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柏以凡想掙扎。

    柏媽瞪柏以凡。

    柏以凡：“媽，粥太好吃了，再來一碗?！?/br>
    柏媽同樣駁回，因為吃太多了不消化。

    柏以凡坐回餐桌去，嘆氣，捧臉看著桌上的菜，再看謝歲辰。

    謝歲辰：……

    謝歲辰夾了一筷子青菜遞到柏以凡嘴邊。

    柏以凡往后看看，就他兩個，柏以凡趕緊張嘴吞了，嚼兩口，歡天喜地跑了。

    謝歲辰看著筷子，無聲笑起來。

    謝歲辰吃完飯，實在沒理由再待了，柏媽也讓他先回去，不要耽誤學(xué)習(xí)。

    謝歲辰：“那我去和以凡打個招呼?！?/br>
    柏媽點頭：“我去洗個碗，小謝你順便去看看那小子是不是好好在休息。要是看書，把他按回床上去?！?/br>
    臥室里，柏以凡正在翻放在家里的高二筆記，抬頭：“螃蟹?！?/br>
    謝歲辰坐在柏以凡身邊不說話，柏以凡也就隨他。

    坐了好一會兒，謝歲辰才開口：“以凡，你要好好休息。磨刀不誤砍柴工。不管……”

    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所以你別折騰自己了。

    謝歲辰很想這么說，然而他永遠(yuǎn)不能代替柏以凡承受。這件事上柏以凡也只會比他承受得更多。這么說未免太輕松。況且他現(xiàn)在還不愿去想最差的結(jié)果。

    所以說不出口。

    柏以凡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下文。

    柏以凡：“明后天我歇一歇，把藥吃了復(fù)診。周一要是好點了，我再回去。你也要好好復(fù)習(xí)，別松懈。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高考。如果自己未來不能獨立，好好過，那說什么都是假的。”

    柏以凡口氣堅定，沒有猶豫，很能分清輕重。

    謝歲辰想了想，站起來：“那我走了。”

    柏以凡：“學(xué)校見?！?/br>
    兩人揮手道別，柏以凡也沒送謝歲辰出去，只管扔了筆記爬上床。

    柏以凡躺著把剛才說給謝歲辰聽的話，對自己說了十幾遍。

    道理自己都懂，還能說出來勸謝歲辰。但這次居然一時沒能控制，沒扛住，被打敗，讓自己腫成紅饅頭。

    真是丟人現(xiàn)眼。

    柏以凡：弱爆了！

    柏以凡決定讓大腦開機(jī)重啟，于是裹上被子睡覺。

    睡到被戳臉，柏以凡醒過來。

    柏爸柏媽坐在床邊。

    柏以凡：……

    柏以凡坐起來：“爸你回來了，不對，你倆坐在我這兒干什么？”

    柏爸：“我們聊聊?！?/br>
    柏以凡：……

    上次這么嚴(yán)肅認(rèn)真，還是柏可非那貨隨便告狀，讓柏爸柏媽誤以為自己巨額財產(chǎn)來歷不明。

    柏以凡嚴(yán)肅真正挺直腰，偷偷撓了了下肚皮。

    柏媽：“不許抓！”

    柏以凡把手放在膝蓋上，認(rèn)真聽講。

    柏爸：“其實我跟你媽就想說，學(xué)習(xí)很重要，身體更重要。今天醫(yī)生都說了，這個跟精神狀態(tài)也有關(guān)系?！?/br>
    柏媽：“能有什么事兒比身體重要？你要是把身體累垮了，考得再好學(xué)校有屁的用？”

    柏以凡：……

    柏以凡咳了咳：“我這次就是不小心，呃，沒事兒。”

    柏爸：“別以為爹媽的都是眼瞎，凡凡你心里想什么我們都清楚呢。你總想考好，覺得我們臉上都有光……”

    柏以凡：你們要是真什么都知道，非得趕我出門去……打住！

    柏爸繼續(xù)：“你考好，我跟你媽的確都高興。但我們生你不是為了讓你拼命去考試的。你不要本末倒置。你好好的，活蹦亂跳，我跟你媽就都高興了?！?/br>
    柏以凡：……

    柏以凡憋了一下，沒憋?。骸澳銈兒煤玫模乙哺吲d。要是，要是一直認(rèn)我，我更高興?！?/br>
    柏媽伸手一巴掌拍在柏以凡后頸：“說什么鬼話呢！呃……”

