而且花花公子也能從良?!?/br> 商儒白語重心長地說:“從良后還會重cao舊業(yè)?!?/br> “重cao舊業(yè)總比重cao舊人的好?!币腔鬯菩Ψ切Φ卣f:“像師傅您呢,一輩子就喜歡祝蕊一個人,其實(shí)也挺可悲的?!?/br> 商儒白聲音驀地一沉,“你這是在意氣用事!” 尹智慧漫不經(jīng)心地摩挲著無名指上的婚戒,“意氣用事是很幼稚的行為,我已經(jīng)過了幼稚的年紀(jì),我的每個決定都是深思熟慮的?!?/br> 商儒白忽地勾起她下巴,“深思熟慮后就閃婚?你說你們才認(rèn)識三天。” “請問師父您是在反對我的決定么?”尹智慧揚(yáng)著下巴一眼不眨地說:“想問一句您現(xiàn)在有什么立場和身份反對我么?” “智慧?!鄙倘灏踪康厮墒?,甩開她下巴,靠著墻,徐聲說道:“你不年輕了,我希望的是你能夠好好戀愛結(jié)婚,你還有六十年,不當(dāng)這樣耗費(fèi)的?!?/br> “這個自然,我不會再像曾經(jīng)一樣浪費(fèi)生命,以后只會珍惜我的每一秒。” 尹智笑著穿大衣,背上鏈包,雙手插兜,對商儒白揚(yáng)著下巴說:“祝師父能找到祝蕊?!?/br> 商儒白眉目一沉,再次逼近她,用力抓住尹智慧手腕,“你別跟我賭氣,婚姻不是兒戲!” 尹智慧微笑著問:“那您能停止追逐祝蕊么?” 商儒白沉默不答。 尹智慧掙開他,輕描淡寫地留下最后一句話,“我在你身邊的陪伴,從不是寂寞,是愛。我現(xiàn)在離開,不是因?yàn)橐鈿庥檬拢且驗(yàn)橄腴_了,僅此而已?!?/br> 尹智慧推門離去,昂首挺胸走進(jìn)電梯,臉上是意味深長的微笑。 商儒白重新躺回到地上,入骨的冰涼,讓他的腦袋清醒又模糊。 記不得和尹智慧廝混多久了,但他記得這么多年來,尹智慧是他唯一愿意真正親近的人。 呵,地板好冰。 施顏入睡后,板嘉東起身走到浴室,坐在浴缸邊兒上聯(lián)系陳戩,讓陳戩打探3月16日市新聞臺的新聞稿,是否有施顏的情況。 然而陳戩再神通廣大,這半夜里還是沒能聯(lián)系得到。 板嘉東三十分鐘后得到陳戩的答復(fù),“抱歉老板,聯(lián)系不上,需要動用總公司勢力嗎?” “不用。”板嘉東搖頭,“罷了,你休息吧?!?/br> 他記得施顏很在意的一件事,就是他總是不聲不響地為她解決事情。 想想如果都讓她自己去處理,眼看著她在他身邊成長,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板嘉東重新回到床上,從背后擁住她,手掌放到她腹部上,輕輕地揉了揉,繼續(xù)入睡。 施顏翌日到公司,果然還不到晌午,貝童樂品牌就被本地新聞刷了屏,各種各樣的詆毀之詞撲面而來。 施顏未曾真正接觸過記者,她不清楚現(xiàn)在很多記者已經(jīng)被上面領(lǐng)導(dǎo)打壓得不再會寫真話,只知道怎么吸眼球怎么來,一時疏忽,懊惱不已。 公司客服從新聞發(fā)出那一刻開始,就開始接到各種各樣的詢問以及投訴電話。 施顏沒有耽擱,立即把管欣彤和簡穎叫回公司來想對策。 施顏公司沒有會議室,只有洽談室,三人坐在洽談室里表情俱嚴(yán)肅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