    好像想起了什么，哽了一下。

    柏媽：“你這孩子。多少天之前跟你哥說的話，你怎么往心里去了？我那是……就是……總之不是不要他，就是氣急了?！?/br>
    柏爸翻白眼：“讓你一天到晚亂說話。凡凡替可非出氣了吧！活該么?！?/br>
    柏以凡趕緊說：“爸，你別挑撥我跟我媽的關(guān)系?。∵缓竦懒?。我才不是替柏可非那笨蛋出氣呢?！?/br>
    柏爸哈哈笑：“總之你媽說氣話，生了你倆，怎么可能不要？”

    柏以凡鼓起腮幫子，停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問：“那要是我做了不太好的事，會讓你們不開心，你們也不會攆我滾，對不對？”

    柏爸錯愕，柏媽只當(dāng)柏以凡在說考試。

    柏媽斬釘截鐵：“對！”

    柏爸：“怎么可能舍得攆你?！?/br>
    柏以凡翹嘴角：“真好?！?/br>
    明知自己和父母說的不是一件事，柏以凡依舊覺得好點。

    于是豪氣萬丈：“老爸老媽，我覺得自己現(xiàn)在用腳丫子都能去考試！”

    柏爸柏媽：……

    柏媽：“滾去睡覺！不好透徹別想回學(xué)校！”

    柏以凡：……

    柏以凡被扣在家里整五天，再回學(xué)校，第三輪復(fù)習(xí)進(jìn)入尾聲。

    市一中沒有溫書假，但老師普遍不再上課，大把大把的自習(xí)課。課堂上最多講一兩道重點題。

    柏以凡把時間和復(fù)習(xí)計劃重新調(diào)整，全面沖刺。至于心里的那些事，全部壓下去。

    眨眼6月5號，最后一天上課。

    第155章　在終點等你

    6月5號這天的課程安排很簡單，要考試的科目一門一節(jié)。

    11班

    第一節(jié)語文課，陳老師悠悠然晃進(jìn)教室來。

    大家問他這節(jié)課看什么。

    陳老師：“想看啥看啥，要不你們把英語拿出來背背？”

    全班：……

    老師這節(jié)是語文課！

    眾人只好自己復(fù)習(xí)，倒是張晶娟和邢美嘉把椅子倒過來，聽柏以凡說話。鐘樂也湊過來說幾句。

    大家把自己寫的好的作文材料分離出來，再做了一些小分析，引申出其他角度，一起討論。

    柏以凡發(fā)言時拐著彎扯上了高考作文題。

    死前死后，柏以凡從來考場出來就忘題，想了這么多年，唯獨想起一個奇葩的高考作文。

    一旦和人說語文，看到和作文題靠上邊的材料，立馬說這個材料還可從另外的角度看，角度就是作文題。閱讀都不放過，“我覺得這個閱讀可以寫篇作文”，題目還是這年考試的作文題相關(guān)。

    總之柏以凡拐彎抹角地讓人往那題上靠。程逸灝、謝歲辰和邢美嘉他們更是從一開始就被他影響，潛移默化三年，不愁這次高考作文會犯愁。

    陳老師在講臺上看眾人背書很無聊。于是悄悄跑去柏以凡身后，聽了他們討論了一會兒，覺得柏以凡說的很有意思，干脆拿出來和大家分享。

    瞎聊一節(jié)課。

    下課鈴響時，陳老師樂呵呵要跑，剛走到講臺上，邢美嘉突然一聲吼。

    邢美嘉：“下課！”

    陳老師教了11班2年，教了柏以凡3年，別說平時下課問好，上課問好也從來沒有。

    現(xiàn)在突然來這么一出，一時懵了。

    11班的同學(xué)卻默契，全體起立行禮，齊聲：“陳老師您辛苦了，陳老師再見?！?/br>
    吼聲震天，天花板要裂。

    陳老師：……

    陳老師：“樂在其中，不辛苦。大家再見?！?/br>
    說完往門外走，走到門口停住又回頭。

    陳老師：“哎，忘了說。放輕松考。只要你們放輕松考，我今年就能拿很多獎金的?！?/br>
    全班都樂了，不過不少人眼睛是水汪汪亮晶晶的。

    接下來基本是自習(xí)課。政治老師提了幾個時政要點，順便講了幾個冷笑話自己樂。歷史老師讓學(xué)生把書拿出來看目錄，回想回想知識點就行。